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让我吃,那就都别吃了!”
“哗啦”一声。
筷子盘碗满天飞。
“你作死啊!”
张桂芬气得声音都劈叉了,看着一地的狼藉心痛如绞,尤其是那一碗鸡蛋汤,那可是她单独给宋凝加了料的,为了确保药效,那一小包蒙汗药她全给倒进去了。
现在全毁了!
宋铁柱也不装老实了,气急败坏的扬起手,作势就打宋楚楚。
宋楚楚往后躲,只觉心头的郁气少了大半,她下巴一抬,语气威胁道:“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别怪我嘴上没有把门的,要是被……”
“楚楚!”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桂芬尖声打断。
“你这孩子,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你闹啥闹,行了,没人怪你,赶紧回房休息去吧,还怀着身子呢,别气到了肚子里的崽崽。”
“哼。”
难得她妈也有服软的时候,宋楚楚冷哼一声,意有所指地看了宋凝一眼,昂首挺胸,仿佛像只打了胜仗的大公鸡似的回了自己屋,原本她和宋凝一屋,自从发生持刀砍人事件后,她就搬到了放杂物的房间。
现在她和宋凝还有宋宝根三人各一屋。
宋楚楚一走,宋凝也回了屋,她严重怀疑自己那碗鸡蛋汤有问题,以她阅文无数的经验,不是安眠药就是春、药,否则,张桂芬不会是那副表情,仿似剜了她肉似的。
呵,今晚可真是个无眠之夜啊。
*
夜渐渐深了。
月光被乌云遮住,黑夜更黑了。
不知何时,一辆驴车停在了宋家门口。
过了没多久,破旧的木头门吱呀一声开了,宋铁柱肩膀上扛着一个裹成了蝉蛹似的人,径直放到了驴车上,梅姨打开手电要去查看被张桂芬给拦住了。
“先别看,万一给人晃醒了。”
也是,万一醒了突然喊起来就不好了。
梅姨将手电放好,嘴角翘得老高,过了今晚,自己儿子也是有媳妇的人了,再给自己生几个大胖孙子,这日子呦,越过越有盼头咯。
驴车渐渐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翌日。
天光大亮。
昨夜宋宝根一直没回来,张桂芬担心儿子又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一起床就催促宋铁柱出去找一找,别看宋铁柱时不时就揍宋宝根一顿,那也是爱之深责之切,见儿子一夜未归就赶紧出去找了。
他一走,家里就剩下两个人。
宋楚楚昨晚做了个美梦,梦里周晋成了全国首富,她成了全国首富的夫人,往日看不起自己的那些人争相跪在自己面前,一个个抢着要给自己舔鞋。
哈哈哈,她是笑醒的。
醒来后就穿衣打扮了一番,见宋凝的房门一直紧闭着,心下了然,八成那贱丫头是被送到了傻子床上,想着,她忍不住哼起了小曲,脚步轻快地去找张桂芬。
“宋凝不在了?”
“嗯。”
张桂芬拉着风箱,看着灶洞里跳动的火苗,心里没来由地一慌。
怎么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没事没事,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宋凝都送去梅姨那里了,五百五十块钱的彩礼也到手了,现在就等着陆家来人接亲,到时候自己得装得像一点,给宋凝头上扣个与人私奔的帽子,到时陆家的彩礼也不用还了。
宋凝和陆湛领了结婚证又如何,新娘都跟人私奔了,这婚结了也是白结。
日头渐渐升高,还不见宋铁柱和宋宝根的身影。
张桂芬心里焦灼,叫宋楚楚出去看一看,岂料宋楚楚稳坐钓鱼台似的坐在床上,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嘴里还振振有词道:“我是新娘子,新娘子的脚是不能沾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