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你身边。”
但我知道,裴凌听不到,毕竟我们阴阳相隔。
裴凌眼眶微红,泪水滑过他黝黑却俊逸的面庞:
“琳琅,为何,你从不肯到我梦中来?我想你了。”
不知为何,我竟感到眼中隐有热意,原来死了以后,还能有温度。
随后裴凌走出假山,径直前往破败的秋水院。
那棵大树依然伫立在这里,岁岁年年。
却无人知道,它曾在这里见证过一对苦命鸳鸯的耳鬓厮磨。
裴凌站在我曾经站过的地方,背靠着大树喃喃道:
“琳琅,再过一个月,又是腊月初一了。”
“还记得初见你时,就是腊月初一,你绑着两个羊角辫,穿着小红袄,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我死了以后,第一回见到裴凌露出笑意,却是那样苍白。
他离开这里,回到打铁铺,裴铁匠依然在这里打铁。
裴凌:“爹,孩子不孝。”
裴铁匠看着这个骁勇善战、气势凌厉的男子,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我坐在裴铁匠旁边,听着每次来到这里都可以听到的“哐哐哐”的声音
裴凌:“爹,你别再自责。当年去参军,除了要替你去,也是我自己想去。”
“我一直恨自己的弱小,无法保护她。我以为我可以封侯拜将,风光迎娶她。”
“我以为我可以保护她,让所有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没想到最后,是我害死了她。”
“哐哐哐”的声音停下,裴铁匠笨拙地站起身,拍了拍裴凌的肩膀:
“可如今她已经去了,你要好好活着,她也想你好好活着。”
而我此时已是泪流满面,我一直喊他的名字:“裴凌,裴凌,裴凌。”
但无人知晓,他亦不知。
裴凌拿出一叠银票递给裴铁匠:“爹,这是五万两。”
裴铁匠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裴凌,只道:“裴凌,只要你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