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我就会吐出来,我依然坚持。
后期,我甚至把吃进去的药片,完整地吐出来。
就像在死亡的夹缝中,上不去,下不来。
终于我还是倒下了,在一个寒风凛冽的清晨。
在倒下的那一刻,我满心遗憾,最后,我还是没能看到日照金山。
同行的人把我送到医院,医生无数次为我做电击心脏复苏。
滴……平直的生命线终于迎来了死前的最后一个小峰值。
从直线变成崎岖起伏,医生们都松了一口气。
再次睁眼时,我已不知是何时日。
感受到逐渐从窗外照进来的光,我转头看过去,是南迦巴瓦峰的日照金山。
16(江泽)
其实昨晚半夜听到了阮云起床离去的动静,但我以为只是如平常一般临时去医院支援,所以也没有多管。
直到第二天起床,看着电视上面循环播放的画面,我才彻底清醒。
画面是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是行车记录仪拍下来的的清晰画面。
梅柠出现在镜头中,给阮云看了她的手机。
手机里全是我和梅柠的激情照片,记录仪拍得清清楚楚,甚至阮云还将视频放大看。
每一张照片,每一段视频,如此清晰。
画面一转,是我带着梅柠去看医生,我还说怕被阮云撞见。
本以为就此结束,没想到画面却到了圣诞节那晚,我和梅柠在商场门口甜蜜相拥。
我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花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混乱中,我看到了一张便签。
“离婚协议在床头第二个抽屉,如果不愿意签,打开协议下面的牛皮袋。”
我双眼赤红,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
17
大步回到卧室打开抽屉,直接拿出下方的牛皮袋,打开,阅读。
我多希望我没看到这份体检报告。
病人:阮云。
病症: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