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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茅山道长传仁杰阴阳

酒入愁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宫雪楠纵身冲到众人身旁,手里掐着法诀,朝上一指,大声叫道:“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源!止!”话音刚落,那些石块立时便定在那里不动了。那些村民吓呆了,不知道怎么办好。宫雪楠满头是汗,咬着牙说:“快走啊,我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村民们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赶着马车迅速远离。待到村民走远后,宫雪楠才收了法诀,一下子闪到一边。而那些落石都哗哗的落下,坠入山谷之中,场景很是骇人。宫雪楠退在一旁,气喘吁吁,显然耗费了许多功力。我刚想过去照看,却听见山脚处有人冷哼一声,说道:“这是那些村民的命数,又何必救?”另一个也说:“偏是有的人爱逞能。”我回头看时,却见是两个道人,宽袍大袖的,神态潇洒,只是离得远,看不清面貌。一听两人说的话,我就心里来气,刚想和他...

主角:仁杰阴阳   更新:2024-12-07 18: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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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仁杰阴阳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茅山道长传仁杰阴阳》,由网络作家“酒入愁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宫雪楠纵身冲到众人身旁,手里掐着法诀,朝上一指,大声叫道:“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源!止!”话音刚落,那些石块立时便定在那里不动了。那些村民吓呆了,不知道怎么办好。宫雪楠满头是汗,咬着牙说:“快走啊,我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村民们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赶着马车迅速远离。待到村民走远后,宫雪楠才收了法诀,一下子闪到一边。而那些落石都哗哗的落下,坠入山谷之中,场景很是骇人。宫雪楠退在一旁,气喘吁吁,显然耗费了许多功力。我刚想过去照看,却听见山脚处有人冷哼一声,说道:“这是那些村民的命数,又何必救?”另一个也说:“偏是有的人爱逞能。”我回头看时,却见是两个道人,宽袍大袖的,神态潇洒,只是离得远,看不清面貌。一听两人说的话,我就心里来气,刚想和他...

《结局+番外茅山道长传仁杰阴阳》精彩片段


宫雪楠纵身冲到众人身旁,手里掐着法诀,朝上一指,大声叫道:“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源!止!”话音刚落,那些石块立时便定在那里不动了。

那些村民吓呆了,不知道怎么办好。

宫雪楠满头是汗,咬着牙说:“快走啊,我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村民们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赶着马车迅速远离。待到村民走远后,宫雪楠才收了法诀,一下子闪到一边。而那些落石都哗哗的落下,坠入山谷之中,场景很是骇人。

宫雪楠退在一旁,气喘吁吁,显然耗费了许多功力。

我刚想过去照看,却听见山脚处有人冷哼一声,说道:“这是那些村民的命数,又何必救?”另一个也说:“偏是有的人爱逞能。”

我回头看时,却见是两个道人,宽袍大袖的,神态潇洒,只是离得远,看不清面貌。

一听两人说的话,我就心里来气,刚想和他们争辩两句,却还是觉得宫雪楠要紧。

我急忙跑到宫雪楠身边,扶着她问道:“师姐,你没事吧?”宫雪楠脸色苍白,说道:“没事,只是功力有些损耗,不碍事的。”

听了这话,我就放了心,便打算跟那两个道士理论理论去。

哪知这时却没了他们的身影,我心里道:“亏你们跑的快,要不然非得教训你们不可。”

这时,那些村民也都呆呆的看着我们,我向他们挥挥手,便搀扶着宫雪楠向他们走去。

其中一个五六十的老头先开口说话了,言道:“多谢两位相救啊。”宫雪楠强笑着说:“老大爷,没事的。”

老头看着我俩的打扮,问道:“两位是修道之人吗?刚才果然是好本事哟。”

我和宫雪楠点点头,算是对他的回应。

宫雪楠看着马车上的水已经撒了大半,便问老头道:“老大爷,你们村里没水吗?怎么还要到山泉去打水啊。”

众人都是低着头不说话,老头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村里的一处地方。我和宫雪楠顺着看去,好像是一道干涸的河床,蜿蜒在干裂的黄土地上。

老头又发话说:“你们两个不知道我们这的情况。这个村庄叫小杨村,我身后的这些后生都是村里的人。

“周围都是山路,离别的地方又远,因此与其他的村庄很少有来往。一般来说只有婚丧嫁娶这样的大事才会出山。

“我们村里的那条河流本来是长流不止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三个月前,却一下就断流了。不光如此啊,周围的山林也都一夜之间变得干枯,你们看这周围哪还有一点绿颜色?”

我抬头望望周围,起初还没发现,现在一看,果然这村子的周边都是旱地,没有一点树林和庄稼。

宫雪楠此时问道:“老大爷,这水你们从外面打,可是粮食咋办啊?”老头摇摇头,苦笑说:“还能怎么办,只能每个月费劲从外面买了。”

我一听此话,心想这村子不简单嘞,每个月从外边买粮食,那得要多少钱?

老头看了看马车上的木头,对身后的年轻人说道:“咱们先把这车水抬到村里,天还早,等歇一会,咱们再去拉一车。”

那些小伙子一声答应,有推车的,有拉车的,赶着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艰难前行着。

这时宫雪楠对悄悄地说:“狗蛋,这个村子不简单啊。你要不要去看看?”

其实我老早就看出来这个村子有问题,因为这样的大旱不可能出现的那么迅速,都会有一个渐进的过程,更不必说河流突然断流了。

我对宫雪楠说道:“咱们去村子里看看吧,也能落下脚。”宫雪楠一听我的话,就笑着问老头说:“老大爷,我们姐弟俩没地方落脚,不知道能不能往你们村里借宿一晚呢?”

老头对我们说:“莫说你们两个救了这些小伙子的性命,就是平常的过路人,俺们村里也欢迎着嘞。”

我和宫雪楠一听就高兴了,想着这里果然民风淳朴啊。

我们俩跟着车队一深一浅的挨到了村口,见那里围了好多村民,都在等着取水。

面对村民们的期待,那个老头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对不住了大家伙,水在路上洒了不少,你们取了水,我陪小伙子们再去打。”

一个老大娘这时来到老头身边,取出毛巾来给他擦汗,说道:“你让那些小伙子们去就得了呗,一把老骨头,逞什么强?”

老头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笑着说:“以前干事都是村长领着头干,现在外出打水也给村长领着去,有个主心骨好干活嘛。”

老大娘白了他一眼,说道:“那是以前他年轻,现在一把年纪,可不敢跟着你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比了。”

老头笑着对他媳妇说:“我在路上碰到两个外乡人,碰到危险的时候还是他们救了我们嘞。你把他们好生安置一下,我再去打一车水来。”

老大娘一看见我和宫雪楠就无比亲切,连忙拉着我们到她家去。从她的口中我们得知,她的男人也就是那个老头,是小杨村的村长,叫做杨进业。

村里的人家多姓杨,但也是有少数的外来姓。

杨进业在村里的威望很高,虽然年纪大,但是村里的人还都是对他言听计从的。最近的外出打水也是他提议出来的,还领着头去,难怪村里人都服他了。

我知道这小杨村遇到了大麻烦,跟老大娘扯了几句闲话,便问她道:“大娘,你们村里咋回事啊?这地怎么那么旱。我来这一路看别的地方都郁郁葱葱的,一来到你们这地界就光秃秃一片。”

老大娘叹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几个月前就突然这样了,田地里一片荒芜,河也干了,搞得村里人都没有活路了。”

宫雪楠问道:“老大娘,在几个月前你们村里发生什么异样的事没有?”

老大娘呆着脸想了一会,说道:“几个月前俺们村里倒是来了一个流浪汉,疯疯癫癫的,不过跟着有啥关系?”

宫雪楠看着老大娘,正色说:“大娘,你把这事情的缘由仔仔细细地告诉我。”

老大娘虽然不知道我们想知道什么,但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对我们说了。

几个月前,小杨村的村民也是安居乐业,生活的自在。但是突然一天,从外地来了一个流浪汉。

起初,人们都在意他,给施舍给他一些饭食,想着明天他就会走。哪知他竟然赖了好几天,在村里蹭吃蹭喝的。

村民们对他也是烦了,便找了几个小伙子把他给送了出去。

到了山口处,那个流浪汉还看着小杨村傻笑,不多时就消失不见了。好像在之后过了几天,村里就开始变成了这副模样。

老大娘说完后也觉得不对,问我们说:“你们说会不会真和那个流浪汉有关系?”

我不置可否,对宫雪楠说:“师姐以为如何?”

宫雪楠说道:“现在看来,这村子的干旱情况肯定和那个流浪汉有关。狗蛋,咱们既然来到了这个村子,其中的事也不得不管了。”

我点点头,对老大娘说:“大娘,我们两个都是学道的,说不定能帮你们村解决这个问题嘞。”

老大娘这时一脸笑容地说:“那好啊,你们要是把我们村里的怪事给办好了,我们会重重地谢你。”

我和宫雪楠对老大娘说出去看看,她也没拦我们,只是说晚点回她家来吃饭住宿。我们应了一声,便一起出了门去。

来到外面细看之下,才发现这村子的旱情真是不轻,地上到处都是皲裂的土块,枯草一丛一丛的,连个野物都看不到。

宫雪楠有点不忍心,对我自言自语道:“这个小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变成这步田地?”

我搭话说:“现在的疑点都在那个流浪汉身上,我敢肯定,一定是那个流浪汉搞的鬼,不然的话,这个村子不可能会突然变成这样。”

宫雪楠说道:“是啊,只不过那个流浪汉现在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也没法查问了。”

这时,我又想到那个李大娘说过流浪汉在村中待了好几天,那么他是在干什么呢?我把我的疑问对宫雪楠说了。

她思量半晌,说道:“我想不通,狗蛋,你怎么想的?”我问宫雪楠说:“那流浪汉会不会扮猪吃老虎,是个修道之人,因为仇恨,所以用法术对村里人下阴手。”

宫雪楠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这其中的缘由咱们可就不知道了。咱们现在想着怎么能解决这村子的干旱就好了。”

我对宫雪楠问道:“师姐知道都有什么东西能使得一方大旱吗?”

宫雪楠思考一阵,说道:“在我八卦奇门里能致旱的法术不少,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让山川移形,错乱这一方的八卦方位。进而使得坎卦下陷,离卦升腾。

“这坎卦是水卦象,代表着水流奔涌,自由曲折;而离卦是火卦象,代表着光明绚丽,火性炎上。二者一旦错位,就能使得一方水流禁断,立时大旱。”

我听后立马问宫雪楠道:“师姐,八卦之道是你的专长,还烦请你看周围这八卦方位是否有错乱之象。”

宫雪楠环顾周围,又在心中暗暗盘算,最后摇头说:“这里的卦象排位甚是规整,没有丝毫异样。可真是奇了怪了。”

我低声喃喃道:“如此说来,不是八卦奇门的法术。”

宫雪楠这时又问我说:“狗蛋,你们风水师学的杂,又见多识广的,能不能搞明白为什么此间大旱呢?”

我看着周围群山,说道:“这能使得一方大旱的法术在我看来,不外乎两种。其中一种是在风水上动手脚,人为的造“煞”。

“你别小看风水师一门,他们有时只改变地方上的一个细微末节,就能使得一方不得安宁。

“这种“煞”说来也没什么高深的道理,与师姐你说的八卦之道有着共通的地方。”

宫雪楠道:“我也听说过,那好像叫什么旱灾煞呢?”

我回答道:“是的。人为造出来的旱灾煞虽然不吉利,但也很容易破解。

“这种煞的布局是在某处的四个方向各挖一个圆形的土坑,不要太深,只要齐腰就可以了。

“然后再用石子把四个土坑堆成枯井的模样,井的高度最好不要超出地面。最后盖上枯草和干树枝,使得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而这四个干枯的水井自然就意味着此地的水源了。但是旱灾煞虽然能致旱,见效速度是决计不能那么快。”

我缓了缓,又说道:“那么只有最后一种可能了,那就是这里出了旱魃。”


剧组进村后,自然是受到了我们的热烈欢迎。导演和编剧都在会见我们村的几位主要领导,而我们几个孩子都眼睛瞪得溜圆,瞧着那几块“铁疙瘩”,后来才知道那玩意叫摄像机。

至于村里的几个光棍们,他们都在偷瞄女演员嘞。可是以我看来,那个女的虽然打扮的珠光宝气的,但是还是不如苏锦月好看呢。

我听周围的大人说,戏讲的是反映女性在抗战中的作用。而这个女的是要演一个智慧的游击队员,勇斗鬼子的故事。

我又瞧瞧她,大约二十上下的年纪,一身的华贵之气,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高傲,哪来的的半分游击队员的样子。

我再看众人,约摸有百十口子人进到我们村里来,还带有服装和器具,都是些头盔和模型枪。

有的老人看见也是默然,似乎在回想那个艰难岁月。他们在我们村休整了一天,又让王涛支书陪着转了转,看了一下具体的地形。

那个导演叫陈潇,剧组的人都叫他陈导。俺们支书没搞懂这是啥意思,也只得也跟着叫陈导。

而其他人都被安置在每位村民的家中。我本来就看那个女演员不顺眼,可巧了,就把她给安置在我家了。

叔叔是没说什么,我可不乐意了。我倚在门口,看她的“帮手”在给她铺床,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人叫什么助理。

而她呢,在一旁坐着,磕着瓜子,不时的指指点点,说这不好那不好。我在一旁气不过,便对她说,不好,就换个人家住,跟我多喜欢你来似的。哼!

她听了顿时火起,对我嚷道:“你以为老娘愿意来这个山沟里吗?我不知道在城里待着好,要不是县上派我来,就是给我多少钱我都不稀罕来。”

这时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孩对那个女的说道:“王姐,你给孩子叫什么劲啊。”又转头对我说:“你这娃娃,在这村里也没见过世面。这是咱们县上有名的女明星王铭,到你家里那是看的起你嘞!”

哦,原来那个女的叫做王铭,还是个有名的女明星。我一听这话,就想道,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个人物呢。罢了,我对她客气点吧。

王铭听了助理的话,白了我一眼,没再说话。我心想她还得在我家待上一段时间,也不便跟她闹僵。

我就笑笑说,俺不知道你是县上的大明星,刚才冒犯了。王铭一听我改口称他她大明星,就喜笑颜开,说:“你叫个啥啊。”

我说我叫王狗蛋。王铭捂着嘴笑着说:“你这名可贱的很,倒是好养活。”我不失礼貌的一笑,人家说的也是实情嘛!农村小孩的小名一般比较“贱”,大人们都说好养活。

王铭又在房子周围看看,问我说,这是你的房间?我回答说是。她又瞧瞧我的房间说:“看你这屋子的摆设,好像是个道士。”

我回答她说,叔叔以前去茅山学道,是个阴阳先生,我也学了点微末的本事。王铭听了噗嗤一笑,说:“什么老封建,还什么阴阳先生。

“你们道家都说能撒豆成兵,这有一袋黄豆,你倒变给我看看啊。”说完,指着身旁的一袋晒干的黄豆。

我本来不想施展法术,但是看她有点看不起我的意思,就觉得非得给她一点教训不可。

我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你让他们几个出去,我就演示给你看。王铭一挥手示意让她的助理出去,那几个助理就乖乖的出去了。

我朝着她走了两步,对她迷之一笑。她反应很快,以为我要对她不利,便说:“王狗蛋,你想干什么,你再过来我叫人了。”

我当然对她没什么想法,虽然她长得眉清目秀,容貌的确十分漂亮,但是我就看不惯她那大小姐的劲头。

我从袋子里抓了一把黄豆,心中念咒,口中叫道“现”!见那颗颗的黄豆立时变得好像有生命一般,在地上排了一个方阵。

细看下,一个个都好像是一个士兵似的,举着长矛盾牌,在那耀武扬威。

一个时髦的大小姐哪里见过这么奇异的景象,直看的她眼神都直了。

那么这撒豆成兵的法术是咋回事呢?这里并不是说豆子真正变成了兵,而是豆子具有灵性,法师把法术注入到豆子里,撒在地上就能召唤出阴兵出现。

为什么豆子会引得阴兵现世呢?相传地府的阴兵非常喜欢吃豆腐,可是豆腐太软了,被甩在地上时,立马就变成了一坨豆腐渣。

后来聪明的前辈便索性用豆子来代替豆腐,反而效果更好,能召唤出更多的阴兵。

我对王铭的质疑有些不爽,所以就打算教训一下她。我顺手又从袋子里抓了几把,撒在了地上,和先前一样,这些黄豆都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阴兵。

转眼间,这些阴兵就排列了四个方阵,把王铭给团团围住。王铭吓得脚都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好,很是窘迫。

我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下,瞧着她笑道,你要看撒豆成兵,这就是喽!看你还敢不敢看不起我。

王铭此时急得满头是汗,看着渐渐逼近的小人,忙对我说:“王狗蛋,不,王道长!快收了神通吧!”

我看她是真的急了,便缓缓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茶碗朝着那些小人一泼,立马就变回了豆子不动了。

原来这撒豆成兵施法成功后,也非常容易破解,那就是不能见水,见水即化,毕竟豆子不能水泡。

王铭看见豆子都不动了,立时吁了一口气,对我的态度也来了个大转弯,对我说:“狗蛋,你还真有本事嘞。”

我笑着说,这才是小把戏,你好没见更厉害的法术呢!我看出来王铭也是对我的法术有很大的兴趣,缠着我问这问那,刚才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通过和她的谈话,我得知他的父亲是一个收藏家,对于中国传统的堪舆之术非常感兴趣,并且对我说有空把我带到家去见她的父亲。

我连连摆手,对她说,别了吧,我这一个土包子难登大雅之堂,我就在这山村里过活就完了。

王铭反对说:“你这一身的本事怎么就甘心在这里,岂不是屈才了吗?”我苦笑着,摇摇头不说话。

这时,我在屋里听到连锁来叫我,想是找我来玩嘞。我便对王铭说,大明星,你先收拾着,有啥需要的,你再跟我说。

我们两个谈了一会,刚开始的敌意都消了。王铭对我笑笑说:“狗蛋,没想到你心还挺好嘞。”我调笑着说,你这娇贵的城里人,我不得好好伺候吗?

说完,我没去看王铭的反应,开了门便和连锁一起出去啦。我们几个小孩子看着剧组在村里忙活着,觉得好不新奇。

一个个的都跑这跑那,看什么都好玩都有趣。急得那几个剧务连连驱赶我们,说:“去去,几个小孩子别在这玩,耽误我们的事。”

我几个一听便生气了,想着这是我们家,你们来了还不客气一点,那么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我们身上有那种农村孩子特有的野性,就跟他们胡闹起来,把他们弄得不得不停下来驱赶我们。

我们不依不饶,翻翻这,搬搬那,把他们的道具翻腾的一团糟。我们正玩的高兴间,叔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对着我喝了一声,我顿时吓得不敢再闹,一溜烟跑回家去。

而那几个小伙伴看着没了“主心骨”,便“作鸟兽散”了。

那个年代的剧组还是很简陋了,一台摄像机和录像机就是一个剧组了,所以准备工作也没费多大功夫,到了晚上都差不多收拾利索了。

眼看着天黑了下来,我才想到,那个女的住在我房里,那我住哪啊?我那时也不懂什么礼貌,到了我的房间门口,推门就进去了。

王铭看到我后尖叫了一声,问我干什么。我苦着脸说,你在这睡,我去哪啊?王铭一愣,转而苦笑着说:“你叔叔去哪睡了,那你就去哪睡呗。”

我知道叔叔去了连锁家,便故意赖皮说:“我睡不惯,我就要在这个屋里睡。”王铭被我弄得哭笑不得,瞧了瞧我,说道:“我一个女孩子,你是一个男孩,咱可不敢在一起睡。要不然你去跟你的那些小伙伴去挤一挤?”

我听她一说,也觉得有点不合适,便抱怨了一句说,你们一来,我们可就苦了我们啦。

王铭则笑着摆摆手,说道:“快走吧,一会人家家里该关门了。”我出了我家的大门,径直往连锁家去,反正他家就他一个人地方也大。

那个时候的山村没什么夜生活,一天黑就各自回家,有的看着自己的娃娃念书,有的妇女则在修补衣裳,一边嘟哝着各自的丈夫和孩子。

我走在村里,看见各户人家还都点着灯。他们有的是剧组的人,有的是几家挤在一起。

是村支书动员大家把好一点的房屋让给他们住的,毕竟是县上的人嘛,要给人家留一个好印象。

当时我也不太想那么早睡,便在村里闲逛。我逛了一会,又到村前的高地坐着,想起那个演员王铭来。

我那个时候年龄还不大,但是也能体会出男女之情,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谈话很开心。

她嬉笑怒骂时的表情又浮现在我的面前,还真让我心里有些波澜。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心想着,狗蛋啊狗蛋,你是什么样的人,还敢高攀人家金凤凰?

想到这,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又转头看着我的房间,灯火还亮着。我便心想她在我屋里干什么呢?不知道能不能睡得习惯?

哎,想想这女孩也不容易,那么娇贵,跑到我们这穷山沟里来拍戏,可不是遭罪吗?

待了一会,眼见着村里的人家都渐渐灭了灯。我也打算回去了,明天剧组就要开始拍摄了,想想还真有些激动。县上的剧组能我们村来拍戏,可真是一大盛事了。

我正打算回去时,看见连锁来找我。我不等他过来,就招呼了他一声,准备下去。

我刚准备下去那个土坡,突然心里猛然一阵心悸,继而又毫无感觉。我先是吃了一惊,后又觉得不对劲。

我起身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就自我安慰说,没事的,拍个戏能有什么大问题?可是明天晚上发生的事就远超乎我的意料了。


众人听见这话,都觉浑身冷汗哗哗地淌下来。我当时也是一惊,对二虎说,二虎侄儿,难不成你有神眼么,能看见那肚子里是人是鬼?

众人一听我的话,也是放松了一些,对二虎说道,你这人,不知道又从哪听得这事,人不生人还能生鬼不成。

虎脸上僵笑着说:“我可不是胡说八道,这是有迹象和高人点拨的。”

不待众人追问,二虎又说:“那兰娟刚怀上孩子时,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是随着那肚子越来越大,怪事就一件一件的发生。

“先是兰娟经常说在夜里总是听见有人呜呜的低声哭叫,可是刘风林却听不见。

“哎,这可怜的孩子,让那婆子折磨的不成样子,她把这件事告诉婆婆,说怕是那些婴儿横死有所怨念,想着找个和尚道士的给超度一下,平息是非。

“哪知那婆子毫不理睬,说兰娟就是心中有鬼,对她不理不睬的。在背后甚至对刘老汉埋怨说,当时花着些个钱娶到家里来,没生半个儿子,如今又想花钱,咱刘家走了哪门子霉运。

“刘老汉虽然性情平和,也是对兰娟有所埋怨。好在那刘风林还是个好男子,一直在兰娟身边照顾,不肯离弃。也是因此,兰娟才得以继续留在刘家。

“按咱们的说法,那几声怪叫或许真是由于兰娟害怕,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人毛骨悚然了。

“在兰娟怀孕三个月后,不知怎地,先是家中的各类牲畜都暴毙而死,一个个的眼珠暴瞪,好像是被极为凶恶的事物惊吓致死的。

“那时节刘老汉和他媳妇也没怎么在意,认为是有传染病病发,便安排家里的帮工把这些死去的牲畜都深深掩埋。

“这时刘老汉还没有注意到事情的严重,仍旧照常生活,让风林照顾兰娟,期盼能生个男孩。

“渐渐的又过了两个月,不知怎么回事,从这时开始,刘家的人身体都在逐渐变坏,连在刘家的帮工都觉得身体有异样。

“先是半夜睡觉时经常觉得喘不过气来,后来又是莫名其妙的四肢剧痛,严重的都不能下床。”

二虎讲到这时嘿嘿一笑说:“你们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那是我表弟那时便在刘家当帮工,这是他有了亲身经历告诉我的。

“你们也说这事也奇怪,我那表兄弟自离了刘家,便不会有那些症状,时间久了再进刘家,便觉得阴气逼人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时,那刘家的人才觉得是鬼怪作祟,便从外地请了一个道士来看看如何化解。”

我听见这话,不禁笑了一声,叔叔在这附近也远近有名,那老汉从外地请人,一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家的丑事了。

二虎这时又故弄玄虚,问大家道:“你们猜那道士来到刘家什么反应。”人群中虽然有想法,但都不怎么敢说,只是等着二虎说。

有胆小的都不敢再听,吓得慌忙跑回家中。后来又听二虎说:“那道士在还没有到刘家的时候啊,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叫嚣道,什么鬼怪他都是手到擒来。

“那刘玉厚老汉听了也是非常高兴,当即打算把那道士请到家中,道士也不含糊,吩咐弟子拿上法器旗帆便赶往刘家。

“这刘老汉和那道士一路乘着马车,上一路上说说笑笑,道士也问过刘老汉他家里发生什么事。

“刘老汉当然不会把杀死好几个女婴的事说出来,只是说家中有些异事,好像有鬼怪作祟。那道长也没说什么,自持有些道行,便不再细问。

“不多时,一伙人到了刘家庄,道士一下马车,看了一眼村中的气象,脸上便如乌云布满,一脸严峻,问刘老汉道,村中最近是否有人自杀,或者是有人屈死。

“老汉直说没有,那道士也是奇怪,但是来都来了,不过去看看脸上也不好看。

“刘老汉家在村里的中间位置,走不多时就已经到了刘老汉门前。

“道士看着那刘老汉的家正是满心疑惑,一踏进刘家的门,那道士就觉得从院子里刮来的阴风直逼过来,心下猛然一惊,慌得急转身就走,刘老汉连忙拉住,问他去哪。

“道士这时没好气地说:‘你个没良心的老汉,自己做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还要隐瞒我吗?贫道对此事无能为力,还望另请高明!’

“说完,便一拂袖,引着弟子慌忙离开了刘家庄。”二虎讲完,大家都说那道士一定是个骗子,没有一点本事。所以遇见一点小事对付不了,就慌得逃走了。

我一听此话,就对众人说道,那道士可能是真有点本事。

“狗蛋,你咋想的。”连锁这时候问我。我说,那道士一定是有些本事的,他知道这件事着实是非同小可,这才不愿冒险。如果是个骗子的话,不知深浅,可能这时已经横尸刘家院里了。

绣莲又说:“狗蛋,依你说来,那兰娟肚子里到底是个咋回事嘛。”

我这一个月来,叔叔给我讲了不少关于他的许多鬼怪离奇的经历,所以对这件事也算是有所了解。于是就对众人讲起来其中道理。

首先是那恶婆子杀死了三个女婴,这本是极为凶险的事。这“三”字本来是个吉祥的数字,在家庭上,象征着家宅福祥,可得贤妻,六亲和睦,须戒自私。

而那婆子竟然溺死三个女婴,这就是逆天而行了,与“三”本来寓意相左。

本来一个吉祥的数字却与这死亡挂钩,这三个陆续出生的女婴也可以说是代表着“天地人”三才,而三才一经面世便就夭折,你们想这能有好吗。

还有三个婴儿都是女婴,女性属阴,如此一来就会导致刘家阴气极盛。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能解释为什么刘家怪事不断了。而这还不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大的问题是那许兰娟此时已然怀孕六个月,而又听二虎说已经有临盆的迹象,这是最为致命的信号。

“六”字代表着至阴之数,是阴阳之道的最大忌讳。《周易》上讲“亢龙有悔”,说的就是一个事物发展到极端就会向坏的方向转变。

种种不详叠加起来,此劫可够刘家喝一壶的了。众人听得我讲的头头是道,一个个都惊掉了下巴。

其中有老汉懂些这事的,都默默点头,年轻的好像都在思量我是不是胡说八道。

这时李大娘对我说:“狗蛋长大了,也从他叔叔那懂得不少,可是光知道这些也没啥用啊。仁杰这两天外出采药,不知道啥时候回来,而那兰娟就快要生了,到时真是来不及喽。谁能想出来生个什么东西哟。真是怕人!”

我一听此话,也是默默不语。是啊,叔叔去山中采药,至今未归。我虽然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可是真的没有把握能把这事给处理到位。

我正想间,哪知二虎起哄道:“狗蛋跟着他叔叔十几年,一定把本事都学到家了,何不让他去看上一看?”

众人一听都嘲弄他说,你光会说,你怎么不去,狗蛋一个那么小的小娃娃,本事还没学到家,到了那出了事怎么办?还是等仁杰到了再说罢。

此番话让二虎闭了嘴,可是我却坐不住了。心想着去看看也无所谓,那肚子里的东西还不是没生下来嘛。

此去一来不堕了叔叔的名声,省的日后有人说叔叔有个脓包的侄儿;二来我也是真正的检验一下自己学到的本事,看能不能把这事漂亮的办了。

小时候虚荣心还是很重的,渴望得到别人的关注,当即对众人说,叔叔不在,我去一看也不是不可以。

李大娘这时反对道:“狗蛋,这可不是好玩的,搞不好要送命的啊。”我说,大娘不用担心,我会小心处置此事的。

众人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连锁也是一把拉过我来说:“狗蛋,你真的要去吗?”我坚定的点了点头。连锁又说:“那样我陪你去吧,到那也有个照应。”

我惊讶的看着连锁,才发现他眼睛里充满着坚毅,仿佛在经历过那次鬼唱戏后,人就像变了似的,胆子也变得大起来了。

他又说:“好兄弟上次你和仁杰叔救了我,这次说什么我也要帮上你的忙不可。”我不及多想,觉得有个帮手也不错,便答应了他。

那些大人有的又劝我不要去,可是我去意已决,也没听他们的话。

刘家庄离我们王家庄也不是很远,在东北方八九里的地方,比我们村里高出一些来。

我站在村边的低山上还可以看见刘家庄的轮廓。我平常也没怎么注意过那村子,临行前我顺便一看,好家伙,果然是黑气弥漫,死气沉沉的。

我又突然想到叔叔有时也会站在这眺望那个村子。我相信他也发觉出来了异常,那刘老汉此时瞒的结实,也没敢来求叔叔。我想也是因此,叔叔才没有出手相助。

我知道事不宜迟,第二天七八点钟,就喊起来连锁,拿了些要用法器符咒,一同往刘家庄走去。

八九里山路不同于平路,是很难走的。我两个兜兜转转,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才到那刘家庄。到了村口时,我俩累的是气喘吁吁,就在村口歇了一会。

正在树下乘凉时,见一个差不多二十岁的姑娘迎面走过来,看到我们说:“咦?你这两个娃娃看着也不是俺们村的。”

我当时嘴是很甜的,便叫了一声姐,那姑娘自然是很高兴,又问我们从哪来的。

我回答说,我们知道刘玉厚老汉家遇到了些难处,便来帮他。那姑娘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悄悄对我们说:“你们去那干嘛,他家里如今是邪门的很。”

连锁这时微微一笑,对她说不碍事,正是是要把他家的邪祟铲除嘞。

那姑娘吃惊的看着我和连锁,问我:“看你打扮是不是个道士呀,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免得送了命。”

我问她怎么了,她挨过来,悄悄地说:“你还不知道他家人办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嘞,如今他家请了七八个有名号的道士了,都是进了门一句话也不说,转头就走!如今是神仙也救不了喽。”

我听了心里不禁也有点怕,事情难道已经凶险到这个地步了?


那姑娘又看了看我俩,好言劝说道:“你俩个娃娃顶什么用嘞,难不成你比之前的那几个道士还要厉害?”

我听了此话也是一阵犯怵,开始后悔起来。我和连锁不自量力的过来,要是降住那妖祟还好,若是降不住,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就苦了跟着我的连锁了,还低了叔叔的名头。

“你们俩还是回去吧,何必趟这趟浑水呢?”姑娘又说道。当时我也是有气血的年轻小伙,虽然心里有点害怕,但是哪里那么容易退缩。

连锁这时也说:“姐,你不用担心,我这兄弟厉害着呢,保证没事。”姑娘摇摇头,苦笑着说:“你们两个娃既然执意要去,那就去吧,刘老汉家在村中间,到那一问就知道了。”

我和连锁谢过了她,她就走了,我俩也是又歇了一会。

而我也是在脑中想着对策,现如今可以确认的是许兰娟肚子里的确定是个婴灵,只是不知道难不难对付。

可是如果真如那个姑娘说的,七八个有名道士都不敢插手话,自己去送死无异。

想到此节,暗自苦恼也是没有用处,便仔细回想叔叔所传授婴灵的说法和对策。

自古以来,六道轮回被人们笃信,婴灵也就因此而生。一个婴儿投胎自有上天的旨意,如果逆天而行的话必然会遭到天谴。

就像自杀的人就会投不了胎,只能在世间漂泊,是因为违反了上天的好生之德,有愧于君亲父母。

魂魄在投胎前会一直待在阴冷的地狱,是极其希望能够投胎的。

而婴儿在未出生或者出生不久就夭折的,会在内心积攒冤气,如果是无意而导致流产或死亡的,一般地府魂魄也会选择忍气吞声,鬼使也会好生劝解。

可是如此的话,会让那个本来该投胎的魂魄再等上三年时光,而鬼道的一年是人间的三十年!

也就是说因为人的自私与无情,一个平白的魂魄还要在地府待上九十年。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那些婴灵为何有如此大的怨气了。

刘老汉家已经死了三个女婴,上天不降罪责就已经是好的了,若是上天震怒的话,那可真的是神鬼无救了。

如果一个人在生育上不自重的话,就连鬼使也会看不下去,任婴灵作为而不加管束。

我以此认为许兰娟的肚子里定然不是人种,而是前三个已经死去的婴灵!

三个婴灵投胎后不久就又回到地狱,苦挨上三十年,或许这三个婴灵在阴间相遇,均感不平,便上报了鬼使,上来作乱。

而这时鬼使一般会让那些凡人自作自受,并不加干预。

连锁见我想事,问我说:“狗蛋,怎么样,有把握没有?我听那姐姐讲的那么邪乎,该不会那么难对付吧。”

我取出法剑把弄着,回答狗蛋说,我也没有把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连锁听了也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俩歇够了,便起身往刘老汉家里走去。到了村中,我们问刘玉厚家在哪,那些村民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两个,我们也是不在意。

不一会到了刘玉厚门前,看门口坐着一个老汉,神情恍惚,显然被邪祟侵身已久了。

连锁向前问道:“请问这里是刘玉厚家吗?”那老汉听了,动也不动地说道,我就是刘玉厚,找我干甚?

连锁还想说话,我抢上一步说,爷,我两个听闻你家有些妖孽作祟,特意来帮你哩。

刘玉厚一听此话,顿时来了精神,抬头看见我俩,气又泄了下去,大概是想两个孩子管什么用。

我见他不信,只好搬出叔叔的名头。这招果然管用,那老爷子一听我是王仁杰的侄儿,立马便改变了态度,连说:“原来是仁杰的侄儿,定然有好本事,还请里面请。”

连锁对他做了个鬼脸,好像是嘲弄他变脸如此之快。我拉了他一下,让他不要这样无礼。

刘玉厚老爷子在前面引路,我两个紧跟着他。一进门,刹那间,阴风扑面而来,叫人觉得喘不过气来,极为压抑。

心中想着那几个道士果然识得时务,头也不回的便走。还没走两步,连锁就已经支持不住,摇摇晃晃地说:“狗蛋,我怎么有点晕。”

我定睛一看他,就立马知道不妙,见他从脸到脖子都变得惨白一片,还有豆粒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我连忙拉住他往门外跑去,而那老汉也好像是见怪不怪了,慢慢的跟着出来。

我知道连锁这是中了“阴风煞”,和我那次一样情况一样。没怎么经过阴阳之事大都顶不住。

而我最近勤练叔叔教我的法术,虽然有点不适,但是还能支持住,而连锁只是个平常人,自然是会对这“阴风煞”极为敏感。

想到此,我忍不住看了那老汉和院里一眼,想着若不是这老汉前半生积下的功德,这家人哪还有活头?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我取出水袋给连锁喂了几口水,让他在门口歇着。那“阴风煞”也不是多厉害,只要是远离那阴气重的地方一会就能缓过来,不一会连锁就醒了过来。

连锁开口就说给我添麻烦了。我笑着说,说什么呢,你能跟我来就很好了。你先在外面歇着,我进去看看情况。

我把连锁安置在门前石座上,就又向刘玉厚老汉说道,爷,还望你前面指路,带我去看看你媳妇。

老汉听见也是圆目一睁,不敢相信,说道:“你还要去么?”我笑着说,我不是说了吗。 要给你去除妖孽,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老汉连请了七八个道士都是进门即走,一点不留情面,可这孩子竟然不害怕,直言要帮助自己,把他感动的连连说请。

我提了包袱,紧紧跟着刘老汉。转过了几间房屋,才看到许兰娟被安放在最里间,她男人正在床前照应。

老汉推开门来,还未等夫妻二人发问,老汉就笑道:“风林,快来见过这位王道长。”

那风林也是极为知礼,我看他眼神中不怎么信任我,但究是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声王道长。这一次是我第一次被别人叫做道长,心中说不出来的美气。

我当时也不问别的事情,详详细细地问了二人事情的经过,大概和二虎说的一样。又看了看许兰娟的肚子,我道行甚浅,也并不能看出来什么。

大概都和二虎传说的一样。但是在谈话中有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前三个女婴是几年来同一个日期出生的。

我一听风林说起这个,不自觉的便眉头紧皱,心想着这事情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若是三个不同的婴灵还好打发,可如果那三个婴灵来自同一个魂魄的话那就难办了。

在地府中,投胎的生灵多能贿赂鬼使其能够提前投胎,在投胎后流产或者夭折后也能不必在地府等三十年,不必受阴间规矩束缚。

只是这样投胎的话,只能投在同一家,而且都是在同一天出生。照我的猜想,定是一个魂魄贿赂了鬼使,使得她能够在极短的时间投了三次胎,而且都是投在了这一家。

这也是为什么刘家媳妇许兰娟连怀三胎都是女孩的原因。一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就彻底凉了。

记得叔叔说过,这种婴灵是惹不得。他们在阴间使尽了钱财才获得了提前投胎的机遇,一旦夭折就会有极大的怨念。

一两次还可以,可是要是事不过三,要是三次投胎失败,那婴灵便会找上人间来算账。

不是说这种婴灵有多难应付,一般有些道行的都能诛灭这种婴灵。前面的几个道士并不是害怕婴灵有多厉害,而是怕干预此事会遭天谴。

这种事情是地府所应允的,凡人谁敢干涉?虽然说那生灵用钱买来投胎的机遇,可是人间的事不是更令人发指吗?

我渐渐想到这些,才反应过来那些道士为何进门就走,那才是有真本事的人。

而我还要在询问下才能弄清楚事情,不禁一脸羞愧。那老汉见我一阵沉默不语,便问我说怎么样。

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想着这并不是我们这种凡人可以干涉的事,便打算把此事推掉。

但是一看那刘老汉殷切的眼神,我又觉得不忍,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正煎熬间,一点灵光点醒了我,这灵婴冤气如此之大,以致于让那些道士都不敢进门,那为什么这家人的人丁还都完好无损呢?这难道是上天眷顾这家人吗。

我想到这里,又环顾了一下刘家的人,见他们虽然疲惫,但阳气还存不少,并不是垂死之象。

要换做是一般的人家的话,或许坟头的草都长得老高了。我本来以为这是刘老汉积下的功德所致,可是我立马又推翻先前的结论。

这种事是决计不可能靠行些善事来化解的,也许这家人在暗中有高人相助。

我想到此,便问刘老汉说,爷,你早年间可曾与我道家结缘啊?

刘老汉回忆了一会,连忙说有过有过。我让他对我讲讲,他又说自己在四十岁时曾经接济了一个穷困潦倒的道士,那时候小日本还在入侵中国,各处的哀鸿遍野,缺食少粮的。只是这小山村地处偏僻,不为外人所知。

而那道士在受接济之后,自然是对刘玉厚感恩戴德,主动提出要为他卜上一卦。

那时候农村的人都信这个。刘玉厚一听也没拒绝,报上生辰八字,就让那道士推算起来。

道士瞑目掐指,仔仔细细地推演。不多时,便缓缓说道,老哥你一生积德,本该是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天命难改,在五十五岁那年却有着一场灭门的惨祸嘞。

刘老汉当时吓坏了,连声问解厄之法。有道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那道士也不好不帮,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天蓬尺,并嘱咐将此尺安放在正堂,每日供奉饭食,可保的事发七年间不被邪祟所害。

而到了七年之后,事态如何,有没有人相助,就全看自己的造化了。

我听闻此话,忙问刘老汉今年多大,刘风林结婚多久了。刘老汉回答说,他今年已经六十二岁,儿子结婚到今年已经快七年了。

我听了他的回答,当时心中就惊讶不已,想到那道士竟然能预见后面二十间发生的事,而自己来给刘家驱邪也在他的算计之内,怎么能不让人震惊?


叔叔悄悄地领着我,绕过那个转角。我转过山体,向前看去,立时吓得眼神都呆了。

眼看着有一个戏班子穿着花花绿绿的戏服,在一个土台子上伊伊咋咋的唱戏。

而台下还有几百号人正在津津有味的听戏。不对,或许说成几百号鬼更为合适。

叔叔一边提醒我机灵点,一边牵着我的手往那戏台子边上走去。等我们快走到那人群中时,只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边急迫地叫住叔叔说:“仁杰,你怎么到了这里。”

我当时也是吃了一惊,心想着这不还没到那观众群中吗,怎么还有鬼在这边上。

哪知叔叔转头一看那人,倒头便跪下,随后又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爹。我此时大为疑惑,并不知道那个老人正是我的爷爷。

那老人逐渐走到我和叔叔跟前,笑眯眯地打量着我俩说:“你们两个兔崽子,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这是给鬼唱戏的地方,不是给人唱戏的地方,来这里干什么。”

叔叔见我还是疑惑,便对我笑着说:“狗蛋快叫爷爷啊,这是你的爷爷,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你还不记事,所以也不认得。”

我一听是已经逝世的爷爷,恐惧便消散的一干二净,跪下磕了三个头,欢喜地叫了一声爷爷。

爷爷也是很高兴,应了一声,说自己多想见我,但叔叔总是不肯,怕是吓到我。又说:“你看爷爷虽然是鬼,但狗蛋这不是叫的很亲嘛。”

叔叔没有接话,一脸严肃地问爷爷说:“爹,这鬼唱戏是怎么回事。那连锁在村里好好的,怎么给勾引到这深山了,给取了魂魄。那些鬼戏子也没必要害他啊。”

爷爷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是因为这事才来看鬼唱戏的。

爷爷看着前面的唱戏的,长叹了一声说:“不是那鬼戏子想让连锁来,而是他的家人们想让他来啊,哎!真是造孽。”

叔叔又问怎么回事,爷爷不答他,说连锁就在前面,让我们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叔叔不再追问,转而又问爷爷在此间过得是否顺心。爷爷笑着说道:“我早生前就找好了墓穴,冬暖夏凉,住着很是称心嘞。”

叔叔和爷爷又说了几句闲话。期间爷爷也问过我的情况,我都一一回答他,看得出他很是开心。

叔叔和爷爷谈了一会,便对爷爷说:“爹,咱们先别谈了,我去那里看看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把连锁救回去。”

爷爷苦笑着说:“难啊,这件事本不是外人可以干涉的。”叔叔又说:“连锁年纪那么小,还没长大呢,这么死了着实可惜。”

爷爷见他不听劝,就对叔叔说:“你的脾气从小就硬,这样的话你就去吧。”

叔叔对爷爷告了别,便带着我往戏台子中间走去。叔叔从地上抓了两把泥土,说是让我含在嘴里。

古人云:入土为安。我知道这种做法能够隐藏自己活人的生气而不被那些鬼发现,于是便接过了叔叔抓来的泥土含在嘴里。叔叔此时也一把将土含在嘴里,并示意我跟紧他。

那个戏台子被群山围绕,周围没有一点人烟,可当中却是热闹非凡。若是不知道的人见了,肯定会吓的半死。

转眼间,我和叔叔就来到那鬼听众的中间。我两个各自找了一个土堆坐下,叔叔显得也不着急,在那细细地品味戏曲。

台上唱的正是杨家将的故事,好的刀马旦往往是一亮相就是满堂彩。眼看着穆桂英这个角色登台,就引得台下有着一片喝彩。

我睁眼来看,那艳明的铠甲,美轮美奂的扮相,技艺超群的武功,还有那直透人心里最深处的唱段......渐渐的使我沉醉不已。

后来叔叔告诉我说,这鬼唱戏和人唱戏在表演上从来都是不敢含糊,因为你一换上古代人的戏服,就会有真正的神灵来看你扮演的怎么样。

所以也能回答现在的戏曲表演即使没有人听,也会表演到最后,因为保不准会有神灵来听呢。

我听着那刀马旦穆桂英的唱段时觉得和人唱的没什么区别。这些鬼戏子生前都是戏曲的行家,即使是变成了鬼也能将功夫发挥的淋漓尽致。

其实,这些鬼戏子也值得尊敬。他们放弃了投胎转世的机会,就是为了保留对戏曲的热爱,又能为台下的这些孤魂野鬼带来欢乐,何乐而不为呢。

我看叔叔时,他也在细细品味着戏曲,但是他又趁着间隙,往周围瞟。

我猜他是在找寻连锁的所在,我明白了叔叔的意思后,也暗自自责。狗蛋啊狗蛋,你是来干什么来了,戏什么时候听不行,连锁的命可只有一条。

于是我不再听那戏曲,仔细地寻找连锁是不是在周围。叔叔个子高,坐下的时候也比我看的远。

我看他紧紧盯着前面的一排鬼。我顺眼看去,依稀有连锁的影子,心想必是连锁无疑了。叔叔拉拉我,示意我跟他过去。

连锁坐在那个戏台下的正中位置,叔叔拉我到那戏台子的左边,正好能看见连锁。

刚才在后边看不清连锁,到了那个位置才能看清。见他面如土色,呆呆地看着那戏子,而旁边一男一女则满脸笑容拉着连锁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此时的我大为疑惑,不明白那对男女为什么要抓着连锁不放。

而此时叔叔才全明白了爷爷的意思,原来是连锁的父母将连锁引到这里来的。

我问叔叔那两人是谁。叔叔告诉我是连锁的父母,说完又叹了一声气。

我听了此话也是震惊不已,心想天地下还有这样的父母,竟然忍心把孩子带到这里来“听戏”?

叔叔见了此景,也是沉默着思量对策。叔叔此时三十二岁,离家的时候是十二岁,那时一定是见过连锁的父母的。或许二人还是小时候的好朋友。这下故人相见,却有着一件极为棘手的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看着叔叔,看他有什么办法。叔叔煎熬了一会,对我说道,一会狗蛋跟紧我,千万别乱说话。

我答应了一声。叔叔又带我绕到后面,慢慢走到了连锁和他父母的的身边。

叔叔平心静气,换了一脸笑容,拍了拍连锁爹的肩膀。连锁爹回过头来,当然也是十分惊讶。

他看着叔叔自然是很熟悉,想了一会,惊喜地叫道:“你是土生!”土生自然是我叔叔的小名了。

叔叔悄悄把连锁爹引到一边,笑着说:“你说咱们这多少年没见了,可巧今夜就就碰见了。”

连锁爹看着叔叔,问他说:“土生你怎么也死了啊,还跑到这来看戏。”我当时没敢说话,连锁爹所以也没注意到我。

叔叔听他问,就随便的含糊了两句,编了几句谎话,又趁机提起连锁的事。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连锁妈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仍然在那哄着十岁大的连锁,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作为母亲的柔情。

叔叔假意问连锁爸说,连锁那孩子怎么也下来了。连锁爸支支吾吾的,对着关系很好的发小也是说了实话。

原来是连锁妈不忍心让连锁在人世间孤苦伶仃的,便拜托戏班子里的一个成员把连锁勾了过来,好长久地陪着他。

叔叔一听此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声骂连锁爸糊涂。只把连锁爸骂的抬不起头来。

这时候,连锁也听见了我叔叔的声音,急得哭出来,想挣脱了他妈妈的手跑过来。他又大声地叫道:“叔,狗蛋,我在这,呜呜,快救我回家!”

这时,连锁妈一听见连锁说出此话,猛然间脸色突变,一个巴掌打在了连锁的脸上,只疼的他哭也哭不出来。可又立刻把他拉进怀里哄着,场景极具诡怪。

我看见此情此景,真正是让我难以接受。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父母啊,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就把孩子囚禁在这狭小的空间,而剥夺了他广阔的天地。

叔叔看见时也是十分心疼连锁,又劝连锁爸说:“这孩子在阳间生活的好好的,你们把他弄到阴间,岂不是太自私了吗?应尽早让连锁还阳活命,晚了就来不及了。”

连锁爸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是说是孩他妈的意思,自己做不得主。

我当时听见这话真是气的不得了,心想着还有这样当爸的。孩子妈想念孩子,多回去看两眼也就罢了,怎么能狠心以这样的形式把他带到自己身边呢。

叔叔看劝不动他,正想着怎么把连锁带回去。哪知这时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撕心裂肺的说,今日我看谁敢把连锁带走。

我和叔叔回头看去。我倒是不认识,叔叔却认得是连锁的奶奶,一把垂暮之年。

哪知连锁他奶奶这么一喊,周围的鬼听众都齐刷刷地往这边看。戏台子上的演员也都停下,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台下发生的事。

这时,叔叔还想对他们分辨是非。而那些鬼突然都变了模样,一个个的仿佛都变成了去世时的模样。

连锁他爸是被山贼杀死的,当下也是脖子上流着鲜血,眼珠子瞪得楞大,嘴中淌着口水和血。

其他人也有死状极惨的。一瞬间,一个热闹的戏场仿佛变成了一个修罗场。

叔叔一看此景,知道说理无用,便一把拉着已经惊呆的我,又奔到连锁妈的面前,想从她的手中抢过来连锁。而连锁妈此时竟然没有阻止,反而把连锁往我叔叔怀中一扔。

叔叔来不及多想,从包袱中抽出法剑,大喝一声“敕”,只见一阵金光闪过,众鬼都被挡住。

叔叔一个胳膊夹住我,一个夹住连锁,又把剑往半空一置,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御剑飞离了这险恶的地方。

在还未飞走时,我看到连锁妈并没有变成死时的模样。还是如生前那样,满目慈祥地看着连锁。

我又同时看到连锁妈和连锁都流着无声的眼泪,似有无尽的悲伤。而这其中的意味可能会让人一辈子去体会。

随着飞剑的远离,我看到鬼唱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的欢天喜地,底下的喝彩声不断,仿佛我们从未来过。

而那些戏子又在为那些孤魂野鬼继续讲述着人世间的悲喜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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