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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驰穿了一身白色的孝服,额前覆盖着两指宽的白布,这一刻观音才明白,白日不是喧哗,是给镇北王爷奏的哀乐。
想起刚才小孩说的话,她几乎不敢看他,啜嗫好一会:“是……因为我?”
周云驰正出神地望着夜空,听她出声,才摇了摇头。
“陛下传唤,父王是在宫中暴毙的。”
他说话很轻,也是按照官家消息说的,可是这谁信啊?镇北王年不过五十,身子骨还很壮硕,怎么会暴毙,不过是新帝登基,在铲除异己罢了。
夏天已经过去了,京城的秋来得猝不及防。
一朝天子一朝臣,观音感受得到,诺大的王府在摇摇欲坠。
周云驰就站在风口上,他穿得很薄,对秋风地扑击有些迟钝,观音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失去至亲的滋味,她深有体会。
10
她只是站到了周云驰面前,尽可能的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着风。
周云驰看到她,才似乎从无尽的痛苦和忍耐中解脱出来,他背脊突然就软了,全身瘫在她身上,找一个支柱。
“你身上好烫。”
观音扶他进了屋,要去找大夫。
周云驰拽住她,摇了摇头,闭着眼睛,他懒得说话了。
可观音明白他的意思,他们太熟悉彼此了,一个眼神就能懂,周云驰不想请大夫,他甚至此刻不想见到除她以外的第二个人。
观音给他多盖了两床被子,又端了姜茶给他。
他懒得喝,用剩余的力气揽着她,一把将她带进了被子里。
“观音……我冷。”
观音鼻子眼睛里都是酸楚,她抱着周云驰,不停地安抚着他,她心疼得很,因为她的周云驰也和她一样,他们都只剩下彼此了。
她抚摸着他的眉头,眼泪一滴一滴无声地掉。
周云驰有些迷糊,贴着她的脸低声地说话,他咬的字不清楚,一会儿喊她,一会儿又喊他父亲,后面就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