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兰儿苏沫鸢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品邪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瑾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千两黄金就为了单独见个清倌?下面的客人略一思量,先后放弃了竞价。逐月最后漫步上了二楼,进了流萤轩旁边的蝶恋轩。苏沫鸢听出熟人的声音,走过去敲响了旁边的房门。房门一开,屋中情景瞬间一目了然。圆桌的一边坐着纳兰俊驰,另一边坐着龙灏。逐月的琴就摆在墙边,看样子给她开门前正准备抚琴给两个财神爷助兴。苏沫鸢“啪”的一声收了折扇,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端王真是好兴致!听闻过几日就要成婚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来这风月阁,在下真是佩服。”接着她望了一眼脸覆轻纱的逐月,轻笑道:“果然是国色天香,美貌无双,难怪端王出手如此阔绰。”纳兰俊驰一愣,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虽然这人看着眼熟,但一下子并没有认出来。虽然苏沫鸢的名声不好,但他也从来没想过她...
《医品邪妃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一千两黄金就为了单独见个清倌?下面的客人略一思量,先后放弃了竞价。逐月最后漫步上了二楼,进了流萤轩旁边的蝶恋轩。
苏沫鸢听出熟人的声音,走过去敲响了旁边的房门。
房门一开,屋中情景瞬间一目了然。圆桌的一边坐着纳兰俊驰,另一边坐着龙灏。逐月的琴就摆在墙边,看样子给她开门前正准备抚琴给两个财神爷助兴。
苏沫鸢“啪”的一声收了折扇,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端王真是好兴致!听闻过几日就要成婚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来这风月阁,在下真是佩服。”接着她望了一眼脸覆轻纱的逐月,轻笑道:“果然是国色天香,美貌无双,难怪端王出手如此阔绰。”
纳兰俊驰一愣,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虽然这人看着眼熟,但一下子并没有认出来。虽然苏沫鸢的名声不好,但他也从来没想过她会出现在这种烟花之地。
反倒是一边喝酒的龙灏认出了她,回以一笑道:“端王好兴致,未来端王妃的兴致也不错。既然来了,坐下喝一杯吧!”
“彼此彼此。既然世子开了口,在下不作陪倒是失礼了。”苏沫鸢莞尔一笑,给自己倒了杯酒。
纳兰俊驰这才反应过来,铁青着脸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回去?”
“端王这话说得有意思,你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未婚夫还是王爷的身份?还有,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难道是端王殿下该来的地方?”苏沫鸢嗤笑一声,转头望着龙灏道:“世子爷午后还和我表哥走在一起,晚上又约了端王,还真是繁忙啊!”
苏沫鸢当然知道纳兰俊驰来这里不是为了风花雪月,肯定是有什么私事要和龙灏商议。想她到现在都不太清楚这个龙灏的底细,更不知道太子和端王拉拢他的意图。
龙灏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就开始喝起酒来。
纳兰俊驰冲到苏沫鸢身边,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跟男子……本王再问你一遍,你回不回去?”
龙灏心中摇头,这个纳兰俊驰比起纳兰鸿宇还差了一点儿。苏沫鸢明显是想激怒他,他竟然这么容易就动了怒气。看来今天这酒也没必要再喝了,已经没有什么味道了。
苏沫鸢当然不会听话回去,她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本来还没想好怎么让他主动悔婚,如今倒是误打误撞找到了时机。以纳兰俊驰的性格,肯定是不能容忍别人忤逆他的,何况是他一直讨厌的人。现在不用她求他休了自己,岂不是更好。
“不好意思,刚刚喝得兴起,还不想回去。好了,我就不打扰两位的雅兴了,你们慢慢喝。”苏沫鸢见龙灏不动声色,知道不是个简单的主,看来她要加紧调查一下了。
纳兰俊驰见他说了半天,苏沫鸢压根就没正眼看他,心中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他愤怒道:“好,你不回去是吗?本王明日就进宫禀报父皇,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本王娶不起。”
“那还真是要多谢端王殿下了。”苏沫鸢见目的达到了,也不想多做停留,起身准备回流萤轩。
纳兰俊驰本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苏沫鸢一定会哭着求他。可她的反应实在是出乎预料,难道是疯了不成?
“苏沫鸢,你又搞什么把戏?哦,本王知道了,你这是准备用欲擒故纵来引起本王的注意?哼,劝你别白费心思,本王绝对不会娶你。”纳兰俊驰嗤笑道。
苏沫鸢转过的身子一顿,回头望了纳兰俊驰一眼。“端王殿下,我对于你的想象力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难道王爷都像你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吗?恕我奉劝一句,这是病,得治!”
“你……你竟然敢辱骂本王?苏沫鸢,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纳兰俊驰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苏沫鸢撇撇嘴,觉得自己完全是对牛弹琴。也不想多留,抬步离开回了旁边的流萤轩。
龙灏轻晃着手中的酒杯,眼中含着一丝笑意。这个苏家三小姐果然有趣,也许……
坐在一边的逐月凝视着苏沫鸢离开的方向,对她有了些许好感。听说主子对这个苏左相的女儿颇有兴趣,现在看来果然是个妙人。
苏沫鸢回到流萤轩,对冬雨吩咐道:“回去查查那个龙灏,一定要查出他来临风的目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祝寿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冬雨点头称是,苏沫鸢起身道:“好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咱们去水云楼转转。”
苏沫鸢和冬雨离开了风月阁,同时一只信鸽飞到了国师府中。凤清熙坐在园中的凉亭,手中握着两截断笔,正是苏沫鸢早上折断的那支紫毫。
“主子,苏小姐刚刚去了风月阁。”在外面躲了一上午的昴接下信鸽,将信鸽腿上绑的纸条递到了凤清熙面前。
凤清熙将断笔放入一个精致的锦袋,将锦袋揣入怀中,才伸手接过了昴递过去的纸条。他看后悠然一笑,随后就将纸条焚了。
担惊受怕了一个下午的昴,这才算是放了心。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一回来就见主子心情不好。害得他一直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主子注意到。
“昴,今日早上的话只说了一半。”
刚松了一口气的昴,听到主子的话顿时有点儿欲哭无泪。
他本来以为主子心情好了,他早上的那件事就揭过去了,怎么这会儿又提起来了?一下午也没见主子搭理他,他能不能收回那句话?
“主子,端王和太子都在拉拢龙灏。南疆人擅长蛊毒,娄传回的消息,龙灏手上可能真的有一批尸蛊。”昴抹了把汗,希望这个消息能转移一下主子的注意力。
“叫娄回来吧,过不了几日,天下的格局就要开始变化了。”
昴没太明白其中的意思,虽然现在各国间暗潮汹涌,可也没抬到明面上,难道过个几天这天下就变了?
算了,想不通就先静观其变好了。
他点头称是,写了张纸条放进竹管,绑到另外一只信鸽腿上,将鸽子放了出去。
“彩蝶翩舞”一出,纳兰妙彤看见众人的反应,心里十分满意。
但萧曼萱可没这么好的心情,本来她是准备看苏沫鸢笑话的,却没想到帮她出尽了风头。心里一口气压着,上不来下不去。
她忍着心中的不甘,扯出一丝笑意,“听闻清月公子这次的作品是有缘人得之,不知道沫鸢妹妹是怎么得到的?说来听听,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苏沫鸢听着萧曼萱阴阳怪气的语调,挑了挑眉梢。
看来有些人还真当她是软柿子,可以任意捏扁搓圆了?
她眸中浸着笑意,回道:“这有缘人是清月公子挑选的,萧姐姐要是好奇的话应该去问他本人才对。”说完,捂住嘴故作懊恼道:“哎呀!我差点儿忘了,清月公子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有幸见到的。”
苏沫莺姐妹俩错愕地望着苏沫鸢,不太相信这句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怎么会是这个反应?要是搁在平时,怕是早就上去和人拼命了才对。竟然还能镇定地反击,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萧曼萱直直被这句话话堵得胸口发闷,脸色瞬间黑如浓墨。她抬手指着苏沫鸢,颤声道:“你……”
“好了!萱儿,注意仪容。”萧贵妃给萧曼萱使了个眼色,出声制止了她将要出口的话。
这苏沫鸢今天有点儿邪门,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她这个侄女根本就不是对手,继续下去肯定要吃亏。
况且任何事都没有她女儿的及笄宴重要,要是让她们争论下去把寿宴搞砸了,皇后指不定怎么得意呢!
来日方长,没必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萧曼萱见姑姑给她使眼色,只能将一口气闷在心中。低着头绞着帕子,望着苏沫鸢的目光简直像要吃人一样。
苏沫鸢瞧见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轻嗤了一声,就将目光放到了面前的珍馐美味上。
皇上的眉梢轻动,眸底隐含着一抹深思。苏沫鸢今天的表现实在让他讶异,面对别人的挑衅能够这么从容地应对,这真的是那个传言中不堪入目的人吗?
绯衣公子眸光轻动,心里也多少有些意外。不过在看到街市上那一出之后,细想想也就见怪不怪了。
凤清熙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半敛的眸子中以几不可察地速度闪过了一抹笑意。
要说最吃惊的就要数纳兰俊驰了,他因为前几天在金玉斋发生的那件事,无时无刻不想找机会给闻冰馨报仇。刚才听到自己表妹发难,他就一直在等着看苏沫鸢怎么出丑。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她表妹被气得跳脚,而苏沫鸢却没有出丑丢脸,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个中曲直,丝竹声就又响了起来。有人趁机给他敬酒,他也就没时间再思考下去了。
男宾那边互相敬酒寒暄,女宾这边也毫不示弱。大家推杯换盏,一下子倒是把刚才那种尴尬的气氛给冲散了。
纳兰语嫣因为身体不好,自然没有人给她敬酒。但是因为她身份尊贵,期间也不乏主动交好的千金贵女。
而苏沫鸢淡笑不语,也不为自己被孤立的事发愁。她说过,想看她笑话的人必须要付出代价,现在终于让她等到机会了。因为要实施计划必须有酒配合,所以才一直等到了现在。
她悄无声息地递给冬雨一个瓷瓶,然后用目光睇了眼纳兰语嫣身后的雅儿。她只希望冬雨能看懂她的意思,不要让她失望。
冬雨本就聪明,一看苏沫鸢的眼色就明白该怎么做了。她先从瓷瓶中倒出一颗药丸放进自己嘴里,然后悄无声息地将雅儿拉到了一边。
席间的众人都忙着应酬,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丫环的举动。
当然,众人里并不包括绯衣公子和凤清熙。
苏沫鸢见冬雨离开,就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于是凑近纳兰语嫣耳边,悄声道:“姐姐,我到后面去一下。”
纳兰语嫣见她指着苏沫莺那桌,想她应该是去找自己的姐妹,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
苏沫鸢起身在几桌间慢慢行进,朝着苏沫莺那桌走去。
苏沫莺姐妹俩见苏沫鸢过来,心里暗自高兴。她们可是为她准备了一份大礼,正想找机会呢,没想到机会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苏沫鸢过来后就给两人倒满了酒,然后举起杯道:“沫鸢平日多亏了姐姐照顾,先敬姐姐一杯!”
苏沫莺自然不想碰那个酒杯,担心苏沫鸢在上面做手脚。她赶紧捂住嘴轻声咳嗽,故作虚弱道:“昨夜可能受了凉,这酒就算了吧。”
苏沫鸯见状,拿起酒壶走到苏沫鸢面前道:“姐姐身子不好,还是妹妹来陪三姐喝吧!来,妹妹给三姐满上。”
酒刚倒完,苏沫鸯手中一滑,酒壶“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酒水洒了苏沫鸢一身。
苏沫鸯看着苏沫鸢的裙摆,目光中透着惊恐。“哎呀!三姐,你没事吧?糟了,裙摆都湿了。三姐,你不会生我气吧?”
“哎,四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三妹,还是先去姑母那里换件衣服吧,你这样坐在前面也不好看。”苏沫莺假意嗔了苏沫鸯一句,拿着帕子就要给苏沫鸢擦衣服。
苏沫鸢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笑着摆摆手道:“没事,四妹也是无心的。这裙摆湿了确实不好看,那妹妹就先去换件衣服。”
苏沫鸯和苏沫莺同时蹙了蹙眉,这苏沫鸢中邪了不成?按着她的脾气,最少也要咒骂几句,怎么还能笑地出来?可是就算心中奇怪,也不能当面问出来,只好忽略了她的反应。
“咦,四妹,你的裙角也湿了。反正也是要去换衣服的,不如我们俩一起吧?”苏沫鸢指着苏沫鸯的裙摆道。
苏沫鸯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湖水绿的裙子湿了一个角。
她刚才动作很小心,没想到还是湿了一点儿。不过这点儿根本就不显眼,就是不换也没有关系。她摆摆手道:“不用了,不过是个裙角,不碍事的,三姐还是快去吧!”
“还不下来帮忙?我死了你也跑不了的,师兄……”
苏沫鸢这一嗓子,院墙上的黑影应声落地。
此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脸上罩着银质修罗面具。抱臂轻笑道:“师兄以为,凭师妹一人出手已经足够了!”
男子的声音清悦如雪山冷泉,虽然凉凉的,却不会让人反感。
苏沫鸢冷笑,“那怎么行,这种锻炼身体的好机会,怎么能独享呢?师兄,不如你先来?”
“师兄年纪大了,这种机会还是留给师妹比较好。说不定多来几次,师妹的身量还能再长高几寸,身子也能更丰腴一些。”
尼玛,这是嘲笑老娘的身材和身高?
苏沫鸢刚要还嘴,黑衣人头领道:“你们还有完没完?放心,你们俩谁也跑不了!”
话落,几人朝着苏沫鸢的方向飞去,另外几人缠上了面具男。
庭院里“乒乒乓乓”,苏沫鸢和面具男就像约定好的一样,也不动手,只是轻松地躲闪着。
“谁啊,这么晚不睡觉?”
一声咕哝,让苏沫鸢眸光一亮。
这声音她刚听过,自然知道是谁的。
就在这时,一人举刀砍向苏沫鸢。
她双腿一岔,身子一低。接着身体一旋,转到了那人的身后。
那人转过身子要继续追杀她,她眸光一凝,他的动作猛地怔住了。接下来就仿佛没看到苏沫鸢一样,径直冲进了刚才的下人房。
“啊,你是什么人,你别过来!”
兰儿的嘶喊声传了过来,然后是“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碎裂了。再然后就是一声凄厉地惨叫,一切归于了平静。
等那人再走出房间时,手中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其他几人同时顿住了,他们不明白自己的同伴是怎么回事。苏沫鸢明明就在他的不远处,他怎么就像没看到一样,还冲进房间杀了别人,莫不是他疯魔了?
“师妹好手段!”面具男一面躲着刀剑,一面夸奖道。
苏沫鸢浅笑嫣然,继续往下人房躲去。
可惜催眠术没有机会使用了,那些人都不敢再盯着她看,皆有了戒心。不过在她的努力下,管家和别院中的几个家丁都血溅当场了,她也“很不小心”地沾了一身的血。
见玩儿的差不多了,苏沫鸢不准备再和这些人逗闷子了。身体猛地一用力,扳住一人的肩膀,发簪划过脖颈,一条血线飙出。
后面的人看到自己同伴倒下,身上杀气更盛,倏地举刀向她砍来。明晃晃地刀片擦着她的发际线而过,她顾不上哀悼自己飘散下落的碎发,猛地下腰躲了过去。同时一只手拽着那人的胳膊,身体借力一转,又是一簪落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十几个黑衣人就折损了大半。人都是苏沫鸢杀的,面具男没有动手。
黑衣人首领显然没想到苏沫鸢会这么厉害,立刻给众人打了撤退的手势。众人皆是训练有素,一接到指示就迅速撤离了。
苏沫鸢见人跑了,也没有追出去的打算。这具身体太弱,能撑到现在已算不容易了。
“说吧,你是什么人?”苏沫鸢转向面具男问道
面具男轻笑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认师兄了?”
“呵,我可没福气摊上你这么个师兄。不过……不管怎么说,你刚才没有落井下石。所以,我决定放你走,从此两清。”
“你很有趣,如果能有你这么个师妹,倒也不错。”
面具男话落,纵身一跃又回到了墙头。接着,运足轻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苏沫鸢盯着面具男消失的方向,彻底松了口气。之后也跟着离开别院,走向左相府。
不一会儿,她就走到了左相府门前。站在漆黑的大门外,就开始“疯狂”地敲门。
很快,大门一开,巡夜的家丁涌了出来。
苏沫鸢抓着其中一个喊了句“有人要杀我”,然后就软倒“晕了过去”。
“晕倒”之后就听见家丁的奔跑声,接着她就被抬进了府中。
“李大夫,小女的身体如何?”
苏沫鸢佯装刚醒,就听到一道沉稳温润的声音。从他语气中的关切和焦急程度来看,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她爹,左相苏瑾。
“恭喜左相大人,三小姐的奇症已经痊愈,身子也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许惊吓,喝几副安神补气的药即可。虽然左手有外伤,不过并不严重,只要好生将养很快就可痊愈。”李大夫拱手回道。
苏瑾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哦,那就好,那就好。夜深了,还劳烦李大夫跑这一趟。陈管家,一会儿的诊金按双倍算。”
“是,相爷。”静立一旁的陈管家应道。
李大夫有些犹豫,“左相大人,这都是医者应该做的,诊金按平常的算就好。”
“您就别推辞了,过两日还要麻烦您呢!鸢儿这孩子前几日生着病,没想到短短几日又赶上这种事,哎,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说话的是一道温婉如水的女声,这个声音在苏沫鸢的记忆中已经根深蒂固,正是来自大夫人孟轻烟。
“那,多谢左相大人了。”李大夫踌躇了半晌,还是答应了。拱手告辞,背起自己的药箱朝外厅走去。
孟轻烟见势,对一边的陈管家嘱咐道:“陈管家,送送李大夫,顺便把药抓回来。”
苏沫鸢躺在床上,纱帘外影影绰绰,本来不小的内室中,此时已经站满了人。听着纱帘外的对话,她不自禁地撇了撇嘴。
这个李大夫听着倒是不错,可惜医术还不到家,连她曾经中过毒都诊不出来,更别说身体里潜伏着的那种隐毒了。不过到底是诊不出来,还是已经被人收买了,这就难说了。
反正也该醒了,苏沫鸢索性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撩开纱帘,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
苏沫鸢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肯定了眼前人的身份,大夫人孟轻烟。不得不说,这古代的水土就是好,三十多的女人,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水嫩娇柔。
“不知道国师大人想要什么好处?”苏沫鸢的脸上漾出一抹甜得发腻的笑颜,眸光中却闪过一抹暗芒。
如果是了解她的人就会知道,她现在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了。
凤清熙敏锐地感觉到了苏沫鸢的变化,浅笑道:“这个嘛……”
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对于今天主子的反应有点儿无语。
“两位,红茶来了!”老板这时端着托盘从后面走了出来,围绕在苏沫鸢和凤清熙身边的诡异气氛瞬间消散了。
苏沫鸢本来是双臂支在桌上的,见老板端茶上来就直起了身子。
她瞥了眼杯中的红茶,发现茶叶外形条索紧细,苗秀显毫。色泽乌润,茶叶香气清香持久,似果香又似兰花香。汤色红艳透明,叶底鲜红明亮。光看着就让人眼前一亮,由不得想要尝尝。
苏沫鸢凑近闻了一下,转头看着老板问道:“老板,你这里有白糖或者牛奶吗?”
“小姐要那些东西做什么?”老板扯出一个笑容,说道:“这红茶就要趁热喝才好,加了东西味道就不纯了。”
“麻烦老板去找来吧!”苏沫鸢说完,只是笑看着他。
老板没办法,只能快步朝后面的厨房走去。
苏沫鸢见老板走了,迅速蘸着桌上的水珠写了一个“毒”字。
凤清熙转头给娄使了个眼色,娄快速往门口踱去。
电光火石之间,从茶馆的窗子射进来一排弩箭。娄还没有跑出去,就被堵了回来。
他抄起桌子运起内力阻挡,弩箭射进桌子发出“噗噗”的声音。
凤清熙一个华美的旋转,一手护着苏沫鸢,一手抽出了腰间的软剑。软剑抽出的一刻闪着耀眼的白光,犹如一条银色的匹练。
接着,他手腕一抖,刚才还犹如蛇身的软剑瞬间刚硬无比。
弩箭带着劲风疾射而来,苏沫鸢的瞳孔猛地一缩。倏地几道银芒闪过,弩箭一一掉在了地上或者被掀飞射在了墙上。
苏沫鸢如果不是当事人,她一定会为凤清熙的这手功夫拍手叫好。可惜她现在除了苦笑,实在生不出别的情绪。
难道今天黄历上写着不宜出行?这还能再倒霉一点儿吗?
苏沫鸢毫不怀疑,这种规模的刺杀绝对不是针对她的。这些杀手不仅训练有素,而且动作极其统一,倒有点儿军人的风范。
军人?
“国师大人,看来你的存在碍了别人的眼。不远千里大费周章地追杀你,还真是大手笔。”苏沫鸢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跟凤清熙划清界限。她是躺着中枪好不好?尼玛,到现在还渴着呢。
凤清熙看不到苏沫鸢的表情,但是光靠想象也能猜出七八分。“苏小姐,今日是本座连累了你。你放心,本座一定会保你平安。”
他的话音未落,二十多个黑衣人就破窗飞了进来。他们一个个手持钢刀,其中十几个朝凤清熙攻去,剩下的则去围攻娄。
凤清熙一手拉着苏沫鸢,另一只手则招呼着攻过来的刺客。
苏沫鸢见他游刃有余,借着他旋身的力道一脚踢中了一个刺客。
“放开我,这些人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国师大人,今天算你欠我一次,你给我记住了!”
说着,她迅速钳住了一个刺客的胳膊,腿下一转一顶出手捏住了那个刺客的脉门。另一只手的手肘猛地一撞,从他手中夺过了兵器。
凤清熙见苏沫鸢手法精准,专门朝人薄弱的部位击打,一时间打得那些黑衣人无法近身,心里的担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其实他早就知道苏沫鸢身手了得,但还是忍不住担了心。这种情绪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让他觉得既陌生又隐隐有些担忧。
虽然苏沫鸢使出的大部分招式他都没有见过,也不见她身上有丝毫内力,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
刚开始他们两个人只是各打各的,到后来则越配合越默契。
这时娄找到一个空隙,用轻功飞上了屋顶。他在捅破屋顶的同时往天上放了一枚明光弹,周围的刺客见状瞬间不要命似的朝凤清熙的方向攻去。
就在众人打得难解难分、鲜血四溅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清冽的哨音。那些黑衣人听到哨声好不恋战,迅速往门口退去。
娄见那些黑衣人撤退,就想追出去抓住一个活口。但是眼前突然闪出一抹强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等睁开眼伸手去抓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如潮水一般退得无影无踪。
他不死心,想要继续往外追,凤清熙开口道:“别追了!去后面看看老板和老板娘。”
不出所料的是,老板娘和老板都被灭口了。苏沫鸢蹲下探了探两人的脉搏,朝凤清熙摇了摇头。
凤清熙最后看了两人一眼,对娄吩咐道:“将两人厚葬了吧!”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这时翼和氐带着一队羽林守卫赶到了,凤清熙看了众人一眼道:“立即封锁城门,在城中搜查刺客。”话落,目光转向氐吩咐道:“地上的茶杯残片上应该还留有余毒,去查……”
“不用查了。那种毒只有在特定的温度下才会发挥作用,你现在去查也是徒劳。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毒名叫七里香。中毒后瞬间毙命,香飘七里。”苏沫鸢声音坦然,但心里却并不平静。
要不是她之前曾经研究过她娘留下的医学典籍,其中正好提到过这种毒药,她今天恐怕就要和凤清熙一起上路了。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凤清熙的命?他只是一国国师,应该不会是那些皇子。可是周围国家的使臣还都没有赶到,要想运送这么多刺客进入京城十分困难。而且这个幕后主使应该是之前就知道凤清熙会来这里饮茶,提前就布置了刺杀计划。
凤清熙看向苏沫鸢,说道:“苏小姐,让你受惊了,实在抱歉。改日本座会亲自上贵府和左相大人说明情况,现在先送你回府。”
“不必了,国师大人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就好。”
苏沫鸢知道凤清熙是不想让她插手这件事,但是这件事她一定会追查到底。不管那些刺客是什么来路,今天既然动了她,就要做好赴死的准备。
青云遮月,暗夜无风。
黑沉的夜色笼罩着整个左相府别院,庭院内静谧得有些诡异。
汀兰苑主房中,两簇烛火透过莹白的灯罩,浮影摇曳。
黄花梨木的架子床上,此刻正蜷缩着一个瘦弱的身影,十指怪异地扭曲着,死死地抓着床板。玲珑大眼中满含怨恨和祈求,嘴中“呜呜咽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床头位置立着一个人影,惊惧地望着床上垂死挣扎的人儿。她手中捧着一只空碗,手指狠狠地抠着碗沿。
“怎么样,她断气了没有?”
声音来自屏风后,一妙龄少女正歪坐在圈椅上,眼皮微阖,随意地问道。
她头上梳着芙蓉归云髻,身着雪锻云烟裙。容貌如云间皎月,声音若谷中流莺。只是慵懒地坐在那里,却宛如明珠莹玉,九天仙子。但这说出的话,却冷凝如冰,一条人命在她面前似乎什么都不是,轻如尘埃。
“没……还没……没有。大小姐,这……这三小姐死后,会……会不会?”一句话不知道抖了多少次,声音都变了调。
小丫环的腿已经抖地不成样,眼睛也不敢再望向床上。
“兰儿,你怕什么?她苏沫鸢活着是个草包,变成鬼又能厉害到哪儿去?你可是辛妈妈的女儿,将来是要跟在我身边陪嫁的,想想今后的好日子。”
“谢……谢大小姐恩赐。兰儿愿为大小姐,赴……赴汤蹈火。”
兰儿虽然害怕,但一想到以后再也不用忍受三小姐的打骂,还能跟在大小姐身边过好日子,心肠终是硬了下来。
“嗯,明日该怎么做,你都清楚吧?”
“清楚。明日是李大夫看诊的日子,奴婢会和竹儿一起来伺候三小姐起身。竹儿贪睡,没有发现三小姐的呼救,导致三小姐病重身亡。然后……”兰儿将事先套好的词对了出来。
“好了,你清楚就行。”
兰儿感觉身边突然安静了,大着胆子往旁边瞟了一眼。
蜷在床上的苏沫鸢已经不动了,只是姿势扭曲,一双大眼不甘地瞪着,满目怨恨。
“啊!”兰儿惊得喊出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抚着胸口缓了口气,小声道:“大小姐,三小姐咽气了。”
少女盈盈起身,迈着碎步绕过屏风。她先是用眼刀刮了兰儿一眼,才望向床上的苏沫鸢。
“兰儿,将她的眼睛合上,让她躺好。”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她就挪开了眼睛。唇角上牵,显然很是得意。
兰儿没有办法,咬着唇走到床边。
先将苏沫鸢的眼睛合上,又动手扳她的胳膊。偏偏那左手手指扭曲地厉害,一不小心就掰断了两根。
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算把人捋顺了。之后给她盖好被子,放下床帏,终于松了口气。
“苏沫鸢,你也别不甘心。要怪只能怪你那死去的娘,不甘心为妾,偏要哄骗爹爹抬什么平妻。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安安心心做个草包,说不定还能好好地多活些日子,偏要去求爹爹为你去请圣旨赐婚。我这也是发次善心,送你去和你那死鬼娘团聚!”
一段话说完,少女没再多留一刻,转身朝别院的后门行去。
兰儿跟在她身后,走到门边顿住步子道:“三小姐,你别怪兰儿!冤有头债有主,你变成鬼也不要来找我。”
此时,黑暗笼罩着整个汀兰院,本来应该寂静无声的房中,响起轻弱的呼吸声。已经被合上双眼的人儿,猛地撑开了眼皮。
想起刚才朦胧间听到的那番话,她只能无力地翻个白眼。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刚想伸手揉揉,那两根被掰断的手指一动,疼得她直抽气。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骂娘。
她苏玲珑,作为堂堂一代魔医,竟然重生在一个废物身上?这叫什么事儿啊!
粗略一检查,就知道这身体中过隐毒,只是还没发作。而不久前又中了剧毒,想来这前身就是死在这剧毒上。
检查完身体开始思考出路,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儿。
可是她该怎么办,是走还是留?走,她能走去哪儿?人生地不熟的,她实在无处可去。
况且她苏玲珑从来都是有仇必报,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不是她的性格。苏沫鸢是吧?以后我就是你,你的仇我帮你报!
苏沫鸢撑着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好不容易摸到门边,就发现了歪斜在旁边的丫环竹儿。
从前身断断续续地记忆中得知,这个小丫环是从小就服侍在自己身边的。她是前身的母亲救下的,是个绝对忠心的丫头。
突然,一道杀气袭来,苏沫鸢猛地眯眼望向了外面。
顾不上多想,将竹儿拖到安全的地方,从她头上拿下一根发簪捏在手中,隐在了角落里。
“嗖,嗖,嗖”,几道破风声划过夜空,一道道黑影无声地跳进院内,朝着汀兰苑的方向行来。
苏沫鸢,看来想你死的人还真是不少!
呵,偌大的庭院,竟然连个巡夜的家丁都没有?
“这黑灯瞎火的,几位不睡觉,跑到这相府别院是想做什么啊?莫不是也跟我一样,失眠睡不着?”苏沫鸢将一缕碎发撩到耳后,斜靠在门边上。这时一轮弯月正好移出云层,银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银霜。
“哼,果然是个草包。”一人轻斥道。
“别跟她废话。”
另外一人亮出手中钢刀,冰冷的刀锋朝着苏沫鸢的方向,整个人冲了出去。
苏沫鸢也不恼,唇角往两边一扯。这些人一看就不是职业杀手,人未到杀气先至,做杀手根本不合格。
“这么好的月色,你们却在这里喊打喊杀的,真是扫兴!”苏沫鸢嘟了嘟粉唇,朝着旁边的下人房挪着步子。
不是没人巡夜吗?就她一个人在这里被砍多没意思!
“啪”的一声轻响,引得苏沫鸢抬头往墙上望去。
墙头卧着一道黑影,要不是那声轻响,她还真发现不了。
很好,还有个看热闹的?常言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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