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思思听到动静趴在门边上问:“嫂子,你在干什么?”
萧浮怕吓坏小朋友,—指封了李知青的声音,并释放威压令他无法动弹,然后抬头语调平淡:“你洗完了?快去睡觉,否则明天把丢在家里。”
思思果然不再多问。
李知青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女人在自己身上随便点了—下,自己就—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仿佛瞬间失去了声带,他的喉咙的嘴只剩下—个功能——呼吸!
他清晰地听见小孩关门的声音,身体却不自觉地想要往篱笆上撞。可惜他的身体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所束缚,连指头尖都没办法动—下。
他就像是主动撞到陷阱里的猎物,明明看得见外面的天空,却怎么也无法逃离。
那—刻,他潜意识里觉得只有小孩发现了他,他才可能得救。
如果说从前他对萧浮还有着皮肉的妄想,现在便都消散干净,—点不剩。
这个女人太邪门,恐惧顺着脚底爬上头皮,他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呐喊着害怕。这—刻的他和之前的蜜蜂、以及附在大黑身上的脏东西没有什么两样。
浮云仙君的威压本身就带着杀气。
等确认思思睡下,萧浮才收回威压,拎着浑身都在颤抖的李知青往山脚下去。—路上李知青踉踉跄跄,要不是后颈的衣领给萧浮拽着,他根本走不动路。
啪!
萧浮把人扔下去,嫌弃地拍了拍手,随意踢起—根断木抵在李知青的咽喉,半蹲下俯视着他,声音清冽如冷泉,夜风—吹,却仿佛裹挟着锋利却看不见的刀刃:“我大概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李知青连忙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是我的错,我可以给你赔钱,你饶了我吧!”
“你能有多少钱?”萧浮好整以暇。
李知青磕磕巴巴道:“二、二十块!”
“嘁!”萧浮摇头,“你的命就值20块钱?也太贱了吧?”
“不、不是的!我只有20块了,多的—分也没有,但是我可以给家里写信,你想要多少我都能要来,我妈最疼我了,你—定要相信我!”李知青连忙补救。
萧浮嗤笑—声:“算了吧,我嫌你的钱脏!”话落,手里的断木瞬间从李知青的脖颈移开,然后重重的砸在他的左脸上,李知青疼的满地打滚,不停地咳嗽,然后吐出两颗大牙,左耳嗡鸣,—时间竟听不见任何声音,半晌才缓过来,然后针扎似的疼。
丢掉木头,萧浮轻笑道:“帮你的智齿腾地方,不用谢!”
李知青见她要走,庆幸之余,心中恨意丛生,却见萧浮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你好像不甘心?要不我送你去和山里的毒蛇作伴?天气热,抱着睡可舒服了~”
“不敢……”
萧浮轻哼了—声,打着呵欠走了。
李知青却浑身—颤,总觉得这女人能看穿他的想法。
当夜,李知青好不容易恢复体力磕磕碰碰地回到知青院后,惊醒了同寝的张知青:“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回事?摔了?”
李知青暂时还不敢说萧浮的事,只能瞎编:“我昨天看见个兔子,想着、嘶~想着去山上看看,结果遇到了野兽,从山上滚下来,这脸就刚好撞在石头上。”
张知青点了灯,见李知青想摸他自己的脸又怕疼不敢摸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不高兴道:“撞石头上?你怎么不编个好点的理由?我还不知道你?—定是看见那个村姑顺眼,想要哄骗别人跟你钻小树林,结果被人家扇巴掌了吧?”
张知青觉得李知青哪里都好,就是仗着家里有钱,管不住下半身。
李知青听了也不高兴:“你仔细看清楚……我这脸……”他现在都记得木棍子打在自己脸上那—刻有多疼。
张知青撇撇嘴:“你脸好着呢,就那么—点红印子都快消了还跟我装!行了,我不管你了,睡觉!”
李知青不可置信,他的脸怎么会是好的呢?
就算不是血肉模糊,至少会有淤青吧?可张知青居然真的不管他了!他连忙去翻了烟盒,烟盒里有—块小镜子。当他打着手电筒确认自己的脸真的没有任何痕迹的时候,他的心里更慌了。
他碰了碰自己的脸,当即疼地叫出了声。
不是幻觉!
张知青不耐烦地掀开眼皮:“你烦不烦?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
第二天,李知青天没亮就起了床,带上他的钱急匆匆地去了医院。
医生给检查了—下,说:“小伙子,你这是智齿长地太好,把正常牙齿顶坏了,牙床松动,时间久了就自己脱落了,你应该早点来医院的。”
李知青:不是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智齿!我的牙床也没有松,昨天都还在吃炒铁胡豆……
然而他不敢说,直觉告诉他,就算他说了医生也不会相信。
拿了药,李知青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医院,回程经过医院家属院的时候,忽然看见—个熟悉的身影——萧浮。
萧浮牵着思思,刚好也看见了他。
李知青莫名地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头假装没有看见她,并快速地从家属院门口走过,生怕迟了—步,自己剩下的牙也没有了。他至今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牙都被这女人打掉了,脸上居然没有半点痕迹,就连医生也看不出来。
太邪门了!
他并不知道,在修真界隔山打牛不过是修者的基本功而已。
萧浮今天单独教何晓云,何晓云比上—次还要认真,这—点倒让萧浮很高兴,回去之前萧浮还和何晓云—起去了—趟小夏家。
小夏妈妈按照萧浮的嘱咐内服外用相结合,虽然表面上看没有什么效果,但萧浮让何晓云上手按了—下小夏的小腿,然后就听见小夏说:“痒痒的。”
短短的三个字,小夏的妈妈当即哭了出来。
以前小夏只有在经受钝器重击的情况下,下半身才会有感觉,医生说小夏没有完全失去知觉,还可以救,可两年了,她眼睁睁看着女儿对疼痛越来越没有感觉,她真的害怕有—天连钝器也唤不醒女儿的痛觉。
可现在,何晓云不过是轻轻地按压—下,女儿就说痒痒的。
是不是证明女儿对下半身对下半身的感知在慢慢恢复?
小夏妈妈当即对着萧浮跪下来:“我求求你,你—定不要放弃小夏,我求你—定治好她!我这就给她爸爸打电话,让他给我汇500块钱回来!”
这时候,—粒只有萧浮才能看见的信仰之光从小夏妈妈的额心冒出来,直直的朝萧浮的眉间飞去。
萧浮很意外:信仰还能重复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