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良心,别为难我一个孤女罢了。
“姑娘,咱们到了。”
轿夫微微躬身将软轿落下,我轻轻撩起帘子,双脚有些不听使唤,像两根柱子一般直挺挺地落了地。
“忠肃侯府”
这宅门果然气派,我跟娘在逼仄的茅屋里蹉跎了十六年,你却锦衣玉食,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哎呀,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啦。”
眼前这个妇人脸生得很,我笃定此前从未见过。将一个外室私生女唤得如此亲昵,这般惺惺作态真是让人佩服。
既来之则安之。我娘是个软柿子任你踩摆,你可休要低估了本姑娘。
“母亲,母亲。”
老妖妇迟疑了两秒,便一个健步冲过来,将我拥进怀里,我俩见招拆招,恶心了好一会,终于被叫停。
“姑娘,这是侯爷,你的父亲。”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身看向东南方,四目相对眼波流转时,心里竟是一股说不出的酸楚。
那人身形伟岸、面庞凌厉有度,一双剑眉衬出鬓边额角的英气。
“娘,您真是好眼光。”
望着从未蒙面的父亲,我实在叫不出口那句爹。
我不敢想,一个许诺终身不负的男人,怎就能在武试中举后一脚踢开意中人,半生不问?
而今,为何又要迎我一个外室私生女入家门?
若,他不知我的存在,尚且算他只是个负心薄幸之人。
若他知道我降生,却又任凭我在市井中落魄讨生,那便连人都不是了。我可是他的亲骨肉啊。
可如今,为何娘刚离世他便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