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因为你太怕痛了,你是一个想帮我缝一下袖口然后被针扎到小手指还没出血只是有了红点都会哭着让我抱的人,怎么敢去见证江河湖海的窒息感与高空坠落的急迫呢?
我不确定你不会。
于是我带你走过四季,越过江河,跨过山海,每一次我都能准确的找到你,正如同你每次都能在不同的管道叫我出来一样。
春天的复苏确实如你所说,当复苏这一词从嘴里说出口那一刻,它就开始了凋零,可一年光景如常,再来一年,落叶归根化作养分,开始了第二年的复苏。
在春天凋零的火火,第二个春天又会复活,生龙活虎。
在夏天被山火灼烧的火火,会保留嫩芽,第二个春天抽出新的枝条,千丝万缕。
秋天火火扒开管道旁边的落叶,拉出杨禾。
冬天的火火参加了大地的葬礼,然后为来年新生的喜酒凑足份子钱。
你既然是一名作家,我想我的文字最对你的胃口。
你既然是个病人,我也应该算得上对症下药。
火火,你既然是一名作家,就应该用自己的文字去让和你一样的我、我们、他、她、他们,不再祈求被江河湖海,高楼大厦,床头的白色药丸拯救,你要劝他们丢掉。
你应该要让他们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利,但是可以自己爱自己。
火火,你要告诉你的读者朋友,如果世界都是黑夜,那光明不是太阳,而是明天。
火火,你是一名作家,你在2014年的最后一天落入管道。
我是杨禾,是一名管道工,在2014年的最后一天,接住了你。
庆幸你掉进我的管道里,庆幸你在我的管道里。
我就是你,而且会一如既往的爱着你,就像你如此固执的爱自己一样。
火火............叫做火火的女作家将信重新放回柜子,把写着无数“活下去别自杀那很痛那很高那不行”的便利贴,连同床头歪歪倒倒放着的白色药盒一起,丢进垃圾桶。
她将兰花摆在床头,和那几本绘着红星的书籍一起。
她点开了手机,在购物车里将那条想买很久的天蓝色长裙删除。
她已经不需要这条长裙了,她已经穿过了,穿了十年。
名为阿秋的一瘸一拐的猫正打着盹。
突然有水珠滴在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