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
如此,死了也罢。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当啷’,是剑身落地的声音。
我顷刻睁开眼睛。
玄衣男子飞身而至,黑靴行走间,华贵缎面银线微显,一步步走近,仿佛踏在人的心尖上。手中把玩着几颗小石子,俊朗清秀的脸上如今带着一派邪肆的笑,衬着白得反光的脸上那未干的血渍,让人见了无端发毛。
是行之!我一方面高兴他没跟父亲一样被害死在边疆,一方面又担心他此番闯入苏府,只怕是自投罗网。
魏显见来人,立刻弯身。
“不知伏将军大驾,将军为太子殿下除去苏北将军,劳苦功高,何必来这污秽之地。”
话语中恭敬不足,阴阳有余。
苏行之眼神阴鸷地扫过魏显,停在我三步之外。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伏将军?谁?行之吗?除去苏北将军?!
“行之,这是怎么回事?”
我颤抖着开口,加上失血过多,声音听上去有些气若游丝。
苏行之背脊微僵,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丢下手中的石子,拂了下手掌,轻笑一声,一脚将魏显踢出几米远。
“我记得同你说过,且留苏挽月一命。”
苏行之脚下用力,魏显呕出一口血来,但面上全然不复刚才佯装的恭敬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不屑与冷嘲。
“伏将军检举苏北将军里通敌国有功,替殿下扫清苏家祸患,太子殿下感怀将军功劳,特意重查八年前伏侯府谋逆一案,还危止小侯爷一个公道。待太子殿下登基,必是一段君臣佳话。”
“伏危止?那个本该死在几年前的伏府小侯爷伏危止?!”
我像只死狗般躺在地上,仰头直视着恍若神祗的少年。此刻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阿爹待你从小如亲子,教以武功,辅以诗文,我从小待你如亲兄,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我虽嗓音嘶哑但字字泣血。
“如亲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