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进屋子,过了好一会才从屋里出来。出来的时候,奶奶的手里多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包裹,打开上面的破布里面露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尖刀。
那刀是爷爷前几年在家时捡的,早上出门拾粪,回来时就从粪筐里拿出这把刀,神秘兮兮地包好藏了起来。听爷爷说是在鬼子炮楼那边捡的,前几里,那里打过一仗,枪炮声响了好大一阵子。听爷爷说,那很象
奶奶提着刀,走出院子,在院外的土墙下的枯草落叶间用她那两只裹成金莲一样的小脚一前一后的往前探,终于,试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蹲下来,用手扒开草,下面是一块石头,就在那块石头上,奶奶磨起刀来。
这一回,奶奶没有哭,大概从再把芦席盖到爷爷脸上之后一直到奶奶去世,奶奶再也没流过一滴眼泪,就连后来我的父亲去世,他也没流过一滴眼泪。这大概也为我后来更加不喜欢奶奶找到一个更加充分的理由,而她自己的解释却是:我要是光知道哭,能哭出现在你们赵家这一大家人来,你们都做梦去吧。
奶奶把芦席重又盖好,生怕爷爷着凉似的又把那芦席往下压了压。
奶奶摸进漆黑的屋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抠抠索索地摸出一个长条形的包裹,打开包裹,里面露出一把长长的但满身都是锈迹的尖刀来。
刀是爷爷前两年捡回来的。
那天,爷爷清早起来拾粪,背着粪筐,不不知不觉地走到郑家渡好边的炮楼附近,前两天,这里的了过仗,不知谁跟谁打,枪声一响各家各户便都关门锁户了。等到枪停下好一阵子,人们才又重新出来。
没打仗之前,爷爷在这里大多能有所收获可那一天却让他大失所望,不过就在他背着粪筐往回走的时候,便发现了地上有一把尖刀,看看四下无人,便用粪勺把看到的扒拉到粪筐里,不放心,又把捡来的粪往刀上堆了堆,这才做贼似地跑回家中。
爷爷从粪筐里拿出那把散发着浓烈臭味的尖刀时,奶奶先只是捂着自己的鼻子,当后来听爷爷说起那刀很可能是日本人的军刺他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