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宫墙太高了,高得叫我喘不来气。
人心最是抓不住的东西,那些苦,我不愿再重来一次。
如今这样便好。
提笔与他回信:本宫许燕王几度春宵,燕王助我得偿所愿。
该是银货两讫,再无痴缠。
17.
距遥临回北庆已三年了。
三年来偶有消息传回南诏。
无非是江沉渊励精图治,北庆国力远超其余三国。
北庆臣子忧心江山社稷后继无人。
只因新皇登基一无立后二没封妃,偌大的后宫成了摆设。
听说谏言的臣子险些碰死在两仪殿他也不为所动。
凤鸣每每谈到此事都一脸兴奋地偷觑我。
私牢里的李盈盈每日不是咒骂江玉珩废物就是骂我贱妇。
内侍听得烦了,就用汗巾子塞住她的嘴。
三年磋磨,李盈盈已然是时日无多了。
至于江玉珩,被李盈盈戳到痛处,气恼时会拳脚相加。
李盈盈不骂时,他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昼夜交替,分不清时间流逝,他愈发寡言。
李盈盈死的那日,风大雨急。
江玉珩哭喊着要见我。
他形销骨立,面目狰狞:“为何不杀了我?”
我简直要气笑了:“就这点事还值得你闹一场?
“这四面都是墙,且选一面碰死就是。”
于我而言,他不值得我再浪费时间。
雨不知何时停了。
风里桂花味浓,又是一年秋。
江沉渊死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抄经。
墨氤湿了上好的生宣。
我搀着簪星的手,颤声问:“怎么死的?”
“如今的皇帝是谁?”
遥临跪在花厅,低着头瓮声瓮气:“新皇是皇上过继的宗室子,稳重仁善,自小由皇上亲自教导。”
我几乎要站不住,江沉渊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