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醒过来,找到我。”伴随着这句话,湛戈怀中的卷里突然消失,湛戈惊慌着抬起头,睁开眼却看到了红色的床罩。湛戈坐起了身子,脑袋晕晕沉沉,胃里有些灼烧的疼,门突然被人打开,曲青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湛戈坐了起来,那神情立马就变了。“尊主,您终于醒了,誉公子就估摸着您快醒了,让我给您煮了些粥。”曲青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连带着手也有些颤抖,将粥递给了湛戈。“我睡了多久。”湛戈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咽了了些稀粥,胃里才感觉好些。“这是第七日了,尊主。”曲青语气有些庆幸,看着湛戈将碗里的东西用了个干净。湛戈抬了抬眼眸,将碗递给了曲青后,起身走到卷里的妆奁前,镜子中的他当真是一副游魂模样。“这几日血山事宜都是谁在处理。”曲青连忙单膝跪下,“请尊主赎罪,...
《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醒过来,找到我。”
伴随着这句话,湛戈怀中的卷里突然消失,湛戈惊慌着抬起头,睁开眼却看到了红色的床罩。
湛戈坐起了身子,脑袋晕晕沉沉,胃里有些灼烧的疼,门突然被人打开,曲青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湛戈坐了起来,那神情立马就变了。
“尊主,您终于醒了,誉公子就估摸着您快醒了,让我给您煮了些粥。”
曲青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连带着手也有些颤抖,将粥递给了湛戈。
“我睡了多久。”
湛戈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咽了了些稀粥,胃里才感觉好些。
“这是第七日了,尊主。”
曲青语气有些庆幸,看着湛戈将碗里的东西用了个干净。
湛戈抬了抬眼眸,将碗递给了曲青后,起身走到卷里的妆奁前,镜子中的他当真是一副游魂模样。
“这几日血山事宜都是谁在处理。”
曲青连忙单膝跪下,“请尊主赎罪,因尊主昏迷,有些事宜曲青擅自做主,血山的人去往神医谷的事情属下已经吩咐人开始着手挖隧道的事宜,隧道入口就在魈尸谷的万人坑内,因万人坑从未动用过,属下想着以后也不会有,所以...很好。”
湛戈浅笑,转过头看着曲青,“曲青,以后血山的事宜都交由你处理吧。”
曲青惊愕抬头,“尊主,您已醒来,属下岂不是越矩了。”
湛戈伸手伸进怀中,才想起来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退下,血令也不在他的身上,曲青擅自做主,血令应该已经在他手上。
“血令,你拿着吧。”
湛戈开口,曲青仍旧不解。
“过两日,我准备下山了。”
无论能否找到卷里,至少那梦给了他一个希望,卷里不是人,她是消失了,也不是死了,上一次她消失还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卷里真的变成了人呢?
“尊主要去哪儿,属下准备一番,血山的事宜可暂且交给机杼长老。”
曲青凝重开口,递出了血令。
“曲青,我不准备带任何人,包括你。”
湛戈开口,曲青才知心中不好的预感是因为何事。
“尊主,少夫人的事情,曲青感到很难受,可是如果少夫人还活着,一定不会希望尊主一个人出了什么事。”
“谁跟你说她死了。”
曲青抬头,惊愕的看着眉头紧皱的湛戈。
“曲青,就这样吧,我已经决定了。”
湛戈说完曲青只有沉默,最终还是点头:“曲青会一直在血山等尊主回来,还有,尊主昏迷的时候付姑娘曾来找过尊主,但是付姑娘已经跟着誉公子回了神医谷,付姑娘说她去找一个叫画魂谷的地方,画魂谷在南方以南。”
曲青说完,湛戈就知道付云姝是什么意思了。
他记得付云姝也在找一个画魂,那人的名字,叫仇饮。
付云姝从未放弃过找到仇饮。
如此想到,湛戈倒觉得自己是讽刺了,若是他当真沉睡在梦里,再又是一种逃避,而这一次他不会了,若是找不到卷里,他就一辈子找下去。
湛戈一旦下了决心,就是雷厉风行。
第三日便抛下了血楼,不顾机杼的脸色,离开了血山,他不是女子,也不是手无寸铁,无需惧怕江湖有人来犯,谁敢拦腰阻止他找到卷里,他不介意将那人砍成两截儿。
*南方以南。
那是一片禁忌林。
日有黑鸦鸣叫犹如诅咒,夜有狼嚎不停让人森然。
路有白骨重重,越至深处越是稀少,直至全无,因为无人能走过这片禁忌林。
云天在察觉到与画卷的联系中断,便知画卷已毁,却在同时感觉到了画魂谷巨变。
那一日制卷童子将他摔落在地,却也让他想起了被封印的记忆。
他出自雉县的普通人家,父母都是生意人,他从小身子骨不好,父母四处求医问药未果,几度重病几欲夭折。
那一年他七岁,附近现成的大夫对他的病情再无办法,有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出现了。
“我是仙人,我能让他长生。”
因着这一句话,和老头玩的几把玄术,他的父母在无路可投的情况下也对那老头深信不疑,将他交给了那老头。
也就是上一代的守卷人。
他自知所剩之日无多,所以将云天治好后预备培养成下一代守卷人,云天进谷后一开始的身份就是守卷传人。
可是云天病好后想要离开,想要回到父母身边。
上一代的守卷人不允许。
云天却发现了画魂谷的秘密,因为着这个秘密,云天的记忆被聚生封印了,而他也被聚生丢进了制卷童子当中,刻录了制卷童子的记忆。
那个秘密,关乎画魂谷下,关乎玄道的秘密。
原本守卷人的挑选要求,是要渴望长生的人才能够,上一代守卷人以为云天应当想活,他用了半生来研究画魂谷的长生秘术,最终还是失败了,时间不足仓促挑选了云天,却忽略了云天的年龄。
本是求得父母之爱的时候,又怎愿意待在枯燥无味的画魂谷,云天不愿意静心修炼,一心要离开画魂谷。
于是云天的记忆被封印了。
画卷毁掉的同时,云天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没有听画祖的吩咐,将卷里连着画卷带回画魂谷,可是一想到画祖已经苏醒,画卷被毁掉,而他势必要回去看一看,若是卷里重生在了聚魂木上,地宫法阵中央,那么他肯定要带走卷里。
想到这里,云天掉头就赶回了画魂谷。
而画魂谷,就是禁忌林的尽头。
画魂谷的人自由一番穿过禁忌林的法门,而云天走在禁忌林内,却是离画魂谷越近,天空越是昏暗,所有云层堆积到一起,席卷在画魂谷上空。
所有制卷童子消失不见。
此刻的画魂谷犹如一只被放在尖端的水晶瓶,摇摇欲坠,似乎一触就碎。
画祖被魂力推理离了阵法之外,白发随着风浪翻起,整个面颊逐渐开裂的恐怖之极,却被空中卷席的魂力不停的愈合,再裂开,再愈合,而她眉目中一片阴鹜,直直盯着阵法中央。
闪耀的阵法下,竟是如一颗巨大无比,但被拦腰砍断的树枝,那就是画魂谷的根本,生长了几千万年的聚魂木。
画魂得以转人身,乃逆天破命,如磐涅,玄道灭,再无永生,再无魂留。
随着云层的厚积薄发,附近的生灵魂力全部汇集到了一起,魂木生情魂,情爱铸血骨,一张风华潋滟,绝美无比的脸,逐渐出现在法阵中央,犹如被命运所织,逐渐完整,纤细的身骨出现在附近生灵的视线内。
天空中飞过的黑鸦看的清楚。
那张脸,此刻才真正美的动人心魄,有血有肉,呼气绵长而浅淡,直至她的完整,周遭才是具静,阵法失效,沉寂了下来。
羽睫轻颤,微微张开,眸中激动的闪动着水光,整个世界因此而新生,卷里以为自已要彻底离开了湛戈时,她才终于如愿成了人。
刚刚想要勾起唇角一笑,一只凉薄纤细的手却突然用力掐上了她的颈脖。
卷里还未来得及享受,便感受了窒息的死亡,脖子上被用力掐着,面前的人眼神狰狞的等着自己,语气暴怒,咬牙切齿,如同恨她入骨。
“你为什么要变成人,你为什么不好好当你的画魂!”
誉阴欢面色一变,几番纠结还是恢复了神色,袖子下的手不自觉的泛白。
三种草药里也就鸠鸣草会痛苦一些,卷里至少也会叫出一声,她刚刚才服下第一晚,算算时辰也就这个时候的药效。
可是,卷素和景星还在这里,生死堂有人试药是常有的事,她不能让她们发现异常。
卷素皱眉,那惨叫声有些熟悉,刚想要开口,肩膀却被人拍了拍。
“走了。”
景星看着卷素被药童包的像个大粽子似的脚。
卷素哦了一声,跟着起身靠在景星的肩膀上。
景星看着也有些好笑,扶着卷素一蹦一蹦的蹦回天机殿。
“刚才谁叫的那么凄惨?”
卷素疑惑。
景星可吃劲儿的扶着卷素,还有闲心管别的,“生死堂常有人试药,有惨叫那是正常的,魈尸谷也常有惨叫呢,刚才你不还叫来着吗?”
卷素脸黑,能不提他惨叫吗,他笃定湛戈是故意的。
“卷里好像也去了生死堂,怎么没看到她。”
骤然响起侍女说卷里去了生死堂,刚才他还疑惑生死堂和魈尸谷是什么地方,感情俩都是让人惨叫的地儿。
“去生死堂一般是拿药吧,肯定拿了就走,我没看到有婢女,小嫂子现在肯定回上玄殿了。”
景星回过头望了望。
卷素点点头,好像是有个婢女跟着她去的。
其实卷里那一声惨叫完全是因为药用效果,鸠鸣草,也被人称为救命草,先叫后疼,后面的疼直直让人说不出话。
卷里发出了声响后,誉阴欢才差距到不妥,进来后就对药童厉声道:“带她去密室。”
药童应下,就要伸手拉着卷里的手臂进密室,却被卷里一把打开。
不是她故意,是这药童的手碰到她的手臂上,一用力,她就感觉像是从骨头里长了刺,这一压之下,反而疼。
“为什么要去密室。”
卷里咬唇,眸光中莹莹水珠楚楚可怜,落到誉阴欢眼里尤其刺眼,而她的手也是,都不敢用力,也不想碰着谁,唯有脚心下步步生刺,走的有些蹒跚。
“我这里是生死堂,分药配药取刺儿那都是细活,都是写毒花毒草,你若是一叫,惊着了他们,这一不小心可就是条人命。”
这话让卷里惊着了,还是如她所言,跟在药童身后去了密室。
密室内有一张木床,铺着白色的被子,被色泛着粉,卷里亦是知道,这是血,血染后洗净,长期如此,便是这样。
墙上挂着两条锁链,锁链有些生锈,看起来似乎多年未用。
墙角有个黑陶罐,上面被泛黄的纸张封住了口,像是画着什么。
“等你身上不疼了再用第二碗。”
誉阴欢笑着开口,卷里皱眉。
“你不是不知道这些草药的效用吗?”
疑惑开口,有些不对劲。
誉阴欢皱了皱眉头,想不到她还不算太蠢,不过还是笑了笑,“我听你刚才叫了一声,药童碰你你又推开,走路有些不对劲,想必身上很疼吧,阿凉,去拿纸笔来。”
冲着叫阿凉的药童吩咐了一声。
卷里这才打消了疑惑,誉阴欢开口,“我在外面记,你说了是什么感觉,我就能听得见,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这些药也许不久之后也能用到湛戈的身上。”
话语极为友好,卷里听到后却是笑了摇摇头,“无事,既然关于湛戈,我一定会认真的告诉你。”
“你准备好了我就出去了,暂时我会亲自记录,一会儿我还要会阴虚殿,今晚你就暂且在这里住下。
放心,若是这药帮上了尊主,我定然会跟他说清楚,有你一份功劳。”
她可是把这天大的功劳都送上了。
卷里摇了摇头,“不用告诉他,我能帮上忙就行了。”
她要的,不是湛戈一时的感激。
誉阴欢没管,而是出了密室,密室的门关上,独留卷里一个人在内。
她闭上了眼睛,细细的感受身上的一切感觉,浅浅开口:“像是所有的血液都翻腾为了利刃,挣扎着想要刺破肌肤跑出来...”坐不能坐,只能站着。
门外的誉阴欢放下了纸笔,看着里面的卷里,手不自觉的抠在墙上,磨出丝丝血痕。
在这里的人都是血楼的大功臣,今日,她将这天大的功劳送上。
“你们守着,明日我再来。”
一应草药效用堆积到最后,那也是明早的事。
卷里丝毫不知,说的尤其认真,门外的桌上放着三碗汤药,热气散去,黑色的汤药渗出一阵凉意,药童守的认真。
“我身上,不疼了。”
卷里说出口后,踩着有些虚弱的步伐还是坐在了那张床上。
药童开门,将第二碗药递给了她,卷里毫不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湛戈来时生死堂的大门刚关上,誉阴欢刚从里面走出,看到湛戈在笑着上前:“尊主在等我?”
天色渐黑,上玄殿回去的婢女说卷里在生死堂还未回去,他不再遮掩,直直问道:“玄姬呢?
她殿里的人说她来了生死堂,你有看见吗?”
誉阴欢一愣,随即笑了笑:“她是来过,仔细问了一些关于尊主药浴的事宜后就离开了,刚刚才走没多久,想来与尊主刚好错过吧。”
湛戈不疑有她,转身朝着上玄殿而去。
卷里的第二碗药并未有任何不适,只是过了两个时辰后,密室中逐渐起了一种味道,抬了抬手臂,那味道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去,味道有些腥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郁,直让卷里有些欲呕之感,偏偏腹中无物。
那药童探了个头进来,自是闻见了空气中的味道,卷里抬起头,刚要说话,就见药童皱了皱鼻子,端了一碗药放在门口。
“喝下这个,味儿就没了。”
说完就关上门,似是不愿意进来。
卷里也不耐得这个味儿,也没有犹豫的饮了下去。
这碗药效很快,周身开始发热,似沉寂的血液都开始翻涌起来,卷里闻了闻,果然没有什么味儿了,只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去的味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血液的温度像是逐渐被火烧开了一般,烫的灼皮,卷里的手背已经泛红,红的像是一戳就能滴出血。
“能不能告诉我,已经过了多久了?”
卷里出声,浑身上下像是被烫了一般,带起了一股焦躁的情绪,让她有些烦躁。
暗无天日的藏洞内,地上洒满的厚灰可见这里已经多少年无人驻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洞内空旷,唯一的出口已经被巨大的岩石所挡住,像是在告诉世人,这里将永远不会有人再踏入。
而洞里唯一物件,便是一副被挂立在墙上的画卷。
卷纸颜色已然泛黄,可见其年岁已久远,上面画着的美人着一身显眼的红色薄纱,看起来美轮美奂栩栩如生,羽睫低垂,看不清楚眸中神色,面颊微侧,却更显得脸盘极小,五官精致的让世间万物黯然失色,耳垂一点红色有些显眼,像是无意间滴落上去的红色朱砂,让人不免为这副画感到可惜。
“嗯...”一声嘤咛突然出现在沉寂了几年岁月的洞内。
画卷上的美人,脸色乍变,柳眉紧蹙,长睫竟是轻颤,宛如活了一般。
而其纤细的四肢也跟着开始微微一动,像是要习惯手脚,开始扭动起来,这不盈一握的腰肢此刻即便是在画上,也像个勾人心魄的妖精。
而随之彻底睁开的美眸潋滟着水色的眸光,却带着一丝迷茫,眉头轻蹙,略带着一丝痛苦之色。
“痛...”她忍不住呼出声。
这凝了人身,想要出画的这一刻也太痛苦了。
尝试的将脚伸出去,这痛楚一下就从脚尖传遍全身,这哪儿是画皮,这分明是剥皮好吗?
可是剥皮又如何,咬咬牙,她必须要出去。
画卷上,一只五指分明,指头圆润的小脚奋力伸了出来,面上像是覆着一层薄膜,而此刻女子的面容更是痛苦,眸中闪动着点点泪光,楚楚可怜。
轻轻的撕裂声传来。
那层薄膜破裂,一只白皙如玉的腿终于钻了出来。
“啊。”
一声轻呼下,一具窈窕的身段从画中破茧而出,却似脱力一般狠狠的掉落在地,墨色青丝披在肩头,光洁的额头闪着盈盈的汗滴。
许久之后,女子才缓过神来,眉头依旧紧蹙,方才的痛苦还残留着余惧,可是却止不住上扬的眼角,眸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红唇轻启。
“十年了,我等了十年,终于出来了。”
声中的愉悦之意言明于表。
起身,毫无瑕疵的玉臂伸进那副画卷里,拿出一套红色衣衫,从里到外一应俱全,面上放着一双精致的绣鞋,鞋尖带着一个小铃铛。
一个优雅的转身,衣衫已经全部穿戴完毕。
尽管是许多年前的老款式,可是穿在她身上却美的翩若惊鸿,身姿摇曳,脚尖上的小铃铛也随着她的轻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站在灰色的石墙面前,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鼓足了气纵身一跃,却是直接穿墙而过消失不见。
不过呼吸瞬间,洞内一道白光闪过。
一身白衣周身仙雾缭绕的伟岸男子出现在内,面容明朗,五官精致如天人,眸中带着些许不满之意,望着空空如也的画卷,面无表情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真是不知死活。”
天机殿的景星在卷素离开后骤然安静下来的天机殿竟然会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吵是吵了一点,但她也没忍住,也跟着呱噪起来,就像是要把这几年来的话,全部一吐而尽,发泄到卷素身上。
不过三天,他对这天机殿的影响可真大。
想了想还是拿起了东西,开始摆弄着小小的镜光阵,四处找了找,在地上找到几根发丝,虽然不知道哪根是他的,但是总有一根是吧。
“看看,你在干什么?”
想到卷素,景星又不自觉的笑了,这十几年,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虽然是油腔滑调了一点,可是,真的是有趣。
小小的阵中出现了水纹,如热泉翻滚,最后如同骤然平静的湖泊,像是一面镜子般倒映着天机殿的殿顶,将发丝放进去。
阵内突然出现两个黝黑的洞,吓了景星一跳,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俩鼻孔。
只得摆弄阵法,终于看到此刻嚎啕大叫的卷素。
运气好,这一根就是卷素的发丝。
仔细一看,有个影子在他身后,但是看的不清楚,从周围的来看,似乎是魈尸谷的囚房。
而他拼命挣扎的样子简直让景星想要拍案大笑,一张俊脸扭曲的不成人样,嘴里叫着:“别扎了别扎了,快放开我,我不玩了。”
“哈哈哈哈...这傻子,玩什么不好,跑到魈尸谷去玩。
不行,怎么说他也是我徒弟,这玩到魈尸谷被人惩罚,多丢人啊。”
手一摆弄,画面不见。
她则理了理衣衫大步一个人向着魈尸谷而去。
卷素看到景星的时候,挣扎的基本筋疲力竭,激动的两眼泪汪汪,“景星,你来救我了。”
他身后的人看到景星后停下了动作,景星蹲下来朝着卷素抬眉道:“叫声师傅我就救你。”
卷素龇牙咧嘴道:“什么师傅,小丫头片子,你叫我师傅还差不多。”
这小丫头简直是在趁火打劫!
景星见状,狡黠一笑朝着后面的人挥了挥手,“你们继续啊,别看我。”
卷素身后的人听见后又继续拿着针儿朝着卷素的脚板心扎啊,卷素被绑在板凳上,哪儿动弹得了,那痒痛的感觉又再次传来,先小痒后大疼,位置还在脚板心。
在他看不见的脚板心下,血珠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
“疼疼疼...师傅,师傅救我。”
卷素哀嚎,他何曾受过这分罪,最拿手的轻功此刻压根儿拍不上用场。
景星听了立马推开他身后的人,蹲到卷素耳旁,“叫我师傅可是我徒弟了,乖乖跟我回天机殿,静下心来跟我学阵法,保不定以后你就是个大师了。”
用力拍了拍卷素的肩膀,卷素是她的乐趣,但卷素也当真有些天分,虽说比她差了点,可总比没有好,这样,就不是她一个人无聊的研究阵法了。
“好好好...师傅快给我松开。”
卷素点头妥协,景星这才让人给他松开,周围的人脸色无动,嘴角抽动,显然是想笑却偏偏又憋住,脸被憋的通红。
等到卷素立了起来,一只脚一踩在地上就疼,只得单脚向前跳着,“还好只是一只脚,这要是两只脚我不得成了残废啊。”
那动作,跟瘸腿的兔子似的。
手放在景星的肩膀上,望了望周围,靠近景星悄声道:“他们这脸这么红,怎么回事。”
气息吐在景星而脖子上,景星的小脸也是骤然一红,从脖子红到耳稍,一把将卷素推开,卷素措手不及差点又倒在地上。
“血楼的人都这样!”
没好气的这么说,卷素一看,景星莹白的小脸上,红的诱人,看他盯着她,转过身。
“你快爬起来跟我回天机殿。”
语气有些大声,红着的耳垂像是熟透的小果子,侧脸好看的让卷素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嘴角勾起,没有说话,难的安静的爬起来,跳着靠近景星,“师傅,我腿脚不便,你撑着我点儿。”
然后手自然而然的放在景星的肩膀上离她极近。
这理由找的好也不怕她推开。
景星只得扶住卷素的腰,走的却不是回天机殿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儿?”
卷素记性好,这里不是回天机殿的路吧。
景星翻了翻白眼,“去生死堂给你疗伤啊,难道你想等它自己痊愈?”
卷素咧嘴笑了笑,几颗白牙晃着景星的眼,转过头话也未说,两人搀扶着一瘸一拐朝着生死堂而去。
誉阴欢将第一碗药放在卷里面前,“一共四碗,一碗一碗的来吧,等你试完,估计也就天亮了。”
卷里皱眉抬眼看了看誉阴欢,“不是三株草药吗?”
誉阴欢唇角抬了抬,“最后一碗,是给你止痛的。”
鸠鸣草,蛇闻香,炼血花,这些可都是好东西。
眼看着卷里喝下了第一碗,外面的药童突然进来,“堂主,有人要治伤。”
誉阴欢前一刻还有些愉悦,听到话后不耐烦,“死不了就不要找我。”
药童支支吾吾道:“是景姬带来的人,小的们不好下手。”
景星?
既然是景姬倒真不好让药童下手,誉阴欢还是亲自出去了一趟看看。
结果一看就看到扶着景星站着,一脚高抬的卷素。
景星放下卷素,笑道:“大嫂子,这是我徒弟,你帮我看看他吧,他刚才去了魈尸谷。”
誉阴欢皱眉。
景星吐了吐舌头,拉着誉阴欢的手,“大嫂子,你帮帮忙让他好快些,我还要让他给我试阵呢。”
一口一个大嫂子叫的誉阴欢很高兴,景星一直以来都叫她大嫂子,叫魅姬二嫂子,事实是其实她们也不常见,一年也就见那么一两次,不过大概景星也是为了区分她跟她们的不同,所以特地这么叫。
誉阴欢想了想,还是亲自配了药,让药童为卷素上药。
药童刚将药抹到卷素的脚底,卷素就感觉脚底火辣辣的疼,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到那红色的门内传来一声惨叫。
“啊...”声音有些惨烈让卷素和景星皱眉,不约而同朝着门内看去。
霎时万籁俱寂,长老开口,亲口询问,以机杼的资历来说替湛天和白水依问上一问也是正常。
卷里霎时愣住,随即又意识到此刻的时机可容不得她犹豫。
机杼低垂松弛的眼睑下,一双眼神却是精光乍现。
卷里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的迟疑时候,就抿嘴一笑,毫不退却的朝着机杼笑道,“长老说笑了,我已经决定嫁给了湛戈,为他生儿育女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却是顾左而言他,二人都明白对方是何意。
机杼却是口中咦声,还想要继续开口,湛戈却是不悦了。
“长老,媳妇儿是我娶的,要陪的也是我,我想我爹我娘很乐意看见我找了一个愿意与之相伴一生的人,现在吉时正好,时间怕是不能耽误吧。”
眼神却是有和机杼分庭抗势的噱头。
“二...二拜高堂。”
景星眼尖,连忙继续喊。
湛戈卷里却是在机杼未来得及再出声前,将头朝着两个灵牌磕下。
“夫妻对拜。”
二人相视一笑,互相拜下。
不是机杼不想再开口,而是湛戈分明听到了卷里咬文嚼字的回答,却不肯追究,罢了罢了,一男子又不是只能娶一个女子。
“送...送入洞房。”
景星自觉喊的没错,眼神转了一圈,却见众人都望着自己。
坐在下房为首的七堂堂主,除了誉阴欢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以外,其余堂主都是满面笑容。
“当初老尊主成亲可是通咱们醉了三天三夜,少尊主,今儿个晚上放过你,可是这大白天的你可别想逃。”
嘉极笑的一脸猥琐,一手拿着酒壶就是毫不客气的往嘴里灌,挑衅的看着湛戈。
湛戈没有说话,可神情间的放松却是一眼看见。
在卷里朝着四周环网之余,一把将她捞起,朝着众人道:“且等我先将新娘子放回新房。”
众人哗然,催促着湛戈快去快回。
卷里靠着结实的胸膛,听着沉闷的心跳,心中欢喜自然是不言而喻。
随着湛戈有力的步伐,卷里看了看天色,犹豫道:“湛戈,我是不是要在新房待到晚上。”
“你想去哪儿?”
“我刚才看了看,似乎没有看到付云姝。”
说起来,付云姝也算是帮了她。
卷里只觉得抱着自己的手似乎一顿,最终还是化作了淡淡的语气道:“她受伤了。”
“受伤?
前些日子她不是好好的吗?”
身子不自觉的直起,而湛戈却是在一条岔道上将她放下,扳过她的身子,面朝着自己。
“那一日我向她打听你,她却突然向我问起了画卷之事,我就去藏洞看了,却发现那画卷上空无一墨,我又转回去向她问起了你,可是作为交换,她要我告诉她,我是怎么把你画出来的,我答应她找回你后,就去藏阁内找找是否还有那画卷,若是有,便送她作谢礼。”
卷里愕然,湛戈所绘,是用了心头血。
那既不是付云姝也是如此?
“今日血楼大部分人都在霆堂处汇集,你在晚膳前回殿就好。”
湛戈说完捧住卷里的脸,将她唇上的嫣红之色舔了个干净,笑道:“今日你很美,不过就是吃了一嘴的胭脂,味道不太好,希望晚上我不会再吃一嘴的粉。”
卷里伸出手就要推开湛戈,湛戈身形极快的已经自个儿往后退。
在卷里转身之际,浅笑道:“晚上见,娘子。”
卷里红着脸一步一步的朝着云鸾殿而去,还未到云鸾殿门口便听见剧烈的咳嗽声。
“云姬,别画了,你这画了都不知道是多少幅了,你若是练手,用朱砂赤墨就好,干什么非得用这心头血,这血若是用完了,等我们前脚离开,你后脚又得伤了自个儿。”
青简语气焦急,卷里心头一紧,快步的走向前。
还没有进云鸾殿,便迎面飘出几张画纸,墨深浸染,画上男子性眉剑目,眸中神色带着戾气,却又别有深意,几张画纸,看得出来都是同一个俊朗男子,却总有些不同,这一张,颧骨高了些,这一张鼻梁矮了些,这一张,唇薄了一些。
些许差别,若是不张张对比,却是分辨不出来。
而付云姝手执着毛笔,笔尖的墨色渗着红,青简青书想要制止,却又怕不小心动了付云姝的手,那一副画毁了,她又要重头再来。
“青书,青简,你们出去吧,等我画好了,我就不画了,咳咳!”
付云姝低着头,她听不到二人说了什么,可是想也知道定然是要她别再继续。
青书青简听到了步伐声,抬头就看到了一身嫁衣的卷里。
两人慌忙起身,“少夫人好。”
卷里看着执笔近乎成痴的付云姝,对着二人道:“你们下去吧。”
付云姝画的专心致志,笔下的人一身黑衣,凌风而立,英俊潇洒,空白的瞳孔内就差那双眼睛,那双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温柔的眼睛。
下一刻,那笔却被人瞬间抽中,巨大的墨滴晕染了大半张俊脸,付云姝心中恼怒愤案而起,身形却是有些微躬,一张脸却是骤然老上了好几岁,面色萎靡不振,眼角细纹几许深,唇也是惨白无色。
“你做什么!”
付云姝激动的伸出手,却拉扯了心口上的伤,因为疼痛下意识的又缩了回去。
卷里一怔,她竟然在付云姝的眉间看到了逐渐消散的生机。
“把笔还给我。”
付云姝走出案几,一把夺过卷里手中的毛笔。
“你这样,就算你画出了他,你也等不到再看他的时候。”
卷里直直的看着付云姝,语气不凌厉,却是刚好让付云姝下意识的去看她的唇形。
付云姝顿时焉了下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抚上了宣纸上的满眼都布满了绝望,“我不期望他能看见我,你花了十年才出卷,就算我真能把他画出来,十年后我也是个四十三岁的老女人了,而他还是一如当年,所以我没想过让他看见我,我只想让他和你一样,能够去爱一个人人。”
卷里没有开口,而是等着付云姝抬头看着她。
“这样对他公平吗?
画出他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所能爱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将永生都是一只蜷缩在画卷里的画魂,孤独的等着画卷的破损与消亡。”
“不,不会的,他是可以脱离画卷的,就算是幽魂也没关系,他可以再找一个人陪着他。”
付云姝眼神飘忽着,望着地上的宣纸却是眼眶都再也止不住了,低下身子将散落在地的画像一张张捡起来,眼睛里的泪珠子打在宣纸上晕染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我像画他,他那双眼睛在我记忆里还那么深刻,可是画出来的模样却总是不太像,好像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儿,我却不知道差在哪儿,卷里,卷里你帮我看看。”
付云姝连忙将一踏画像塞到卷里手中,含泪道,“你帮我看看,他到底差在了哪儿,我竟然找不到。”
已然是病急乱投医。
卷里一张又一张的看,看的极为认真,最后抬起头看向付云姝,语气严肃道,“你在用爱画他,可是你说他不是爱生,而是恨生,你用爱能画出他吗?”
她不是在打击付云姝,而是本是如此。
而付云姝却是连连摇头,呢喃着,最终倒在了案几旁,剧烈的动作将胸口的伤口迸裂,最终又逐渐浸染成了红色。
“我说,我说怎么总觉得差一点,我以为,我以为是我记不得他的模样了,明明脑海中还很清晰,可是...可是我...”案几旁的画筒内放着若干画卷,可是卷里还是一眼望到了那周身通白如玉的画轴,和她的一模一样。
想来就是湛戈找到的那一副空白画卷。
卷里皱了皱眉头,看着付云姝还是不忍心,蹲下了身子,一手摸着袖子中的山河扇,一手手心靠近付云姝的胸口处,紫色的魂气隔着衣衫缓缓渗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你不说清楚那么我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我怎么忘了,我一点都不恨他,又哪里来的恨将他画出,现在你说了个通透,我却是再也生无可恋了。”
眸光看着卷里的动作,笑的有些惨然,她一直在找找回仇饮的方法,可是如今卷里说了个清楚明白,却是再也不能了。
不一会儿,卷里就收回了手,付云姝身上已无伤痕。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我一定希望湛戈可以好好的,把我当做一场梦,梦醒后烟消云散,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
卷里说的极为认真。
付云姝勾起了唇角,看着卷里身上刺目的红色嫁衣,语带羡慕,“你们已经成亲了,你只要不恨,又怎么会消失呢,你们可以长长久久的。”
低下头苦笑,“说起来,今日你们成亲,我却是没有参加。”
眼前红色裙摆一晃,再抬起时,面前已经变成了俩人。
除了卷里之外,多了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
卷里也是意外,“云天,你怎么来了?”
转过头,对着付云姝道:“云姝姐,这是守卷人。”
守卷人,顾名思义,守着画卷画魂的人。
“隔得这么近,我能感觉到你动用了山河扇内的魂气。”
云天皱了皱眉头,环绕四周眼尖的看见了地下的画像,还有画筒里放着的卷轴,伸手就抽出将它展开,动作没有丝毫的客气,云天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这是画魂谷的卷轴。”
云天仔细看了看,再抬头瞧见了付云姝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方才他已经听到了卷里和付云姝的对话,她想要画出画魂?
卷里却是突然想了起来,面朝着云天道,“云天,你当真只见过我这一个画魂吗?”
“是。”
云天却是扭头看着付云姝,“你见过别的画魂吗?”
付云姝没有回答,而是站直了身子,面色虽然有些苍白,可是伤口到底是好了。
转头就将混乱的书籍踹到一旁,腾开桌椅,“你们坐吧,站着说话不方便。”
好在桌子上还有热茶,付云姝还是替二人倒了茶,这氛围却是奇怪的紧,白衣仙人般的云天,一身嫁衣的卷里,还有胸口渗血的付云姝。
三人坐到一块,却是谁也没有开口。
一个是守卷人,一个是画魂,一个是想要画出画魂的人。
怎么看都怎么怪异,却又不知从何而谈。
瓷杯被人重重的搁置桌上,还是付云姝按捺不住,开口询问,“玄道之人无欲无求,为什么创出的画魂却要爱恨分明。”
目光直直的看着云天,此刻的付云姝毫无方才的疯癫模样。
“爱恨分明?”
云天声音有些疑问,卷里和付云姝却是听出来了,云天自己都不知道。
付云姝却是皱着眉头,低眸,脑海中翻过那万卷书籍,近乎所有的传说都套了个便。
卷里疑惑道:“云姝姐曾遇过一个画魂,浑身戾气很重,杀了很多人。”
云天摇了摇头,“未曾听过画魂会杀人,若是如此,她为何还活着。”
目光转向深思的付云姝,而她已浑然不知外物所谈。
而云天却是看向了卷里,眼珠子不再转动,脑海中画祖的命令和卷里方才的话交叠到了一起,卷里似乎做好了自己会消失的准备,否则为何说的如此淡然。
卷里手中还拿着山河扇,看了看云天,又看了看付云姝,不知三人坐在此到底为何。
缓缓起身,“云姝姐若是无事,那么我还是先回房了,还有,云天谢谢你,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卷里对着云天笑道,斜眼瞥向手中的山河扇。
而卷里显然不准备在此耽搁时间,她回去将自己洗干净,晚上要做的事极为重要。
云天犹豫了几番,还是在卷里离去之际开口,“画祖有令,若你身上无一点深情之血,那么我便要带你回画魂谷。”
卷里愕然,若是云天不说,她差点就忘了。
“云天,真的谢谢你。”
除了谢谢,她亦是不知道说什么,朝着云天粲然一笑,心里便打了主意。
而在卷里离开后,云天自己却是暗叹自己糊涂。
他这是怎么了,看见卷里成亲,却是心生不忍,不愿再如画祖所说将她带回画魂谷。
看她笑了,心头却像是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满足感。
挥了挥袖子,扭过头也准备消失,一双眼中带着隐约的光芒盯着云天的嘴唇问道:“画祖?
是谁?”
*主殿外只有青黎守着,见卷里回来却是连忙上前,随着卷里进了主殿,“少夫人怎的自己一个人走回来了,没有人跟着少夫人若是出了事当如何。”
卷里见青黎说教的表情却是笑了,“我怎么会有事,湛戈送我回来,是我去见了见云姝姐姐。”
青黎眨眨眼,“听闻付姑娘身子不利爽,所以今日才没的来。”
语气中有些可惜。
不过卷里听得出,不仅为付云姝,还未她自个儿。
主要是总得有人在新房守着,青琪随她去了喜堂,青黎就留在了这儿。
“辛苦你了,不过接下来还得麻烦你放放水,让我把这一身收拾个干净。”
卷里难的撒娇,却是青黎惊愕。
“这一身多好看啊,哎呀,少夫人,你唇上的胭脂怎么没了。”
青黎大惊小怪连忙就要找胭脂来补上。
被卷里给制止了。
“别别别,拖着这一身怪沉重的,脸上的粉都感觉重了好几斤,你就让我轻松些吧,今晚就我和湛戈俩人,他不会说什么的。”
湛戈的洞房,可没人敢闹,“再说了,今晚湛戈还要药浴,白天看看也就行了,晚上那打扮成这样多不合适。”
青黎这才点头,去备水,让卷里把自己收拾了个干净。
白皙的面容褪去了妆,清新雅致更是夺人眼球,青黎每一次看都忍不住在心里发出感慨。
卷里在热浴中泡了半晌,这才起身,让青黎去喜堂打探,消息回来就是湛戈整整被人灌了好几坛的酒,卷里又忙让青黎准备醒酒汤。
直至酉时,湛戈才被人跌跌撞撞的送回来。
今儿个是十五,大事为上,灌醉了尊主,因为如今尊主是有夫人照顾的。
而湛戈垂着眸子,被人扶回来,一把倒在卷里身上,站立不稳,整个头埋在卷里的颈脖,温热的气息吐在卷里耳边。
“少夫人,尊主就交给你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还请珍惜。”
曲青也是红了脸。
血楼有很多年没有如此过了。
卷里艰难的扶着湛戈走至大床边,“湛戈,你先躺着,我给你备了醒酒汤。”
就在将要放下湛戈至床上时,腰间多出一双有力的手将她一起拖上了床,卷里整个人被迫倒进湛戈的怀里,还被那双大手死死的摁住。
“春宵一刻值千金,哪儿能浪费在喝醒酒汤上。”
语气中带着露骨的调戏,哪儿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卷里一个激灵抬起头,望着湛戈带着笑意的眼眸,“湛戈,你没醉啊。”
下一刻,整个人便被湛戈捞住往上,鼻翼相抵,腰间大掌用了些力道,将卷里紧紧的拘在怀中,“娘子,我们成亲了,就不能连名带姓的叫了。”
“阿湛。”
轻柔的声音自卷里口中吐出。
湛戈身子一僵,随即抬手捏住卷里的鼻子,“别人成了亲都叫夫君,相公,你为何不叫。”
卷里不满的将他的手推开,笑道:“千千万万的夫妻成亲后都叫相公,娘子,夫人,夫君,可是你是湛戈,你是我一个人的阿湛,阿湛。”
湛戈挑眉,“你这是言有所指,怪我叫你娘子太过庸俗咯?”
卷里连忙摇头,伸手环住湛戈的颈脖,娇笑道:“阿湛,可是想一想,你若叫我阿卷阿里,倒像是再加下人了,你叫我娘子,那么你就是真心想娶我。”
笑脸逐渐收敛神情变得严肃,湛戈也随着卷里的变化而心中一凝。
“阿湛,今日长老问了一个问题,我却是不想骗你,在我没有变成人之前,我没有办法如同常人一样为你生儿育女,虽然,我很愿意,我非常愿意,可是我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
卷里仔仔细细的看着湛戈面上的表情,无论湛戈接受或者不接受,这就是她,在没有变成人之前一切都无可改变。
静静的,只等着湛戈一个嫌弃的眼神,一句不满的语气。
扑哧一声,却是湛戈终究没能忍住,一个翻身将卷里压在了身下,“我觉得今晚倒数不适合浪费时间,晚些我可就没什么体力了。”
语气不着调,行动证明了一切,将那张欲言又止的粉唇堵住。
暧昧的喘息声在红色纱帐内此起彼伏。
没有遇见卷里之前,他的心是死的,不要说生子,他甚至想过孤独一生终其无依。
可是遇见卷里之后,她是伤药,是希望,是未来,没有她就没有一切,说他湛戈无血性潦倒在女人身上也罢,若是江山和美人饶他所选择,必是后者。
心若无所定处,手掌万里依旧孤独。
一番缠绵下来后,湛戈将卷里一同抱至一直备好的热泉。
卷里只是缠着湛戈,任由湛戈在自己身上浇水揉搓,那张俊脸水雾之气弥漫其上,眸中温柔缱倦的神情是她奢望了十年的。
“阿湛,今晚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语气轻柔。
“好。”
湛戈笑着回答,却是搂住卷里的腰往水池边托上,“你上去吧。”
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药碗,抬起头对着卷里道:“叫人将药端进来吧。”
还有半个时辰,卷里浅笑,转过身却是朝着衣衫掉落处,从中拿起山河扇。
湛戈闭着眸子,仰头,双手放在浴池边缘准备着那一刻的来临,几道看不见的紫色气流却是缓慢的爬上湛戈的脚踝手腕。
方才离开的身子,此刻再次贴了上来。
温香软滑,却不是时候。
“卷里,快上去。”
湛戈睁开眼,想要伸手将卷里捞上去,却发现手脚皆是动弹不得。
而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却在他面前,璀璨夺目的似湛戈从没见过过的稀世珍宝。
“阿湛,今日我们成亲,我送你的礼物,便是此后你不再收这蛊毒之苦,经脉胀烈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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