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点燃了烛火。
我:.....
与他有相熟到如此地步吗?
“凤鸣是杏林圣手柔姬的徒弟,总能叫你往后好受些。
“外院值夜的是内廷司的掌事遥临,有什么需要唤他便是。”
我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与他算上今夜,不过见了四次。
先帝驾崩,新帝登基。
再便是七心海棠那夜同今日。
见我不言,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公主,可想入主长乐宫?”
我回过神:“不想。”
离王府,北庆皇宫,都像张牙舞爪的巨兽。
把我的爱慕,自由,肆意,轰然埋葬。
若重来一次,江玉珩跟另外三国质子的境地没什么不同。
没有华服美婢,没有山珍海味,没有尊荣加身,亦没有南诏做后盾。
思及此,我不解问他:“要不是我,燕王便是储位的不二之选。
“如今情景,若易位而处,大抵我是该拍手称快的。”
他唇角轻勾:“公主,往后可还是龙椅那位的依仗?”
虽是疑问,却是笃定。
是阿,不会了。
我没再问他为何帮我,也不想知道他所求为何。
对于他,我是感激的。
尽管他的初心并不单纯。
只君子论迹,他雪中送炭,我受益匪浅。
这就足够了,我向来不贪心。
凤鸣是个极寡言的姑娘。
经她调理数日,我能明显感觉到身子轻便不少。
于是她开始教我五禽戏。
“公主,强健的体魄胜汤药数倍。”
我深觉有理,便日日跟着她一招一式地比划。
寒鸦的回信送到内室时,我只觉得浑身发冷,冬日里惊出一层薄汗。
信中没有详尽全貌,时间抹去了无数痕迹,查无可查。
便只得查凝魄毒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