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狼心狗肺的!
我给家丁一个眼神,他架着奶娘回了屋,没在门口闹起来。
萧覆云冲我感激一笑,让那姑娘跟着仆人先安置下,他则朝我走过来。
宜言,我,我有事同你讲。
我识大体地点点头,不急,你这一路辛苦了,先歇息下来,晚上咱们再说。
他没见到连盈盈,心下疑惑,左右环顾,却不敢开口问我。
我了然,她们母子被我安置在老宅了。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在府里惹人闲话。
他颔首,讨好我似的连连说:应该的宜言,都听你的。这些年你辛苦了。
这话说得诚心诚意,许多年没见过他这样诚恳了。
16
夜里,那姑娘同萧覆云一同跪在地上。
宜言,事到如今,我没有颜面求你原谅,我想,你也大抵不愿意再同我做夫妻了。是我有负于你,对不起。
他将那和离书拿出来撕碎,然后掏出一张休书。
不过,不是他休我。
而是,我休他。
上面黑纸白字,写着夫有恶行,不为天地所容,今沈氏休夫,从此恩断义绝。
宜言,这是我欠你的,从前,你已为我承受许多,不该再为我的荒唐背负恶语。
他总算办了件人事。
我接过休书在上面落了名。
起身走过他的时候,我唏嘘感慨,蹲下身子抚摸上他毫无血色的脸。
前尘,过往,新欢,旧爱,愧疚,不甘这些一定将他折磨得不轻。
我知道,他想起了一切。
即便命运又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仍旧在相似的节点,做了相似的选择。
负我,是本性使然。
当初你若也这般坦荡,也不枉我曾掏心掏肺的爱过你一场。可惜晚了。
萧覆云忽地痛哭,宜言,我真恨这样的自己。
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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