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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瓷周明礼的小说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免费阅读

阿鲸快码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将手中的树枝放下,起身,“是啊,周明礼没和你说吗?”于大嫂斜了周明礼一眼,声音很低,“我可不敢把剪刀借给你男人,万一他拿着回家捅你了咋办?”周老二在村子里是有名的二流子不要脸,这是个有仇必报的主,惹恼了他,他可是真会两刀子捅人的!于大嫂信不过他,也不敢轻易招惹周老二,只能小声和江瓷说,让她长点心眼。江瓷很无奈,又把之前对那些大婶们嘀咕的话说给于大嫂听。她还指着浑身都是伤,包着纱布的周明礼说,“您看看他的伤,这就是他挨揍的证据,今天下午我去上工,俩孩子跟着他在家也没出什么事。”于大嫂将信将疑,可江瓷一脸坦然,这日子是他们一家人过,于大嫂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问,“你借剪刀是要做衣裳吗?”“不是……您看我头发,这都打结了,梳不通,我就想直...

主角:江瓷周明礼   更新:2024-12-10 18: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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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瓷周明礼的其他类型小说《江瓷周明礼的小说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阿鲸快码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将手中的树枝放下,起身,“是啊,周明礼没和你说吗?”于大嫂斜了周明礼一眼,声音很低,“我可不敢把剪刀借给你男人,万一他拿着回家捅你了咋办?”周老二在村子里是有名的二流子不要脸,这是个有仇必报的主,惹恼了他,他可是真会两刀子捅人的!于大嫂信不过他,也不敢轻易招惹周老二,只能小声和江瓷说,让她长点心眼。江瓷很无奈,又把之前对那些大婶们嘀咕的话说给于大嫂听。她还指着浑身都是伤,包着纱布的周明礼说,“您看看他的伤,这就是他挨揍的证据,今天下午我去上工,俩孩子跟着他在家也没出什么事。”于大嫂将信将疑,可江瓷一脸坦然,这日子是他们一家人过,于大嫂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问,“你借剪刀是要做衣裳吗?”“不是……您看我头发,这都打结了,梳不通,我就想直...

《江瓷周明礼的小说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她将手中的树枝放下,起身,“是啊,周明礼没和你说吗?”

于大嫂斜了周明礼一眼,声音很低,“我可不敢把剪刀借给你男人,万一他拿着回家捅你了咋办?”

周老二在村子里是有名的二流子不要脸,这是个有仇必报的主,惹恼了他,他可是真会两刀子捅人的!

于大嫂信不过他,也不敢轻易招惹周老二,只能小声和江瓷说,让她长点心眼。

江瓷很无奈,又把之前对那些大婶们嘀咕的话说给于大嫂听。

她还指着浑身都是伤,包着纱布的周明礼说,“您看看他的伤,这就是他挨揍的证据,今天下午我去上工,俩孩子跟着他在家也没出什么事。”

于大嫂将信将疑,可江瓷一脸坦然,这日子是他们一家人过,于大嫂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问,“你借剪刀是要做衣裳吗?”

“不是……您看我头发,这都打结了,梳不通,我就想直接给剪了,也好打理。”

江瓷的头发毛糙糙的,就跟枯草一样,于大嫂看了之后就明白了。

她害了一声,“这有啥的,我帮你剪!”

江瓷有些惊讶,于大嫂肃着脸,“咋的,你不信我的手艺,我可是跟着我爹学剪头发的,要不是这几年政策紧张,我也不会在家呆着。”

“哪能啊,是我不好麻烦您,毕竟之前给您家添了那么多麻烦,怪不好意思的。”江瓷笑了出来,“没想到您还有这个手艺,那可是便宜我了。”

江瓷大大方方的坐下,“您剪,我信您。”

她爽利,于大嫂也露出笑来,拿了梳子,在江瓷的头发上梳。

确定周明礼开口,“她后脑勺还有伤。”

于大嫂听到这话,格外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嘀咕,江瓷身上的伤还少吗?可不都是你打的,现在知道心疼媳妇儿了?

于大嫂不自觉就绕开江瓷的伤口,把打结梳不通的头发咔嚓咔嚓全都给剪了。

周明礼反而没了事儿,余光瞥见地上江瓷画的东西,顿了顿,忽然开口问于大嫂,“于嫂子,于大哥这几天还有其他事儿吗?我想起个院子,把房子围起来。”

于大嫂那一剪刀下去,差点错手剪错地方!

“啥?!”于大嫂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要建院子?!”

周明礼摸了摸耳朵,默默点头,“是,要有个院子才行。”

不然他要是买了鸡,家门前就要成小偷的自助取餐区了。

江瓷见他也不解释为什么要建院子,补充道,“我和孩子身体都不太好,打算去供销社买两只母鸡下蛋。”

“您放心,不让于大哥白忙活,我记得于大哥他弟也在吧?您回去时和于大哥说说,要成我们明天再买点材料。”

山定大队就算是最穷的那几家也会用篱笆把院子给围起来,哪像周老二家,光秃秃就两间破屋子,一眼望过去,家里吃了啥,干了啥全都能看清。

不论什么时候,钱都是很重要的,更何况是有赚钱的活计。

于大嫂仔细问了问要建多大的院子,“最近在收麦子,恐怕也得下工后才能来给你家建院子。”

江瓷说,“不着急,周明礼还得养身体,我家要收拾的地方也多,于大哥要是能能干,那就等收完麦子之后再开工,我家还得准备材料呢。”

“成,我回去给你于大哥说说。”于大嫂利落的帮江瓷剪好了头,比齐短发要长一些,算是齐肩发,江瓷要是嫌披散着麻烦,还能扎起来。


其中有个穿着的确良衬衫,带着眼镜的男人,瞧着四五十岁的样子,瘦瘦高高的,身上带着书卷气,应该是当老师或者校长的。

江瓷在心里猜测了一下,随即继续往店里走。

高中的书不多,只有语文和数学,政治这种。

江瓷翻了翻,简单了解了这个年代高中学习的深度。

还没看多少,外面忽然一阵骚乱,书店的售货员和客人听到动静,朝外看了眼,皮一下子紧绷起来,眼底多了两分惊恐。

不是因为别的,造成骚乱的人胳膊上绑着红袖箍,耀武扬威的模样比公安局的公安同志还要嚣张!

更让书店售货员和顾客们感到慌乱的是,这群人朝着书店来了!

售货员连忙走出来,陪笑着说,“我们书店可没有卖什么禁书!”

“谁找你了!还是你这书店里有什么东西,是严禁打击的禁书?!”为首的男人嗓门很大,“你要是老实就自己交代,否则,我们要查起来……”

售货员的腿都软了。

那些戴着红袖箍的人立刻笑了起来。

江瓷站在书店深处,就听见有一个拿着书看的人低声骂了一句,“这群丧家玩意儿!”

为首大嗓门男人望了书店这三四个人,面上带着残忍的笑,“沈从禾,谁是沈从禾!”

那个穿着的确良衬衫,戴着眼镜的男人朝那群红袖箍看了一眼,推了推眼镜,走出去,“我是。”

沈从禾语气很平静,“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嗓门男人很是看不惯沈从禾镇定自若的模样,走到他面前,闲庭信步的绕着他走了两圈,说道,“你是纺织厂中学的校长,对吧?”

书店里的人听到这个职称,看向沈从禾的眼神就变了,知识分子,在这个年代最容易被批/斗。

沈从禾坦然点头,“是。”

他自认为坦荡,经得起查,没什么可怕的。

大嗓门男人颔首,阴狠一笑,“有人举报你在学校传播外文读物,我们有义务把你带走调查!”

沈从禾听到这话,神情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大嗓门男人身后的人就冲上去,架起沈从禾的胳膊,直接把他给带走了。

这群无比嚣张的人,风风火火的来,浩浩荡荡的走,前前后后不超过五分钟,一个前途无量的中学校长就被带走了。

“沈从禾可是纺织厂中学的校长!他竟然在学校宣传那种东西!这不是毒害学生吗?!”

“还为人师表呢!在那个学校上学的学生可遭了大罪!”

“活该以后游大街!”

“坏了!我大姐家嫂子的儿子在纺织厂中学上学呢!”

“哎呦,你还是赶紧去提醒一声吧!”

外面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不少,有不少纺织厂的职工家属们也匆忙回家给自家亲戚,亦或者自家孩子就是在那个学校念书的跑回去传递消息。

江瓷站在书店门口,看着这一幕,什么都没说,只愈发的谨慎,将手中的书放回了书架上。

……

周明礼随便找了块能遮住脸的东西,便在黑市里开始问起来。

“谁想要自行车票?”

“只给钱不行,拿其他牌子的自行车票来换。”

他不太确定能换得到,可只要有市场,那就会有人买。

周明礼一边走一边问。

没走多远,就有个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兄弟,你有永久自行车票?”

“有。”周明礼言简意赅,他默不作声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票的一角,很快又缩回去。


江瓷无言地看着这两个孩子,抬头和周明礼相视一眼。

虽然没有孩子,但这场景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明礼相当冷酷的说,“孩子不从小掰过来,以后也是渣滓。”

江瓷深以为然的点头。

两个孩子相互扶持那当然是好的,可周阳现在就知道吸周苗的血,要是不管,以后不知道要闯出多少祸来。

周明礼和江瓷现在的身体,就是他们的爹妈,既然摆脱不掉,那就只能下手管。

首先,得让他明白,他不能再从周苗身上得到好处了。

江瓷也就没有去管周阳的哭闹,将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哭得瑟瑟发抖的周苗给拉了起来。

本该落在身上的拍打,变成了握住她胳膊的轻柔力量。

周苗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满眼是泪的看着江瓷。

只是一眼,江瓷就看的怔愣了。

这孩子到底遭了多少原身的打,她就是在周阳哭闹时碰她一下,她就害怕到看她就像是在看穷凶极恶的恶人。

江瓷将她拉起来,轻轻抱了抱她,忍不住叹气,“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了,别害怕。”

周苗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还带着泪,母亲温暖带了点泥土与麦子混杂在一起的清香怀抱,化成了让她镇静的抚慰剂,周苗不太够用的小脑袋里多了很多名为委屈的情绪,她小手抱住江瓷,先是小声啜泣,没多久又大声哭起来。

哭得又难过又委屈。

江瓷很愁苦,她又没有孩子,不知道怎么哄,只拍她后背,余光瞥向周明礼。

他好像是在笑。

江瓷的愁苦立刻消散。

该死的前夫,竟然还在看她笑话!

穿书到现在,前夫一直在看她笑话!

周苗后面一边打嗝一边哭,周阳反而先停止了哭闹,他不明白为什么娘没来哄他,一抬头就看到他娘正抱着苗苗哄。

周阳噌噌起身就要把周苗从他娘怀里拽出来,他很慌张,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远离他一样,让他不由自主地就去抢夺。

人还没到地方,周阳就被控制住了。

周明礼按住了他的脑袋。

“你妈说的你都没听进去?你和周苗是兄妹,以后你们得到的东西都一样,你再抢你妹妹的东西,我和你妈就会教训你。”

周明礼这个爹还是有压迫力,周阳撇着嘴吭吭唧唧的哭,却不敢再把周苗从他娘怀里拽出来了。

等周苗不再狠哭,周家终于是开饭了。

待那香喷喷的肉盛出来,两个孩子彻底不闹了,眼巴巴的看着周明礼手里端的那一沓碗肉。

江瓷也在盯着那碗肉。

别说孩子馋,她现在整个人,神经,大脑,肚子,都在叫嚣着要吃肉。

这相当奇怪,以前江瓷根本不吃猪肉,她甚至都不好口腹之欲。

可穿来这七零年代,看到肉的江瓷就像是看到了她人生第一辆车子时那浑身上下都喊着想要拥有的感觉。

“玉米饼有点烫,小心点。”周明礼侧头对端着玉米饼,目光还落在他手中那碗肉上面的江瓷说。

江瓷收回目光,相当矜持的点点头,“我知道。”

周家没有餐桌,只有一个石头墩,周明礼拿水洗了几遍,先将就着用这个当餐桌。

四个小矮凳围着石头墩,盛着肉的碗放在石头墩上,八只眼睛就盯着肉。

红烧肉上还放了豆角,这会儿看上去红中有绿,一看就十分好吃。

江瓷一说吃饭,两个孩子话也不说了,吭哧吭哧地一口肉一口玉米饼,吃得那叫一个香。

江瓷和周明礼同样也饿,也不多说什么,闷头开吃!

周苗和周阳都没怎么吃过油水大的东西,周明礼看他们吃了个七分饱,就勒令他们不许再吃了。

两个孩子不知饥饱,却十分听话的放下了碗筷,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们俩小孩儿都害怕周明礼。

江瓷和周明礼倒是吃了个饱,放下筷子后,江瓷不知道为什么,很舒坦的打了一个嗝。

打完之后她顿觉不对,看向周明礼。

却见周明礼也在看她,唇角带了点笑。

江瓷:“……”

她在心里气急败坏的想:该死的前夫哥,又笑话我!

江瓷强撑着没露怯,仿佛刚才那个嗝不存在一样,十分淡定说,“你的手艺不错。”

周明礼唇角又往上翘,很快又被他压下去,矜持说,“你喜欢吃就行。”

两个人吃饱了,都不太想动弹,江瓷看着两个孩子昏昏欲睡,就让他们自己洗洗脸,回屋睡觉。

院子里就剩她和周明礼,江瓷就听周明礼低声说,“我们俩很久没坐一起吃饭了。”

江瓷恍惚了一下,侧头瞥他一眼,想了想。

上次和周明礼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来着?

她妈勒令她和周明礼回家,两人推了一个多月,才一起回江家,陪二老吃了个饭。

晚饭之后,江母还扯着江瓷说了一会儿话。

问她是不是和周明礼闹矛盾了。

江瓷说,“我和他闹什么矛盾,我忙的很。”

“那也得关心关心你丈夫,明礼是你老公,你还不上心。”

江瓷不以为意,周明礼多大的人了?他现在事业有成,还需要她上心什么?

直到江瓷结束工作,回到父母身边陪他们,偶尔出去应酬时,别人总会对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听得江瓷直皱眉。

什么是“要我是江总,我一定给他一个大耳巴子,让他明白明白,没了江总他什么都不是。江总,我这儿还有很多贫穷男大,个个体格好,身强力壮,你要不要看看?”云云的话。

江瓷直觉感到不对,晚上周明礼在公司加班,她便直接去了周明礼的公司,“明礼……你都和她形婚六七年了,你打算和江瓷什么时候离婚啊。”

那女人千娇百媚的声音到现在依旧盘旋于江瓷的耳中。

刺耳又让江瓷想冷笑。

她的神情变得淡淡,说道,“比起这个,还是想想后面要怎么办。”

江瓷语气平静,“明年十月才恢复高考,现在还有红袖章在城里来回巡逻,做生意保不准就被抓。”

察觉到她的冷淡,周明礼心里泛起些微苦涩,他和江瓷离婚前的确闹得很不愉快。

理智回笼,周明礼道,“想这些还太远,我们目前的困境是……”

顿了顿,周明礼说,“家里剩的玉米面没有多少了,最多再吃两三顿,我们得去供销社买一些。”

“还有油盐等等,都见底了,这些是立刻需要解决的问题。”

温饱,只有吃饱了她们才能继续考虑其他事情。

从没有为生计发过愁的江瓷,听着这些柴米油盐的事儿,反常的接受良好。

她说,“把钱和票都拿出来,看看我们还有多少钱。”


周明礼吃了药后躺在那儿又睡了快两个小时才醒,这会儿家里已经没人了。

他身上还都是伤,幸好的是他没有发烧,伤口恢复的应该不错。

本来他应该继续躺着的,可和江瓷结婚这么多年,周明礼多多少少还是沾染上了她的些许洁癖,这会儿实在是难以忍受自己脏兮兮的躺在床上,索性下床把衣服给脱下来。

幸亏现在是夏天,周明礼倒了点水进盆里,打湿巾子擦身体时,也不觉得水有多凉。

换了新衣服,周明礼才觉得舒坦一些,左右睡不着,周明礼就在这两间破屋里来回打转,默默计算着需要买的东西。

最要紧的是先把住的地方重新粉刷一遍,给整个房子做一个大扫除,不要的东西全都扔了。

还得弄个正儿八经的桌子用来吃饭,他们家住的偏僻,四周全都是杂树杂草,家里连个蚊帐都没有,晚上蚊子能把人给咬的浑身都是包。

周明礼想着,脸色变了变,捂着肚子往旱厕去。

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周明礼的脚步硬生生的顿住,以肉眼可见的,他那张麦色的脸变成了铁青。

周家的茅厕,那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与其说是茅厕,倒不如说就是用茅草随便搭了个棚子,挖了个坑,那就是茅厕了。

周明礼硬着头皮上完,也不顾身上疼不疼,直接从里面跑了出来,他强忍着没吐,却是默默将心里的计划变了变。

最要紧的不是粉刷墙,而是先把茅厕给改了!

周明礼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出去看看其他地方。

山定大队紧挨着好几座大山,正值夏天,山上郁郁葱葱的,看着就像是有很多野味儿的地方。

周明礼摸了摸身上的伤,想到距离他家不远的地方还有个不算太大的湖,水有些深,里面应该有不少鱼。

旁边的浅滩晚上也应该有黄鳝泥鳅之类的。

现在江瓷太瘦了,她还有两个孩子,都得吃肉补。

周明礼琢磨着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后,就能编个笼子下水里捞鱼。

等捞着了鱼,江瓷的饮食就能改善一些。

做完美梦,周明礼拐身去了厨房,瞧了瞧家里的余粮。

看完他就沉默了。

六个鸡蛋,一些小青菜和豆角,还有不太多的玉米面,连窝窝头都没了。

这些东西最多三顿饭,家里就得断粮,可距离发饷还有一个多月呢!

周明礼回想着这个年代,只有上工挣取工分才能在发饷的时候多领米面,就明白了为什么江瓷身上都有伤还要上工。

真不能歇,家里本来就穷的揭不开锅了,江瓷要再不挣工分,恐怕他们就要饿死了。

周明礼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的盖上了面缸的盖子。

周明礼的计划又双变了。

最要紧的是填饱肚子!

他扶着额头,锁上门,打算去看看江瓷干的怎么样了。

两个孩子不在家,肯定是江瓷给带走了。

他凭借记忆来到地头,同样目睹了江瓷和夏磊,柳殷殷两人对峙的场面。

这种小事儿江瓷很轻松就能搞定。

他们一家在山定大队的名声不太好,自己要直接上场恩怨就大了,江瓷自己来,反而能让大队里的人对江瓷的印象改观,这对以后的来往关系也有好处。

周明礼在心里盘算了一遍,听到江瓷只要一颗糖时,就忍不住翘了翘唇角,他猜的没有错。

可等周老大蹦出来,周明礼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了。

这周老大是记着昨天晚上的仇呢。

“周老大,你什么时候能当我的主了?”

周明礼站在人群外,声音因为身上的伤而有些沉闷。

众人惊诧的看着周明礼,他这会儿看上去可不算太好。

呐呐呐,脖子,胳膊,腿上,可都缠着纱布呢!

“哎呦,周老二还真因为打媳妇儿被人给教训了!”

“啧啧啧,看看这一身伤,那些人肯定下了狠手了,江瓷真没说谎啊。”

“这一身伤还不够证明的吗?”

周明礼这么一副被人暴打的模样,真让不少妇人相信了之前江瓷对她们胡咧咧的话。

周明礼朝人群中央走,江瓷看到他,想说的话就牢牢咽进了肚子里。

虽然周明礼还一瘸一拐的,可他个子高啊,比周老大还高半个头,现在眸子一沉,居高临下看着周老大,身上的气势就足以让周老大有些打颤。

周老大想起了昨天晚上周明礼的警告。

今时不同往日了,昨晚周明礼能威胁到他,那是因为周明礼拿捏了他儿子,现在他儿子可不在周明礼的手中,他可不怕周明礼!

这么想着,周老大就想要发作,谁料大队长却先发难,黑着脸冲周老大喊道,“这里有你啥事儿!你今天上工了吗!咋这么有闲心,还来这儿管事儿!”

周老大梗着脖子,“我管我弟弟家的事,能算闲事吗?”

周明礼淡淡对大队长说,“您知道,我们两家早就分家了,各家自扫门前雪,我家里的事儿由不得他做主。”

大队长瞪周老大,“听见没!”

周老大气得都要吹胡子瞪眼,可周明礼却不管他了。

这周老大就是个搅屎棍,周明礼可记着柳殷殷拿孩子身上的伤来说事。

他看了一眼周阳。

这小家伙还气不过呢,一双虎眼气呼呼的瞪着夏希,他脸上身上也有伤,但周阳晒得黑,不如娇生惯养的夏希看上去严重。

“你让我们赔你医药费,可以。”周明礼随手按在周阳的脑袋上。

接着,又悄悄把手给挪开。

这小屁孩儿头发短又硬,扎手。

他目光落在夏希身上,声音不高不低,带着让人信服的沉稳,“我把他扔出去,你要是能接住你儿子,那我们就不计较刚才你男人扔阳阳的错。”

刚才江瓷说的话周明礼可都听见了,这场闹剧所造成的最大后果,不是谁偷了谁的糖,谁污蔑了谁,而是夏磊差点把周阳给扔出去。

要是江瓷没把孩子接住,后果可不是现在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打嘴炮能解决得了的。

下手抓人的夏磊脸色发沉。

江瓷看了一眼周明礼。

在心里骂了一句,臭男人。

偷偷看了这么久的热闹。


江瓷再醒过来时,手背还有些疼。

入眼的是有些年头的木梁。

不是她干净大方的天花板,也没有柔软舒服的大床,更没有她亲自布置的舒坦别墅。

江瓷从灵魂深处发出了一声叹气。

“醒了?”一个没好气的声音响起。

江瓷扭头,是个穿着深色短袖的婶子,“莲婶。”

莲婶是大队长的妻子。

“你说说你,好好的……”莲婶想到了什么,话没说完,转了口风,“既然已经嫁人了,还有两个孩子,你就不能安生安生!人家夏磊和柳殷殷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你看看你!”

“刚下乡时多水灵的一个姑娘,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最后嫁了个什么人?”

“好好收收心!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好才是最重要的!”

莲婶恨铁不成钢,又狠狠数落了江瓷一次。

江瓷能怎么办?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转移话题,“我怎么了?”

莲婶看她淡淡的模样,也不知她到底听进去没有。

“你被李虎弄的后脑袋出了血,医务室的知青说你有些营养……营养不良,又失血过多,这才晕过去的。”

江瓷打完点滴,在医务站的知青说道:“两瓶药水,还有这些药,一共两块三毛。”

说到这儿,知青又道,“对了,你身上还有很多伤,要不要拿点药回去擦擦?”

莲婶听到这话,哪还不明白江瓷是怎么回事,她看着江瓷,低声说了一句,“造孽呦。”

莲婶对江瓷肃着脸说,“身上有伤就得赶紧看,这要是拖下去,以后就别想好了!”

江瓷也是这么想的,她目前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把自己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了。

低声嗯了一声,江瓷说,“算上那些擦药,一共多少钱?”

“三块五。”

江瓷摸向自己的兜。

一顿。

江瓷看着医务站知青。

医务站知青也看向她。

沉默,是今天的医务站。

从出生到长大,活了二十七岁的江瓷从来没为钱发过愁。

她家祖上就没缺过钱,江瓷更是在金窝银窝里长大的,更不会少钱花。

但现在……

别说是三块五毛钱了,江瓷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莲婶看到这儿,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摸了摸身上,嘀咕又埋怨的对江瓷说,“你可得还我钱,不然,我就得上你家闹去!”

掏出零零散散的三块五,医务站的知青终于把药给了江瓷。

江瓷拿着药,对着莲婶露出了笑,十分感激,“谢谢您,我一会儿就把钱还给您。”

莲婶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江瓷说话竟然这么软和。

“等你什么时候有钱再还吧。”

发饷是按工分的,江瓷手里没钱,只能等发饷了。

江瓷慢吞吞的点了点头,好半天,又说,“我的脑袋,是李虎弄的吧?”

莲婶没听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很快,莲婶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离开医务站,江瓷告别莲婶,却没有回家,原身挣的工分,和发饷时给的钱,粮票,布票之类的都在原身的男人手里,原身可没钱。

她不知道那个家暴狂把钱藏哪了,要交还莲婶的钱,就得想其他的办法。

知青点。

李虎和其他知青坐在一起说话。

“没想到柳殷殷的介绍信还在信堆里,哎,李虎,你是不是真看错了,其实江瓷压根没有去拿柳殷殷的介绍信?”

闻言,李虎猛拍了一下桌子,“我看错?我怎么可能看错!江瓷她就是在拿殷殷的介绍信!”

“可柳殷殷的介绍信,就是在那一堆信中压着呢,江瓷昏过去前,说是来找大队长询问她男人的消息……”有和李虎不太合的知青故意说,“该不会是你因为江瓷和柳殷殷过不去,所以故意污蔑她的吧?”

“当时是你在场还是我在场!”李虎怒道,“江瓷陷害殷殷的事儿还少吗?你相信她那么一个蛇蝎的妇人也不信我?我会为了殷殷的前程来污蔑江瓷吗?”

众知青听到李虎的话,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李虎的话说的也不错。

江瓷可是干过不少坏事的。

前几年,江瓷为了设计嫁给夏磊,还把柳殷殷诓骗去村里出名的二流子那里,企图坏柳殷殷的名声。

这种人的确不该相信。

李虎冷哼了一声,“再说了,姓周的那个把江瓷都打成啥样了?姓周的一个月不回家江瓷也未必会难过吧?怎么会主动找他?”

“这么蹩脚的谎言也就大队长和你们才会信,我可不信她说的话。”

“可你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江瓷真拿了柳殷殷的介绍信啊。”有人这么说。

李虎气了个仰倒,心里恨江瓷恨得不行。

等下一次,他一定抓江瓷一个现行,看她还怎么狡辩!

……

江瓷一路闷头走,凭借记忆来到知青点。

找到了李虎住的屋子,江瓷深吸了一口气,喊道,“李虎,你给我出来!”

喊完,江瓷就捂住了裹着纱布的脑袋。

坏了。

喊的声音太大,把自己脑瓜子震得嗡嗡的。

李虎走出来,见到江瓷,眼睛都睁大了,“你竟然还敢找过来?”

江瓷没空和他掰扯,拿出医务站医生给她写的病单,说道,“你把我打出血了,赔我十块钱,十斤粮食。”

李虎都快气笑了,“我还没把你送去公安局,你反倒来讹我?”

十块钱,十斤粮食,亏她说得出口!

“我的伤是你打的吧?”江瓷没搭理他的已读乱回,“因为你我去了医务站,你没跟过去给医药费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把事情给赖过去?”

“谁知道你的伤是不是你男人给你打的,现在想赖我身上,我可不怕你!”

李虎说完,还想把她从知青点赶走,手刚刚落在江瓷的肩膀上,却见江瓷那双漆黑的眼眸盯着他。

一股说不出的冷意从脚底直窜,让李虎动作一顿。

“上个月中旬,你去鬼市卖了一个陶碗,那东西是古董吧。”

因为受伤,江瓷的声音很虚,却犹如一只来自深渊的手,狠狠攥住了李虎的命脉。

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瓷,“你……”

她怎么知道?!

江瓷微微一笑,伸出手,“十块,十斤粮食,三张肉票。”

她的笑似乎是恶魔低语,“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从哪儿弄来的陶碗吧?”

李虎看她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娘了个腿的,江瓷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了距离山定大队不远的牛棚,李虎艰难咽了一口口水,很是不甘愿,但还是回屋拿了钱和肉票。

“我也没那么多粮食,只能给你这么多!”李虎手里拎了个布兜,里面装的是玉米面。

白面可金贵,发饷时也就能给个几十斤而已,况且知青们都是先吃白面再吃玉米面,距离下次发饷就只有一个多月了,白面早吃光了,哪里还有白面?

江瓷抬手抓住那些钱和票,李虎却没有立刻放手。

他盯着江瓷,恶狠狠说道,“你要是敢把鬼市的事儿说出去……”

江瓷将东西从李虎手中抽过来,点了点钱和粮票,不急不徐说,“你东西给全了,那事儿我自然会忘。”

数没错,江瓷拎着玉米面,转身离开。

李虎黑着脸,看着她走远。

江瓷先去大队长的家里,找莲婶把医药费给结了,拿着仅剩的六块五,返回到了家中。

江瓷的男人……周家,在山定大队最边缘的地方,这里住的人很少,因为荒芜,远远看上去也就是两间破屋。

还没走近,有两个黑黢黢的孩子跑过来。

“娘!”

一个吃得相对来说壮实但依旧瘦巴巴的孩子抱住她的腿。

另外一个更加瘦小的孩子怯懦的看着她,弱弱喊了一声,“娘……你回来了。”

两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她。

终于意识到无痛有娃的江瓷,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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