男女主角分别是燕似锦顾烈星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侯爷又疯又撩,长公主夜夜心动燕似锦顾烈星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美女张三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黎照吾浑然不觉,还在那吧唧嘴:“好甜,老大,我不喜欢吃甜的。”他说他不喜欢吃,但嘴里狼吞虎咽,一块荷花酥瞬间没了影。“小侯爷,你不吃吗?哦,你受伤了不能吃,那我吃咯……”黎照吾的手又伸了过去,顾烈星和燕似锦同时伸出了手,啪地一声,一把盖住了盖子。黎照吾像一只偷吃的耗子一样,被盒子夹住了手指。他痛呼一声,两眼睁圆不解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下去!”燕似锦和顾烈星异口同声道。黎照吾被赶下了马车。顾烈星打开盒子,看着里边孤零零的一块糕点,眼角低垂,十分痛心。“大概是我不配了,不配享用姐姐送的荷花酥。他是姐姐的心腹爱将,他爱吃,那给他拿去吧。”顾烈星期期艾艾道。燕似锦也觉对不住顾烈星,应承道:“回去再让厨房做就是了,你想吃多少有多少,我让他们...
《小说侯爷又疯又撩,长公主夜夜心动燕似锦顾烈星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黎照吾浑然不觉,还在那吧唧嘴:“好甜,老大,我不喜欢吃甜的。”
他说他不喜欢吃,但嘴里狼吞虎咽,一块荷花酥瞬间没了影。
“小侯爷,你不吃吗?哦,你受伤了不能吃,那我吃咯……”
黎照吾的手又伸了过去,顾烈星和燕似锦同时伸出了手,啪地一声,一把盖住了盖子。
黎照吾像一只偷吃的耗子一样,被盒子夹住了手指。
他痛呼一声,两眼睁圆不解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
“下去!”燕似锦和顾烈星异口同声道。
黎照吾被赶下了马车。
顾烈星打开盒子,看着里边孤零零的一块糕点,眼角低垂,十分痛心。
“大概是我不配了,不配享用姐姐送的荷花酥。他是姐姐的心腹爱将,他爱吃,那给他拿去吧。”顾烈星期期艾艾道。
燕似锦也觉对不住顾烈星,应承道:“回去再让厨房做就是了,你想吃多少有多少,我让他们送你房里去。”
“真的吗?这么说我可以一直住在公主府了?”顾烈星立即抓到了重点。
燕似锦一愣,神情恢复如常,道:“在我离京和亲前,你可以一直住着。”
顾烈星的欣喜又沉了下去,但他又了然,燕似锦要是因为他坐了一天牢,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那就不是燕似锦了。
他还是得尽快解开她的心结,让她甘愿留在燕朝。
马车回到公主府时,天光已经大亮,顾烈星住回了那间厢房,太医随后赶到,为他重新检查了一番。
李太医语重心长道:“小侯爷,虽然上回是扯谎故意说的严重了些,但你这伤真不是开玩笑,你得好好养着,再受伤那可就难办了。”
“知道了,知道了,李叔,我一定好好吃药。”顾烈星笑嘻嘻道。
李太医拿他没办法,给他包扎好后,又嘱咐了几句便回太医院了。
顾烈星折腾了这么一圈,也确实累了,如今回到了公主府,挨着枕头一下睡了过去。
燕似锦亦是一宿未眠,正想回房休憩片刻,却听见外头婢女在喊:“二公主请留步。”
话音还未落地,燕梓柔已经推门闯了进来。
燕似锦正在铜镜前散头发,燕梓柔也不上前行礼,几步来到那面千里江山图的屏风前,仰着下巴倨傲道:“燕似锦,晚上我在公主府办赏花宴,还缺一面屏风,这屏风借我用一用。”
燕梓柔的语气不是来借,倒像是来通知一声,脸上更是挥挥手就要让人抬走的架势。
燕似锦拆下头上的金簪,三千青丝一泻而下,宛若一块黑色丝缎,光泽莹亮。
燕似锦拿起檀木梳,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地梳理头发,恍若没发觉聒噪的燕梓柔一样。
被忽视的燕梓柔顿时跳脚,“我跟你说话呢,燕似锦你听到没有?”
燕似锦放下梳子,心里倒有些羡慕燕梓柔。都二十岁的人了,还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不动一点脑子,可见韩太妃和韩家平日多骄纵她。
燕梓柔这一辈子受过的挫折,大概就是七年前心上人被赐婚给别人这一件了。
“不借。”燕似锦斩钉截铁回道。
燕梓柔恼怒,“这由不得你。你都要和亲梁国了,等你离开了京城,我就是燕朝唯一的公主。这面屏风,还有这座公主府过不了多久都是我的了。”
燕似锦站起身,抬脚向燕梓柔慢慢走去,“是抢我的东西让你特别有成就感,还是你活着就是来嫉妒我的?”
第二天一大早,燕似锦刚用过早饭,顾烈星如约而至。
正值初夏,花园里的紫阳花全都盛开,一团团绣球模样,十分浓烈。
燕似锦正在修剪花园里的花,忽然听到小丫头们的低呼声,转头一看,只见顾烈星从不远处走来。
顾烈星身材修长,走路带风,一张白皙俊逸的脸,眉眼含春,唇角含笑,端的是潇洒无羁少年气。
他本就生得打眼,今日又穿了一袭妖娆的紫衣,颜色跟满园的紫阳花一样,乍一看就跟这花成精幻的形一样,惹的小丫头们频频偷看。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顾烈星这么张扬?
燕似锦又看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
不只是张扬,还很风骚,但……不失赏心悦目。
“阿锦姐姐。”顾烈星直接跑了了过来。
燕似锦收了剪刀,扫了他一眼,冷声道:“后退,行礼。”
那语气活像是书院里的老先生在给忤逆不孝的弟子训话。
顾烈星没有后退,但规规矩矩躬身行礼,“拜见公主殿下,公主千秋万安。”
燕似锦又审视了他一眼:“为什么没穿官服?”
顾烈星直起身,兴奋道:“皇上体恤我受伤,准我休沐半月,不用穿官服。府中下人说这颜色极适合我。姐姐喜欢吗?”
顾烈星满怀期待的看着她,燕似锦无动于衷,红唇一碰,送他三个字:“不喜欢。”
说完,她便转身继续去修剪她的花,顾烈星的脸突然凑了上来。
他年龄比她小三岁,身量却比她高出一个头,他得弯着腰,再歪着头,才能对上她的眼睛。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唇角衔着一抹笑,“不喜欢,那姐姐为什么看着阿星笑?”
顾烈星身上暖阳一般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一脸得意地看着她。
燕似锦神色自若,手中剪刀咔嚓一声,一枝紫色的花球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顾小侯,退后六尺。”
顾烈星看着她手中寒光四射的大剪刀,立马收敛表情,双手交叠在身前,乖乖往后退了两大步。
“去书房等我。”燕似锦沉声吩咐道。
顾烈星像是学堂受训的弟子,忙低头答道:“是,阿锦姐姐。”
“敬称。”
燕似锦一脸肃色,顾烈星不敢不从,恭敬改口道:“是,长公主殿下。”
燕似锦这才满意,挥手让他离开。
她放下剪刀,洗净了手,缓缓走向书房。
一进门,也不废话,直接从书案上取出一本厚厚的花名册交给了顾烈星。
“这是青鸾军中上下将领两百一十七人的花名册,除却阵亡的三十七人,如今还有一百八十人。”
顾烈星收起玩性,神情专注地将花名册打开。
他一页一页翻动,名册上除却姓名年龄等基本信息,甚至还记录了这些人的生平喜好,大到战勋功绩,小到他们的饮食偏向,事无巨细,且都是她亲笔记录在册。
顾烈星看着这一笔一划认真记录的花名册,像是看到了燕似锦过去五年经历的风霜雨雪。
“这就是公主当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做的花名册?公主入军三日,便将所有将领的名字熟稔在心,还对他们的经历倒背如流,引得全军震撼,无不佩服。”
燕似锦深潭一般的黑眸里突然起了一丝波澜,脸上亦泛起一丝苦笑。
她何德何能能震撼全军?
五年前,她虽杀了齐王将燕清川扶持上了皇位,但朝中各派各自为营,真心扶持他们的寥寥无几。边关急报频频传来,朝中却无人应战。
燕似锦无奈,只能自己上任,从各处调拨凑齐了六万兵马,赶赴乌孙边界。
她没有顾烈星独步天下的好武艺,可以用功夫征服下属,也没有谢容与运筹帷幄的智慧,可以用智谋威慑全军。
她就是个养在深宫,只看过几本兵书的娇娇女,怎么可能震撼六万大军?
不过是她运气好,遇见了一批忠君爱国的真勇士,看她可怜,让她做了那个披挂的将帅。
“这些将领都是至仁至义的勇士,小侯爷只要真心以待,他们一定会回报满腔忠诚。”
顾烈星眼中满是心疼,他时常想,为什么他那时候只有十三岁?如果他也是十六岁,该多好。
十六岁的他一定比她高比她壮,就算不能替她出征,至少可以陪护在她身旁。
顾烈星双手捧着花名册,躬身跪下,郑重道:“公主放心,微臣一定真心对待青鸾军,保他们一世平安。”
燕似锦稍稍心安,放眼整个燕朝,也只有顾烈星能让她放心。
“军中有个参将,名叫黎照吾,过去五年都是他协助我管理军务,小侯爷往后有问题可以找他。你有伤在身,也不用天天跑公主府了。”
“啊?”顾烈星一脸苦相。
阿锦姐姐,你真是铁石心肠!
顾烈星还想转圜,但燕似锦根本不给他机会,交代了花名册后便直接下了逐客令,顾烈星只好悻悻离开。
燕似锦彻底闲下来了,闲下来的她可以筹谋自己的计划了,论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筹谋。
以前,沈太后病弱,父皇日理万机,天资聪颖的她,十岁起便开始为六岁的燕清川启蒙,十三岁协理后宫事宜,十六岁带兵出征。
前世,她一辈子都在为别人筹谋,为整个燕氏殚精竭虑。
真是越想越可笑,又可笑又可悲。
燕似锦一直待在书房,阿玉近身伺候,见她又在看燕朝的舆图,忍不住好奇道:“公主为何整日看着这舆图?”
燕似锦笑了笑:“我看看我还有那些地方没去过。”
她伸手指了指舆图的西南角,“萡州,这里我没去过。萡州靠海,又有崇山峻岭,定是景色宜人。”
阿玉忙道:“萡州那未开化的南蛮之地那可去不得,听说那边全是深山密林,瘴气丛生,野兽横行。萡州的人不知农耕放牧,食生肉,衣不蔽体,就跟野人一般。公主可不能去那边。”
燕似锦却不以为然,裴家的商队遍布天下,也曾到过萡州。萡州人并非向传言那般荒芜未开化,那里的人男耕女织同其他地方一般无二,只是山高隔绝了外界的联系而已。
裴子野曾把这当成了趣闻写信告诉她,还送了她一块萡州的锦帕,那块锦帕花样繁复,技艺精良,一点不输苏绣蜀锦。
这就是她选中的封地,只有这样一个世人眼中的南蛮之地,她那些政敌们才会放她离开。
燕似锦心里正盘算着别的事,只见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燕似锦记得他,他是昨日顾烈星身边的副将白云光。
“公主殿下,不好了,你快去救救我家小侯爷呀。我家小侯爷被青鸾军打的吐血啦!”
白云光神情慌乱,一脸焦灼。
阿玉在旁听了就紧张起来了,“怎么会打起来呢?公主快去看看吧。”
燕似锦无动于衷,甚至有些恼怒。
顾烈星拿她当傻子吗?骗了一次还骗第二次?
“你们顾小侯的拳脚功夫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连几个军营武夫都斗不过?”
白云光急道:“那是小侯爷没受伤才行呀,小侯爷在南境的战场上,被敌军箭攻,身上中了一箭,差点没命!”
白云光的话还没说完,燕似锦已经疾步往外走去。
白云光追了上去,追到门口,还未追上,只见燕似锦的裙摆在空中一飞,人已经利落上了他的马,疾驰而去。
傅墨卿求之不得,她本就为自己的亲事发愁,有燕似锦这个知根知底又有身份助力的‘妻子’,简直就是完美之选。
“快点,快点回军营!”
在顾烈星的不停催促下,马车向青鸾军军营飞驰而去,车厢也随着车速加快剧烈地晃动起来。
“我的小侯爷,你到底要干什么呀?你真不要命了吗?”
白云光看着对面那个已经白如金纸的人,忍不住气恼道。
自从南越一战结束后,这近一个月,小侯爷就跟疯魔附体一样,突然就对长公主那样上心了,做的事一件比一件匪夷所思!
“我要找黎照吾,现在能阻止和亲的只有青鸾军了,只要青鸾军上下一起反对和亲,朝廷便不会坐视不管。”
他说的太急,气息加上马车的震动,牵扯到了伤口,让他疼的直皱眉。
现在是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把自己的伤弄的这么惨,害得现在连行动都不方便。
还有,他早该想到的,燕似锦前世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一定是心灰意冷想要远离是非。
他光顾着自己的心思,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他真该死!
白云光忍不住道:“小侯爷,你怎么突然就这么喜欢长公主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白云光突然凝重起来,顾烈星以为自己又遗漏了什么大事,忙问道:“什么问题?”
白云光看他这神情,知道他肯定没想过,道:“小侯爷,燕朝有条不成文的规定,燕朝尚主的驸马们,要住进公主府,还不能担任要职,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富贵闲人了。换言之,长公主那般突出,你若是成了驸马,手中的权柄定然要全部交出,南阳侯府到你这就到头了。”
就这?
顾烈星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原来就是这个,不过是一个头衔一点权势而已,比起前世那蚀骨的不甘心和悔恨,根本不值一提。
“小侯爷,你别不当回事。属下说的是真的,不然你以为那谢太傅为何一直不履行婚约,不迎娶长公主呢?若是谢容与早些娶了公主,也就没今天这和亲的事了。”白云光忍不住道。
听到谢容与的名字,还有那道婚约,顾烈星就莫名恼火,脸色一沉,视线像刀子一样射向白云光。
“闭嘴!他不娶长公主,那是因为公主不要他,他不配!”
谁都可以站在燕似锦身边,就谢容与不行,他没资格!
见顾烈星突然大怒,白云光只好悻悻闭嘴。别看小侯爷平时很好说话,发起火来没人能受得住。
马车一路疾驰,终于赶到了军营,顾烈星迅速下了马车,但一下车就看见一队官差正押着黎照吾离开。
“什么人?”顾烈星上前道。
对方见是南阳侯,忙上前解释道:“小侯爷,我们是刑部的衙役。昨夜,前首辅大臣秦高在卧房遇刺身亡,今晨秦家人才发觉尸首,尸首旁还发现黎参将的腰牌,我们奉命来羁押嫌疑人。”
什么?秦高死了?还发现了黎照吾的腰牌?
自从燕似锦主动交出兵权后,今生发生的所有事都跟前世完全不一样了。
顾烈星的所有神经都绷了起来,秦高因为燕似锦被罢黜,现在死了又牵扯上了青鸾军,这是解除了燕似锦的威胁,现在马不停蹄的又要对她的羽翼下手了!
想得美!
顾烈星看向黎照吾,黎照吾一副哑口无言,愁眉苦脸的模样,一看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
“备车,去太傅府!”
……
太傅府。
烛火摇曳,将谢容与削瘦的身影拉的更长,烛光在他的脸上微微摇晃,衬的他的脸色更加晦暗不明。
一个婆子跪在他面前,婆子两边脸颊溃烂流血,没有牙齿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含糊的哭诉声。
“长公主……欺辱……夫人,让……夫人跪……跪着磕……头……”
“你们去了公主府?”
婆子点头,全然没有察觉这声问话后面,谢容与的脸色阴沉可怖。
“去干什么?”
“拿……拿圣旨。”婆子说道,仰起自己的烂脸,眼中全是控诉,控诉燕似锦的狠辣和不近人情。
谢容与无动于衷,眼神倏地变得冰冷。那道婚约,在别人看来是钳制他的枷锁,可没人知道,这已经是他和她的最后关联。
“长公主掌你的嘴定是你以下犯上顶撞了殿下,来人——”
“把她的舌头拔了,送回国公府!”
婆子惊骇万分,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侍卫上前将她拖了出去。
“公子!公子!”
婆子一声一声求饶,谢容与充耳不闻,不多时外头传来了一声惨叫后,便再没听到那婆子的声息。
谢容与又唤来乘风,“乘风,老夫人旧疾复发,亟需静养,传令国公府,明日起闭门谢客。”
乘风惊骇地望着谢容与:公子这是要软禁老夫人?就因为老夫人去找了长公主一面?
乘风没有等到谢容与的解答,谢容与已经匆匆迎向了大门口,因为门房刚刚来报——长公主驾到!
谢容与健步如飞走向大门口,临出门时,又停了一下,他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确定仪表无误才大步踏出府门。
门外台阶下,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上挂着长公主府的府徽。
谢容与一步一步走上前,躬身道:“微臣恭迎公主。”
马车在夜色中停住,车帘未动,亦无声响。
谢容与抬头看了一眼,夜风吹过,车帘浮动,缝隙间隐隐可见堆叠的锦衣纱裙和一只镶着明珠的绣鞋。
以前这双镶着明珠的绣鞋,总是在他行礼垂首间,就会兴冲冲地奔过来站在他面前。
如今,燕似锦就在马车中,却无视他的问安。
谢容与心中酸涩难耐,垂下眼眸,双手置于额前,俯身跪下。
“罪臣谢容与,叩见长公主。”
马车上的车帘这才缓缓被婢女掀开,帘后的燕似锦面无表情,垂眸看着脚底下的谢容与。
“秦家真凶出现了,与顾小侯无关,太傅与刑部协调一下,此案就此了结。”
谢容与心中的苦涩换成了无尽的酸楚,她深夜到访,他不敢奢望是来看他的,他以为她是来问责的,从没想过是为了顾烈星。
他宁愿她是问责的,来斥责他无能两个证人都守不住,斥他废物管教不严让人去长公主府叨扰了她。
“那真凶是南阳侯府旧人,一腔忠义,罪不至死。”燕似锦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容与忍不住抬头看向燕似锦,她与顾烈星关系已经如此亲密了?她连顾家的一个下人也要如此护着?
燕似锦迎着他不甘的视线,嘴角衔起一抹嘲讽,“太傅不愿?”
谢容与伏倒,他如何能不愿。
当年她压下谢家与齐王勾结的证据,饶谢家半族性命时,他便已经是她的阶下囚,甘愿任她驱使。
可他不知道,她让他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去救另外一个男人。
“定不负公主使命。”谢容与低头道。
“谢容与。”燕似锦突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谢容与抬起头。
似美梦碎裂,顾烈星骤然惊醒,想要坐起来,伤口处立马传来剧痛。
嘶——
他倒吸了一口气,手抚着伤口。
“什么和亲?怎么回事?”
前世根本没什么和亲,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傅墨卿!
白云光将早朝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顾烈星听到谢容与回来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吩咐道:“快去梁国驿馆!”
他从床上挣起来,闷哼了一声,又跌了回去,整张脸因为剧痛皱成了一团。
顾烈星哭笑不得,若是知道还有这岔子,他就不把伤弄的这么严重了,现在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小侯爷,你还是好好歇着吧,不要再折腾了。”白云光伸手去扶他,满是担忧道。
“不行,扶我去驿馆!”
他两世才得来这么一个亲近燕似锦的机会,现在突然杀出来个傅墨卿坏他好事,他怎么能坐以待毙!
白云光拧不过他,只好搀扶着他出门上了马车,一路来到梁国驿馆。
“小侯爷,你小心点呀。”
才下了马车,顾烈星胸前的衣服已经透着点血色,俊脸惨白如纸。
白云光想不通,小侯爷到底要干什么,都伤的这么重了,他能做什么?
白云光自然不懂,顾烈星来驿馆不单单是冲着傅墨卿的,他更多是冲着谢容与来的。
果不然,顾烈星刚站定,谢容与也出现在了驿馆门口。
谢容与见着顾烈星很是意外。
不等谢容与反应,顾烈星先出声道:“太傅也是为了长公主和亲一事来的吧,我也是。”
谢容与一愣,印象中顾烈星一直陪在燕清川身边,是燕清川的近臣,很少参与燕似锦的事。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顾烈星勾唇笑了笑,道:“皇上命我接管青鸾军,听闻梁国要求长公主和亲,军中上下无不愤怒,本侯才特来拜会三皇子,想请三皇子收回成命。咳咳——”
顾烈星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整个人倚在白云光身上,虚弱道:“抱歉,太傅,我还有伤在身,咳咳,阿锦姐姐的事就烦您跟三皇子谈吧,青鸾紫阳两军是绝不同意公主去和亲的。”
顾烈星那语气,就好像一个把自己人托付给一个外人的语气。
谢容与听着有些不舒服,但又不想小题大做,看了顾烈星一眼,只点了点头,便往驿馆内走去。
梁国三皇子傅墨卿迎了出来,谢容与开门见山道:“谢某受吾皇之命,特来通传三皇子,燕国拒绝和亲,和谈中止,三殿下可以回国复命了。是战是和,燕国都奉陪到底。”
谢容与态度强硬,但傅墨卿也早有准备,他缓缓道:“本皇子千里迢迢赶来燕国,和谈只是其次,此行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求娶长公主。实不相瞒,本皇子与长公主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
“什么!!”
傅墨卿一个‘私定终身’像是平地一道惊雷,惊的顾烈星和谢容与脸色大变,两人异口同声,齐齐转过头来看着傅墨卿。
“不信?”
傅墨卿看着对面二人,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不信,你们看,这是长公主给本皇子的亲笔情信。”
纸张抖开,上面就一句话:【争奈相思无拘检,意马心猿到卿卿。】
“众所周知,本皇子与长公主一见如故,我二人志趣相投,十分契合。不久前前她被群臣弹劾污名加身,本皇子岂能袖手旁观。既然你们燕朝容不得她,那就让她随本皇子去梁国,本皇子敢对天发誓,绝不会欺她负她,一定会一生一世一双人,守她一辈子……”
傅墨卿深情款款,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
顾烈星睚眦欲裂,拳头捏的嘎巴嘎巴作响,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恨不得当场就撕烂傅墨卿这小白脸的嘴!
一旁的谢容与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直抿唇不语,深邃的眼眸里阴沉的可怕。
谢容与伸手去夺那封信,却听‘撕拉’一声,信纸裂成了两半,他转头一看,另一半在顾烈星手中。
谢容与顺着那撕裂的纸张看向顾烈星,突然意识到了顾烈星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顾烈星根本没注意道谢容与的视线,他所有注意力都在手上那半张信笺上的字迹上:
卿卿?
阿锦竟然叫他卿卿!!
可她只会冷着脸叫自己‘退后’!‘退后’!
顾烈星的脸色有些不受控地狰狞起来,他看向傅墨卿,妒火喷薄欲出。
“撕了?”傅墨卿迎着顾烈星的嫉妒,笑嘻嘻道:“没关系,我还有很多呐。”
说着,他真的又从身上掏出来一封信,燕似锦的笔迹清晰可见。
“以前我们在北疆,阿锦给我写了好多信,我们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从风花雪月到人生百味,无所不谈,无话不说,她的每一封信我都珍藏在身边,夜里更是要读一遍才能入睡……”
“闭嘴!”
对面两人再次异口同声,说完,互相又看了对方一眼。
谢容与道:“三皇子不要再妄想,长公主绝不会去和亲。”
谢容与甩袖离去。
顾烈星阴恻恻地看了傅墨卿一眼,随后也黑着一张脸也紧随离去。
两人出了驿馆,各自上了马车。
谢容与掀起车帘一角,目光阴沉地望着前方的马车,很巧,两人一路同行,向着同一个方向。
很快,两人在长公主府门口再次相见。
“阿星,你什么时候回的京?”
谢容与比顾烈星年长五岁,此前担任少师给燕清川授课时,顾烈星亦在旁陪读,严格论起来,谢容与也算得上顾烈星的半个先生,关系恭敬多于亲近。
不过那是以前。
“六月十三回的京。”顾烈星如实道。
谢容与意有所指:“比原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多月?”
顾烈星望着他:“太傅治理河工,按理说三个月后才能结束,怎么也提前了?”
“我听闻阿锦出了事,便急急赶回了,你呢?你是因为什么事?”谢容与凝视着他,无声地向他宣示什么。
顾烈星迎着他的视线,毫不掩饰道:“跟你一样,我也是为长公主回来的,比你早两天。”
他扶着白云光,踏上公主府的台阶,转头对谢容与道:“太傅,需要我为你通传一声吗?我现在就住在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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