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日在后厨之时,她能毫不犹豫的火烧侯府,甚至想要烧死他,就这股疯劲与狠劲,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江同和给柳姨娘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赶紧认下这件事。
柳姨娘自然接收到了江同和的暗示,心里发苦,委屈的认下,“是、是妾身一时贪心,才会昧下那些东西。妾身有负侯爷的信任。”
说着,她又看向秦知渺,“大小姐,妾身会将那些缺少的东西一一归还,寻不到的物件,也会照价赔偿。”
一想到要将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柳姨娘心如刀绞。
她辛辛苦苦的打理侯府,执掌中馈,不就想从中得些好处,可辛辛苦苦几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她还在这里心疼吃进入的要吐出来,岂不知秦知渺下一句话,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柳姨娘你说错了。不是缺少的物件要归还,而是这几年从嫁妆单上取走的东西要尽数归还。”
柳姨娘大惊失色,其中好些物件都是送礼出去,好些赏赐出去,这让她从哪里找来。
且那些东西,非她私吞,而是侯府一家子都在支取。
“大小姐,其余东西那可都是用于侯府的家中,非妾身拿走。你让妾身从哪儿归还?”柳姨娘委屈的眸中含泪,下意识的看向江同。
不待江同和开口,秦知渺笑着道:“怎么归还,那是你的事,不是本小姐的事。”
“侯爷。”柳姨娘泪眼婆娑的哀求的眼神凝视着江同和。
江同和轻咳一声,摆出一副‘大家长’的姿态,开口道:“一妙,莫要胡闹。那些东西都是用于侯府家中,非柳氏贪墨,让她归还,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至于她昧下的东西,爹爹一定会盯着她归还于你。”
秦知渺投给江同和一个凉凉的眼神,那眼神看的江同和心里发毛,“爹,这就不对了吧!那是我娘的嫁妆,而非侯府的私产。什么时候咱们大乾国,需要用嫡母的嫁妆养夫家的习俗?”
“女儿年岁小,莫不是孤陋寡闻了?改明儿,女儿便向周围府邸的主母们讨教讨教,是否她们的嫁妆都是用来养夫家一大家子的?”
若是这种事情,一旦被上京城的权贵们知晓,侯府只怕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整个侯府的面子,那就彻彻底底被人踩在脚下。
秦知渺微笑的看着江同和,忽视他脸上尴尬的表情,他极力想要保持身为人父的威严,可是在女儿咄咄逼人的姿态下,隐隐有些撑不住。
“父亲大人,大乾有这个习俗吗?”
他要是敢说有,他敢确定,这个混账女儿,敢将这件事捅出去,甚至捅到圣上面前。
江老夫人见儿子吃瘪,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在地面上,开口训斥道:“你乃侯府嫡出小姐,整日里算计这些金银铜臭,成何体统?!”
“祖母不喜金银铜臭,就祖母这一份清高,一妙自愧不如。既如此,想来清高的祖母,也不会贪墨我娘的嫁妆吧?”秦知渺微笑着的看着她。
江老夫人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怎感觉她话中有话。
秦知渺没给她思考的时间,炮语连珠的继续开怼,“一妙身为人子,若连母亲的嫁妆都守护不住,枉为人子。纵然外人只道一妙是喜欢金银铜臭,一妙也认。于孝道而言,一妙受点委屈,又有何妨。想来祖父与舅舅们知晓了,也会赞同。”
想用假清高来道德绑架她,她便用孝道来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