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山秦瑶的其他类型小说《诸邪至圣秦山秦瑶全局》,由网络作家“知名多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寄春随口一说,不曾想钱迟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师傅!请受徒儿一拜!”一波操作将祁寄春看傻了,瞪大了眼睛,不等她回应,钱迟已经起身满脸堆笑地看着他。“君子一言九鼎,师傅可不能出尔反尔。”“算你小子识相,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你,说起来,你是我的第一个徒弟。”“那感情好啊,你往后再多收几个,我就理所当然地成为长老了。”“你想得倒美!”“话说这《太古炁枢》如何修炼?”钱迟冷不丁地凑上前,一副老熟人的样子。祁寄春拽着他的胳膊凌空而起,如同提着一个小鸡崽,就这样直冲通天神树上方而去。树冠之上,果然如她所说一般,也藏有一片湖泊。湖泊之旁有一个小木屋,便是祁寄春的住所。她轻落于木屋之前,松开手,钱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
《诸邪至圣秦山秦瑶全局》精彩片段
祁寄春随口一说,不曾想钱迟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一波操作将祁寄春看傻了,瞪大了眼睛,不等她回应,钱迟已经起身满脸堆笑地看着他。
“君子一言九鼎,师傅可不能出尔反尔。”
“算你小子识相,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你,说起来,你是我的第一个徒弟。”
“那感情好啊,你往后再多收几个,我就理所当然地成为长老了。”
“你想得倒美!”
“话说这《太古炁枢》如何修炼?”钱迟冷不丁地凑上前,一副老熟人的样子。
祁寄春拽着他的胳膊凌空而起,如同提着一个小鸡崽,就这样直冲通天神树上方而去。
树冠之上,果然如她所说一般,也藏有一片湖泊。
湖泊之旁有一个小木屋,便是祁寄春的住所。
她轻落于木屋之前,松开手,钱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泊,竟然藏匿于巨树之顶,一股神奇之感涌上心头。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钱迟忍不住感叹。
但想到那些泡在水中的神者,湖泊的美好形象瞬间破灭。
似乎猜透钱迟心中所想,祁寄春率先开口:“这里没有根须,无法用精神创造世界,所以湖里并没有那些半死不活的人,很干净。”
听她这么一说,钱迟心神微动,如此一来,这里真是一个世外桃源。
”你一个人在这活这么久寂寞吗?“钱迟又凑上前询问。
祁寄春脸色微红,不知道他这么问所谓何意,但顷刻就调整好神色,回应道:“无欲无求,就是拥有一切。”
钱迟挑挑眉,露出贱贱的笑容:“你有没有尝试过创造一个世界?”
祁寄春眉头微蹙:“尝试过。”
“结果呢?当老天爷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很爽?”
祁寄春摇摇头:“我只是创造了一个我印象中的现实世界,在其中并未久待,因为我知道那并不是真的。”
“何为真?何为假?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们这个世界也是这样被别人创造出来的?”
钱迟说的振振有词,祁寄春惊讶地望着他:“你说的有道理,可是真实世界与虚幻世界毕竟有别,还是比较容易分辨的,特别是在世界的边界,越到边界越模糊,这与创造者对世界的认知有关。”
“如果创造者用双层边界呢?将人的活动范围限制在第一层边界之内,那么人就不会观察到模糊的边界,从而不会对他们世界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祁寄春沉默不语,思索着他说的话,随后抬头望着他:“有这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创造者在他的现实世界中也是一个恐怖的存在。这种人最可怕,如果遇到了一定要小心。”
钱迟愣住了,没想到祁寄春直接肯定了他的猜想,让他也开始思索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既然如此,那些人的心态我便能理解了。”
“理解?理解他们作甚?他们的心灵已经完全扭曲。就算这个世界是假的,也只有创造者是假的,我们都是真的。”
祁寄春所言对钱迟触动很大,他仔细思考着她说的话,不再言语。
祁寄春欲言又止,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没好气地说道:“你到底还要不要修炼?”
钱迟一听连忙答应,连回三个要,以表自己的决心。
祁寄春神色逐渐缓和,开始长篇大论,先向他灌输了许多关于神者的知识。
人体共有十二颗神石,按照修炼的难度依次是肉体之力、神元之力、智慧之力、空间之力、时间之力、大地之力、天道之力、阴阳之力、元素之力、生命之力、星空之力、法则之力。
凡是点亮神石,迈入神途的人,我们统称为神者。
神者可以跳跃式的修炼,点亮几颗神石,就称为几神境。
点亮十颗神石,称之为神惑境,因为星空之力和法则之力的获取异常艰难,古往今来,也鳞毛凤角。即便是拥有生命之力的绝顶高手,可能耗费数百年甚至数万年的时光,也无法获得机缘,难免心神动摇,走火入魔。更有甚者,前往祖星之上各个禁地寻求机缘,最终命丧黄泉。久而不得,这些神者开始怀疑星空之力和法则之力是否真的存在,于是便有了神惑境这个说法,一直到’极‘的出现。
’极‘出现的很突然,像是祖星之上凭空冒出来的一个绝世强者,也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个点亮十一颗神石的人,故而将其称为极境。这个人的行为怪异,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换句话说,见过他面貌的人都死了。关于他的种种都是传说,传的神乎其神,也无法辨别真伪。
至于点亮十二颗神石,踏入圣境,那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踏入极境的人,起码古书上还有几个,只不过是否还活着尚未可知。
相传拥有了法则之力,就可以修改天地间的法则,成为天地间真正的主宰。
一人即是天地。
……
祁寄春似乎是太长时间没和人交流,此刻说起来滔滔不绝,丝毫没有歇息的意思,钱迟也听得入神,作为一个初学者,对神者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
人体内皆有神域,如若没有,那便是被损坏了,这辈子只能当个凡人。
感知天地间神力的存在是修炼的第一步。
《太古炁枢》有言:“万物有灵,世存因果。”
其中所说的灵便是天地间的神力,要想感知到神力,首先要找到人体内神域的位置,也就是炁的起点。
炁是人体的生命之源,不过它太过微弱,只能维持人体生存短短数十载,无法与真正的生命之源相提并论。
按照《太古炁枢》的修炼要义,需要凝炁而上,冲开神域的大门,至此便算踏上了修行之路。
而凝炁则需要炼体,通过炼体控制体内炁的流向,久而久之,方可达到凝炁成股之境。
神域的大门一旦打开,人体便能感受到天地间神力的存在,它们如同若有若无的丝线,将万物连接在一起。
通过书中独有的吸收法诀便可将天地间的神力加以吸收,沿着炁的道路逆流而上,将其送入体内。
肉体之力和神元之力是最好点亮的,因为他们只需要修炼己身。
两者相辅相成,肉体之力越强大,可以承受神元之力的冲击越大,吸收天地间神力的速度越快,肉体之力也觉醒得越快。
……
祁寄春的话至此,终于跟钱迟相关了,他在想自己神域的大门应当已被冲开,为何自己感受不到天地间神力的存在,让他很是奇怪。
“神域的大门打开了还会关上吗?”
“会,但是很少见,大多数都是被人封印了。”
“那你能解开封印吗?”
钱迟满怀希望,祁寄春不以为然:“小事。怎么?你的神域被人封印了?”
“我也不确定,你帮我看看呗。” 钱迟用带着讨好的语言恳求祁寄春帮他瞧瞧。
“还真是。这个封印有些年头了,应该是你小时候就被人封印了。封印一个普通人的神域,多半是怕他有朝一日飞黄腾达,超过自己。”
钱迟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握紧拳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别让我逮到这个人!”
湖里幽静且深邃的蓝光充满无穷的吸引力,勾起了钱迟强烈的好奇心,等到他内心深处的恐惧消失,身体的归属权重归自己,竟不由自主地朝着湖中走去。
湖泊远比想象中的要深,他才走了几步,水已经没过大腿。
钱迟没有停下,继续朝湖泊中央下行,很快就只剩个脑袋浮在水面,呼吸着空气。
冰冷刺骨的湖水让他逐渐清醒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甩了甩头,让自己更加清醒,自己刚才这是怎么了,像着了魔一样。
“过来……快过来……到这里来……”
钱迟的耳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竟分辨不出声音来自哪个方向。
“谁?是谁在说话?”
钱迟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也没有再次听到其他声音,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阵声音再次传来,有些空灵,像是跨越了万里之遥飘到他耳边的,只不过这次多了些内容。
“救……救我……救救我……”
“是谁在求救,你到底是谁?”
钱迟心中疑惑更甚,难道求救的声音是来自湖底?
此时的他距离湖中心还有不远的距离,幽邃的蓝光让湖底变得更加神秘朦胧,窥探的欲望再一次被点燃,残存的理智只能让他保证生命的安全,他猛吸一口气,然后潜下了水,朝着蓝光的方向游去。
钱迟惊讶地发现,湖底的坡度居然不是渐缓的,而是越来越陡峭。
很快他就游到了光源所在的位置,幽邃的蓝光都来自湖底的一个深坑之中。
钱迟不敢游到深坑的上方,总担心自己会掉进坑里,于是落脚在深坑的边缘,凝望着深坑。
整个湖底给钱迟的感觉如同一个漏斗,而自己现在就站在斗体的底部。
坑口有三个人合抱那般大,忽明忽暗的蓝光就从里面散发出来,他犹豫片刻,还是毅然决然地潜进坑里。
借着蓝光和坑壁的帮助,钱迟可以很轻易地下降,但是此处似乎深不见底,再继续下去,钱迟憋的一口气不足以维持他回到水面。
“救我……救我……”
耳旁的声音愈发清晰,犹如具有魔力一般,让钱迟心神摇曳,全然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继续下潜。
陡然间四周豁然开朗,钱迟来到了一个类似洞穴的密闭空间,在它的正中央,正是蓝光的光源,蓝光按照一定的节奏起伏,仿佛人的心脏一般。
钱迟不可置信地摸着蓝色光源,这是一个硕大的球体,有一间酒楼那么大,摸起来通体冰凉,带着丝丝寒意。
球体摸起来如水一般细嫩光滑,他稍一用力,手竟然穿透了球面,伸了进去,里面一只枯槁的大手瞬间抓住了他。
钱迟一个机灵,立马清醒过来,想抽回手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自己憋的这一口气即将到达极限。
他脑海里思绪万千,枯槁的大手猛一用力,便将他拉了进去,钱迟心说坏了。
穿过球面,眼前一片漆黑,隔绝了外部散发的蓝光,他适应了很久,终于能看清球体内部的状况,堆满了尸体和白骨,密密麻麻的,惨不忍睹。
想到之前祁寄春所说需要定期补充带有阴阳之力的神者以供长生冢大阵的运转,此刻一见,还是难以相信。
这些人之前哪个不是天之骄子?踏入神途,本该拥有大好的前程,如今却被当做饲料,供大阵吸收能量。
钱迟还未来得及同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光源内部都是尸体,那刚才又是谁拉他进来的呢?
他望向自己刚才被抓的右手,手腕的确有一道深深的手印,但是那只枯槁的大手已经松开了他。
他扭头望向脚边的尸体,企图发现异样,但是他们的的确确都已经死透了。
钱迟心里有些发毛,难不成见鬼了,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世间都有神,有鬼也说得过去。
“救我……救我……”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就来自于他右脚边的尸体。
望着此人已经腐烂一半的尸体,钱迟内心有些动容,这可怎么救?再说自己也没那个实力啊!
钱迟抚摸他的手,枯槁的感觉和刚才一模一样,是他拉自己进来的无疑,可是此人已经毫无生机,又是如何说话的呢。
钱迟看着此人的脸庞,因为腐烂的原因,显得有些可怖。
似乎意识到救他的人到了,尸体瞬间倾倒,变得支离破碎,从中升起一道人影,但是异常模糊,看不清样貌。
“我不知阁下所谓何人,但既然阁下能进到这囚神阵里来,说明阁下要么是绝顶高手,要么是平凡之辈。若是前者,陈某在这里恳请阁下将我手腕上的项链送还给我的家族,我乃海陀大陆北灵国陈姓世家陈起,如若送回,陈家必有重谢,并将无量塔借于阁下一用,供阁下安全前往云极之海寻找星空之力的机缘。若是后者,陈某的诉求还是如此,外加自身修炼的神力。陈某已经用智慧之力将自己的神力封印,打开的钥匙便是手腕上的项链,阁下只需要将自己的血滴在项链上,它自会运转。还请希望阁下能帮陈某实现这个小小的夙愿,陈某感激不尽。”
话说完没多久,空中的人影渐渐消失不见。
钱迟半信半疑,从他破碎的尸体中很轻易地找到手腕的位置,确实有一个项链,是一个绯红色的月牙状项链。
他仔细端详着这个项链,回忆着陈起刚才所说的话,要滴血方能起到作用。
钱迟思来想去,怀疑此人话语的真实性,但是神力的诱惑过于巨大,他还是决定一试。
他心一横,用牙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到项链上面,没有反应,他又挤出一滴,项链这才被唤醒。
绯红色的光芒笼罩着钱迟,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钱迟的手臂,指引他打开了陈起封印完好的神域。
一股磅礴的力量喷涌而出,直奔钱迟体内神域而去,注入属于各自的神石。
直至终了,钱迟体内的神石还是毫无反应,丝毫没有注满的迹象。
完成使命的绯红色项链也逐渐黯淡下来,钱迟盯着它怔怔出神,随后将它收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他所言非虚,那自己也办件好事,帮他完成遗愿。
他刚站起身还没站稳,从尸体堆深处传来鬼哭狼嚎,吓得他差点跌倒。
钱迟看向深处,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前去一看究竟。
来都来了,说不定这里和陈起类似的人很多,自己还能获得更多的机缘。
他攀上白骨堆,小心翼翼地穿过在其上打坐的腐烂的尸体,向深处进发。
钱迟惊奇地发现,打坐着的尸体有一个特点,都面朝着同一个地方,似乎他们是将什么东西围在了中间。
他很快就到达尸体围聚的地方,是一朵盛开着的紫黑色的花,环绕着银色的光芒。
钱迟感觉这朵花长得有点像莲花,但又不是,不禁有些好奇。
他伸手抚摸这朵花,那花竟有些娇羞般地蜷缩起来,片刻又舒展开来。
手指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从中渗出丝丝鲜血,残留在花朵之上。
紫黑色的花朵更加绽放了几分,钱迟心神微动,竟想将此花连根拔掉带走。
他伸手尝试,但是此花不为所动,任他使多大的劲,都岿然不动。
看来这朵花不是自己的机缘,钱迟只好作罢,想着原路返回,准备离开这个陈起口中所谓的囚神阵。
乱葬岗方向出现的万丈红光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李通古就是其中一个。
他是一个云游四海的人,如今遇到大灾之年,经常发生抢夺之事,变得寸步难行,云游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说来也怪,今天白天他的眼皮一直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晚上更是连觉都睡不着,索性偷偷出门透气,四处在城中溜达。
为了安全起见,他一直走在官兵的前面,官兵的巡逻路线都是固定的,他就悠哉悠哉地在前面晃悠,颇有狐假虎威之势。
这些官兵也不敢呵斥他,谁都知道李通古有一个好爹,乃是大周王朝第一富豪,只因外面太乱,借住在石海城中。
吕王府的人听闻此事,特地为他整理了一方院落,派人请他入住,供他歇息。
李通古本来是想拒绝的,他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去了吕王府,肯定一堆保镖跟着,去哪儿都不自在。奈何吕王与自己父亲私交甚好,他父亲更是来信拜托吕王,照看犬子。他要是一直拒绝下去,怕是吕王都要亲自到客栈请他了。
他今晚出门,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
官兵巡逻多在大街之上,灾民不计其数,此情此景,不仅没让他胸中那口气得到释放,反而更堵了。
几天没出门,灾民更多了,再这样下去,石海城的储备也将难以为继。
看惯了云卷云舒的他此刻也眉头紧皱,思索着对策。
如此大规模的饥荒,考验的是大周王朝的每一个人,没有人能真正的置身事外。
一旁的巷子突然掠过一道黑影,等他扭头去看,巷子里空空如也,似乎是看走了眼,但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随即拐进了巷中。
飘来的乌云挡住了月光,本就昏暗的小巷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李通古只能摸黑前行,黑暗中踩到了一个人。
被踩的人痛苦地发出呻吟,李通古连连道歉,并关切地询问他的状况。
那人面对他的询问一声不吭,片刻后连呻吟声也没了,李通古借着腰间的夜明珠拨开他蓬乱的头发。
那人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李通古伸出手指在其鼻孔下方探查,发现此人已经断了气,不由心中一阵慌乱。
死了!李通古深感愧疚,没想到自己这一脚将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人一下踢了进去,真是罪过啊!
李通古帮此人简单整理好仪容和衣物,摆出一个比较端正的姿势,对他磕了三个响头:“对不住兄弟,来世投个好人家,或者别来了,遭罪。”
行完礼,不远处传来爆裂的声音,李通古的好奇心再一次被点燃,摸了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声源,是从一处院落中发出来的,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但大门紧闭,什么也看不到。
不多时,夜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一道巨雷从天而降。
与此同时,院内房顶上凭空出现许多黑衣人,紧接着影壁之上凭空出现一名黑衣女子,身形踉跄,差点摔倒。
这是……神者?李通古毕竟是首富之子,见多识广,神者虽然与凡人世界几乎没有交集,但总有不可避免的时候,他很早就听过世间有这么一类人,不过他却从来没见过,父亲总是告诉他,千万不要招惹神者。
此地不宜久留,他当下便作出判断,悻悻离去。
这越走心里越不是滋味,世间真的有神,为什么他们不能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反倒看着他们受苦,这算什么神?于是又拐了回去,想寻个道理。
但早已人去屋空,没了踪影,只能作罢。
天上的乌云逐渐消散,月光重新显现,院子门口不远处一个乞丐疼痛不堪,侧躺在地,看起来快不行了。
想到刚才被自己夺走性命的乞丐,他当即决定救下此人,一命换一命,为自己赎罪。
此人快要饿死了,如果扛着他回去,颠簸一番,可能半路就咽气了,还是得先让他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
他偷偷溜回吕王府,带了些食物和水喂给乞丐,乞丐犹如久旱逢甘霖的庄稼,慢慢恢复了生机。
李通古很高兴,准备将他搀回吕王府,让他在吕王府当个差,混口饭吃。
清醒过来的乞丐大口吞咽着李通古带来的食物,不是很多,很快就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完了,水也喝光了,意犹未尽地看着他。
李通古告诉乞丐他的用意,乞丐听完之后连连点头,眼泛泪光,他欣然搀扶着乞丐往回走。
北边冲天而起的万丈红光让乞丐红了眼,发疯似地挣脱李通古,赤脚朝北城门跑去,李通古也追了过去。
天降异象,必有大事将要发生。
这是他在书上看到的,所有的帝王出生之时都会天降异象,他更相信这是统治者为了美化自己而编造出来的事物,今天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而且比书上描写的更加恢弘。
他倒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赤脚的乞丐跑起来居然比他快得多,远远地把他甩在身后。
李通古赶到北城门的时候,城门紧闭,却不见乞丐的踪影,他上前询问守门的士兵:“敢问这位大哥,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赤脚的乞丐?”
“看到了,刚才有个乞丐非要出城去。”
“那他人呢?”
“放他出去了呗。我们看他怒气冲天的,又是个乞丐,也不想刁难他。况且这年头,只有想进的没有想出的,他出去了也是为石海城做贡献,省口粮,我们求之不得。”
“不知这位大哥,可否也能放我出去?”
“我看你衣衫整洁,面色红润,家里应该还不错,何故想不开要出城去?而且我也不认识你,说不好你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子弟,我现在放你出去,到时候你出了事,家里人追起责来,我如何担待得起?”
李通古软磨硬泡,始终不行,无奈之下只好掏出吕夫人送给他的吕王府的腰牌。
守门的士兵一见腰牌,立马向他鞠躬作揖,改口道:“大人,我现在就去禀报队长。”
队长毕恭毕敬,号令几人打开城门,陪他走过护城桥,挥手送别,这才回城关上城门,升起护城桥。
路上有一道从护城河中延伸出去的水迹,李通古心想那乞丐该不是出了城门游过河的吧,真是疯了不成?
他顾不上多想,顺着水迹朝红光方向追去,耳边时常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还不只一个。
乱坟岗的尸臭令人作呕,更令人恐惧,看上去堪比人间炼狱,真不敢相信这些人死前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光柱之下是一座破败的寺庙,红光逐渐变得黯淡,李通古小心翼翼地向寺庙靠近。
寺庙的大门一半敞开,一半已经丢了,红光也已经彻底消失,他径直走了进去,从大殿之中传来打斗的声音。
李通古站在门外,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两名男子,其中一个便是他刚救活的乞丐。
赤脚的乞丐此刻不光是赤脚,而是光着身子,他的破烂衣服则披在地上躺着的女子身上,由于太过破旧,全是窟窿,仍是衣不蔽体。
另一个也没好到哪儿去,和他如出一辙,也就是脸干净一点,顶多就是洗了把脸的差距。
扭打扭打,打的很少,多是扭在一起,两人都火气十足,谁也不服谁。
李通古想过去帮忙,可两人扭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他不好下手,只好先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地上的姑娘盖严实,顺便将她挪到安全一点的靠墙位置。
他四处打量也没发现什么称手的东西,只好硬着头皮上。
双拳难敌四手,胜利的天平很快就朝着他们这一边倾斜,几人再度分开后,另一个人迟迟没有上前,选择了与他俩周旋。
钱迟望着突然冲进大殿并对他拳打脚踢的乞丐以及他的帮手,有些发懵。
他本以为是女子身边的那群黑衣人,弹指间便可要他的性命,没想到来的是两个和他一样的普通人,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且看样子,眼前这两个人和女子并不认识,不知他们前来所为何事,以至于一进门就要对他生死相向。
难道是路过此地的侠义之士,看到自己刚才神志不清时候所做的龌龊之事,要主持公道?
钱迟此时虽然神志清醒,但他想不明白缘由。
趁着再一次分开之际,他左躲右闪,思考着对策。
自己体内的邪火已经完全不见了,无穷无尽的蛮力也随之消失,而对面红着眼的乞丐怒火中烧,看起来蛮劲十足,再打下去,自己肯定占不到便宜。
现在能怎么办?钱迟思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字——跑!
他本就是个乞丐,天为被地为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己的身体就是全部的家当,此处也没有任何需要他用性命去获得的事物,于是当机立断,准备逃走。
至于那个女子,今天恐怕是杀不了了,这个乞丐坏了钱迟的事,让他不得不暂时留下这个祸患。
看来这女子命不该绝,先放她一命,以后若有机会,必将铲除后患。
红着眼的乞丐一记直拳打来,周遭的空气都为之颤动,发出了哀鸣般的破空之音。
钱迟哪敢接这一拳,一个晃身下蹲,躲过一拳,完全是靠求生的本能反应,随即冲向门外,遇到门口阻拦的李通古,上去就是一脚踹翻在地,然后头也不回地逃了。
暴怒的乞丐望着逃走的钱迟,仰天长啸,转而望向昏迷中的女子,将其抱起走出殿门,出了寺庙,不知去往何处。
而被钱迟踹翻的李通古磕在了门槛之上,脑后流血不止,挣扎着起身,却数次未果,最后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女子立在原地,确认所有黑衣人都走了后,竟泫然欲泣,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竟然使出了传说中的尘霜。”
女子自言自语,尘霜乃是云中仙的秘技,只有拥有大地之力的水系强者才能修炼,不然神力不足以支撑施展一次。
放眼整个云中仙,也只有每一任仙主的水系力量足够强大,方能习得,没想到秦瑶也会,怕不是偷摸学的,如此一来,杀她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尘霜看似寻常,实则十分恶毒,是大地之力和智慧之力的结合技,赋予冰霜智慧,再运用空间之力将其打入女子体内神域,任其在神域中疯狂生长,从而冰封神域乃至神石,断了她修行的道路。
尘霜是冰封神域的升级版,后者只是运用大地之力在神域中注入冰霜,从而与神域中的邪火对抗,阻止修行者走火入魔,并不会对修行者造成损伤,甚至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但尘霜不同,受此咒印的人,不出一个月,所有的神石都会被冰封,神力也将彻底被封印,成为一个普通人。
女子迅速收拾好情绪,坐定开始吐纳吸收天地间的神力。
天地间的神力日渐稀疏,即便是拥有神元之力的修行者,完全恢复神力也需要一炷香的功夫。
女子的神元之力中规中矩,但依旧可以让她比普通人更清晰地感知到天地间的神力,再按照《太古炁枢》中的修炼方式,便可将天地间的神力收集到体内,沿着炁逆流而上,将其送入神域,储存到神石当中。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女子仍在原地打坐运功,良久才重新睁开眼,眼中精光四射,朝着北边的方向望去。
“原来藏在那儿,逃的还真够快的。”
女子起身吐出一口浊气,有些恼火:“天地间的神力越来越少了,恢复神力的时间越来越久,这样下去怕是……”
“哎哟,我快饿死了……饿……饿啊……”
从巷中传来一阵呻吟声,一个乞讨的男子被吵醒,侧躺在地上,紧紧捂着肚子,嘴里发出的声音逐渐微弱。
女子被打断了思绪,十分不悦,但对于普通百姓她并没有起杀心,或是说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在她眼中,普通人和他们已经是两种生物,即便是大周王朝的王——周天一。
衣衫褴褛的乞丐逐渐没了动静,乱糟糟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唯有一只眼睛透过杂乱的头发默默关注着女子。
女子目光如炬,即使身处黑暗,她的神元之力也可以让她看得一清二楚,男子眼中的光彩逐渐消散,生命之力正在消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女子摇摇头,有些不忍直视,心里盘算着要不要送他一程,让他痛快一点。
蝼蚁还是不值得她这么做,在她迈步消失之前甩出一锭银子,刚好落在男子蜷缩的身子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突然想这么做,就像给地上的蚂蚁扔了一点馒头屑,嘴里还念叨着:“就看你的造化了。”
秦山抱着昏迷不醒的秦瑶,钱迟跟在后面。
秦山没有天道之力,没办法御风而行,只能用肉体之力使出最简单的轻功,在城中的街巷中逃窜。
为了照顾钱迟,他不得不放慢脚步,但这样下去,迟早被黑衣人追上。
秦山一直用神元之力探查周围,他的神元之力足够强大,可以绵延一里地,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和女子过上一招却不落下风。
要不是女子借助大地之力的木和天道之力的风,恐怕还真无法优雅地破门而入。
“快走,他们要追来了。”
钱迟很久没吃过饱饭,更别提如此剧烈的运动,跑了一刻钟,让他浑身酸痛,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秦山也看出了钱迟的难处,但又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不停地找隐蔽的位置等他。
“我不行了,实在跑不动了。”钱迟再一次追上躲在阴暗处的秦山,摆摆手说道。
钱迟靠着墙,身体自然地沿着墙滑落,瘫坐在地上:“二叔,你带着婶婶先逃吧,我找个地方躲起来就行。他们的目标是你们,你们千万要小心。”
秦山不置可否,钱迟所说确实是上上之策,可刚遇到大哥的儿子,如今便要分开,下一次相见又不知是何时,不由心中百感交集。
情况危急,容不得他多想,只能提起精神,坚毅的眼神看向钱迟,点点头回道:“好。小钱,我和你婶子先行离去,等日后脱离危险再回来找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钱迟很是感动,忍不住潸然泪下,秦山从腰间掏出一个画着太极形状的木牌递给他,拍了拍他的肩嘱咐道:“小钱啊,事到如今,我身上也什么东西能给你的,这个东西叫阴阳界遁,是我用阴阳之术造出来的东西,上面附有一次大阴阳术的神通,关键时刻可以救你一命,不到迫不得己不要使用。具体的使用方式我也没时间跟你细说了,等你遇到危险,它自会起作用。”
钱迟边抽泣边点头,二叔的交代就是他现在唯一能倚仗的。
说完这些,秦山便要离去,却又回过身,掏出腰间所有的银两递给他:“忘了这东西了,平日里吃喝都是他人打点,很少用得上,你拿着吧。”
钱迟疯狂摇头,死活不要:“可是给了我,你们路上怎么办?我不能要!”
秦山呵呵笑道:“你不要忘了,我们有神通,虽然算不上神,但比起普通人,来钱要容易得多。”
秦山语气坚决,钱迟也不再好拒绝,毕竟钱对他来说,很重要,有钱就能换吃的。
本来他已经受够了忍饥挨饿的日子,以为可以安然赴死,可秦山的出现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自己的父亲或许还没死,还在世间的某个角落等着他,想到这他为之一振,坦然接受了秦山给他的银两。
秦山老泪纵横,转身轻轻一跃,跳上屋顶,消失在钱迟的视野中。
秦山离开不到三分钟,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小巷中,目光扫过小巷,在钱迟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挪开,不多时便出现在隔壁巷子。
这三分钟钱迟也没歇着,他撕烂自己的衣服,弄乱自己的头发,让头发尽可能遮住大部分脸,然后靠坐在墙边装睡。
他心里明白,虽然那些人冲着秦山而来,可自己要是被抓去,搞不好会以此作为要挟,让秦山前来救人,届时便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既然他们没发现自己,那大抵是安全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钱迟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距石海城三里地的北边是乱葬岗,几年前还是一些寺庙的所在地。
饥荒爆发之初,尚且有人进庙祈福,希望五谷丰登,灾情早点过去。
随着灾情越来越严重,人们早就不信神佛了。再后来,寺庙里的僧人也逃荒去了。
灾民聚集在寺庙里,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还能够遮风挡雨。
饿死的人就直接埋在寺庙旁边的树林里,渐渐的,饿死的人也不埋了,因为活着的人也没剩多少力气。
再之后,弃尸山野也成了一种奢望,饿疯的灾民直接在寺庙架起了锅。
钱迟就是从乱葬岗逃进城的,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群中挤进城里。
城中灾民也是数不胜数,官兵也没有精力追查涌进来的灾民,只是警告他们别暴乱,别造反。
钱迟又梦到了乱葬岗,梦到了架锅烧水的几人,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激动、邪恶还是苦笑,给人的感觉就一个词——恐怖,从头到脚的冰冷笼罩了他。
那几人仿佛注意到了他,全都回头看着他,像看着待宰的羔羊,紧接着朝他走来。
他们要干什么?钱迟心里十分恐惧,他可是个活人。
任他怎么大吼大叫,那几人全程无言,抬着他向大锅的方向走去。
钱迟醒了,惊出了一身冷汗。
等等,头顶这是什么?自己睡在巷子里,抬头不应该是天空吗?怎么会有房梁?而且这不是乱葬岗中那座寺庙的大殿?
他想起身看看,浑身却被一股力量束缚着,手脚冰凉,只能微微抬起头观察着四周。
他的手被一个女子紧紧握住,从身形可以轻易地分辨出,就是要杀他二叔和婶婶的女子。
女子的身体已经完全结冰,但冰霜并未停止,还在通过两人紧握的手掌朝钱迟覆盖而来,他感到无尽的凉意。
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没被饿死,也要被冻死。
钱迟打量四周,寻找可以使用的物品,发现佛像的供品桌上还有一盏油灯,他艰难地拖动女子的身体,奋力够到了桌上的油灯,抓住灯身,找好角度,用油灯的底座砸女子的胳膊,企图将她已经结冰的胳膊敲碎。
敲冰容易,敲女子的胳膊却异常吃力。
女子的胳膊如同铁打的,钱迟使尽全身的力气,无法撼动其分毫,甚至有火星隐现,疼得钱迟直咧嘴。
这是什么怪物?钱迟忍不住骂娘,钱迟知道世间有具备神通之人,可以前从来没打过交道。
这种人和他们感觉完全不在一个世界,互不干扰,今天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遇到。
冰霜在钱迟身上蔓延开来,他可舍不得砸自己,万一一个不留神,把自己砸残废了,还不如留个全尸。
他掏出了秦山给他的阴阳界遁,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派上用场,可手中的阴阳界遁没有任何反应,他翻来覆去地查看,上面也没字可以给他解释,只好作罢,继续拿起油灯。
他对着女子胳膊的同一位置一直敲,直至精疲力尽,冰霜也蔓延至他的全身,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
起初只是薄薄的一层冰霜,冰层越积越厚,一个时辰以后,他和女子一样,身体已经完全结冰,动弹不得,两人双掌相握,好似一个冰雕艺术品。
而冰霜的蔓延还未停止,不再局限于体外,朝着钱迟的体内而去。
钱迟觉得胸闷气短,体内的那口浊气吐不出来,也无法透过冰层呼吸新鲜的空气,难受得要命,这一刻他体会到了死亡的感觉。
魁梧男子一声冷哼,青铜巨尺飞出,与大阵正面交锋,火花四溅,并便有叮叮当当的声响。
青铜巨尺的速度之快,在空中留下了无数残影,看得人心惊肉跳,大阵的收缩并未因为青铜巨尺的抵抗而受到影响。
魁梧男子眼神一凛,青铜巨尺停了下来,转而攻击一个位置,像是在进攻城门。
远处的青衣男子嘴角冷笑,略带不屑。
高瘦男子冷冷地目视前方,察觉不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李咒,此阵可有破解之法?”
眼看着大阵越收越紧,距日月舟仅有数十米之遥,高大魁梧的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此阵便是传说中的囚神阵,号称可以囚禁世间所有的神。”
魁梧男子眉头微皱,有些吃惊,继续问道:“今天你我要栽在这里了?”
李咒邪魅一笑,淡淡回应道:“那也要看布阵者实力的高低,布阵的神者多为五神境,少有六神境,实力一般,困住寻常的八神境的强者绰绰有余,想困住我们怕是痴人说梦。”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身材魁梧的男子很信任李咒所说的话,当下一扫愁容,浑身力量暴涨,神力涌出,源源不断地赋予青铜巨尺。
青铜巨尺的活动范围变得十分狭小,积势的距离变得很短,但是威力丝毫不减,甚至更猛。
青铜巨尺被逼退到几乎和日月舟相碰,魁梧男子质问道:“还不出手?”
李咒缓慢抬手,露出纤细白皙的胳膊,手腕轻轻一挥,颇有几分女性的神态。
一幅卷轴在空中徐徐展开,上面是空白的。
魁梧男子大吃一惊:“阴阳卷轴?你从哪得到的?不会是上次在禁忌里你说你意外得到的那个宝贝吧?”
李咒表情很是享受,直言道:“正是!”
“传闻说阴阳卷轴是上古十大宝物之一,但具体有什么用不得而知,没想到今天能见到。”
李咒听闻,神色看起来更加满意,说道:“既然如此,那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阴阳卷轴的厉害。看好了,吴谋。”
阴阳卷轴古朴沧桑,没有一丝光彩,静静地漂浮在空中,如同一本苍老的无字天书,等待着有缘人。
在李咒的操控下,日月舟又动了起来,朝着阴阳卷轴驶去,直到撞上阴阳卷轴,与其融为了一体,成为了卷轴上的一幅画。
钱迟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进入到卷轴之中,他的目光似乎被人精心裁剪设计过,只能看到将自己包围起来的黑墙,无论他向前向后再怎么移动,黑墙的高度都不曾发生改变。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没有了身体,只剩下意识。
望着消失于卷轴之中的几人,远处的青衣男子面色阴沉。
布阵的神者也稍微有些慌乱,巨网微微波动,在其表面泛起一层涟漪,但很快就平静下来,继续收缩。
巨网很快只有卷轴大小,将卷轴禁锢于其中,青衣男子没喊停,众人也不敢懈怠,持续催动神力缩小巨网。
本以为大阵会将卷轴压弯,像压棉花一样将它压成一团,但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巨网触碰到卷轴的部分,也变成了画中的一部分,而且剩余的部分正在不受控制被卷轴吸进去。
众人看傻了眼,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卷轴未免太过诡异了,给人一种错觉,不是他们包围了卷轴,而是卷轴包围了他们。
青衣男子也察觉到事态不对,命令布阵的神者撤走,布阵者听令,不敢停留,纷纷向后遁去。
他们所布的大阵悉数被卷轴吸纳,与日月舟和钱迟几人一起,构建了整幅画。
一时间天地寂静,众人默不作声,不敢轻易上前查看。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卷轴有了动静,一个透明到只有轮廓的船头从中缓缓驶出,是刚才率先冲进去的日月舟,舟上的几人安然无恙,李咒更是胜券在握,轻笑一声,用嘲讽的目光看向青衣男子。
吴谋更是晃了晃头,一副活动筋骨准备干架的样子。
钱迟还坐在地上,处于刚才所见的震撼之中。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青衣男子看在眼里,当即下令让众人将他们拿下。
众人互相对视,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面对眼前的两个强者,不使用阵法,贸然冲上去就等于送命。
他们都是各大门派派过来保护通天神树的,暂且听令于青衣男子,真要他们拼命,可没那么容易。
青衣男子看到没有人带头冲锋,十分恼怒,心里暗骂一群废物,但嘴上却说的好听。
“各位还在等什么?忘了门派派你们前来的职责了吗?难不成真要放走这几个擅闯长生冢的人,到时候传回去,可是要受罚的!”
众人听闻,脸上神情变幻莫测,青衣男子内心窃喜,自己虽然管不了他们,但是他们的门派还是很有约束力的。
他受命于各大门派,自然还是有点威严的,各大门派的刑罚他都颇有了解,来此处保护长生冢算是各大门派约定的一项任务,十分严肃,因此刑罚比较重,直接影响到自己未来的修炼之路。
再说凡是送到这里保护长生冢的,都是在门派里没什么靠山的,到时候所受刑罚只多不少,他们自然有所畏惧。
只要有一个人权衡好利弊,奋勇直上,定会带动其他人。
“再不行动,休怪我无情。”
青衣男子直接开口威胁道。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大喝一声,冲上前去,用神力在掌心凝聚出一团光球,朝着日月舟拍去。
此人鼓舞了大家的信心,众人一拥而上,所用功法各有不同,有用拳的,有用腿的,有用剑的,有用刀的,有用符咒的,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武器。但无一例外的是,有了神力的加持,都迸发着耀眼的光芒。
短短数息,天空中炫彩夺目,看得钱迟眼花缭乱,甚至有些刺眼。
如此美景却不是供人欣赏的烟花,而是隐藏着无尽的危险,那些动身的神者片刻便出现在李咒和吴谋周围,自动忽略了一旁的钱迟。
李咒和吴谋不约而同地各转一步,由并肩而战转变为背对背的姿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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