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
他回京城已有三日,竟没一日在家里的。
萧覆云在内城最好的地段购了一套宅子,将连盈盈安置在内。
为防她劳累,这三日进进出出的都在给她挑家具,买伙计。
一干要事也都挪到了那宅子去办。
那里,倒像是他原本的家似的。
我去寻他,家丁不肯通报。
我便也那样从天黑等到日落。
风水轮流转,苍天不负人啊。
我打开顾府的大门,瞥见他冷风中吹红的鼻头带着乞怜的神色,像西风旷野里被丢弃的一条狗。
萧覆云,我父母年事已高,受不得苦寒,你放过他们吧。
他如临大赦,惊喜万分。
宜言,我早已吩咐人去查岳丈的案子,不日定能平反,你的事我都放心上的。
我虚伪地扯出一丝感激的笑意。
11
我同爹娘和解的消息,是在他安顿好连盈盈的一月之后才知晓的。
这似乎打破了他原来的计划。
他显得有些懊恼。
我兄长带着人将连盈盈的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要杀他给我解恨。
他那时才方知,我如今还有尚书府撑腰。
有些意外,有些心虚。
休妻的计划,胎死腹中。
连盈盈想要诰命。
只要我在,她这一辈子都得给我为奴为婢。
诰命?
做梦吧。
其实他不知道,他若大大方方同我说清道明,我原是要放他归去,体面和离的。
只是他这般,倒激起了我的不甘。
我偏要缠着他,大家都不要好过了。
连盈盈逼得紧,他便回家向我兴师问罪:沈宜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我成婚五年,没有子嗣,该休。
我斜卧在榻上,正眼也没瞧他,淡淡地回了一句:糟糠之妻不下堂。
他被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