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只是觉得你滥情,现在我发现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滓,你就是个人品三观差到极点的烂人!”
“滚!”
我接过保安手里的电棍,按下开关,朝他肚子用力挥去。
江砚被我打得猝不及防,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捂着肚子,满脸不可置信。
“林……”
我没给他二次开口的机会。
恰逢监控死角,他身后又是十几阶台阶,我便步步逼近,看他自己踩空了头朝下地滚到平台。
“痛吗。”
江砚额头全是血,流到眼角,混着泪滴糊在脸上。
像是滑稽可笑的小丑。
“我觉得不痛。”
“江砚,不让你感同身受一遍,算我对不起我自己。”
次日,江砚是坐着轮椅来的。
他怕被别人知道自己混得这么惨,硬是自己往家走,可惜时运不济又摔了两跤,直接给小腿骨摔断了。
法官对我递交的材料一一复述。
每多说一个字,江砚的脸就白一分。
可无奈我的证据实在是太充分,从聊天记录到视频,物证到人证,都把江砚的自私滥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承认。”
江砚低下了头。
“没什么好说的,林眠,是我对不起你。”
“只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姓顾的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在意这个问题。
转念一想,我又觉得正常。
他这样的人,就算自己同时出轨十多个人,也会担心我爱他爱的不纯粹。
看我不说话,江砚淡漠的眼底迅速泛起了一丝惊惶失措。
“林眠!”
法官让江砚闭嘴。
在短暂的讨论过后,江砚被责令拘留三十天。
虽然法律并不认可我们之前曾签署过一方出轨另一方净身出户的协议,但它也着实起到了划分财产的作用,最终定为我九他一。
江砚听我在和律师抱怨连一成都不该给他时怔了片刻,突然全身泛起战栗,紧咬着下唇。
“林眠,你真的爱过我吗?”
爱吗?
爱过。
江砚占据了我近乎全部的前半生。
但爱得有多深,我就有多恨他,恨到最后我连眼泪都流干了。
我并没回他,眼睁睁地看着警员将他压下法庭。
江砚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去,无声无息。
良久,他说:
“你要,就都拿去吧。”
一个月后,我和江砚去拿离婚证。
“眠眠,最近是你生理期吧,我给你熬了点燕窝,你饿的时候就给它当水喝了,哎,我第一次做吃的,对这些又过敏没法尝味道,做得不好你也别嫌弃。”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是觉得我心情还不错,自顾自地说道:
“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傻得可爱,你就跑到我爷爷旁边,跟他说你要死了,老爷子也是,一看是你就慌了神,一大家子人都放下手头的事陪你去医院了。”
“后来啊,医生说你只是来例假,那时候我就成宿成宿给你揉肚子……”
说到一半,他突然哽咽了。
“你说,我们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眠眠,我舍不得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复婚……我还想听圆圆在管我叫一次爸爸。”
“你有病吧。”
我一脸诧异地望着他。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你,江砚,没有镜子你还没有尿吗,你能不能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再说这句话啊,到底是谁给你的脸让你这么狂妄自大,能不能分我一半脸皮啊。”
“我身价上亿,你呢,要钱没钱要身材没身材,还有案底,走路上我碰到你都要喊两声晦气的程度。”
“我要是你啊,就应该在监狱里一头撞死。”
因果轮回,曾经他对我的辱骂诋毁如今都化作了捅他的利刃。
江砚整个人瞬间静下来。
他彻底恸哭起来,手捂住脸,深低下头。
不过我已经无暇顾及他的伤心。
我早已在业内封杀他,他之前视作掌上明珠的温时妤也被判有期徒刑七年,以后值得他悲伤的事情还有更多。
“眠眠……”
他张着嘴。
几次开口,都已语无伦次告终。
“那就别再找补了,江砚,你不值得,更不配我原谅。”
“我们彻底结束了。”
天晴了。
有稀碎的光撒在我身上,越来越多,直至照满我的全身。
今年是个寒冬,但今天太阳额外热烈。
我没再回头看他,更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