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不给你们，你们动手干嘛？
只要你说一句话就行了，磨磨蹭蹭地浪费的还不是你爸的抢救时间。”
她说话的片刻，把责任书塞进内衣里，死死抱住。
护士已经重新去拿新一份的责任书，但我不能等。
谁知道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事。
我咬了咬牙，揪住方明他妈的头发。
左右连扇十几个巴掌。
打得她哇哇乱叫。
手往方明他妈衣服里伸，扯住责任书往外拖。
“来人啊！
非礼啊！
有人当众脱我衣服！”
“你们这群看戏的！
还不来帮一把！”
“死丫头劲儿真大！”
我妈哭得脱力，但还是从后面抱住方明他妈的两只胳膊。
我对准方明他妈的小肚子狠狠连踹几脚，这才把责任书拿出来。
我快速签了字递给挡在门口不让方明他妈闯进去的护士。
伴随着手术室门关上。
我紧绷的神经才松懈。
方明他妈还在地上抱着胸口大嚎。
“你们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我要告你们！”
我神情冷冷，死死盯着方明他妈。
刚才短短几分钟内发生了太多。
我仍然有些后怕。
这事儿方明他妈不占理，只敢嘴上嚷嚷着报警。
几分钟后，保安赶来。
方明他妈噌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
整理着衣服躲开保安的手。
“我自己走！”
方明他妈一个人离开，我才发现方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手术过程不算长，但很煎熬。
好歹手术成功，在监护室观察两天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
我安抚好我妈，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冷静冷静。
走到门口，听见熟悉的声音。
“你不懂妈，妈都是为你好！”
洗手间隔壁就是楼梯间。
声音是从那里传来。
我走近两步想要听清楚。
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点开录音。
方明他妈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传出。
“你想啊，李梦云肯定是离不开你的！”
“她爸要是手术耽误了死了，李梦云善心欲绝的时候你去哄哄，她不就和你和好了？”
“到时候你们结婚了，她妈一个寡妇那哪里能当家，你说两句好听的不就能把她们家的钱拿到手里了？”
“你还嫌弃我丢人跑了。
但凡你装模作样的拦一下我，她不就对你死心塌地了吗？”
方明他妈的话让我毛骨悚然。
方明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害怕。
“妈，李梦云吃软不吃硬，你这套没用。”
“还不是怪你和我爸非要创新搞新产品，欠了一千多万我怎么还？”
“也是我太心急了，才让李梦云发现了不对劲。”
里面两人低声商量着以后怎么办。
我像是被冰冻，四肢僵硬。
喉间被什么东西堵住快要呼吸不过来。
一直到里面两人说要先回家。
我收好手机躲进洗手间。
等他们彻底离开后才回到监护室。
我妈眼眶通红，满脸愁容地看着我爸。
我拿着资料给我爸办理好手续，请了护工。
再我妈再三要求下回家休息。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静养就行。
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合眼养神。
细细琢磨方明和他妈的对话。
联想前段时间方明不对劲的反应，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我被求婚之前不是没和方明讨论过结婚的事。
他总说还年轻想打拼，至少要三十五才结婚。
今年他三十岁，却突然在我生日当天求婚。
还急忙的第二天就叫了双方家长出来见面商量婚事。
原来是想吃绝户。
我睁开眼从床上起来，坐到电脑旁。
找了朋友帮我查方明家里的事。
对方办事很快，两个小时就给我发来信息。
云云，你男朋友不道德啊，家里欠了高利贷不告诉你？
我点开她发过来的照片。
方明他爸欠了八百多万，加上半年前买的房子车子，总共一千多万。
但最近他们家有破产的趋势。
方明家里的事我很少过问。
我看清楚他们家工厂的法人代表写着方明的名字时，忍不住笑了。
喜欢吃绝户是吧？
绝户哪有国家饭好吃呢？
我眼底是无尽的恨意，攥紧了手中打印出来的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