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某愣住了,随后立马沉下脸,磨了磨牙。
“小姑娘不要乱说话,不要以为你得过精神病我就不敢告你了,顶替高考?我哪有那种本事。”
我却笑了,因为我知道,他越装的凶狠,心里就越是害怕。
其他人也都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现在根本不可能有顶替高考的事吧,收贿倒是可能是真的,建议严查他的收入来源!
不可能有的,虽然很心疼程宝慧,但是我们办案还是要讲证据,就算徐某坏也不能空口白话诬陷他!
傅队也看向我。
“程女士,说徐某帮人顶替高考,你有证据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女警的手站了起来。
“我有证据,不过不是现在的证据。”
“这要追溯到十五年前了。”
我话音未落,程宝真又开始跳脚。
“胡说八道!十五年前你才多大?五岁!五岁的小女孩知道什么?”
“你连字都认不得几个吧?还知道顶替高考?”
我压抑着身体里几乎快要喷涌而出的怒气,冷冷看着他。
“你急什么?说中你的心事了吗?哥哥。”
“或者我应该叫你…杨秋?”
程宝真,不,杨秋接连后退了几步,脸色煞白。
“你胡说什么,什么杨秋,杨秋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看着他,似乎又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个雨夜。
我的哥哥程宝真,是村里最有出息的人。
他从小学习就刻苦,次次都拿第一,爹娘对我说,他以后没准是我们村里头一个大学生。
我家那时候很穷,但也全家节衣缩食的供哥哥读书。
哥哥对我也很好,爹娘给他塞的好吃的,说要给他补脑的,他都分了我一份。
为数不多他在家里的日子,也会抱着我教我认字。
我五岁那年夏天,爹娘送哥哥从村里到镇里又到县里,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又坐了三个小时的车,去高考。
哥哥考了三天,回来的时候意气风发。
他把我抱起来转了个圈。
“慧慧,哥哥发挥得很好,以后哥哥就要去城里念书了,等我赚了钱,就把你和爹娘也接去城里!”
我搂着哥哥的脖子欢呼!
可是等了又等,没等来哥哥的录取通知书,哥哥落榜了。
反倒是村里整天捉猫逗狗的村长儿子杨秋成了一匹黑马,去了清北大学念书。
哥哥消沉了一阵,决定复读。
这一次结果依然惨烈,他连分数都没查到。
杨秋从城里回来,指着他鼻子笑。
“哟,这不是我们村里的金凤凰吗?考了两年都没考上,辣鸡啊!”
我哥疯了。
一向温文尔雅的他变得疯疯癫癫,甚至会在猪圈里和猪抢食。
我爹娘日日以泪洗面,家里的钱都花完了,还欠了好些,也没治好我哥哥的疯病。
后来,我哥哥失踪了,家里人找了三天,在村里的小河找到了他。
我最爱干净又生得好看的哥哥,被河水泡得肿胀,肿得不像他。
我后来才知道,这叫巨人观。
哥哥死了之后,爹娘也郁郁而终。
我看着杨秋,眼泪簌簌而下。
“我记性一向好,不吃那些药就全部记起来了。”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说死的是杨秋呢?你说你是我哥哥,你敢跟我做亲子鉴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