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的“冬眠失忆”症相当严重。
特别是当她无意中告诉我说,扫描过程中,诊疗舱曾把她视为“不明物体”时,我心中的震惊和恐慌,更是难以言表。
“大师”,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诊疗舱竟然认不出我来?它是不是坏掉了?
应该是的,回头我去检查一下,看看毛病出在哪里,应该不难修复。
那当然,你是“大师”嘛!
诊疗舱当然没有坏,出问题的是周娴。
当一个人对诊疗舱发出的脑电波扫描不产生预期反应时,会被默认为“物体”,而非“人类”。
周娴就是这样,
毫无疑问,经过这场该死的深度冬眠后,不知为什么,她的大脑正在发生退行性病变。
我不知道这种病变的速度是快还是慢,也不知道它能不能逆转,但是从诊疗舱给出的空白结论里,我有一种预感——这是个新症状、新问题,诊疗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百年深空远航,宇航员的生命健康当然极其重要。
“致远号”的全自动诊疗舱集人类医学之大成,从化验到诊断,从输液治到手术,从接生到康复……这么说吧,诊疗舱无所不能,相当于一座袖珍的高水平全科医院。
连它都那周娴束手无策,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能想到最糟糕的场景是,周娴继续失忆下去,然后再某个清晨醒来,把身边的我当成某种邪恶的外星入侵者,故意伪装成男朋友的样子……
(五)
最近我有种奇怪的感觉,那位自称船长、“大师”的男人好像在追求我。
我原本打算接受他的,虽然我心里一直都知道,他其实并不是我的林清玄。
但是,在这漆黑一团的宇宙深处,周围是死寂的真空,除了躺在冬眠舱里的阿发和阿雅,他是唯一的人类,而且是男性。
就像他说的,如果“致远号”是伊甸园,我就是亚当,你就是夏娃。
我们终将结合,然后开始繁殖后代,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