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触碰什么烫手山芋一般,颤抖着拿起笔,犹豫片刻后,终于认命般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解脱了,我长舒一口气,可为何心里却空落落的,一片荒凉?环顾四周,这个曾以为是避风港的家,此刻陌生得让人害怕。
在这冷漠无情的世界,我竟像个被命运随意丢弃的流浪儿,没了亲人,没了家,往昔那看似幸福美满的四年时光,不过是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梦醒了,只剩满心疮痍。
7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哼,以前要是谁在我跟前念叨这句屁话,我保准瞪圆了眼睛,冲他狠狠撂一句粗口。
在我看来,这世界对我只有拳打脚踢,哪有什么狗屁窗,门都被焊得死死的!
也许我的悲催命运,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于是我的狗屎运真的来了。
那是个秋风瑟瑟、秋雨朦朦的寒夜,风像刀子似的割着皮肤,雨丝冰冷地抽打在脸上。街道上的路灯散发着昏黄黯淡的光晕,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孤单又凄凉。
我使劲裹紧衣领,可那寒意还是直往骨头缝里钻。就这么走着走着,我瞧见了他。
他蜷缩在离我那出租屋不远的一座破旧桥下,身影在雨幕里若隐若现,单薄得像张纸,抖得跟筛糠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黑沉沉的夜给吞了。
我脚步顿住,盯着他看了会儿,心里莫名泛起一阵同情,唉,明明自己过得一团糟,却见不得他人疾苦。
我虽说穷得叮当响,住的地儿也是租来的巴掌大的小房间,可好歹能遮风挡雨。
“大叔,您没事吧?”我凑近了,轻声问,
他费劲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无助,我二话不说,弯腰把他扶起来,半搀半抱地往家带。
到了屋,我急忙打开取暖器,“大爷,您先坐这儿暖和暖和。”说着就跑去倒热茶,又翻出点干巴巴的面包递给他,“您凑合吃点,垫垫肚子。”
老人吃东西很优雅,细嚼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