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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乞丐后来称帝了 全集

北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次日便是花娘登花车游街。花浮月这个时候到浮梦城来,目的也是为此。他建立花间楼的初衷虽是为了给手下的杀手组织做掩护并设立情报据点,但也是为了赚银子。要是没有遇见姜恕一行,作为浮梦城最大的花楼的主人,他会是这戏梦会最大的赢家,因着最美的花娘出自他的花间楼。但现在他什么心思都没了。一心想着赶紧解了身上的毒。他着急,姜恕却是半点的不着急。用过早食,她就带着柳药她们出发围观花车游街去了。花间楼门口的街道也是花车要经过的,出来大门,姜恕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好似只是一夜之间,整座浮梦城的鲜花都汇聚在了花车要经过的这条街上。这个季节正值百花齐放,全部汇聚起来简直是万紫千红美不胜收。就连路上走着的行人也人手一支鲜花。姜恕刚准备随大流让明月明华姐妹俩...

主角:姜恕谢昭   更新:2024-12-14 17: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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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恕谢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捡来的小乞丐后来称帝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北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便是花娘登花车游街。花浮月这个时候到浮梦城来,目的也是为此。他建立花间楼的初衷虽是为了给手下的杀手组织做掩护并设立情报据点,但也是为了赚银子。要是没有遇见姜恕一行,作为浮梦城最大的花楼的主人,他会是这戏梦会最大的赢家,因着最美的花娘出自他的花间楼。但现在他什么心思都没了。一心想着赶紧解了身上的毒。他着急,姜恕却是半点的不着急。用过早食,她就带着柳药她们出发围观花车游街去了。花间楼门口的街道也是花车要经过的,出来大门,姜恕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好似只是一夜之间,整座浮梦城的鲜花都汇聚在了花车要经过的这条街上。这个季节正值百花齐放,全部汇聚起来简直是万紫千红美不胜收。就连路上走着的行人也人手一支鲜花。姜恕刚准备随大流让明月明华姐妹俩...

《捡来的小乞丐后来称帝了 全集》精彩片段


次日便是花娘登花车游街。

花浮月这个时候到浮梦城来,目的也是为此。

他建立花间楼的初衷虽是为了给手下的杀手组织做掩护并设立情报据点,但也是为了赚银子。

要是没有遇见姜恕一行,作为浮梦城最大的花楼的主人,他会是这戏梦会最大的赢家,因着最美的花娘出自他的花间楼。

但现在他什么心思都没了。

一心想着赶紧解了身上的毒。

他着急,姜恕却是半点的不着急。

用过早食,她就带着柳药她们出发围观花车游街去了。

花间楼门口的街道也是花车要经过的,出来大门,姜恕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好似只是一夜之间,整座浮梦城的鲜花都汇聚在了花车要经过的这条街上。

这个季节正值百花齐放,全部汇聚起来简直是万紫千红美不胜收。

就连路上走着的行人也人手一支鲜花。

姜恕刚准备随大流让明月明华姐妹俩回花间楼里折几支回来拿着,手上就被塞了一支芙蓉花。

把花塞给她的少女手里还提了满满一篮子,笑眯眯开口道:“小公子,麻烦支持九号芙蓉苑的如烟姑娘哦!”

姜恕:“······”九号芙蓉苑是哪个?如烟姑娘又是哪位?

紧接着柳药和明月明华也被塞了花,还是不同人塞过来的。

“麻烦姑娘支持六号知香楼云苏姑娘。”

“我们是五号屏水阁若水姑娘。”

四人捏着手里各不相同的花面面相觑了片刻。

这是,送花,拉票?

大概是看到了她们脸上的茫然,旁边手里捏着一支山茶花的路人轻笑了一声,开口道:“四位是第一次参加这浮梦城的戏梦会吧?”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山茶,“你们手里的每一支花,就代表了一张票。待花车游街过后,便可在终点的抽票台把你们手里的花投给最中意的那一位花娘。”

“得到的花数量最多的那位花娘,便是这戏梦会的魁首,身价一夜间可飙升百倍千倍!”

姜恕一脸恍然地点点头,又虚心问道:“这为了当魁首,应该有偷偷买选票的情况发生吧?”

对方立刻义正言辞摇头道:“城主府派人监管,各大花楼不敢的。万一被查到,直接取消资格。”

“那就公平了。多谢这位公子告知。”姜恕朝对方抱了抱拳,认真地把自己当成了投票的一份子。

回头又对柳药和明月明华道:“这还挺好玩的,待会投票,你们喜欢哪个就投哪个,别听那些送花的人说的,也不用特意跟我投一样的。”

三人看着姜恕给花娘投个票都这么兴致勃勃一脸慎重跟个孩子似的模样,一时间差点想不起来这位昨日里谈笑间给那个花间楼主喂了毒药的画面。

脑海里把两者一结合,那感觉简直了!

三人对视一眼,艰难点了点头,“······好!”

姜恕轻啧一声,“可惜了,小树和小昭没这个机会参与了。”

三人沉默。

姜恕自己接了,“明年再来,带着他们。”

很快便到了巳时正。

远远地,便听路边有人呼喊:“来了来了,花车来了!”

人群一下子热闹起来,朝着花车的方向奔去。

姜恕眼前一黑,前头被人给挡地严严实实。

个子不够,踮脚都看不到。

姜恕脸黑了黑。

头顶突然掉下来一片树叶。

姜恕抬头看过去,就见随意趴在花间楼的二楼栏杆上,手里还捏着一片没来得及丢下来的叶子。

她当即转身,“走,上二楼。”

白日的花间楼本就冷清,现在就更冷清了。

姜恕带着柳药她们走到随意所在的雅间,没看见随遇,便问道:“你师傅呢?”

“给阿花取吃的去了。”

姜恕点点头,手撑着栏杆朝下方的街道上看过去。

站得高看得就远了,远远便能看到有一辆装饰华丽的花车被众人簇拥着缓缓驶过来,只不过上面坐着的人还看得不太清楚。

姜恕收回目光,就见随意一脸兴致缺缺地揪叶子,长得好好的一盆花叶子眼看就要被揪光了。

“你解药做出来了?”

“没啊,怎么了?”

“既然没兴趣看花车美人,那就研究解药去呗,跑这来揪叶子作甚?”

“这边热闹啊,我就喜欢听个热闹。”

姜恕挑了挑眉梢,眼角余光瞥到花车已经驶近,没再说什么回头看过去。

离得近了才看清楚那花车上缠满了彩色的带子和开得正艳的鲜花,端坐在其间的姑娘看着约莫还不到双十,云鬓高挽,其上簪了一束开得正盛的粉色牡丹,眉间瞄着花钿,琼鼻蛾眉,正浅笑着朝左右招手。

簇拥着跟上来的人群:“芳月姑娘,芳月姑娘第一······”

姜恕:“好看!”

随意跟着轻“嗤”了一声。

姜恕看他一眼,“当然,没你好看。”

随意脸色突然一冷。

姜恕准备移开目光,看他这个反应又多瞧了两眼,“怎么,说你好看还不高兴了?”

随遇一手端着一盘满是药味的熟肉一手上缠着阿花走过来,解释了一声,“小意不太喜欢自己的长相。”

“这样啊,”姜恕摸摸下巴,“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嫌弃自己长得好看的。话说,随大夫,你这肉是怎么做的?”

“煮的,加了药材一起。”随遇说着把盘子放到桌上晾凉,见柳药她们看见阿花有些害怕,贴心地又往一旁走了走。

“每次都这样吃吗?”

“以前吃生的,现在怕它消化不了。”

姜恕看了眼乖乖缠在随遇胳膊上被养得圆滚滚的阿花,脑海中不经意闪过一副感觉已经很是久远了的画面。

回过神,就听柳药她们一声惊叫。

“好可爱!”

姜恕:“······”她顺着三个人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桌上多了一只还没成人巴掌大的白色小动物,正小心翼翼地往盘子上的肉凑过去,想吃又怕烫的样子。

老实说,确实挺可爱的。

姜恕认真打量几眼,“你师傅的药宠是蛇,你这是貂?”

随意把自家贪吃的小东西抓回去往怀里一塞,朝楼下抬抬下巴,“看你的美人去吧!”


“什么固······”姜恕声音虽轻,但江檀离得近,又竖着耳朵只想再听儿子叫她一声娘,自然听到了姜恕说出口的三个字。下意识就要问个清楚时,脑子一激灵,这三个字她虽然听不懂,但也能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东西,登时又把接下来的话给咽了回去。

“子修,”在深深看了眼面前这位姜公子后,江檀扭头,当机立断下令,“你带人下去,守着花厅,暂时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虽然家里那些人都知道她在花厅谈生意时不容有人出现打扰,但保不齐有什么意外情况,她这么吩咐也是以防万一。

辜子修没听见姜恕开口说出的话,这会虽然心下疑惑,但见自家小姐难得一脸严肃的模样,还是微微躬身,带着其他下人一并出去了。

葛青见状,没等旁人开口,自己识趣地点点头,“葛某去找辜先生。”说完转身一溜烟也出了花厅。

江檀微松一口气,又看了眼姜公子还留在原地的那三个仆从侍女,犹豫了下还是什么都没说,抬眸对上已经收回手的姜恕,“姜公子,您方才所说固魂锁,敢问是何意?”

姜恕没有立刻回答江檀的问话,只顺手把一旁的椅子拉过来在小孩对面坐下,低眸对上那双黑白分明,却木愣愣没有神采的眼睛。

确定自己判断没错后,她才抬眸,朝面前的江大小姐看过去,顺口胡诌道:“不瞒江大小姐,在下家中有位长辈,早早出家当了道士。在下小时对道术颇有兴趣,就随这位长辈学了点东西。固魂锁,顾名思义,便是禁锢魂魄的一把锁。”

姜恕说话天然有一种让人信服的能力,江檀没听出来她是信口胡说。

不过这明明很容易就能理解的一句话,愣是让她消化了好一会。

“姜公子的意思是,迟儿的痴傻,并非先天,而是被锁了魂魄?”明明花厅的外头便是阳光明媚,她这会却是浑身发寒,控制不住想要发抖。

姜恕朝她点点头,很干脆。

“您,”江檀白着脸,也没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已经用了敬称,“您如何证明?”

姜恕伸手一指依旧呆呆坐着一动不动的小孩,“他刚刚叫你娘了。”

“姜公子也听到了对不对?”江檀眼睛一亮,“看来我没听错,迟儿真的喊我娘了。”

商明月和商明华:“······”

两人顾不得雅观,不约而同抬手掏了掏耳朵。

宿长安默默朝自家主子走近了些。

“这么激动,第一次听?”

江檀连连点头,“迟儿,迟儿他从出生便不会哭,长大了也从来没有张过口,我,我还以为······对不住,我失态了!”

“可以理解。”姜恕心下一叹。

插手这事就意味着麻烦,可不插手吧,她又实在有些好奇。

不过现在都已经说了,想来面前这位江大小姐也不会轻易放她离开了。

“那应该是有术士在他还未出生之前,便先一步施术禁锢了他的魂魄。魂魄被禁,肉身不为驱使,自然看着就是傻的。但其实,”姜恕说着顿了顿,“他能看见听见的。”

江檀浑身一震。

本来强忍着的泪水,这会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的迟儿!”

姜恕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目光平静。

人世间各人有各人的苦难,看得多了,也就激不起什么情绪了。

倒是明月明华姐妹俩这会跟着红了眼眶。

宿长安目光落在自家主子身上,他这会还有心思想别的。

就想到了之前被他偷的那个胡萝卜,当时主子说她留了一张符,让那菜园里的菜不会再被偷。

当时他还以为这话是哄着自己,现在再看,难不成还真是真的?

江檀也不愧是执掌了偌大江家的当家人,悲痛过后,她把脸上的泪水狠狠一抹,睁着一双短短时间已经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定定朝对面坐着的姜公子看过去,“姜公子既知固魂锁,那可知这锁要如何解?若姜公子能把这固魂锁给解开,姜公子便是我江檀的恩人,我,我愿意拿整个江畔茶园来换!”

“解自然是可以解,”姜恕轻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不过······”

话没说完,花厅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姜恕话音顿住,扭头看过去。

远远地便见一满头珠翠的妇人,这会正一脸怒意地对上了守在花厅外面的辜子修,扬手就要打过去。

江檀自然也看到了,狠狠一拧眉,“住手!”

妇人险险收回手,瞪了眼辜子修,带着两个低眉顺眼的丫鬟抬脚朝花厅里走过来。

人未至声先到,“小檀,你该管管你这个下人了,给他权力太大,越发没大没小了。”

江檀脸色实在好看不到哪去,“二堂嫂,我不是说过,我在花厅跟人谈生意的时候不许旁人来打扰吗,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这不是,以为你这生意已经谈好了吗,就想过来看看。迟儿还听话吧,要不我帮你带会?”

没人注意到,呆呆坐在圈椅上的江迟,眼睫突然动了动。

姜恕注意到了,再看看面前这个穿金戴银的妇人,嘴角往上勾了勾。

“不劳烦二堂嫂了,”江檀语气硬邦邦地回道,“我们生意已经谈好了,正准备送姜公子。”

妇人原本也只是想过来看看江迟,这会见人还是呆呆坐着没有丝毫反应,从善如流打了个哈哈,“那就好,昨日我娘家送来了不少野味,我给你们厨房也松了几只,趁着新鲜赶快吃了。那我就不多留了!”说完摆摆手,痛痛快快晃悠着满头珠翠离开。

人一走,江檀朝姜恕抱歉得笑笑,“让姜公子见笑了,您继续说。”

“固魂锁之所以有个锁字,自然就要有相应的钥匙。这钥匙非金非玉非木非石,”姜恕顿了顿,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是一个人。”

宿长安和明月明华姐妹震惊地齐齐张大了嘴巴。

这会反倒是江檀是最为镇定的,咬着牙道,“我想知道谁是那钥匙,还请姜公子帮忙找出来!”


江家二房所在的东跨院陷入一片兵荒马乱,待客花厅却依旧是一片岁月静好。

姜恕听见外头匆匆走来的脚步声,扭头看了过去。

“来了。”

话音刚落,江檀抱着檀木盒子跨进花厅大门,一路脚步匆匆走过来,站定后忍不住喘了口粗气,“姜公子,这便是在槐树下挖出来的檀木盒子。”

姜恕伸手接过,反手放到桌上,手指沿着檀木盒子的边缘摸了摸,施了个巧劲打开。

宿长安和明月明华姐妹悄悄探过头。

江檀下意识地屏息,也跟着往盒子里看过去。

里面的东西姜恕并不意外,也可以说她早就猜到会是什么东西。

一方用金线绣了密密麻麻符字的红布,红布中包了一块看着像是树脂的东西,只不过那树脂最中间,有一抹鲜红欲滴,像是血的东西。

“这是什么?”

“先天精血。胎儿落地一刹那,取其左手无名指尖之血,是为初入天地之精血。以槐木之精包裹,可存数百年。”

江檀手指颤了颤,“姜公子,只需一把火把这东西给烧了,我儿便能恢复正常吗?”

姜恕微一颔首,把那东西又拿红布给包上,“一块烧了。只是固魂十多年,还需辅以养神药。”

江檀忙点点头,正准备亲自去找火折子,姜恕从小仆人手里接过一个递过去,“用这个吧。”

“多谢姜公子。”

顾不及去到院子里,她直接拿了墙角一个平常用来洗手的铜盆,吹着了火折子,把那红布和红布包裹着的东西点燃,扔进铜盆里。

接着走回到儿子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不错眼地看着铜盆中升起的火苗。

红布和里面的树脂被烧,出奇地没有什么臭味,反而有股淡淡的幽香。

江檀揪紧了心,又见姜公子依旧沉稳淡然的模样,这才稍稍放轻松了一些。

眼睁睁看着铜盆里的东西一点点化为灰白色的灰烬,江檀忙低头看向儿子,小心翼翼唤道:“迟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少年抬头,依旧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母亲,唇瓣紧紧抿着。

江檀直接心下一慌,扭头朝一旁看过去,“姜公子?”

姜恕抬眸看她一眼,心下无奈,只得抬手打了个响指。

花厅中一道常人肉眼无从可见正迷茫着的透明影子被这声清脆的响指给震得颤了颤。

被江檀紧紧抓着手臂的江迟也猛地颤了颤。

魂念和身体陡然共振,那抹本来有些迷茫的透明影子像是终于找到了寄托,几乎是急不可耐地一头扎进了江迟的眼睛里。

少年眼睫微不可见地颤了颤,一向半垂着的眼皮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完完全全撑起来,“娘?”

这一声对江檀来说犹如天籁。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是笑还是哭,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娘的迟儿!”

少年试探地微微抬起手,最后手指落在了母亲的眼角,“娘,不哭。”

不说这话还好,这三个字一出,叶檀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出声来。

商明月只觉手臂一紧,低头就见妹妹抬头朝她看过来。

姐妹俩眼眶红红地对视一眼。

“怎么了?”

“真好!”

她一愣,点点头,“是啊,真好!”

这边母子抱头痛哭,那头姐妹俩被感动得‘执手相看泪眼’,整个花厅里就显得擦了擦手继续吃糕点的姜恕和垂眸敛目一脸平静站在一旁的宿长安有点不搭。

好在江檀情绪来得快控制得也快,短暂发泄完,她起身擦了擦脸,仰头抬手间,又是那位手掌千亩茶园偌大江家的掌权人。

她走到姜恕面前深施一礼,“姜公子大恩,江檀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现下本该尽一番地主之谊,只是江檀现下还有一番家事要处理,还请姜公子见谅。”

姜恕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起身虚抬了抬,“理解,那江大小姐先忙,只是忙完了别忘了咱们之间的交易便是。”

江檀忍不住一笑,抬起头来,眉间一贯萦绕的那抹轻愁现下已经完全消散,眉眼灼灼比起初见俨然更胜了三分,“自是不会忘的,至于交易便免了,茶树苗全当我赠予姜公子。”

姜恕闻言顿时一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姜公子千万不要客气。”江檀想了想自己解决家事要用的时间,“这样吧,明日,子修会过去姜公子下榻的客栈拜访,到时姜公子便可看到的我的谢意了。”

“那我可就等着了。江大小姐还有事要忙,在下就先行告辞。”

“姜公子慢走。”

“留步。”

被恭恭敬敬送出江家,姜恕这才摸了摸肚子,“饱了!别说,江家的糕点是我到现在为止吃过最好吃的,只可惜,厨子不好带走。”

听到自家主子这声小声嘀咕的宿长安:“······”

他忍不住回想了这一上午自家主子干的事。

原本只是去花银子买茶树苗,谁知又突然发现了江大小姐儿子痴傻的原因,跟着牵出江家后宅的阴私算计,把个江家搞得鸡飞狗跳,期间喝了两壶茶三盘子糕点,最后原本要买的茶树苗分文未用到,还收到了江大小姐满心满眼的感激。

明明只是一场平平无奇的买卖,为何他家主子的这一系列操作却是如此优秀?

直到脑门上突然被敲了一记。

宿长安猛地回过神,就见面前自家主子凑过来的脸。

“想什么呢?”

“主子,您真厉害。”他夸得绝对真心实意!

“难道这不是事实?”

宿长安:“······”

论脸皮厚度,他还有的修炼。

骑马回客栈,临近客栈大门之前,姜恕突然闻到一股有些熟悉的幽香。

她停住马,循着那股香味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正对上以手挡脸正准备趁人不注意悄悄溜走的粉衣少女。

姜恕脸上顿时扬起大大的笑容,“这不是粉蝶姑娘啊,好久不见,看见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啊!”

粉蝶全身一僵,慢慢把手臂给放下来,迎着前面那张过分灿烂的笑脸,心下咬牙切齿一番,这才捏着嗓子开口:“确实好巧,公子,没想到您也来了平湖镇。”

“既然都这么巧了,不妨找家酒楼,叙叙旧,顺便一块用个中午饭?”

粉蝶······她默默捂紧了自己的荷包。


“对不住了二夫人!”

二夫人尖叫:“江檀!”剩下来的话来不及说,江檀已经快走几步到了她面前,把手里一直攥着已经皱巴巴的手帕往她嘴里一塞,“呜呜呜······”

江檀扫了眼面前已经傻了眼的一众下人,脸色冷寒,“还不把二夫人带下去,二夫人发了癔症,直接把人绑起来,留两人看着。”

下人被自家大小姐看得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会再无犹豫,直接上手,本来准备刨树用的绳子先一步用到了二夫人身上。

江檀不错眼地看着二夫人被拖走,视线对上二夫人愤恨几乎要喷血的眼睛,突然弯唇一笑。

本来正奋力挣扎的二夫人看见这抹笑容,蓦地全身忍不住一寒。

再也没办法骗自己。

江檀她知道了,她居然真的知道了!

没了阻拦的人,江檀就直接在院子里坐下了,目光紧紧盯着被刨的槐树。

被自家大小姐这么看着,一众下人自然也不敢偷懒,没一会槐树根便被刨出来一半,整棵树也跟着晃起来。

在前院考教儿子功课的江二爷这才带着江启姗姗来迟。

刚进院子就见大槐树树干被缠了绳子,几个下人正齐心协力往一边拉,槐树被拉得眼看就要歪倒在一边。

而小妹正端坐在院子里眼睁睁看着。

江二爷忍不住惊呼一声,“小檀,这是······”

江檀扭头,目光直直落在朝自己走过来的父子俩身上。

把这对父子俩定定看了好一会,她才浅浅一笑,“二哥,小妹昨晚做了个梦,老祖宗托梦来,跟我说这槐树对江家不吉,恐会给江家招致灾祸。我今早起来,左思右想,左右不过一棵槐树,刨了就是。以后再给启儿换上一株更名贵的,可好?”

江二爷张张嘴,“这,这,兰兰她平时最是宝贵这棵槐树,你这突然就要把树刨了,我怕她闹脾气。”

“不妨,二嫂已经知道了。”江檀意味深长笑了笑,“二哥可还反对?”

“这家里小檀你说了算,再说又是祖宗托梦,既如此,那便刨了吧。”

江檀嘴角笑容深了深,看来他这位向来怕夫人的二哥并不知道汪莘兰干的恶心事。

“启儿呢,姑母没跟你提前说上一声就刨了你院子的槐树,启儿可怨姑母?”

江启有些恍惚地看着那棵眼看就要被刨出来的大槐树,不知为何,心头总有一种不可抑制的心慌感。

总觉得这棵树若是被刨出来,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此刻面对姑母的问话,他想摇头说不怨不介意,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檀看他这模样,眼神淡了淡。

她能看得出江启也并不知道这槐树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要不然这会也不会是这个反应,但看来总归是有所感觉的。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该怪这个侄子,毕竟这些都是他那个娘强加给他的。

但若是没有这个侄子,她的迟儿会健健康康正常地长大,会甜甜地叫她娘,她的丈夫也不会临到去世,也没听见迟儿叫他一声爹。

江启的存在,便是原罪。

她没办法不去怨恨这个侄子。

“砰!”

槐树终于被下人刨出,砸在地上,飞扬起来的尘土和落叶弄得院子一团糟。

江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咚”地一声,冷不防差点以为心脏要跳出了嗓子眼。

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心口,弯下腰闷哼了一声。

江二爷被儿子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启儿!”

江檀目光正落在槐树树根处的大坑上,听见惊叫偏移了下眼神看过去,心下冷笑一声。

接着下令道:“接着往下挖!”

被紧紧关着的房间里,汪莘兰虽然全身被绑堵着嘴巴,但耳朵没堵上,自然也听到了院子里那声槐树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

她双眼猛地暴突,一瞬间神色骇人地把看守她的两个婆子都给吓了一跳。

院子里。

见儿子没有大碍,江二爷松口气,接着就听小妹下令让下人们继续去挖槐树根所在的那个大坑,俨然有越挖越深的架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道:“小檀,这树刨了就刨了,我看也不用再另外种一棵了,把土填上就是。”

“二哥先别急,等找到我想找的东西,自然就填上了。”

江二爷一愣,“什么东西,祖宗给你托的梦里还说这槐树底下埋着东西吗?难不成是宝贝?”

江檀深深看了眼自家这位傻二哥,嘴角笑意多了几分讥诮,“对我来说是宝贝,对二嫂来说,可就不一定了。”

“这是为······”

‘何’字还未出口,坑里传来一声惊呼,“大小姐,挖到一个檀木盒子。”

江檀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三两步走到大坑边缘,“拿来!”

檀木盒子不大,挖到的小人小心翼翼清理掉盒子周围的泥土,这才蹲下身小心捧起来。

辜子修接过,正准备拿帕子再擦一擦盒子上的泥土,还没动面前便伸出一只手,“不用擦,给我。”

江二爷也带着江启凑了过去。

正好看见江檀把那盒子接过,“居然还是个檀木盒子。小檀······”

江檀这会满眼都是手里的盒子,哪还能听见他说话,没等江二爷把话说完,她就把盒子往怀里一抱,吩咐辜子修看好这边,转身飞奔出了院子。

那位姜公子虽说把这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烧了便好,但事关迟儿,她哪敢轻举妄动,想着还是先拿回去给姜公子看看。

被无视的江二爷:“······究竟是什么宝贝,这么紧张?”

辜子修站在一旁,看着江二爷这副单蠢的模样,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爹!”

江二爷被叫得回过神来,原本准备去追小妹的脚步也停下来,低头朝儿子看过去。

这一看直接大惊失色,刚才还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的儿子,这会居然脸色发青嘴唇发白,猛地一看就跟话本子上被吸干了阳气的秀才似的。

“启儿,你这是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服,爹这就把大夫请过来。”

“爹,”江启紧紧拽住父亲的腰带才没让自己委顿下去,“我,我喘不上气。爹,您带我去追姑母,快!”

江二爷情急之下伸手把儿子抱起来,“这个时候找你姑母有什么用,启儿别怕,爹这就带你找大夫。”

“不······”直觉告诉他,姑母拿走的那个盒子才是让他突然虚弱的关键,只可惜那盒子离他越来越远,来不及多说,江启再也撑不住,头一歪,晕了过去。


姜恕走到花厅门口环顾了眼四周,“江大小姐,你这宅子······”

前院突然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启少爷回来了!”

“启少爷一路辛苦了,快歇一歇稍坐,喝杯茶!”

“小的这就去禀告大小姐和二夫人。”

······

姜恕话音顿了顿,等前院消停下来,才接着前面的话问道:“可有种槐树?”

要是以往,听见侄儿回来,江檀这会已经亲自带着下人赶过去迎接了,可这会事关自己的儿子能不能恢复正常,她哪还有半分心神落在前院,听见姜恕的问题愣了下,认真想了想这才回道:“我记得,启儿的院子里好像有一棵,就是刚刚过来的我那位二嫂的儿子。是他刚出生那年院子里突然长出来的。我当时还说槐树属阴,种在院子里不好,还是二嫂说那槐树和启儿一起出生,就留着吧,现如今已经很茂盛了。”

说完她就想到姜公子不会无缘无故提到槐树,“姜公子,这要破了我儿的固魂锁,可还要用到这槐树?只是启儿院子里那棵我二嫂一向看得跟宝贝似的,我从外面买一棵回来可行?”

“倒是巧了。”姜恕抬眸看了眼前院方向,忍不住勾唇一笑,“这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江檀见面前这位姜公子面带笑容一脸轻松,不知道为什么不但没有跟着放下心来,反而心下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她强忍住心头那股心悸之感,试探问道:“姜公子这话······是何意?”

姜恕也不准备跟她卖关子,“要是这位启少爷今个没回来,可能还要耽搁上几天,现在人正好回来了,这事今天就能解决。”

这话说得不能再明白,江檀却是听得全身一震,涂着胭脂的脸也掩不住面上泛起的苍白。

“姜公子,”怀揣着最后一丝期待,她强提起一口气来,“这,这会不会是搞错了?启儿他,怎么会是我儿的钥匙呢?”

“错的可能性很小。”姜恕指指在叫了那一声‘娘’后又再没有丝毫反应的小家伙,“我刚刚好像忘了跟江大小姐说这固魂锁还有一层作用。它除了能够禁锢一个人魂魄之外,还可以通过血缘关系,转移魂魄被锁之人的气运。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那位启少爷,应该从小到大都运气很好吧,而且人还很聪明,简直就是人见人爱。”

江檀脸色一点点灰败下去。

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有一年越州府的冬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下得毫无征兆,平湖镇上几乎家家户户都得了风寒,江府从主子到下人,谁都没能逃过。她的迟儿甚至差点发烧烧没了。

只有启儿那孩子,前一夜嫌冷特意多加了被子和炭火,平平安安度过了那次不小的风寒。她记得自己当时还夸那孩子是江家祖先保佑。

还有他们江家,虽然每一代的掌权人都有做生意的天赋,但却没有一个会读书的。只这一代出了个启儿,三岁便能文,小小年纪神童之名传遍了整个平湖镇,现如今更是进了越州书院。她还一直殷殷期盼着这孩子能够科举当官,以后便是他们平湖镇江家的第一位官老爷。

可现在她才得知,江启的好运气可能是从迟儿身上渡过去的,江启的那份聪明劲可能也是从迟儿身上偷过去的。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想到她的迟儿为此痴傻了十多年,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这个母亲去重视自己的仇人,她就有种想要毁天灭地的冲动!

江檀咬紧了牙关才没让自己嘶吼出声,直到牙龈被咬出血来,她依旧恍然未觉,血滴从嘴角渗出,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

花厅里一时间安静得过分,只衬地前院传过来的热闹声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般。

商明月和商明华这会已经听傻了,先是固魂锁这种玄之又玄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道家术法,接着又是这偌大江家其中的阴私,还有原本自信又强大,此刻却濒临崩溃的江大小姐。

姐妹俩的小脑袋瓜被这一连串的信息给震得这会还没能回过神来。

相比之下,宿长安看着要比姐妹两个要镇定得多。

他虽然也没听说过这什么固魂锁,但对于这种大宅院内的阴私算计,却是半点见怪不怪。

姜恕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沫,一口接一口地轻抿起来,静静等着面前这位江大小姐消化掉这个有点残忍的现实。

一杯茶喝完,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个清朗的少年声音,“辜先生,姑母这会可在?我给迟表弟买了些零嘴,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

“回启少爷,大小姐正跟客人谈生意。”

“这样啊,”少年声音顿时多了分失落,“那我待会再过来拜见姑母吧,这零嘴麻烦辜先生给迟表弟了。”

“请启少爷放心,小人一定带到。”

伴随着脚步声离开,姜恕悠悠提起手边的茶壶,往茶杯里倒入茶水,“这位启少爷还挺有兄长的样子。”

宿长安站在一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时候还说这话,实在有点扎心了!

“咳!”江檀轻咳一声,捏起帕子擦掉嘴角的血迹,目光冷冷地看了花厅外片刻,慢慢挺直了脊背,转过身来。

姜恕抬眸看到她表情,放下手里的茶杯,“看来,江大小姐心里已经有决断了。”

“是,”江檀缓缓点头,声音多了几分嘶哑,还没擦净鲜血的嘴唇殷红如正在烧灼的烈焰,一字一顿道,“偷了别人的东西,总要还回去的。”

“姜公子,您说,我该怎么做?”

姜恕心下喟叹,真是谁也没办法轻视一位母亲的决然!

“好办,槐镇魂,只要把那棵槐树连根挖掉,取出下面埋着的东西,一把火烧掉就行了。”

“这么,简单吗?”

姜恕点点头,“就是这么简单。”

这术法就是这么好解,但这世上知道固魂锁的又有几个呢?

要是自己没有坚持要见一见自家茶树苗的买主,要是没有一直都随身看着孩子的习惯,这个秘密,她可能一辈子都被埋在鼓里。

“好,”江檀重重一点头,“我这就去办。”

挖一棵槐树而已,她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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