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九凤浔衫的其他类型小说《驯养记九凤浔衫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狗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莫河漠运气温热手掌,在九凤的脚腕处揉捏。忽视掉两人坐在地上,本来是个很好的画面的。不过,九凤抽着嘴角不敢说话,虽然这动作不是很亲密,但一想到莫河漠是个断袖,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许多。总觉得各种怪异。莫河漠沉着脸不说话,他武功很高,连呼吸声都很弱。“那个啥……差不多了,不疼了。”说不疼是假的,脚腕已经肿了,但九凤实在受不了这种低压的氛围了,经过前天早上的事,他怕这人一个忍不住。“起来吧。”莫河漠这才放开,站起身,弯腰,几乎就是下意识地要把九凤抱起来。手在碰到九凤膝盖的时候,他感觉到这人躲了一下,不留痕迹地收了手。只余了一只手,绕过九凤的手臂,环着腰,把人撑了起来。九凤站起来,脚腕生疼,根本不能用力。试着走了一步,脚掌刚触地,就一阵疼痛传...
《驯养记九凤浔衫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莫河漠运气温热手掌,在九凤的脚腕处揉捏。忽视掉两人坐在地上,本来是个很好的画面的。
不过,九凤抽着嘴角不敢说话,虽然这动作不是很亲密,但一想到莫河漠是个断袖,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许多。总觉得各种怪异。莫河漠沉着脸不说话,他武功很高,连呼吸声都很弱。
“那个啥……差不多了,不疼了。”
说不疼是假的,脚腕已经肿了,但九凤实在受不了这种低压的氛围了,经过前天早上的事,他怕这人一个忍不住。
“起来吧。”莫河漠这才放开,站起身,弯腰,几乎就是下意识地要把九凤抱起来。手在碰到九凤膝盖的时候,他感觉到这人躲了一下,不留痕迹地收了手。只余了一只手,绕过九凤的手臂,环着腰,把人撑了起来。
九凤站起来,脚腕生疼,根本不能用力。试着走了一步,脚掌刚触地,就一阵疼痛传来,不自觉抓着莫河漠,才稳稳站住。“嘶……”
莫河漠扶着他往床上坐。
“爷,莫门主,已经来了不少客人了。”浔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示意他们该出来迎客了。
九凤悲愤,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脚。早不崴晚不崴,偏偏现在。整个云阳郡的掌权人啊,他瘸着出去。
“知道了。”莫河漠应了外边一声,看着九凤抓狂的脸色,有些想笑。
“待会出去,跟我现在一块。等他们过来再打招呼,就不用瞎跑了。”也不等九凤同意,站在他的左侧,一手从后边扶着他的腰,保证他走路的时候左脚不用力也可以站稳。
关系到待会的面子问题,九凤也不纠结什么断袖问题了。拽着莫河漠的手臂往外走。看的门口的浔衫一脸见鬼,怎么就一会功夫这两人关系就变好了,还粘在一起了。
九凤的房间那天被弄得满屋水,气愤之下大手一挥要求全部换新。这两天就一直住在前楼二楼的房间。现在也好,免了他还得前楼后院的跑。
“莫门主,九凤公子。”
刚下楼,就有人过来了,九凤抓着莫河漠的手用了很大劲,脸上还是装出笑容。
“蒋宗主,许久没光顾凤楼,别来无恙。”
说起来,九凤在云阳郡认识的人比莫河漠要多。莫河漠来云阳郡不过一年,从来不露面,一切事务也都交给了手下四位护法,整个一甩手掌柜。九凤虽然也是,但凤楼迎来送往的,他自然而然也记下了不少人。
来人莫河漠并不认识,九凤看在他现在这么帮自己的份上,不留痕迹地缓解尴尬。
“久仰莫门主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这话说的客套恭维,但九凤倒觉得形容莫河漠都有些低了。
“客气了。”莫河漠没有还礼回去,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那句赞语。
“蒋宗主先请入座吧。”一旁身着蓝衫的仪泽护法赶了过来,有礼有节地引着蒋宗主入座。然后歉意地回头过来,拘礼道:“属下疏忽了。”
九凤不觉得他哪错了,眨了眨眼。
“无碍。你去招呼他们,这有九凤公子帮我认人。”莫河漠应了一句。
九凤明白了,自己主子不认识人会尴尬,仪泽没有顾虑到这点,所以跑过来认错了。
“为什么要认识他们?”九凤偏头问了一句。
莫河漠回答的很干脆:“给你个赚钱的机会。”
九凤撇嘴,不说算了。
莫河漠扶着九凤站了一会,看着人来的差不多有一半了,就扶着人坐下了。九凤额头积了一层汗了,抓着莫河漠的手松了又紧,再站下去,怕给他的脚造成太大负担。
九凤倒没说什么,脸上一直在笑,很亲切的笑,却又让人觉得疏离。莫河漠寒着脸,对待外人的时候他本来就不太笑,很威严的感觉。
两人的表情是两种极端,但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傲气凌人。
“莫河漠,我是真的想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两人之间片刻安静,九凤又问了一句。
“你。”莫河漠依旧回答的迅速,面无表情,坐在首位,与下边的人一一对视,头都没有往九凤这边看。
九凤撇嘴。
约莫坐了半柱香时间,确定了客人都到齐了,浔衫吩咐人关了门。这场宴会正式开始。
莫河漠只简单地说了几句,无非是些同在云阳郡,互相照拂的客套话。其实不光九凤,所有人都有些奇怪,莫河漠为什么招集人过来。
莫河漠却没有给出答案,好像真的就是为了认认脸,交个朋友。
但莫河漠跟九凤两人的亲密关系却是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虽然没有太明显,两人也没怎么交流,但两人却是一直在一块,有眼尖地还看见每次有人敬酒,九凤站起来回礼的时候,莫河漠也会站起来,一手扶着九凤。
莫河漠是谁,云阳门的霸主,其威严冷酷在外边传的神乎其神的,今天一见,甚至觉得传言完全可信。可是,他对九凤却是格外温柔体贴啊。
莫河漠的性取向:男。这是众所周知的。
于是,一个答案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在坐诸位的心底。
九凤大喊冤枉,他脚疼,站起来的时候不能用力,莫河漠今天晚上就是他的人形拐杖啊。
“我去外边醒醒酒。”摇了摇有些昏胀的头,九凤扔下杯子,对旁边的莫河漠说了一句。一旁侍酒的浔衫看见他的动作就过来了,扶着他从后边出去。
九凤喝的并不多,有人敬酒时,给他倒酒的浔衫每次只是给他倒小半杯。坐在旁边的莫河漠把这些小动作看的清楚,知道他酒量不好,还受了伤,莫河漠阴沉的目光也偷偷阻挡了好几个要给他敬酒的人。
来这的都是人精,一个眼神,都明白该怎么做。
九凤是没那么多心情,他不爱喝酒,因为他酒量不好,很容易醉。这次也是没办法了,不过幸好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浔衫也知道他不能喝他太多,想着法地给他减量。
“爷,我去拿点醒酒汤。”浔衫早就注意到他脚上的伤了,扶着他在后院的椅子上坐下,才转身去拿汤。
九凤扬了扬手,捏着眉心有些烦躁。
敛华端着一碗汤药过来,她不太能应付这种热闹的场面,一天都呆在后院,跟着院里影卫巡查。
“爷,半了时辰前,铁狮堂的人来过了,不过只是在外边转了转,没有起冲突。”敛华把药递了过去,顺带禀告了一下今天的状况。
九凤点了点头,没有在意。又突然抬头看着敛华,道:“云阳门呢?”
敛华对他突然的提问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开口回答:“除了莫河漠跟仪泽在前厅,没有云阳门的人来过。他们有问题吗?”
九凤皱眉,埋头把药喝了,苦涩的味道,让他眉头褶皱更深了。
“爷为什么一直觉得云阳门对凤楼不怀好意?”敛华跟浔衫对视一眼,开口问了一句。
“你们不觉得吗?”九凤反问。
回答他的是两女齐齐摇头。
“我只感觉他对爷有兴趣,其他倒没觉得。”浔衫大胆说了出来。
“希望他别有目的。”九凤说的莫名其妙,很无奈,像是感叹。
“难道爷是怕真的栽在他手里?”浔衫笑嘻嘻地开口说道。
九凤闻言,更加郁闷了,嘴犟地想否定,开口却没说出话来。浔衫不过一句无心之言,看到九凤的反应瞬间就有些惊讶了。跟敛华对视一眼,都瞧出对方眼里的惊讶。
她们的爷,害怕?
云阳郡,莫河漠做客凤楼,直接睡在了九凤屋里。
浔衫敛华是真的有些不确定他们两个的关系,见这人大摇大摆毫不见外的样子,犹豫了一会之后,也没去管。
反正那屋里除了九凤最爱的钱,也没什么要紧东西,莫大门主在怎么不济,也不会去拿吧。
“这小子还真是爱极了红色啊。”打开衣柜里,入眼的是一大片的红衣。
不禁去想那人儿身着红衣的妖魅,着实惹眼。
衣柜最上面,放着一方红布,里面包着什么东西。莫河漠犹豫了一下,拿了出来。
一块样式非常简单长命锁,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上面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月城”在前,是融铸打造之时便印上去的。
背面原本刻着长命百岁的地方上,歪歪扭扭的用刀子划出了一个名字,“月天”。
九凤本该就是一个假名的吧,“月天。”莫河漠念了几遍,嘴角勾笑。
准备入室盗窃的九凤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趴在墙上,继续观察着卫庄内的情况。
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掠在他身旁,紫衣男子扁着嘴,分外不满。“你知道后边那有多少侍卫吗,你还让我去!”
“你武功高。”九凤满不在乎。身形一转,脚尖点在墙上,直接离开了。
男子咬牙切齿看着他的背影,分外无奈地叹了口气,脚尖一点,很快就追了上去。
这里的城镇并不大,客栈也少,两人寻了个还算不错的,住了进去。
“里面情况怎么样?”
公子洛皱眉道:“碎晶不在你跟我说的地方了,转到了后院角落的屋子,有五十护卫轮班,他们的住所就在跟前,庄主卫靖升的住房也离那不远。一有动静,所有人都能听到,怪麻烦了。”
九凤蹙了蹙眉,这人武功比自己高了很多,他都说麻烦,看来不太好办了。事关碎晶,也不能找太多人过来帮忙。
在九凤思索间,公子洛却得逞的笑了出来:“放心吧,有哥哥我在,妥妥的够了。”
九凤知道被骗,黑着脸看着公子洛。“公子洛,你几岁了。”
公子洛哈哈笑着,“好啦好啦,不逗你,说正事。”
“卫靖升武功怎么样?”九凤来过这里做客,却没有看见卫靖升的出手过。公子洛这个练功狂魔,会比他知道的更多。
“单打独斗你能对付他,不过他和那些护卫配合的话,你会有危险。”公子洛确实清楚的很。
九凤蹙眉道:“那我去房里拿碎晶,你抵挡他们。”
“房里情况不定。你不能去。”公子洛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笑嘻嘻地道:“干脆简单点,杀了所有人,然后我去拿碎晶。”
九凤无奈,再次强调道:“我不想杀人。”
公子洛最大的爱好,就是比武打架,而且只要出手就绝不留情。所以九凤对他得多次提醒。
“我拦着他们,你尽量快点就行了。”
公子洛撇嘴,点了点头。
站起身去了床边倒下,趴在那悠悠说道,“为什么一定要碎晶呢?”嗅着枕头不好的气味,公子洛这人一向喜欢奢华,有些讨厌这地方,没有美女,没有大床,没有山珍海味。
九凤转过头来,道:“也不瞒你,事关城儿。”
公子洛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凌厉,整个人才认真起来。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入夜,两人才来到卫庄,各自闪身翻过围墙,前院的普通护卫完全没有察觉。而后院的护卫就警惕许多了,几人一组的巡逻着。
为了守护碎晶,这卫庄费了不少劲,何必呢。爷就帮你们早点解脱吧。
九凤心里暗暗想着,一张面具戴在脸上,一身黑衣行头与平日的九凤毫不相干。
现在在这的是月天。
躲在树后,与房顶上公子洛打了个手势,手中长剑便光明正大的刺向房门口的护卫。
月色皎洁,银白如雪,格外的安静。软剑颤动的声音在此时就如同巨石入水一般,分外明显。院中护卫瞬间反应过来,拔剑相迎。
九凤并不喜欢杀人,每次出剑也只会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以防御为主,拖延时间。
“你是什么人,我卫庄和你有何仇怨?”卫庄庄主卫靖升也很快赶了过来。
他将碎晶的消息封锁的很严密,根本就不觉得会有人发现。
对于九凤的拖延,在他看来倒像是在宣泄挑战一般,下意识将九凤当作了来寻仇报复的人。
九凤嘴角勾笑,三分无奈七分嘲讽。
“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话中带着些愤恨的意味。
卫靖升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连这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是在哪得罪的了。但看这人武功甚高,也不想招惹麻烦。
“这位公子不妨说清楚些?若是在下的过错,在下道歉便是。”
九凤心中无奈,我就是为了这事传出去的时候能有个说法,才不要跟你说清楚呢。
公子洛可还在里面,他发出点声音可就不好走人了。“有什么好说的,爷今天就是要毁了你的卫庄来的。”
卫靖升皱眉,活了大半辈子,被人这么威胁还是头一次,自然动了怒气。
而且他觉得这人的声音很是熟悉,还有那自称也是,却一时想不起来。
“好大的口气。”从旁边侍卫的怀里抽出自己的刀,管他是谁,抓住了就都清楚了。
刀尖指向九凤,凌厉的气息瞬间散发,这卫靖升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九凤也不退却,软剑在内力之下变得笔直,剑尖轻挑,迎了上去。刀剑相撞,强大的劲道让九凤堪堪退了几步。
护卫们急忙上前,堵了九凤的退路,卫靖升看准机会挥刀劈了过来,他与身边的护卫们的配合十分完美,九凤一味闪躲拖延,虽然步伐极快,肩上背上也还是受了不少伤。
面具之下九凤眉头紧皱,在这么拖下去,卫靖升定然会起疑心。
看了一眼房门,也不知道公子洛怎么样了。忍着伤口处传来的火辣刺痛,咬了咬牙,挥剑迎了上去。
卫靖升看他不再闪躲,嘲讽一笑。
刀剑相碰之时他的嘲笑却全部变成了震惊,那剑如蛇一般缠绕上自己的刀刃,让他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九凤如妖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一手向着卫靖升的胸口拍去,掌风凌厉,根本没有留手,卫靖升自知闪躲不过,手中也是多了数根细针直接射向九凤。
九凤一掌拍出后迅速后退,几根细针从眼前划过,翻身间,面具掉落。
一旁的卫靖升脸色惨白,口吐鲜血,被身旁的护卫扶起,抬头间,眼眸中映出的人让他愣了半响!
第二天九凤刚睁开眼,便嚎了一声。
床边一个妖孽般的黑衣男子,正用那醉人的桃花眼仔细地打量着自己。
“嘘。叫的跟杀猪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莫河漠一根手指伸在自己嘴边,示意九凤小点声,有些嫌弃的说着。
你有病啊!你把爷怎么,你想干什么当爷傻,爷不知道吗!你个断袖!九凤心中几万匹马奔腾而过,捏着拳头让自己淡定下来,然后嘴上客气开口:“呦,莫门主起的挺早哈,来这有何贵干呐?”
那桃花眼中眸子轻转,含着幽幽笑意:“我不是说了吗,我想爬床啊。”
九凤眼睛一眨,四周看了看,莫河漠站在床边,封住了自己所有的出路。嘴上露出一个笑容:“爬,爬床啊,这,这是好事啊,好事,好事。呃……凤楼里呢,虽说小公子不多,不过小脸身材可都是一等一的。门主看上哪个了,价钱嘛,好商量啊……”
“这里哪个小倌能比得上九凤公子吗?”莫河漠根本不想被他转移到其他问题上。
九凤心中一惊,他来真的?脸色阴沉下来,这种时候,他可不能怂:“爷可没有断袖之癖,莫门主若是开玩笑,还是找别人去吧。”
“生气了?”莫河漠笑了,语气中,听不出他的情绪。
“九凤虽没多大本事,对断袖之癖也不反感,但谁敢对爷抱有那种想法,爷会让他生不如死!”九凤冷声道。
莫河漠与他对视着,桃花眼中笑意浓烈,没有回话,却在半响之后坐在了床上,抬腿过去,将九凤压在身下。“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很诱人。”
九凤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愣神之间,双手被牢牢抓住。被他压着重新躺在床上,有些灼热的呼吸拍打在脸上。
“莫河漠,你找死!”那双平时清亮透彻的眼眸里,泛起凌厉的光泽。
“是吗。”唇与唇之间不过一个指头的距离,就那么停留在那。两双眼睛对视着,一个凌厉如刀,一个深沉如潭。
许久,莫河漠才轻叹一声,翻身下来。
九凤呼了口气,合眼躺了一会,再睁眼时,已经没了刚才的怒意。
下床穿好衣衫,洗了把脸,端着桌上的茶水漱了漱口,忽视掉床边的莫河漠,裹上一件红色大氅,径直走了出去。自己在这这么大动静,浔衫敛华两个人也不过来。
出门,走到栏杆处,就看见大厅中多了两个男的,一个阴沉冰冷,怀中抱着把刀在喝酒,一个谦和平静,喝着茶出神,浔衫正在其中应付,敛华坐在一旁看书。
“爷。”四人在他推开门的时候便看了过来,敛华浔衫齐齐叫了一声。
凤楼现在还不是营业时间,而且凤楼从来不留客,包括姑娘们,也不住在凤楼里。
“爷,他们两个是云阳门的护法,肖痕,仪泽。”敛华端着一些茶点上来,低声跟九凤禀告。
云阳门有四位护法,平时负责出面解决云阳门的所有事。肖痕,是那个冰冷男人;仪泽,听说是个大夫。其余两人,也是各有特色。
莫河漠后边推门出来,对于九凤公子情绪的转变,又暗暗赞叹了几分。抬脚上前,在他身旁站定,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的见的声音说道:“刚才鲁莽,还望公子海涵。”
“莫门主说的什么事?”九凤偏头过来,笑嘻嘻的脸色,惊讶地口吻。
莫河漠一笑,“没事。”
大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形消瘦的清秀男子缓缓进来,男子一身青色长袍,气质俊雅。眉心一点猩红,却把整个人衬的阴柔起来。
“呦,客官,这可是晚上迎客的地方。”九凤倚着栏杆,轻笑了一声。瞧来人那模样,他更觉得,那是来卖身的。
那男子并未答话,只是用那温润乖顺的目光看着莫河漠,似乎在期待后者的反应。
九凤也发觉不太对劲,说着男子的目光将视线放在了莫河漠身上。
“凌轩。”莫河漠轻轻说了一声,九凤耳力极好,听的清楚。他看见前者有几分不悦神色,但只是瞬间,就掩饰了过去。
呦,这是上青楼捉奸的戏码呀。九凤挑眉,暗自想着,不禁想笑,但想想又不太对,这捉的是他自己啊……啊呸,说错话了。
莫河漠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一瞬间功夫便到了凌轩跟前。一手将其揽入怀中,在厅内坐下。莫河漠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嘴角带笑。
九凤因为刚才在房里的事还有些难受,没想到这人倒是毫不尴尬。忽然瞧见凌轩看过来的眼神,愤怒炫耀,还有警告。
无奈摇了摇头,他可不是断袖,更懒得跟一个男人抢男人去。不过,他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莫门主,看来不用爷给你找小公子了,这小美人可都亲自追来了,你们是准备回去,还是在这找间房间。”九凤笑的荡漾,话中也想顺便给莫河漠找点麻烦。果然,那凌轩神色微变,瞧了一眼身旁的人,又低下头去。
莫河漠转头过来,他注意到了凌轩的动作,但脸上神色未变,更添几分笑意。
青天白日的,他要房间干嘛,又不是淫棍。对着九凤反击回去:“你这是吃醋了?”
“呵呵,莫门主又说笑了,就不怕这位小兄弟生气吗?他看上去可不会像我凤楼的公子那样乖巧啊。”九凤笑了笑,冲莫河漠向他旁边人努了努嘴。拿凌轩与烟花之地任人采撷的小倌做比较,九凤充分彰显他的小人之心。
“下来送客。”莫河漠站起身朝着九凤笑道,像是没有听出九凤话中意思一样。
这小子,睚眦必报啊。刚才凌轩对九凤的挑衅,他看在眼里,本以为九凤会一笑了之,没想到,两句话之间,便报复回来了。
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房里那么对他,他又会怎么报复回来。
凌轩乖乖跟着莫河漠,一手抓着他的衣袖,莫河漠也没拒绝。
“莫门主,有空再来呀。爷这里的小公子们可都那么喜欢你。”九凤将几人送到门口,小嘴一张,又添了一句。
“小公子?也包括你吗?”莫河漠将凌轩扶上马,才转头过来,幽幽一笑。这小子,太坏了,得收拾一下。脚步一转,来到九凤跟前,对着那因为天冷而泛红的耳垂吐气:“睚眦必报可不是好习惯呐。”
九凤努了努嘴,“那以后莫门主最好管住自己的小动作。”
相拥而眠,莫河漠也不再有什么动作,揉着怀里人的头发,看着九凤沉沉睡去,残留在嘴角的笑意,让他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门外有人敲门,莫河漠慌忙点了九凤的睡穴,把人安置好,才下床去看。
门外是肖痕,双手呈上一封信件。
“主子,家里有密报。”
莫河漠伸手接了过来,只有一页薄纸,寥寥数字,却让他眉头紧锁。
“主子。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去过了,本来就有流言蜚语,恐怕会引起那些人的怀疑。”肖痕低着头,语气在劝。
莫河漠捏着眉心,看了一眼屏风,九凤正睡着。“知道了,先下去吧。”
肖痕退了出去,莫河漠把信在摇曳的烛火中引燃,直到全部化为了灰烬,才挥袖将之散开。
“小东西,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看着红衣的人抱着被子睡得香甜,莫河漠被那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一直没告诉你,我叫,君漠。”
“现在时机不对,也给我些时间,等我亲口告诉你。”
君漠。
月天。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莫河漠已经不在房间了。揉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脑袋,觉得自己真够没心没肺的,睡得挺沉。
“公子醒了。”门口护卫听见房里的动静,拿着些吃食进来。
“嗯。”九凤到不觉得尴尬什么的,洗了脸,过来吃东西,“莫河漠呢?”
“门主在书房处理事务。”护卫回答,莫河漠应该是吩咐过了,有问必答的。
九凤摇了摇头,这么一大早的。
吃过饭,九凤也没有去找莫河漠,那人忙的,就不给他添乱了。拉着护卫,在云阳门瞎转悠。
挺大的地方,但是有些奇怪,除了睡房跟办公的地方,其他的,都建造的很粗糙。特别是,对于江湖门派来说,最重要的练武场,都像是在敷衍了事。
在九凤看来,建造这地方的工人,是赤裸裸地挑衅莫河漠的忍耐力啊。
角落里备了不少干草饲料,有事。
“公子,门主有请。”
正在奇怪云阳门又要做什么的时候,一个护卫跑过来请人。
“干嘛?”九凤下意识问了一句,看见护卫一脸懵,也是,他就是来请人的,怎么知道。“走吧。”
路上闻道一股花香,与云阳门肃杀的气氛十分不配,九凤让护卫等着自己,顺着味道走了过去,这味道有些熟悉,却说不上来。很在意。
一座幽静的屋子在那,其实与其他房间到没什么不同,只是那房前种着两蒲花树翠竹。花是梅花,傲寒开着,竹子也长的很好。
这是谁的地方?九凤想到了一个人,面色有些沉郁。
屋门从里面推开,一袭青色长衫的男子走了出来。看见九凤,有些惊讶。
果然是他,凌轩。蹙了蹙眉,自己竟然理所应当的以为,莫河漠已将他打发出去。
“你是谁?”凌轩开口问道,九凤带着面具,他没认出来。
房外守着的侍卫也看了过来,拔刀对着九凤。莫河漠没有告诉他们?他是不想告诉凌轩吧。
看着凌轩,九凤沉声道:“妖月天。”
妖月天,灭了卫庄的杀人魔。如今声明早就远扬了。
凌轩还算是镇定,他不会觉得有人能在不打扰云阳门任何一个护卫之下潜入这里,而且如此光明正大。“你是门主的客人?”
“不,他是我的人。”九凤淡淡说道,透过面具,直视着凌轩。
凌轩皱眉,他听懂了这人话中的意思。不过,他却并无太大反应。“原来不过是门主的新宠罢了。”
突然,准备转身回房的凌轩却踏步上前,与九凤相视着,剩下不过两三步的路。
那平时温婉的眸子,此刻尽是刻薄嘲讽,“门主与我从小就在一起,他是称霸天下的人,所以我不在乎他会有多少新宠。毕竟他一定不会抛弃我,而你们,只不过是门主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
九凤挑眉,眼神扫向身后,那里,莫河漠正走来。“你说,我杀了你,莫河漠会是什么表情?”唇角勾起,倍显残忍。
凌轩没料到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图,看到男子嗜血的笑容,有些害怕。
跨步上前,九凤的手瞬间握在了凌轩细细的脖子上,不断用劲,凌轩感受到生命被威胁,有些发抖,沙哑着声音向莫河漠求救。“门主,……救,救我。”
莫河漠接到属下通报,说九凤朝这边走来,就赶紧赶了过来,没想到。“月天。”
九凤转过身,看着莫河漠的目光有些冷冽。“呦,莫门主心疼了?”
将手中的凌轩甩给了莫河漠。“他怎么还活着呢?”淡漠的语气,质问着莫河漠。
莫河漠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要是不忍心动手,我不介意帮帮你。”腰间软剑抽出,搭在了凌轩肩上。
森冷的剑,就像是九凤现在心里的怒气跟冷意。
“月天。”莫河漠一手抓着剑尖,有些无奈。
看见那手中已经有了血迹,九凤撇嘴,放开了剑柄。长剑落地,在此刻响亮的很。
“莫河漠,我警告你,我看上的东西包括你,没人能再动。”九凤咬着牙,冷声说道。
“我给你时间解决他的问题,不过,如果超过我的忍耐时间,我帮你。”说完,九凤便飞身离开。
红衣似火,这将自己说的极度自私的人儿面具之下,却是伤心与无奈。
莫河漠看着他离去,沉沉的叹了一声,你若是自私,又怎么会为了别人犯险,何必将自己说的那般无情。
好不容易确定的关系,还得离开一段时间。两人之间,又远了些……
九凤回了凤楼,将面具扔下,就倒在床上。莫河漠,你追来会死?爷特么一天时间都不想给你。
“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敛华听了暗卫的报告,知道这位爷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九凤听这话,很不舒服。这么快……自己应该在云阳门待到秋来九月八吗?撇了撇嘴,道:“爷还不是怕你们担心。”
敛华丝毫不信,看那脸色不会又吵架了吧。不过爷不说,她也懒得去问。“那爷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九凤闷闷生气,这次连倾诉的人都没有了。莫河漠,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
睡了一会,恢复了一下精神,便摇着扇子去前厅,浔衫还不在,敛华一人在看着,他得找个人出出气。
站在二楼,扫视着整个凤楼,倒是有个人来砸一下场子啊,不然这让我怎么出气。
“天不错,我们出去走走?”房间里坐一中午,莫河漠扔下手里书,对着九凤说到。
“也行。”老窝在这里看书也不是事啊,九凤答应的很是干脆。
前不久一场大雪,到现在还没消融完全。阳光明媚,偶尔一阵寒风,也有些暖洋洋的。春天快到了。
九凤披着雪白大氅,厚厚的毛绒领子遮住了大半张脸,长长的披风将他完全包了进去。
莫河漠依旧一身单薄黑衣,鼻尖,耳垂,手背都有些泛红。
九凤心里一阵感慨,这人,格外自律,对自己也格外的严格。
“人哪,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九凤拾起一根枯枝,在路过的雪上划下一条长长的痕迹。
莫河漠回头看他,有些高兴,也有些无奈与感慨。“许多事,从出生就决定了。由不得人。”九凤淡淡点头,确实。
“你为什么想得天下。”九凤问了一句。半响,却不见那人回答。抬头过去,只见莫河漠也看着自己。
揉了揉鼻子,确实,能有什么理由呢?想要得天下,就是一个理由了。
“你不想吗?”莫河漠也问了一句。
“小时候想过,现在,爷只想守着凤楼,安安静静的,也就行了。”只要凤楼好好的,那两个在外面闯荡的人也算有个依靠跟归宿。
莫河漠盯着他,好半响才开口:“那月天呢?”
九凤眨了眨眼,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月天和九凤是一个人,都只想过平淡的日子。”
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本来没想杀人的,却被卫靖升发现了身份。倒是有些对不住他们呐。”
九凤很想让莫河漠知道那天的真相,他自己也说不清原因。
“妖月天?”莫河漠笑着念了一遍。
“妖月天?”九凤愣了一下,旋即想到是公子洛写的,这人,欠揍。
两个人安静下来,各自沉默走着。云阳门建在朽山,虽说风景不少,但现在也只是雪白一片。
“噗嗒……”莫河漠在前面引路,口才很好的两人在一起却一句话都不说,让他有些烦心。
看着前边被雪覆盖的小道,毫无痕迹的扫了一眼身后的九凤,计上心来。
那雪道下面是一条小溪,上面只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一脚踩去便陷了下去。
身后九凤急忙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帮他稳住身形。“你不是熟悉这里的吗?想洗澡啊。”
莫河漠偏头过来,有些委屈:“你不和我说话,我这不是心烦吗。”
九凤无奈,用力将他拉了过去。闭口不言。
莫河漠嘿嘿一笑:“再说,这不是有你在后面呢。”
“你……”九凤词穷,他自然知道莫河漠不是把他当作兄弟朋友对待,而是恋人那样。“挺冷地,回去吧。”
莫河漠失落,这人对不喜欢的事也太敏感了吧。
九凤在云阳门呆了快半个月,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窝在软塌里看书。外边天寒地冻的,仪泽嘱咐尽量不要外出。莫河漠于是就全天陪同。
两人之间说不上进展,但莫河漠却让九凤在一点一点习惯自己在他身边。
例如九凤睡前爱喝一杯茶,这种不太好的习惯,莫河漠就每天把他给床边茶杯中倒好的热茶换成水。九凤不满了几次之后也就不再说什么。不过依旧每天给自己倒杯茶,虽然在喝的时候就变成了水。
九凤吃饭向来没什么形象可言,就跟个小乞丐抢食一样。在莫河漠这个洁癖眼里,忍了一两次之后,第三次便开始亲自动手给他夹菜,拿着帕子擦去他跟前桌子上的汤渍。
……
一点点的,从生活的琐事中渗透。
月天再是精明,这一点一滴的习惯,也都让他无法逃避。
不过对于这种不能立竿见影的方法,莫河漠还是不太满意的。虽然知道不能性急,但还是想加快点速度。
眼看着九凤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也开口有了要回凤楼的意思。
心中有了一计。
晚上,熄灯睡觉,九凤侧身躺在里面,莫河漠睡在外面,均匀的呼吸声,显然已经熟睡。
突然,一条胳膊甩过来,在九凤身旁摸索些什么,好一会,碰上九凤的手,紧紧攥了过去。
身后的莫河漠像是放心一样呼了口气,呼吸又平稳了下去。
九凤自然醒了,以为是莫河漠恶作剧,听见后者喃喃说了起来:“九凤,我真不想放你回去。”
咬字有些含糊,倒像是梦话一样。
九凤蹙眉,转身继续睡去,只当自己没听见。而那被攥在一起的手,却没有收回去。
“九凤,真的好美味。”
莫名其妙的话,九凤没能明白。
“凤儿,你真的太诱人了。”
身后人随着这句话骚动起来,这次的话九凤还不明白凤楼就不用开了。
你个满脑子淫欲的变态!
九凤几乎可以想象自己现在在他梦里是什么样子了。愤愤地抽出自己的手,自觉往里面靠了靠。
爷特么怎么会去心疼你呢刚才!
身后,九凤看不到的地方,莫河漠含笑的桃花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良久,莫河漠沉沉的叹了口气,向里边的人表示自己已经醒了。九凤没说话,装睡。
莫河漠翻身过去,轻轻地搂着九凤的腰,手搭在他的腰间,很轻,轻到难以察觉。
细细碎碎的话像是自言自语,却可以保证能让九凤听的清楚。
“你心里真的没有我吗?我不信。你是喜欢我的,九凤。你个笨蛋,为什么不承认呢?”
“明明一点都不讨厌我这么抱着你。你活的那么洒脱,怎么喜欢上一个男的就让你这么不能接受?”
“非要摆出一副别打我主意的样子给我,有个屁用啊。”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很高兴不是吗?”凉凉叹了口气,“小东西,我要定你了。”
浅浅的收了收手,最后才放开,转身回去,一个得逞的笑浮现在脸上。今天晚上你就别睡了,好好给我想想。
的确,九凤是真的睡不着了。他不知道莫河漠是在对自己说这些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但是,重要的是,他听见了这些话。
自己并不讨厌和他相处吗?
有的人说话,总能让人觉得是真的。莫河漠就属于这种人的范畴。
九凤不知不觉地在心里回想着这几天的相处,大部分时间都在那看书,自己躺在那,莫河漠坐在地上,偶尔相视一笑。莫河漠会时不时出言调戏,自己则是笑着偏头过去,或者出言讽刺几句。
讨厌,倒真的不曾有过。
莫河漠说的很有技巧,九凤确实不曾讨厌过自己,和自己斗嘴,或是讨论那本游记上的山水民俗时也确实高兴,但这些,最多就是相互欣赏才华,怎么可能称作喜欢?
不过,对于本来思绪就有些乱的九凤来说,他现在真的是考虑不到这些。
一夜无眠,倒是身边的罪魁祸首,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想说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而且效果肯定好。还有什么可烦心的呢?
莫河漠暗暗夸赞自己的口才。
一夜好睡,还顺带做了一个好梦,一个把九凤吃干抹净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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