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厚土小说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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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厚土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残枝败叶，看了让人不舒服，还不如就单单在小桥上赏这雪景。可在这大雪之中，以总让人想起《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中林冲长枪挑着酒葫芦冒雪沽酒的情景，于是心中先是悲壮后是悲凉。后来想想，如果真的见过断桥残雪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小桥的秋天是最实在的，走出小桥，便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满眼的金黄迎面扑来。稻谷的清香也随之飘过。村中的人们也纷沓而至。人们的兴致也随着那阵阵谷香日渐高涨。过不了多久，人们载着沉甸甸的收获带着沉甸甸的喜悦从小桥上“咚咚”走过，听着这往来频繁的脚步声，心情也便随之充实起来。

到了夏天，小桥便成了最好的钓台。坐在小桥上，高大的杨树投下清凉的阴影，风从野外吹来，细长的钓杆伸进青青的芦苇丛中。有时会有三五个孩子围着。在不经意间，某个孩子不耐烦了，一头砸进水里，冒出一串水花，很长时间才会在远远的地方露出水面，嘴里吹着气，双手抹着头上淋下来的水，回过头来冲着你笑。

有善钓的前辈教导我，这里最不宜钓:且不说孩子，就是有人从桥上一过，那咚咚的脚步声足以把鱼吓跑。我想可不是，但还是在那里钓----------只要能钓出一种心境便足够了。最好还是春天。如果是烟雨迷濛的早晨走上小桥，便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它的妙处。站在桥上放眼望去。且不说枝头满眼的新绿，就是水面上那修长的芦苇也显得摇曳多姿。至于远处的柳丝就不必说了。因为只要微风一吹，你根本分不清那是柳丝还是雨丝，是烟还是雾。菜花早已开放，它的香味溢满村庄，合着青草和清新的泥土的气息在整个空气中弥漫，沁人肺腑。

不已经涨起来了。而早开的桃花已在桥头烂漫，看着这一切，烦闷的心情也会随着桥下的流水，渐去渐远。

二00三年四月十八日

树和两只鹤。对联写的什么奶奶不认得，也无睱去看那些，只是不时地看着他她的哥哥，现在能帮她的只有她的哥哥了。

“哭，哭，就知道哭。”舅爷不奈烦地看了眼他的妹妹，奶奶的抽泣声立即咽了下去。

舅爷拿了个什么东西拔了拔灯花，屋里一下子亮堂了一点，重又重重地吸了口烟，这才说道：“富不斗官，官不斗匪。这事有点难办。”

奶奶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的哥哥，她的眼里已没有了眼泪，也没有一点儿辉光，即使明亮的灯光映在她的眼里，她的眼里也是那样浑浊不堪。

“地契还在不在？”又过了好一会，舅爷才又开口问奶奶。

“在的。死鬼没走的时候常跟我说过，那东西千万不能丢，有朝一日那是还是要得回来的。”

舅爷问完，依然是吸他的水烟，不过是一口接着一口，因为那呼噜声接边不断地响着。奶奶见舅爷不说话。呜呜咽咽的声音便又大了起来。

“哭，哭，哭什么哭？光哭有什么么用，能把明林哭活，还是能把他钱文举哭死？要哭回去哭去。”接着便听见水烟重重地放在桌上的声音。

奶奶回了一趟娘家，见了一回哥哥，不但没有商议个子丑寅卯，就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得到便走出了那座青砖黛瓦的院子。

小钱庄向南不足二里有一河，河名清水，河水明澈，清可见底，水中可见游鱼，俗话说靠水吃水，河边上的人便有以水为生靠捕鱼为业的。就在这河堤之下有一草屋，住着一身体魁梧却胆小如鼠的汉子，那天半夜出船下网，可刚到河边还没有上身，便听到有女人嘤嘤的哭声，那哭声凄惨悲切。心中不免一惊，四下里一看，却见河面上有一白物，不知是什么东西，便立马炸了头皮，扔下光渔网跑回屋内，直到第二天日上三杆，这才出门寻网，可那渔网早不见了踪影。

三爷爷赵明亮带着村里的人去寻找奶奶，小钱庄四周本就一马平川，并无遮挡，也只有那么一顶点大的地方，可找了半夜也不见奶奶的影子，虽然对
地走进屋子，过了好一会才从屋里出来。出来的时候，奶奶的手里多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包裹，打开上面的破布里面露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尖刀。

那刀是爷爷前几年在家时捡的，早上出门拾粪，回来时就从粪筐里拿出这把刀，神秘兮兮地包好藏了起来。听爷爷说是在鬼子炮楼那边捡的，前几里，那里打过一仗，枪炮声响了好大一阵子。听爷爷说，那很象

奶奶提着刀，走出院子，在院外的土墙下的枯草落叶间用她那两只裹成金莲一样的小脚一前一后的往前探，终于，试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蹲下来，用手扒开草，下面是一块石头，就在那块石头上，奶奶磨起刀来。

这一回，奶奶没有哭，大概从再把芦席盖到爷爷脸上之后一直到奶奶去世，奶奶再也没流过一滴眼泪，就连后来我的父亲去世，他也没流过一滴眼泪。这大概也为我后来更加不喜欢奶奶找到一个更加充分的理由，而她自己的解释却是：我要是光知道哭，能哭出现在你们赵家这一大家人来，你们都做梦去吧。

奶奶把芦席重又盖好，生怕爷爷着凉似的又把那芦席往下压了压。

奶奶摸进漆黑的屋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抠抠索索地摸出一个长条形的包裹，打开包裹，里面露出一把长长的但满身都是锈迹的尖刀来。

刀是爷爷前两年捡回来的。

那天，爷爷清早起来拾粪，背着粪筐，不不知不觉地走到郑家渡好边的炮楼附近，前两天，这里的了过仗，不知谁跟谁打，枪声一响各家各户便都关门锁户了。等到枪停下好一阵子，人们才又重新出来。

没打仗之前，爷爷在这里大多能有所收获可那一天却让他大失所望，不过就在他背着粪筐往回走的时候，便发现了地上有一把尖刀，看看四下无人，便用粪勺把看到的扒拉到粪筐里，不放心，又把捡来的粪往刀上堆了堆，这才做贼似地跑回家中。

爷爷从粪筐里拿出那把散发着浓烈臭味的尖刀时，奶奶先只是捂着自己的鼻子，当后来听爷爷说起那刀很可能是日本人的军刺他曾经
们便只得走水沟的东边。而水沟的东边沿水沟直到清水河堤，便是我们全家赖以生存的十五亩土地。而这十五亩土地里，还埋葬着我们家十八位在这里生活过的列祖列宗。坟有十八座，小钱庄及大柳镇的人都叫它赵家十八茔，或只是叫做十八茔。

水沟的西边不让走了，来往的人都走水沟的东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从自家的地边走过，爷爷却乐了，在爷爷看来。走路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说话的人。

“宝松锄地呀？”我的爷爷叫赵宝松，从这里路过的都是小钱庄的，虽然爷爷为人忠厚，不出什么远门，可本庄的人还是熟悉的。见爷爷在地里锄草，便远远地打招呼。

“锄草锄草，又下河了？”爷爷见过路的人招呼，便停下手中的活应道。

“你这可是块宝地呢，你看这十八座坟茔，怎么看怎么都象是一条龙，看这样子，不定哪天就跃进清水河了，等这龙得了水，怕是你家是要出个贵人的呢！”

爷爷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这话爷爷爱听，因为过往的人都这么说，说那地本身就是一条龙，前面隆起的河堤又造就了龙头，就象一条正要跃入河中的龙，这龙得了水那还得了？爷爷心里这样想，可嘴里却说：“哪能出什么贵人，只要子孙后代能守住这点薄地，有口饭吃也就谢天谢地了。”爷爷嘴上说的却是心里话。在爷爷看来，这年头，只要有口吃的，便是最大的心愿了。然而，爷爷的心愿却到底变成一场空并最终搭进了自己的性命。细算起来这一切厄运好象是从曹三毛去找爷爷的那天晚上开始的。

那天已是天快到傍晚的时候了，锄地的爷爷也快要收工了，，经过几天来的劳作，这一遍地已锄完了，爷爷坚信，地是要锄七遍的，只有锄七遍的地才能长好棒子的，去年冬天，翻了三遍，今年的苗才长得如此旺盛，现在再勤快一点，收成一定会差不了，爷爷这样想着，心里憧憬着丰收的景象，那边就匆匆地来了曹三毛。曹三毛原是王十八家的长工，两年前，钱文举一瓦罐烟土外加两枪托强行换走了王十八
从郑家渡过河时，在炮楼那边见过日本人的枪上有这样的刺刀。

那时的奶奶不敢向前，谁知道这刀杀没杀过人，万一要是杀过人的刀呢？那么留下这样一个凶器怎么说也不会是一件好事。爷爷当然舍不得，他一边清理着刀上的 粪便，一边说：“这年头，到处都是兵慌马乱的，谁家还没个防身的家伙？人家徐家就是枪就有好几条，咱小户人家，藏个刀还不是很平常的事？况且捡这刀的时候又没人看见。”而奶奶总觉得不妥，这日本人的东西是万万动不得的，一但要是让人知道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爷爷也思考再三，但又着实舍不得，便只得找了块破布包好，塞进屋里的一个角落里。奶奶做不了主，只得由着爷爷来。不过奶奶的一颗心总是提着，直到后来日本人撤出大柳镇，那边的炮楼里再不见了日本人在那里进进出出，奶奶的一颗心这才放到肚子里。

那天黎明时分，月亮早已落尽天上的星星也并不是十分的耀眼，没有风，无论是枯草还是树木都静静是站立在那里，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早起拾粪的人都还没有起床。就在这样的一个依然寒冷的早晨，奶奶坐在小院外边的土墙下用力地磨着手里的那把尖刀。

“哧啦，哧啦，哧啦……”

“哧啦，哧啦，哧啦……”

三爷爷带着众人找他的大嫂，也就是我的奶奶，直到月亮落下去了，也不见奶奶的踪影，只得垂头丧气地各自回家。可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就在这时，却又听到“哧啦哧啦的声响，便打算起来看看。三奶奶也没睡着，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天已放亮了，便推推，三爷爷：“起来吧，你到本院去看看，是什么在那边哧啦哧啦的。

三爷你起身，向西院去了，而三奶奶则也起身，翻箱倒柜地看家里还能不能找点什么做点吃的给我的姑姑和叔叔们。

三奶奶还正在家里张罗着没有开火。便见三爷爷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柱他娘，你快去看看，大嫂，大嫂她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