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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消散于光明之前芳桂翠竹全文》精彩片段
我顺着嬷嬷的眼神不好意思的用被子护住了满身红痕的自己,想不到我的夫君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这体力着实是不错,不过在这事上倒是像极了他的性子,哪怕时间久了些,但也是温柔的很,情动之时还在我的耳边喊了好几声的“娘子”,哼!也不知是不是把我当成他那亡妻的替身了。
03. 身为夫君,他做的无可挑剔,我的心疾令我每日需喝一碗苦药,成婚的前两个年头里,他每日必守着药炉,煎完药,再盯着我喝下去,我打趣他这药我都喝了十几年了还能有错不成。
“心疾可是大事,我得每日看顾着娘子才放心。”
好吧,看着一本正经的夫君我也只能闭嘴,有时候我也会故意像他撒撒娇嫌药苦不肯喝,这时候他便会从袖中拿出蜜饯给我哄我喝下这药。
芳桂嬷嬷说我算是嫁了个好夫婿,我想大抵是的,阿娘也说我找了个有出息的夫婿,可不是吗,短短五年的时间就从吏部主事做到了吏部侍郎。只是这夫婿有时候爱盯着我的脸发呆,我知道这是又想到他的翠竹了,比如今晚,一身酒气跌跌撞撞的撞进了我的怀里,抱着我的腰就是一顿哭诉,“娘子,娘子我好想你。”哎,今日是他亡妻的忌日,就跟好几年年前一样,我抱着他,安慰自己,他这是重情,嫁一个重情的夫君没什么不好的,况且未出嫁时阿爹和阿娘也经常抱着自己想着阿姐,左右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换了个被挂念的人一样,习惯了,再说这夫君又不是对我不好,样样都顺着我,比起朝里那些左一个小妾右一个美人的,这么多年了我也没给生个一儿半女的,我夫君还不是照样只有我一个,前些日子还把前来塞美人的同僚“客客气气”的请了出去。说到子嗣的问题,也不知是不是这从小喝药喝的,可不是吗,今年都从从前的每日一碗药变成了每日两碗,能生出孩子来才怪。芳桂嬷嬷劝我“小姐还年轻,不着急,等以后身子养好了生他十个八个的。”我笑笑,这身子怕是养不好了,还十个八个,当我是母猪呢,不过这话我也只敢心里说说。
的眼角流下的眼泪,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伸出手去,却终究落了下来,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好像看见夫君嘴巴的形状是——娘子。
05我叫白暮辞,我的父亲姓白,叫白应,我的祖父是个私塾先生,因此我的母亲有个充满书生气的名字,言晚尔。芳桂嬷嬷告诉我,我的上头本该是有个姐姐的,她的名字很好听,是阿爹想了整整一夜才想出来的——暮辞,“尔尔辞晚,朝朝暮暮”这是阿爹对阿娘的情。
只是阿姐命薄,在父亲生意做大之后,举家迁往京城的那一年病了,这一病就再也没能起来,阿爹阿娘大受打击,阿爹为此连头发都白了一鬓。
阿姐走后的第三个年头,我出生了,嬷嬷说阿娘和阿爹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觉得我像极了我的阿姐,他们说一定是我阿姐舍不得他们,再次投胎给他们了,“小辞儿,夫君,是我们的小辞儿回来了!”
至此,我延续了阿姐的名字,白暮辞。
我的出生令沉寂了许久的的白府再次热闹了起来,阿爹一连几日都抱着我不肯放下,抱着我像是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嬷嬷说我那从不信佛的阿爹在我的周岁宴上请了山上的了慧和尚来给我祈福,那和尚围着我念叨了许久,又给我阿爹阿娘讲了许多的祝福话,直把我阿爹乐的合不拢嘴,“小辞儿,我们的小辞儿回来了,哈哈哈”
“辞?贵千金的辞可是辞别的辞?”
“暮辞,我女儿的名字。”阿爹喊得格外大声。
“这名字好是好,只是……”和尚余下的话淹没在了阿爹的笑声中。
06. 六岁那年,照顾我的小丫鬟兰儿一个没仔细,把我独自放在了池塘边,就是那么一个贪玩,我从池塘边上掉进了水里,这一掉让我昏昏沉沉的躺了三天,等人完全清醒的时候,只看见阿娘坐在我床边掩着袖子直哭,阿爹鬓角的白发好像又白了些,这是怎么了?后来我从芳桂嬷嬷的话里我知道我好像是得了个叫“心疾”的病,不过,不就是生了个病吗?怎么阿爹阿娘如此伤心,哦,大约是好不了了
好起来,等以后小姐生了娃,老奴还要给小姐和姑爷带孩子呢。”
“……”这嬷嬷,都一把年纪了,还惦记着带孩子呢。
04. “这药果然管用的很,娘子这气色是越来越好了。”夫君接过我的药碗。
是啊,我也感觉好多了,白日里都不大咳了,除了夜间偶感心慌,我想我的病大抵是真的要好了,想到昨日嬷嬷告诉我的话,我这被病痛折磨的二十八年的心里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感觉,我知道那是希望。
“夫君,这药要喝到什么时候?”
“叶老太医说了大约是新年的时候。”
“好”
我开始数着日子等待新年的到来,我知道那将是我的新生,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等到了新年,却没有等到新生。
“娘子,没事的,我去叶老太医府上再问问。”
“夫君忘了,叶老太医月头的时候就病故了。”
“病故了……那,那还有他的徒弟,我这就去……”
“不用了……”我看着夫君着急的脸摇了摇头,“夫君,你抱我出去吧,我想看看外面。”大过年的,我可不想孤零零的死在房里,怪憋屈的。
“夫君的怀里真暖和。”
“娘子……”夫君的声音哑了。
“夫君别难过,嫁给夫君的这十年里,我过的很幸福,夫君亦做到了当年大婚之日对我的承诺,夫君是个极好的夫君,是我不大好,无法伴夫君余生了……”
我窝在夫君的怀里呢喃着,听着一声声的爆竹声,看着院子里的雪人,真好啊,新的一年新的一天。
“小姐……”
是芳桂嬷嬷,怎么哭了?我想告诉芳桂嬷嬷没关系的,左右人都有这一天的,不要哭,可是我没有力气了。
“这药方不是把前朝公主都治好了吗……小姐……”
老天还真是不公平,同样病同样的药方,治好了公主却治不好我,是了,我哪能比得上人家公主的福气,芳桂嬷嬷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看着夫君
>嫁给俊秀夫君的第八个年头,我开始咳起来了,药已经变成了每顿一碗,而我的夫君也已经做到了尚书令的位置,公务繁忙,已经不能再每日守着我喝药啦,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会派小厮来看着我,还特意叮嘱了小厮等我喝完药再给我蜜饯。
“小姐喝药吧,再不喝药要凉了。”芳桂嬷嬷把药碗递给我。
“我再等等,来了,夫君?”咦?今日怎么不是小厮过来了。
“娘子,好消息,好消息。”夫君坐在我的身旁,接过嬷嬷手里的药碗,边喂给我边说,“娘子,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我给你说过的那个叶老太医?”
“叶老太医?”我看着夫君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想起来了,前几日夫君同我说过宫里有个专爱研究疑难杂症的叶老太医,听说有个秘方可以治愈心疾,还曾经治好了前朝的公主。
“没错,我今日特意拜访了他老人家,我将夫人的脉案和症状一一告诉了他,他老人家说了,当年给前朝公主治疗的药方还在,只是还差最关键的一味药,待他找齐所有的药材就能给娘子治病了。”
这是柳岸花明又一村?我的病有希望了?
这最关键的一味药一找就找了整整两年,两年里发生了许多事,阿娘去了,阿爹说阿娘走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小辞儿,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思念阿娘,在阿娘走后的半年,阿爹也在睡梦中走了。
“嬷嬷,我没有阿爹阿娘了。”
芳桂嬷嬷安慰我,“老爷和夫人走的很安详,走的时候还挂念着小姐呢。”
我的心疾越发严重了,我的身旁一刻也离不开人,芳桂嬷嬷守在我身边不大让我出府了,这日子是越过越没什么盼头了。
“嬷嬷,我们出去转转吧。”整日呆在这府中实在是无聊,夫君还在偏城处理公务,我想着再憋下去怕不是心疾更严重了。
“小姐,你的身子……哎,好吧,老奴去拿件披风,就转一会儿”嬷嬷还是心软了。
许久没有出来了,街上的东西我看着新奇的紧,一个个
摊子的看过去,“嬷嬷,你看这香囊和夫君配不配……哎呀”我被人撞的跌在了地上。
“小姐!哪来的人,毛毛躁躁的,冲撞了我们小姐……你……”
怎么突然没声了,我抬起头“兰儿?你是兰儿?”眼前的人虽然老了许多,但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小时候照顾过我的侍女兰儿,只是为何兰儿一脸恨意的看着我,嬷嬷又为何一脸惊恐的看着她。“兰儿,你没事吧。”我上前想扶起她,只是手还没碰到她,她就扭头跑了。
“嬷嬷,兰儿她……”
“小姐,我们快回去吧,小心着点身子。”
“好”
回了府,我还是没忍住向嬷嬷打听兰儿的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兰儿突然就回家了,刚才兰儿又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嬷嬷只是淡淡了说了一句“许是家中清苦,过得不大如意吧。”好吧,这世上人人都有不如意的事。
年关将近,夫君总算是在过年之前赶了回来,一如当年来我家赔罪的那日,一身白衣,走进了我的心里,只是脸上比起当年多了些风霜。
“娘子,药带回来了。”
夫君说本来能更早回来的,只是叶老太医当年说缺的那味药材实在是难求,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地方,他立马便追着赶着过去了。
“夫君,这药当真有用?”病了这么多年,我的心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娘子放心,叶老太医说了,娘子的心疾与当年的公主一样,若是没有这关键的一味药只是治标不治本,但如今这最关键的一味药都已经找到了,而且他老人家还说了,待娘子的病痊愈之后……”
“之后?之后怎么了?”我看着夫君,怎么好端端的不吱声了,脸还红了。
“之后子嗣自然就……就有了。”
我愣了,这老太医,“好,那等我病好了定要亲自去谢谢他老人家。”
“要的要的。”夫君握着我的手激动的很。
芳桂嬷嬷开心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就说小姐的身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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