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然此刻正在楚源的皇宫中,和自己的母亲熊佩君商量对策。
昨夜楚源去韩绍军中抓奸的事情,现在已经瞒不住了。
“你妹妹现在生死未卜,你倒是说句话啊!”熊佩君看着老神在在的楚予然,气不打一处来。
楚予然则优雅的划拨着手中的茶盏,冷冷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愚蠢的妇人!
她和楚源的婚事,是很早之前由太夫人定下来的,当然也是父亲准备的一颗棋子。
那时候父亲还在丞相的位置上,熊佩君对于楚源这样一个破落的女婿非常的轻视和反感,时常拿这门亲事来嘲笑太夫人的眼光。
她想起新婚之夜,楚源掀起她的盖头,脸上露出的失望和嫌弃。他满身的酒气,不满的推开自己,往房外走去,边走边抱怨:“人人都说楚良的小女儿如何的花容月貌,我还以为当姐姐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没想到你这么丑!”
成亲当夜,楚源跌跌撞撞的去了姬妾的房里,而她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父亲下狱之后,母亲见自己不受宠,为了保住荣华富贵,把妹妹也送进宫来,说是帮她固宠,一起对付楚源的其他女人。
但是从予嫣进宫的那一天起,楚源就专宠予嫣,她却再也没有见过楚源,一次都没有!这叫什么帮助?!
而楚予嫣却好几次在她面前有意无意的炫耀楚源对她如何的恩宠。
“姐姐,你可真的要感谢妹妹呢!若不是妹妹一直谦让,陛下早就把你废了,立我为后呢?可是谁让你是我的姐姐呢?”
楚予然忘不了予嫣那洋洋得意的嘴脸。
她清楚自己没有被废,是因为楚源是个妈宝男,对王太后一直言听计从。
若不是她在王太后那里伏低做小,小心翼翼的讨好,又找名士问卦,让王太后相信自己是凤格之命,恐怕现在自己早就被楚源和自己的好妹妹挫骨扬灰了。
回忆完这些令人不快的往事,楚予然面无表情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予嫣这次有没有危险,母亲你和予嫣都不能再呆在荆州了。”
“不在荆州呆,那我们去哪里?现在外面这么乱,你让你妹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怎么活?”熊佩君对予然的态度很不满。
予然冷笑:“母亲既然不愿采纳女儿的建议,又何必问女儿的意见?”
“既然你们不愿意走,那就看看妹妹有没有那个本事,连王太后一起蛊惑了。通奸之罪,你觉得太后会放过妹妹吗?”
她知道楚源那个草包,只要予嫣稍微用点美人计,就五迷三道的,脑子一团浆糊。但是王太后这个粗鄙的乡下妇人,一朝得志,最不喜欢的就是予嫣这种狐媚做派。
最重要的是,王太后一直想把自己的侄女王美人扶上去,只是苦于父亲的权势,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这回楚予嫣给她儿子戴绿帽子,她能忍得住才怪!
而且要笼络楚家,娶她一个女儿就够了,要两个那么多余干什么?
熊佩君一听王太后这三个字,脸色就跟吃了屎一样。但又旋即变脸,嘲讽道:“你以为你真的是个什么凤格之命?太子死了,你父亲拥立醇王登基,他现在权势更上一层楼,荆州这些不过是你父亲手中的棋子而已,你还想着能做皇后?你好好照照镜子吧!”
这一句句一字字尖酸刻薄的话语,从小到大,楚予然听过无数遍,她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但是她错了,此刻她浑身发抖,心如刀割!
她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同样是自己的子女,却能如此偏心?一个捧在手心里,一个踩在脚底下?
凭什么?她就要被当做棋子,让她嫁一个如此窝囊无耻卑劣之人,然后还要再毁了她的荣华,羞辱她的人生?!
她忍住心中血腥的冲动,冰冷的回应道:“棋子?那我倒要看看,父亲的棋艺如何了。”
熊佩君愕然:“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予然不再掩饰自己的轻视:“母亲回去一定要请个好点的大夫,开些提神醒脑的汤药。”
“你!你这个不孝女!”熊佩君辉起手掌想打予然,但是手被按在了半空中。
“熊氏,这里不是你丞相府后院,这里是义帝的皇宫。要不要我请太医来替您诊断一下,看看你是否有失心疯?”
“你敢!!”
“熊氏,本宫看你的病情挺严重的。”
“好好好!楚予然,你真不愧是那个老东西养的!又丑又横,我走!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横到几时?他日你的义帝亡了,你可不要哭着来求我们!”
净汤一直等熊佩君这个疯婆子走了,才显出身影。这场母女间的闹剧,她看的津津有味。
这个楚予然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而且还沉着冷静。
原界面里,她稳稳的把住王太后,坐稳正宫之位。王太后一死,她就把王美人做成了人彘,并抢走了原身的孩子,立为太子,准备毒死楚源,然后自己垂帘听政。
只可惜,原身不堪压迫,先她一步干掉楚源,然后她的太后之梦就破灭了。本来原身想要对她除之后快,但是楚予然却找机会告诉原身,她们有共同的敌人楚予嫣,留着她的命,她会助原身一臂之力。
可惜,原身当时脑子进水,根本没有听进去。等原身死后,她也不清楚楚予然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但是净汤看来,这个楚予然至少有一件事情没有对原身撒谎——她最恨的人确实是楚予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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