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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萧衡写的小说海棠春未迎

莫小弃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就连林侯爷也忍不住看向了乔念,只是话还是冲着林烨说的,“也幸亏今日有德贵妃出面,否则莫说是你,就连老夫也未必能从宫里回来!”乔念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心头泛起一丝丝讥讽。这番话,只怕是说给她听的。正想着,外头却传来了林鸢的声音,“爹……”那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几分着急,像是随时都会咽了气似的。乔念眉心微拧,就见林鸢在丫鬟小翠的搀扶下迈着虚浮的步子而来,在看到林烨脸上的血时那双眸子里的眼珠子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而后便跪在了林烨的身旁,“爹,还请爹息怒,咳咳,咳咳咳……”一句话还未说完,林鸢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林侯爷心疼得几乎是坐不住了,猛地呵斥小翠,“还不快将小姐扶起来!”就连原本护着林烨的林夫人也立刻上前将林鸢扶起,“你还病着,...

主角:乔念萧衡   更新:2024-12-22 10: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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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念萧衡的女频言情小说《乔念萧衡写的小说海棠春未迎》,由网络作家“莫小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连林侯爷也忍不住看向了乔念,只是话还是冲着林烨说的,“也幸亏今日有德贵妃出面,否则莫说是你,就连老夫也未必能从宫里回来!”乔念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心头泛起一丝丝讥讽。这番话,只怕是说给她听的。正想着,外头却传来了林鸢的声音,“爹……”那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几分着急,像是随时都会咽了气似的。乔念眉心微拧,就见林鸢在丫鬟小翠的搀扶下迈着虚浮的步子而来,在看到林烨脸上的血时那双眸子里的眼珠子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而后便跪在了林烨的身旁,“爹,还请爹息怒,咳咳,咳咳咳……”一句话还未说完,林鸢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林侯爷心疼得几乎是坐不住了,猛地呵斥小翠,“还不快将小姐扶起来!”就连原本护着林烨的林夫人也立刻上前将林鸢扶起,“你还病着,...

《乔念萧衡写的小说海棠春未迎》精彩片段


就连林侯爷也忍不住看向了乔念,只是话还是冲着林烨说的,“也幸亏今日有德贵妃出面,否则莫说是你,就连老夫也未必能从宫里回来!”

乔念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心头泛起一丝丝讥讽。

这番话,只怕是说给她听的。

正想着,外头却传来了林鸢的声音,“爹……”

那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几分着急,像是随时都会咽了气似的。

乔念眉心微拧,就见林鸢在丫鬟小翠的搀扶下迈着虚浮的步子而来,在看到林烨脸上的血时那双眸子里的眼珠子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而后便跪在了林烨的身旁,“爹,还请爹息怒,咳咳,咳咳咳……”

一句话还未说完,林鸢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林侯爷心疼得几乎是坐不住了,猛地呵斥小翠,“还不快将小姐扶起来!”

就连原本护着林烨的林夫人也立刻上前将林鸢扶起,“你还病着,出来做什么?”

“我,我听说爹要责罚阿兄。”林鸢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落,“我,我知道定是阿兄惹了祸事才会让爹这样生气,可阿兄不是个浪荡子,他做事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还请爹看在鸢儿的份上,饶了阿兄一次……”

一番话,真是将林侯爷跟林烨的心都说得无比柔软。

林烨万分感动,却是下意识地看向乔念。

见后者还是冷着一双眉眼,无波无澜的模样,心口便如刀绞一般。

鸢儿就算是病了也要冲出来替他求情,可她呢?

明明已经知道他是为了她才去教训了那群宫婢,她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林侯爷心里的怒气,因着林鸢而消了大半,虽依旧眉心紧蹙,却道,“行了!今日之事望你长个记性!”说罢,便是拂袖而去。

待林侯爷一走,林夫人便招呼着下人扶林烨起身,“快去让府医来给少爷包扎一下!”

下人立刻应声离去,那边林鸢又呛咳了起来,林夫人忙不迭地又去关心林鸢。

乔念像个局外人般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眼下也与她没什么关系了,便转身要走。

可不等她踏出大厅,就听林烨忽然开了口,“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乔念停下了脚步,终于转过身看向了林烨,“小侯爷想听我说什么?”

林烨心口微痛,“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可我今日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他甚至放下了捂着伤口的手,由着那血色去刺痛乔念的双眸。

他想,不求她能如鸢儿这般心疼他,但只要她能有一丝怜惜,只要一丝也好。

便证明他今日之举,不算白做。

可,乔念眼中只有淡漠,她的目光静静地扫过大厅内的其他人,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带着同一种表情,都希望她能说些什么。

说些,他们都想听的话。

可,乔念收回了目光,看向林烨,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嘲弄,“小侯爷约莫是真喝醉了,连今日之举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安抚你自己心里的那点愧疚都分不清了。”

“林念!”林烨猛的一声厉喝,看着乔念只觉得无比失望。

她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这样?

便是林鸢也忍不住替林烨说话,“姐姐,阿兄从未如此冲动过,今日真是为了你……”

“若小侯爷当真是为了我,那首先该教训的便不是浣衣局里的宫婢。”乔念淡淡开口,很是凉薄。

虽然她并未看向小翠,但厅内所有人都知道,此时此刻她说的,就是小翠。

她这三年受欺辱的罪魁祸首之一就是小翠,今日指着她鼻子冤枉她的也是小翠,可,林烨做了什么?

他去教训了那群宫婢。

真是可笑!

林烨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死死扼住,满腔怒火无从发泄。

就在这时,侯府的刘管家抱着一个硕大的包袱急匆匆地朝着大厅而来,“夫人,宫里贵妃娘娘差人送了一包衣服来。”

刘管家说着,却并未将那包袱送到林夫人跟前,而是站在了乔念的身边,“说是,小姐浣衣的手艺极好,这几件贵重的衣物,旁人洗了贵妃娘娘不放心。”

这番话,可笑到刘管家说起来时都觉得心虚,不时地观察着乔念的脸色。

乔念却是明白,这大约就是林夫人口中的,贵妃娘娘想到的折中法子了。

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替贵人洗衣服的?

折辱她,也算是敲打了侯府的脸面。

她转头示意凝霜接过包袱,就听刘管家道,“贵妃娘娘说,这衣裳明日一早就得给娘娘送进宫去,娘娘等着穿呢!”

明日一早送去,那今晚就得洗干净。

乔念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这才看向了林烨,“若非要说些什么的话,那,我谢谢小侯爷了。”

谢谢他进宫一趟替她讨来了这份折辱。

说罢,乔念便头也不回地离去,凝霜抱着包袱快步跟在后面,一路上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直到回了芳荷苑,乔念让她去备水,她才抱着那包袱道,“小姐今日受了寒,还是早些休息吧,这衣服奴婢去洗!”

今日,小姐虽然喝过了姜汤,也泡过了热水澡,可毕竟是受了寒的。

二小姐都病成那样了,小姐怎么可能一点儿事都没有?

这衣裳小姐不能洗,小姐需要休息!

可乔念却还是从凝霜的怀里将包袱拽了过来,“贵妃娘娘说这衣裳不是我洗的她不放心,今日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若不是我亲手洗,恐怕明日还会有别的事端来,去吧,要冷水。”

这些贵重的衣裳经不得热水浸泡,若是洗坏了就麻烦了。

凝霜没动,她就站在原地看着乔念,鼻尖发酸。

乔念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小姐……”凝霜一开口,眼泪就扑朔朔地掉了下来,“他们太欺负人了,他们怎么可以只盯着小姐一个人欺负,呜呜呜……”

这丫头一哭就收不住。

乔念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也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就盯着她一个人欺负呢?

因为她不是亲生的吗?

好在,衣裳不多,乔念在天黑前就将衣裳都洗好了,翌日一早便交给了刘管家,让他差人送进宫去。

却不料,刘管家告诉她贵妃娘娘的意思是让她亲自送去。

她抱着包袱愣在原地。

让她,再次进宫吗?


乔念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黑暗,眼睛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

下意识地抬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捆在了一起。

她这才猛地想起茶楼里所发生的一切!

所以现在,她是在什么地方?

身下颇软,她应该是躺在床上的,依稀还能从外头听到些嘈杂的声响。

她还在春山街!

这里,应该是春山街的某间客栈!

只是她双眼被蒙着,不能确定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也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时候了。

她被掳走多久了?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

那两个男人回来了。

乔念能听到其中一人的脚步声正朝着她而来,似乎是来确认她醒了没有。

她一动也不敢动。

好在,对方也没发现她已经醒了,只笑了声,“大哥你这次的迷药买得不错啊!”说着便走开了。

“那是!听闻是药王谷那儿弄的药!”

一阵酒香传来,二人显然是开始饮起了酒。

“大哥,你说外头怎么这么多官差?该不会是冲着你我二人来的吧?”其中一人问道,显得有些郁闷。

就听另一人道,“你个傻子,外面那些哪里是官差?你见过哪个官差身上这么大杀气的?”

说话间,那人饮下一口酒,语气沉重,“依我看,那些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兵!”

话音落下后,便是一阵沉默。

二人似乎情绪都不太好,乔念只听到二人饮酒的声音,好一会儿方才又听到那人问,“那,那些兵是冲咱们来的?就是为了那位侯府的大小姐?”

“或许吧!”那人说着,叹了口气,“早知道这门生意这么不好做,咱就该多要些银子!不过也还好,我们现在躲在客栈里不露面,就算满街都是兵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只等着天亮将这妮子放了就行。”

“哎,也是奇怪了,你说他出这么多银子,为什么只让我们把这妮子关一晚上就放了?还再三叮嘱不可伤她。”

“你忘了她先前说了什么?皇上将她赐婚给明王!可如今她被掳走,彻夜未归。虽说你我二人并未动她,可外头的人会信吗?到时候满京城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将她给淹死,她还想嫁给明王?只怕是要羞愤得悬梁自尽了哟!”

“啧!真狠!这就是那些人口中说的,杀人不见血呗?”

“咱们是明着坏,那些有钱人就是阴着狠!不过与我们无关就是,等明日一早将她放了,咱们就能拿了银子回家,往后十年都不必再出来冒险了!来,干!”

话说到这儿,兄弟二人似乎都对往后的日子产生了无比美妙的想象,二人从推杯换盏到痛快豪饮再到最后都醉得不省人事,乔念都全程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甚至连动一下脚指头都不敢。

直到那二人鼾声震天,她才敢稍稍动了动早已麻木的手脚。

乔念暗自庆幸,这二人对‘药王谷’的迷药如此信任,居然可以双双都饮醉了。

但很显然他们是被骗了。

这也为她创造了一丝生机。

只是手脚太麻了,稍稍一动都是难受得锥心刺骨,以至于乔念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声音,乔念便又整个人僵住了。

好在那二人的鼾声依旧此起彼伏。

她这才确定,那二人应该都睡熟了。

不再犹豫,她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只是对方显然是老手,绑人的绳结系得格外紧,乔念挣了好一会儿都不能让手腕上的绳子稍微松上一些。

可,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方才那二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就是要她身败名裂,要毁了她与明王的婚约!

虽然,她并不在乎这些,也可以不嫁给明王,可若是被祖母知道这些,必定是会伤心坏了的!

祖母的身子已经越来越不行了,她回到侯府这么久,未能为祖母做任何人事,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叫祖母有半点儿的担心!

脑海中想着祖母搂抱着她柔声安抚的样子,乔念的心中便涌起了一团火。

她不能让自己的命运葬送在这儿,绝对不能!

那两个歹人都已经睡熟了,眼下是她逃跑的最好时机,她决不能让一根绳子断了自己的前程,断了祖母的生路!

这样想着,乔念开始用力将自己的左手往外抽。

哪怕手腕上的绳子都紧得勒进了肉里,她却还是不管不顾的,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手往外拔!

疼吗?

当然疼啊!

粗糙的麻绳摩擦着皮肤,像无数把刀在刻她的肉一样!

可,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必须得跑!

乔念拼尽了全力,终于能感受到自己的左手往外拔出来了一点点,可骨头却又被卡住了。

她没了力气,便挣扎着从床上爬起。

用跪着的姿态,将一只膝盖伸进了两条手臂之间。

膝盖压住了右手,这样左手便能更好地发力!

痛,越发钻心。

乔念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手腕上骨头被一点点分离的感觉。

好疼啊!

可是祖母,念念不能让自己折在这儿对吗?

念念必须得跑,对吗?

“啊!”

终于,在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之后,乔念终于将自己的左手给拔了出来,可……

左手手腕锐利的刺痛袭来,痛得她整个人都颤抖着。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大脑痛得一片空白。

但好在,疼痛也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不敢有半点犹豫,右手甩开了绳子后便揭下了蒙着眼睛的布。

昏暗的烛光袭来,她一眼就看到桌上趴着的两个醉汉跟旁边的几个酒坛。

他们喝了不少,连她那样撕心裂肺的惨叫都没能把他们叫醒。

乔念暗暗松了口气,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手上被麻绳划得鲜血淋漓,整个左手都那样无力垂下的样子,显然是已经脱了臼。

她却没有时间理会左手的伤,而是飞快地用右手解开了脚上的绳子,没了命似的就往外冲。

却不料,刚冲出门口便撞入了一个无比结实的胸膛之中。

她猛地抬头,就见眼前高大的男人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林烨自然也是呆愣住了。

是啊,乔念是来求祖母平安的,他怎么能说出这番话?

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每次遇到乔念就要犯浑?

林烨心口微跳,想着祖母若是因为自己这番话而有出什么事,别说是乔念,就是他自己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话又说回来了。

这事儿难道不该怪乔念吗?

为何他面对鸢儿的时候都能条理清晰,偏偏遇到她就怒火攻心?

这一切还不都是乔念引起的?

说什么三年前他就已经死了的话,说什么他没有资格管教她!

他倒是要让她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资格!

自乔念回府以来积攒的怒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林烨猛地上前伸手朝着乔念抓去。

乔念一惊,没料到林烨会在这儿跟她动手,却也反应迅速,侧身躲了过去。

但,林烨到底是年长了乔念几岁,又自幼习武,他的身手远在乔念之上,没几招便是将乔念给降服了。

乔念的双手都被林烨死死禁锢住,挣扎不得半分。

见状,凝霜立刻冲了过来,“小侯爷!此乃佛门重地,王爷也还在呢!您别做傻事,快放开小姐!”

“滚开!”林烨不由分说,一脚朝着凝霜踹去。

凝霜被踹飞了出去,当场呕出一口血来。

乔念一双眸子瞬间冲了血,“林烨,你浑蛋!”

“我浑蛋?我自幼就护着你,为你打架出头,你要吃什么我连夜都能给你弄来,亲手为你刻了你及笄礼的发簪,还不远万里去寻了这世间最耀眼的夜明珠回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只换你一声浑蛋?好,那我今日就让你瞧瞧,到底谁是浑蛋!”林烨说着,便是抓着乔念往寺庙外去。

因着佛堂内的动静,外头本就已经围满了不少人,此刻见林烨抓着乔念往外去,围上来瞧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而林烨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将乔念一把甩在了地上。

乔念整个人都失了重,下意识地伸手撑地,手掌在地上擦出了两道血痕。

林烨却全然不顾,伸手夺过一旁一名小沙弥手中的笤帚便是冲着众人道,“诸位,我与她做了十八年的兄妹,今日她却当着菩萨面前咒我已死,我若不管教她,她便不知该如何敬重我这个兄长,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说罢,便是抓着那笤帚狠狠挥下。

寺庙内的笤帚柄都是山里的树枝做的,手臂粗细,只一下就打得乔念脑袋发晕,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林烨却不停。

他真是憋了许久的怒火了,今日必定要发泄个干净!

乔念只觉得背上的疼一阵赛过一阵。

恍惚间,她好似回到了浣衣局的那段日子里。

她也是像此刻一样被嬷嬷打得趴在地上,四周围满了宫婢,全都在看她的笑话。

却,也有些不一样。

嬷嬷到底是个女子,年岁又大,绝打不出林烨现在的力道。

她也不知道,林烨到底打了多少下,只知道最后是笤帚断了,林烨方才罢了休。

可笑的是,林烨似乎也打累了,站在一旁重重地呼吸着。

围观的人群里有认出她来的,当下也就开了口,“这位是侯府的乔姑娘吧?不是我说,你阿兄对你好是京中人人都知道的事儿,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恶毒的话呢?”

“是啊,你本就不是侯府亲生,凭白享受了这多年的荣华富贵还不知足吗?”

“真是太过分了,居然咒自己的阿兄去死,真是菩萨都要发火了!”

被那几人一说,四周不认得乔念的人也都纷纷开始附和起来,一时间,乔念竟是万夫所指。

却也不知是不是那三年里被打习惯了,乔念受了这样重的虐打居然还能爬得起来。

她撑着身子坐起,面对众人的指责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往一旁吐了口唾沫。

如若,不是那口唾沫艳红无比的话,从她的脸色上还真看不出来被打过。

她仰起头看向四周围观的人群。

宋柏萱,萧清暖,林鸢,萧衡……

他们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惺惺作态,还有的自始至终都是一脸冷漠。

最终,乔念的视线落在了林烨的脸上。

这张脸,曾经会故意扮成很丑的样子来逗她欢心,今日面对着她却只有无尽的怒意与恨意。

乔念看着这张脸,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

她越笑越大声,笑得周围的人都以为她是被打傻了。

笑得林烨心里发了慌。

而乔念一边笑着,一边从地上爬起,姿态格外狼狈。

随后,她终于止住了笑声,却依旧是笑着看向林烨,“看来小侯爷是真的没记性,你亲手为我刻的发簪?那你要不要看看,这发簪如今是在谁的头上?”

闻言,林烨一愣,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林鸢。

他这才想起,乔念及笄那日正是林鸢回来认亲那日,所以那根还没有送出手的发簪就这么戴在了林鸢的头上。

“还有啊,您不远万里寻来的夜明珠如今是在谁的房间放着,您应该比我清楚。”

自然也是林鸢。

那年,林烨说林鸢怕黑,便让她将夜明珠借给林鸢,这一借,那颗夜明珠她就再也没见过。

林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人狠狠捶了一拳,锤得他竟是一个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

却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真理一般,他冲着乔念低喝,“可我自幼就护着你是事实,谁人不知我宠你如宝?”

“那你现在看看四周。”乔念嘴角的笑越来越浓,也越来越苦。

林烨的目光扫过周围围观的人群,有达官贵人,也有普通百姓……

今日是圣节,京中得空的人家应该是都来了。

却见,乔念微微欠身对着林烨行了一礼,“多谢小侯爷赐下这份滔天的羞辱,民女乔念感激不尽,今日这一顿虐打应该能抵了小侯爷从前对民女的好了吧?若小侯爷觉得不够,那边还有一根笤帚,我今日就站在这儿等小侯爷打够了为止。”

挨这一顿打,还清他从前对她的宠爱,从此恩断义绝,也免得日后她恨起来还得念着他往日那一点点的好。

可,林烨动不了了。

他就像是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而此时,明王也拨开了人群,“本王在此,谁敢!”


乔念又恢复了躲在芳荷苑里不见人的日子。

除却去看望老夫人之外,她几乎没有走出过自己的房门。

一来是她背后的伤需要静养,二来她也是真的厌烦看到这府里的其他人。

特别是林鸢。

真是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被她瞧见,她便又要凑上来,不知整些什么幺蛾子。

事实上,这几日里林鸢也是来过的。

说什么,落梅院那株最大的赤梅开花了,艳丽非常,连着香气都很是迷人,她知道乔念喜欢梅花,便特意亲自来请乔念过去。

可这一回,别说是通知乔念,凝霜就连芳荷苑的门都没让林鸢进,只说她家小姐还在卧床养伤,不方便出门。

林鸢再不懂事也不可能非要拉一个受了伤的人去赏梅花,此事便这么不了了之了。

后来乔念从别的丫鬟口中知道了这事儿后还特意赏了凝霜一根发簪。

那些会给她惹来晦气的人,的确就该拒之门外。

转眼就来到了元宵佳节那日,一大早凝霜就很是兴奋地送来了一封书信,“小姐,是明王的信!”

乔念正在梳妆,听着凝霜的话便是微微拧了眉。

说实话,除却侯府的人外,她其实也不太愿意见明王。

身边利用她的人太多了,她只想一个人清净。

可,她与明王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终归日后都是要日日相见的人,她就算再不情愿这封信还是要看的。

当下便伸手接过,可看着信封的时候不禁微微一愣。

一旁的凝霜已是格外好奇,“小姐,明王说什么了?”

瞧着她一脸的八卦劲儿,乔念只能将信封拆开,却道,“明王写信给我,你这般激动做什么?”

凝霜这才不好意思地一笑,“嘿嘿,奴婢只想着,明王写信给小姐定是要约小姐见面的!”

这未婚男女之间的见面,难道不惹人遐想吗?

更何况明王之前在法华寺如此护着她家小姐,她对明王可是很有好感的。

乔念轻轻叹了一声,“嗯,约我今晚去赏花灯。”

“对哦!今日是元宵佳节,春山街上年年今日都会举办花灯会,不少未婚男女都会在今日约见赏花灯,而后自然而然地就促成一桩美满的姻缘……”凝霜的语气越说越暧昧。

乔念此刻却无心理会,只是将信封又拿起,问道,“这信是旁人拆过吗?”

凝霜点了点头,“府里来信,不论是给谁的都要由侯爷亲自过目后才能送来的。”

这一点乔念倒是不知道的。

毕竟从前也没什么人给她写过信。

又或许,是如今侯府已经岌岌可危,所以林侯爷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她心中存了狐疑,却也并没有再多想。

毕竟她与明王的关系是侯府一手促成的,就算林侯爷知道明王约她也不会说什么。

当天,待到暮色降临,乔念便带着凝霜出了门。

明王在信上约她去春山街上的福来茶馆见面。

那茶馆乔念是知道的,的确是个赏花灯的好地方。

只是马车还未行进到春山街,便已经被前去赏花灯的人群给挡住了。

车夫无奈地冲着马车内道,“小姐,马车过不去了,恐怕还得请您自己往前走几步。”

只要再走一个路口便是春山街了。

乔念开了眼前头的人群,当真是水泄不通,这才应了声,“好。”

她与凝霜齐齐下了马车,嘱咐车夫晚些来接他们,随后便随着人群往春山街而去。

虽然还未到春山街,但街边已是摆了许多小摊,卖着好多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儿。

凝霜到底年纪还小,瞧见那些便有些走不动道了,“小姐你看,这个面具好漂亮啊!”

只见凝霜快步走到一处摊位前,拿起一张画着戏曲脸谱的面具,“小姐戴这个肯定好看!”

乔念并不大喜欢,皱了皱眉,却不等她开口,凝霜已是将面具买下了。

她兴冲冲地来到乔念面前,“小姐戴看看!”

看着她如此欢喜的样子,乔念也不好推辞,便只能拿起面具戴了起来。

却不想,面具带上后,眼前却没了凝霜的身影。

她心下一惊,只听到凝霜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人群中传来,“小姐,快看这个小人儿!好好玩啊!”

可,人太多了,乔念根本就看不见凝霜在哪儿,只能顺着声音往前寻去,却始终没有发现凝霜的影子。

莫名的,乔念心里慌了。

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令她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

她扬声喊着,“凝霜,你在哪儿?”

“小姐!这边呢!”凝霜的声音传来,乔念顺着声音看去,能看到小小的声音在人群中挥着手。

她这才放心了些,快步朝着凝霜的方向走去。

却不想被路人绊了一脚,整个人都扑摔了去。

一声惊呼,脸上的面具掉落下来。

乔念想,今日又该丢个大的了。

可,预想的疼痛并未袭来,反倒是那股令人熟悉又心悸的气息席卷了她全身。

等到站稳,她这才惊觉自己已经被萧衡搂进了怀里。

“小心。”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却略带几分沙哑,莫名透出些蛊惑的味道。

乔念的心不受控制地一跳。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他将她逼在山洞中,双眸猩红的样子。

心,就更慌了。

但很快,一个强劲的力道便将还未反应过来的乔念给推开了。

是萧清暖。

“我倒是谁家的小姐这样不要脸,上赶着往男人怀里撞!”萧清暖恨恨地瞪着乔念,“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未来明王妃,乔姑娘啊!”

一个大名鼎鼎,来嘲讽她前段时日在法华寺的遭遇。

一个未来明王妃,来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乔念眉心一沉,不想搭理萧清暖,便对着萧衡欠身行了礼,“多谢萧将军出手相救。”

“你少来这套!”萧清暖又上前推了乔念一把,“我亲眼瞧见你分明是瞄准了我阿兄的怀里撞的!乔念,你要不要脸?我阿兄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还在这儿呢!你是瞎了吗?”

闻言,乔念一愣,这才注意到萧衡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人。

身形娇小,面若桃花。

可那一双眸子却涌动着泪光,楚楚可怜……


乔念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林烨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脑海中只剩下乔念在水里不断扑腾挣扎,一群宫婢却在浣衣池边嬉笑的画面。

心口的钝痛越来越浓,他分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可喉咙像是被上了锁,直到乔念的背影被那扇木门隔绝在他的视线之中后,他似乎才终于恢复了过来。

“小姐,呜呜呜……”小翠的哭声在耳边响起,尤为烦躁。

林鸢瞪了小翠一眼,“就知道哭,还不快去唤府医?”

小翠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离去。

林烨将林鸢送回了落梅院,府医是跟林夫人一起来的。

趁着府医在里头给林鸢搭脉诊治的时候,林夫人将林烨拉到了外间,“怎么回事?你妹妹好端端的怎么会落了水?是,是不是念念她……”

“娘!”林烨眉心紧拧,沉声打断了林夫人的话,“是念念救了鸢儿。”

说着,他复又想到了什么,看向一旁的小翠,“你过来。”

小翠的左脸明显红肿着,可见凝霜那丫头是下了死手。

只见她低着头上前来就跪在了地上,也不知是不是刻意,那红肿的半张脸就对着了林夫人。

见状,林夫人一惊,“呀!你这丫头的脸是怎么回事?”

小翠没说话,只是怯生生地看了林烨一眼。

而林烨也是仔细打量了小翠一眼,这才开了口,“你与念念有过节?”

小翠心里一惊,慌忙摇头,“没有没有,奴婢怎么会与大小姐有过节!”

“既然没有,为何要三番两次地冤枉她?”林烨声音很是阴冷。

方才在落梅院里,他是被气昏了头,可那事儿根本不用仔细想也能想明白。

念念不蠢,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院子里,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害人?

而这丫鬟与他也不过就是前后脚进的芳荷苑,那时念念跟鸢儿都已上了岸,她却能那般肯定地说人是念念推的!

思及三年前,这丫鬟也是那般语气肯定,言之凿凿,林烨心头便涌起一股寒意。

小翠自然也感受到了林烨此刻的低气压。

她知晓,今日只要自己说错一句话恐怕就会被拖出去活活打死。

眼珠子转得飞快,她终于还是想到了,“奴,奴婢只是太担心小姐了,生怕小姐挨了欺负,奴婢都是为了我家小姐啊!”

“为了你家小姐?”林烨冷笑了一声,“莫不是你家小姐指使你那样做的?”

“不,不是的!”小翠连忙摇头否认,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她原以为自己那样说会激起林烨心底的怜爱,谁曾想这下是要将小姐都拖下水了。

就在这时,里间传来了林鸢的轻唤,“小翠……小翠……”

那虚弱无力又显得撕心裂肺的声音,听着格外叫人心疼。

林烨眉心皱得紧紧的,那满腔的怒火到底还是在林鸢那一声声虚弱的呼唤中被压了下去。

他冷眼盯着小翠,低声警告,“再有下次,不需凝霜动手,我直接割了你的舌头喂狗!滚去伺候你家小姐!”

“是,是!”小翠忙不迭地起身跑进了里间去。

一旁的林夫人这才松了口气,看着林烨面露几分不满,“你怎么可以那样说你妹妹?鸢儿她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

林烨看了林夫人一眼,眸中好似透出了几分失望,“娘,念念会水你知道吗?”

林夫人怎么可能知道?

她愣了愣才开口,“会水?她,她从前不是不会的吗?”

是啊,从前不会水的人,却被一群人推进了水里。

她们拿着那么长的晾衣杆杵她,不许她上岸。

那个时候,她心里是多绝望?

那个时候,他这个做阿兄的,又在哪儿?

林烨没再说什么,抬脚就往外走去。

林夫人追在后头喊,“你这是要上哪儿?”

“进宫。”短短的两个字,透出无尽的冷意。

林夫人心头微寒,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招来了一名嬷嬷,“快,去传信给德贵妃!”

“是!”

不多久。

林烨气势汹汹地踹开浣衣局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一群宫婢正将一个身形瘦小的宫婢往浣衣池的方向拖。

显然,她们是想将那个小宫婢扔进池子里去。

这一幕,狠狠刺痛了林烨的眼睛,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那小宫婢就成了乔念三年前的样子。

她们,当年就是这样欺负他妹妹的吗?

有嬷嬷认得林烨,当下就带着众人行了礼,“奴婢见过小侯爷!小侯爷是有什么事儿吗?”

林烨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大步朝着那群跪着的宫婢走去,而后,不由分说的,一手拽起一个就往池子里扔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直到两名宫女的惊呼声响起,嬷嬷才跳了起来,“哎呦小侯爷您这是做什么?”

话音未落,那嬷嬷也已经凌空而起,下一瞬,冰冷的池水便钻进了她的口鼻。

林烨也不说话,就这么一下下的将人都扔了进去。

最先被扔进去的几名宫婢还想着爬出来,林烨拿起一根晾衣杆就甩了过去。

他可是自幼习武的,手下的力道极重,只一下那宫婢便觉得腿都断了,惨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眼见着这一幕,所有人都不敢再乱动了,一个个纷纷如同落汤鸡般站在浣衣池中。

她们嘤嘤地哭着,生怕声音大了些就会遭来林烨的棍子。

瞧着格外可怜。

可,他妹妹就不可怜了吗?

当年他妹妹站在池子里哭的时候,她们这群人可放过她了?

林烨越想越怒,眸中的怒火似是要将这群宫婢都化成灰烬似的。

宫婢们瞧着便是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了,唯有那位位份最高的老嬷嬷还敢苦口婆心地劝,“小侯爷,奴婢知道您定是为了林姑娘报仇来的,可,可这打狗都还要看主人呢!奴婢们都是给皇上做活的,您这样若是被皇上知道了……”

林烨一棍子甩了过去,差点就打在那老嬷嬷的脸上。

只见他冷声一笑,眸中尽是寒意,“怎么?拿皇上来压我?”

“小侯爷好大的气势。”

一道温柔却华贵的声音从林烨的身后传来,“莫不是如今连皇上都压不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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