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他小时候的习惯从来没改变,只要在家,总是屋前屋后抢着帮母亲干活。万志文很爱笑,低矮木屋的家里,时常传来他和母亲说笑的声音,他总能将母亲逗乐,让笑容在母亲脸上绽放,将娘脸颊上的皱纹漾开。
喜欢运动的万志文,一路上做着标准的热身动作,很快就走到了湖边,他将脱下来的衣裤小心折叠好,用毛巾衬着,搁在一条宽大的木桴上。夕阳下,渔舟唱晚,许多白头鹤在湖面盘旋,三三两两落脚在河滩上的鹤群,高昂起头,迈起优雅的闲步。风声鹤唳四起,让万志文心头一紧。他没有多想,纵身跃入湖中,畅快地追赶着水中的鱼儿。等他游得浑身发热了,天边的晚霞也由金黄色变成了金边紫色,光线越来越暗淡下来。他游回岸边的木桴,将身上的湖水抖落,他套上衣裤,把毛巾卷成筒状,枕在头下,他惬意地平躺在木桴上。湖水轻轻拍打着堤岸,木桴在水面摇摇晃晃,风把岸边刺苦草、冬芽的水腥味,还有一点儿水蕨的清香味,席卷到空中揉成一团,这令人陶醉的气息,让他的鼻子忍不住深呼吸。他将身体放空在天地之间,脑子像进入了时间隧道,奇妙地变幻出各种影像,这些影像一个个他都能识别,他对影像中的宇宙天体充满热爱,对广袤的世界充满求知欲,对海船机械工程满怀兴趣。大脑高度兴奋之后的万志文,眼皮越来越沉,很快他就睡着了。等他惊醒,已被满船荷尔蒙裂变的乡亲拉起身来,全村的木桴、竹桴迅速集结在一起,朝着西岸驶去。未待他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东岸的船队气势汹汹逼近,东岸领头的是一个八尺大汉,后面跟着一群彪形汉子,他们持械跳跃过来,一言不发就是一通乱刺乱捅,那个八尺大汉手中的标枪划过万永胜的脑袋,迅疾又刺入自己的胸口,他闻到大汉身上浓烈的酒味,闻到自己身体里喷涌而出的血腥味,他看见站在他前面的万永胜满脸血污掉入水中,他看到自己村庄的人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万志文绵软地倒了下去,躺在他刚刚做过梦的木桴上,昏暗的夜色下,他已无力拨开四下逃窜践踏在他身上的脚丫。他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