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没有如果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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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没有如果 番外》精彩片段

脸色惨白，双手死死地抓在胸前的衣服上，泪水如断线一般洒落。毫无血色的嘴唇在微微颤抖，像是要嘶喊、大叫，却都被紧紧地锁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伤，她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心理压力，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随后她的眼前一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

她的身体缓缓地、软软地倒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即便此刻她已失去意识，可她的嘴里仍旧在轻声念叨着儿子的名字，那声音极其微弱，充满了绝望之情。

幸运的是，现场有热心善良的人迅速通知了医护人员。医护人员赶到后知道她是因为情绪而导致的休克当场采取了一些急救措施将她唤醒，让她渐渐地恢复了意识。

在这段时间里，她的电话不停地响起，儿子坠楼的消息已然在家那边传开了，许多人得知消息后都纷纷打来想问一下情况。然而，她对这些电话完全没有理会，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儿子的安危。

可是，外面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对于正在抢救室中接受抢救的儿子来说，都没有丝毫的帮助。从儿子被推进抢救室的那一刻起，她除了焦急地等待，什么也做不了。她的脑子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内心深处的自责如同汹涌的潮水，每时每刻都在无情地侵蚀着她的内心。她泪流满面，满心悔恨，深感无助，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默默地蹲在抢救室门口的角落里。她反复地、用力地撕扯着自己内心的伤口，似乎想要让伤口变得更大一点、更痛一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为儿子分担哪怕一点点的痛苦。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身着手术服的医生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大声问道：“谁是孩子家长？”

“我是，我是！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听到医生喊话，苏玉梅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抓住医生的胳膊焦急地问道。

“女士，你冷静一下我跟你说一下孩子的情况。由于孩子伤势较重
候就会托邻居张姐帮着管一下孩子。好不容易等两个老人好一些出院回家，先是上班时因为请假时间长不但挨说了还扣了不少钱，接着又接到老师电话被老师说了一顿说要注意管孩子，最近孩子的作业不按时完成考试成绩下降之类的。

结果晚上给孩子讲卷上的错题的时候又不用心听讲了好几遍也没听明白，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堆在一起让苏玉梅的情绪彻底的爆发了，直接上手教训了儿子一顿。

第二天早上儿子又因为昨晚的事情和妻子赌气不起床，而妻子怕迟到又被说然后扣钱就又发了一通火，结果不知孩子怎么想的就站到了飘窗上去并打开了窗户，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去。

张连军有时在深夜的时候坐在长椅上会想如果自己当初不选择去外地工作，妻子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辛苦；如果自己能多抽出一些时间关心一下妻子和家里，帮她多分担一下家里的事情，是不是眼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事实告诉他没有如果，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需要他面对的，他只能硬着头皮撑着，也必须撑着，撑到儿子醒过来的那一刻。

而此时躺在病床上的张明明也很难过，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感觉的，刚开始是麻，然后是疼，很疼，非常疼，浑身上下每一寸都在疼，疼的他想动可是却动不了，想开口喊却发现张不开嘴。

他才 11 岁，他还不想死。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摔下楼的那一刻，当时他只是想吓唬一下妈妈，谁让她晚上骂自己，早上起来又凶巴巴的。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站到窗台上的时候身子没站稳，脚下的垫子一滑整个人就摔了出去，当他滑倒的那一刻他害怕了，使劲挥着手想抓住些什么，可是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几秒钟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现在。

他后悔了，他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的画面，有妈妈做好的饭菜，那是他最爱吃的红烧肉和糖醋排骨；有爸爸放假时带他去的游乐场；有同学们一起上课一起在操场上玩的场景。如果自己没有和妈妈赌气，如果自己没
子，缓缓朝着病房里面走去。

而他自己则机械地跟在后面。一直到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儿子，面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他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苏玉梅在进入病房见到儿子的那一刹那，就如同发了疯一般扑到儿子身上，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明明，你醒醒啊！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骂你了，你快醒醒啊！”她的双手不停地摇晃着儿子的身体。被护士拉开后，她又开始疯狂地抽打自己的脸颊。

而张连军就站在那里木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护士用白布将儿子的身体完全覆盖起来，他的眼泪才突然夺眶而出，泣不成声。

失魂落魄的两个人，神情恍惚，脚步虚浮，被护士小心翼翼地扶到了走廊那略显冰冷的长椅上。

“张先生，孩子的遗体确实不能在病房里长时间放置。我们很快就要把孩子的遗体送去太平间了。您一定要节哀顺变啊！明天的时候，需要您到医务科去给孩子办理死亡证明，随后再进行相关的费用结算。”护士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沉重。

“……”明天！……他真的还有明天吗？他们这个家还有明天吗？

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未来变得一片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没有孩子的明天。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多好啊！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你两手一甩就上个班现在出事了你吼她有什么用，你眼睛瞎吗没看到她都什么样了？”

于大姐的一番话让张连军冷静了下来：“我爸和岳母住院？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不给我打电话？”

“给你打电话有个屁用，除了让你干着急以外你是能请假回来还是怎么地？玉梅那不是怕你担心吗！行了在一边老实等着吧，孩子都进去好几个小时了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于大姐没好气地说道。

不管是张连军拉她吼她还是两人的对话苏玉梅对此都一点反应没有，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抢救室的门。

10多个小时已后抢救室的灯才熄灭，这时已经是深夜了，苏玉梅第一时间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门口。

大门打开，医生、护士推着病床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我儿子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啊？”苏玉梅急切地询问道，声音中满是担忧与焦虑。

“手术进行得还算顺利。不过，家属一定不要接触孩子。目前，孩子需要马上被送入 ICU 进行术后观察。接下来的这几天至关重要，如果孩子能够挺过去，那么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医生耐心地解释着。

“谢谢！真的太感谢您了，医生！”苏玉梅连连鞠躬道谢，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随后，她目不转睛地目送着儿子被护士缓缓推进了 ICU 病房。苏玉梅站在病房的玻璃窗外面，目光紧紧地盯着儿子。她看到儿子的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线和管子，有用于监护的，也有插进身体的。那些插进儿子身体的管子，在苏玉梅看来，就仿佛是插在了自己的心里一般，让她感到痛彻心扉，揪心不已。

“玉梅，吃点东西吧。”

张连军手里提着吃的站在她的身边，将吃的递到她的面前。

苏玉梅木然地摇了摇脑袋。

“医生不是说手术还算顺利吗？我相信咱儿子一定能挺过去的。我已经把张姐送到宾馆了，你不吃东西怎么行，万一过两天儿子醒了我们
却倒下了谁来照顾儿子啊，哪怕是为了儿子咱们也得吃啊！”

张连军的声音有些激动，显然内心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平静，但还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不过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走样，而且面色苍白，眼底还泛着青黑之色。

“对，儿子……我还要照顾儿子，我不能倒不能没有力气。”张连军的话还是起了作用。苏玉梅接过吃的，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填，恨不得能一口就全部吃完的样子。

张连军看着妻子他有好多话想问，想说可是妻子现在这个状态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儿子还在ICU里他也是心乱如麻。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的人，家里的情况确实如张姐说的那样，自己只管上班，里外全由妻子一个人照顾，所以孩子出现这种事情也不能全怪妻子，可是月初离开家的时候一切还都是好好的现在突然变成这样让他怎么能够接受？这如果让家里的老人知道他们又该如何接受啊？

…………

本来医生说的是观察个3~5天，结果这一住就是10天，不但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又借了不少钱而且还有爱心组织帮忙发现了网络筹款。

但这一切都没能让儿子醒过来，这 10 天里张连军看着妻子一天比一天憔悴，再看看病房里的儿子依旧昏迷不醒，这个男人往日那挺括的双肩塌了，脊背也弯了，双肘拄膝双手掩面，眼泪顺着指缝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面那冰冷的地砖上，汇成一片水渍。

这中间他的同事、孩子的学校、两人的朋友亲友都来看望过也拿了不少钱，而张连军也从这些人的交谈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自从自己上次从家离开之后的这段时间家里确实出了不少事情，先是自己的父亲生病，之后又是岳母生病，两个老人同时住进了医院，虽然都还有另一半但也是也都年纪大子身体不好，跑手续找医生一些跑道的事情都要妻子一个人忙活。

没办法妻子只能扔了工作和公司请了假然后专心照顾两个老人，而有时忙不过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