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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刚白起赵括王龁完结版小说

赵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店上壁垒前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白起穿着裨将的甲胄,站在光狼城上,眉头紧锁。他并不是忧心眼前久攻不下的战局。为将者,运筹策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胜负手,就在远方的长平关和故关。眼前的赵军,对他来说,就是一块肉而已,只要秦军攻下那两座关卡,等于就是把肉放进了碗里。“报,赵军完全放弃了长平大营,我军已进入长平城,但仍然时不时遭到韩王山赵军袭击。”“报,长平城接应了攻打长平关的部队,传来最新军报。”听到这里,白起眼中利芒闪过,开口说道:“快说。”“我老营骑兵会同内应已拿下长平关,现正在快速向故关突进。”“攻打故关的铁鹰锐士,有没有消息。”白起问道。“暂时还没有。”“让老营骑兵迅速进攻故关,让后续部队接管长平关,到位后立刻驰援故关。”...

主角:赵括王龁   更新:2024-12-02 10: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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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硬刚白起赵括王龁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店上壁垒前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白起穿着裨将的甲胄,站在光狼城上,眉头紧锁。他并不是忧心眼前久攻不下的战局。为将者,运筹策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胜负手,就在远方的长平关和故关。眼前的赵军,对他来说,就是一块肉而已,只要秦军攻下那两座关卡,等于就是把肉放进了碗里。“报,赵军完全放弃了长平大营,我军已进入长平城,但仍然时不时遭到韩王山赵军袭击。”“报,长平城接应了攻打长平关的部队,传来最新军报。”听到这里,白起眼中利芒闪过,开口说道:“快说。”“我老营骑兵会同内应已拿下长平关,现正在快速向故关突进。”“攻打故关的铁鹰锐士,有没有消息。”白起问道。“暂时还没有。”“让老营骑兵迅速进攻故关,让后续部队接管长平关,到位后立刻驰援故关。”...

《硬刚白起赵括王龁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店上壁垒前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白起穿着裨将的甲胄,站在光狼城上,眉头紧锁。

他并不是忧心眼前久攻不下的战局。

为将者,运筹策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胜负手,就在远方的长平关和故关。

眼前的赵军,对他来说,就是一块肉而已,只要秦军攻下那两座关卡,等于就是把肉放进了碗里。

“报,赵军完全放弃了长平大营,我军已进入长平城,但仍然时不时遭到韩王山赵军袭击。”

“报,长平城接应了攻打长平关的部队,传来最新军报。”

听到这里,白起眼中利芒闪过,开口说道:“快说。”

“我老营骑兵会同内应已拿下长平关,现正在快速向故关突进。”

“攻打故关的铁鹰锐士,有没有消息。”

白起问道。

“暂时还没有。”

“让老营骑兵迅速进攻故关,让后续部队接管长平关,到位后立刻驰援故关。”

“诺。”

王龁在一旁,恭维道:“武安君真是神机妙算,这一手迂回包抄实在是无比精妙。

长平城和长平关都在我们手上,我们的大军就可以通过长平关源源不断的进攻故关,断了赵军后路。”

白起却依然眉头紧锁,他指着地图,开口说道:“长平关到故关一带,地形险要,战场宽度很小,大兵团难以展开,兵力优势难以得到发挥。

如果奇袭没有成功,赵军反应过来,只要一两万人,完全可以守住故关不失。

我们在故关,没有内应。”

说完,他再次看向战场,开口问道:“这几天是不是一直都没看见赵括的将旗。”

“是啊,前线的将士们说负责守壁垒的是一个叫做李云的将军,本来是我们老秦人的种,因为时局动荡,他们那一支跑去了赵国那里。”

“有没有派人招降他。”

白起问道,为了取得胜利,他可以采取任何手段。

王龁回答道:“派了三次,使者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第三次派的使者直接在赵营门口被他让人放箭射死了。”

白起对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意料,这几天赵军的战斗欲望非常强烈,这让他出乎意料。

他年纪大了,站久了就有些疲乏,转身坐在椅子上,说道:“赵括此次撤兵之举看似无稽,但是却颇有章法。

细作来报,说他让父亲和哥哥留下,儿子、弟弟、还有那些不想呆的人回去。

这样留下来的都是敢战之人。

父亲和哥哥为了保护后方的儿子和弟弟,是会拼命的。”

白起又指了指远处的两座山,继续说道:“他放弃长平大营,只守两座山和店上壁垒,节约了许多兵力,后勤压力也小了很多。

这些天赵军基本人人带甲,看来留下的都是甲士,回去的基本都是辅兵,其实战斗力并没有太大影响。”

“赵军就算人人带甲,也不是我们老秦人的对手。”

白起点头,秦军的战斗力还是可以信得过的。

他休息了一会,开口下令:“赵括要么是神机妙算,算到我要断他后路,要么就是埋伏在韩王山那里,准备依靠地势,偷袭我军,或者断我粮道。

哼,我们直接以攻代守,传令三军,今日起,兵分三路,分别攻打韩王山,大粮山还有店上壁垒。

不计伤亡,攻下为止。”

这场大战,在攻下长平关以后,他已经赢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故关。

但是如果秦军突破了店上壁垒或者攻下大粮山,那他也是胜券在握。

秦军的攻势十分猛烈。

王龁在光狼城上都可以看见秦军的战线明显向前推进了许多。

“武安君快看,我军终于突破了红土坡,到了壁垒前方,看,我军要冲城了。”

王龁兴奋的大喊。

白起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赵军顶不住了,要逃了。

看,李云亲自出来了,他不出来,赵军就崩溃了。

出来也没用,我们老秦精锐,阵前斩杀了他,赵括如果不在,那就全军崩溃了。”

“赵括应该是不在,不然韩王山的军队不会到现在还没下来支援。”

想到这里,白起突然心中一惊。

难道,最坏的可能发生了?

那个夸夸其谈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赵括,未卜先知,算到了自己要袭击后方,提早去故关等着了?

他叫来信使,让他详细打探长平关之战的情况。

王龁还是看着前方的主战场,边看边说:“李云冲得太前面了,他身边没几个人,我们围住了他,恭喜武安君,我军要赢了。

看,李云拿剑的手被我军砍断了,他竟然还不退,用盾牌顶开我军。

快,快围上去,不好,赵军冲上来了,他们疯了,他们不要命了。

哎,功亏一篑啊,就差那么一点,刚才要是斩杀了李云,我们就赢了。”

“让士卒撤下来,休息片刻。”

“武安君为何如此?”

“他们主将出来拼命,手断了还顶在前面,你觉得赵军会不会跟着拼命,哀兵必胜,不可撄其锋。”

白起心烦意乱,等着信使传来长平关战事的细报,这事其实他不交代也会传过来。

“报,我军攻打长平关的时候,赵军冯亭已经带人到了关下,被我军内应杀了,剩余赵军被我军杀散。”

“报,我老营骑兵在前往故关的路上遭遇赵军决死阻拦,虽然拔除了赵军壁垒,全歼赵军,但我军死伤惨重,带队裨将已整顿人马,加快赶往故关。”

“报,老营骑兵在去故关路上,再次遭遇赵军阻拦,我军已全力攻击,争取早日消灭拦路赵军。”

信使汇报的时候,白起正拿着陶碗喝水,听到这些事,他竟然愣了半晌,手中的陶碗直接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但他却浑然不觉。

“快,让长平城最精锐的部队整备,沿着长平关攻取故关。

全军即刻发起总攻,让我的亲军立刻去攻打店上壁垒。

今日起挑灯夜战。”

故关如果拿不下,那么拿下店上壁垒,切断韩王山赵军主力和储备粮草的大粮山之间联系,也可以瞬间改变战局。

可是,当夜晚降临,借着火把的亮光,李云用绸布包好断手,忍着剧痛拄着长戈出现在前线的时候。

白起知道,店上壁垒,是不可能被他们攻下的。


“全军止步,噤声,前方有人活动的迹象。”

领头的赵括看见斥候的手势,立刻抬手,随即有人不断小声传达命令,千名赵军犹如机器一样立刻静止,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自己的前方?

这里是人迹罕见的深山老林,而且此时两军大战,猎户们应该早就离开了。

该不会是进山避难的村民?

那要怎么处置他们。

作为现代人穿越的赵括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把人杀了以免泄露军情这个命令。

可是如果放过他们,自己的行踪泄露,有可能自己也要死,自己手下这些忠勇的将士也会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随之丧命。

霎那间,赵括脑海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只觉得呼吸困难,难以决断。

他心烦意乱,随着斥候走到有人迹的地方,在周围的人愁云满布的时候,暗自松了口气。

地上是一排看不见尽头的坑,有的被埋住了,有的还露在外面。

坑里有几块石头,上面不时有苍蝇飞舞,嗡嗡作响。

一股发馊的酸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不远处,还可以看到许多结成硬块的马粪。

看样子,曾经有一只部队在急行军经过这里的时候让士兵挖坑解决内务,然后继续行军。

成召详细的查看了四周,从几处树枝上发现了被划破的军服,黑色的。

是秦军,曾经有一只规模不小的秦军,日夜兼程,经过了这里。

众人面面相觑。

“哼,原来所谓的神兵天降都是建立在士卒努力,穿山越岭之下。

我军的长平关,丢得不冤。”

赵括说完环视四周将士,继续说道:“秦狗都能不畏艰辛,吾等赵军精锐,万中选一的敢战之士,难道还不如秦狗么。”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在不断的上升,本来就已经达到极致的士气竟然突破了极限。

一些因为孤军深入加上在深山发现秦军踪迹而内心恐惧忧虑的赵军顿时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感觉,实在是懦弱得可笑。

秦军之前走过的地方已经被踩出一条结实的土路,上面凌乱交织着一些马蹄印记。

有些看起来,就像是新的一样。

赵括立刻往秦军的踪迹那里派出了大量的斥候。

同时,他让正在休息的赵军开始把树叶黏在衣服上,就像前世那种吉利服一样。

中午的时候,远处隐隐约约有马蹄声传来,但是声音单调,不像大股骑兵那样万马奔腾。

刚想指挥赵军前进的赵括大呼庆幸,赶紧招呼所有人就地隐匿。

那条土路上,滴滴答答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视野的尽头,两个身穿黑衣的秦军随意的拉着缰绳,有说有笑的控着马前行。

秦军军法严厉,但是也管不住人天性向往喜乐。

没有军法官在的时候,那两个秦军明显十分放松,宛如游山玩水一般在路上说说笑笑。

成召朝着赵括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比了一个杀头的手势,小声说道:“要不要。”

当然不行了,杀了这两个,引来更多的秦军怎么办。

赵括摆手,耐着性子等着那两个秦兵走远之后,带了两三个人,沿着马蹄印子追了过去。

道路在不远处有一个分岔口,一条宽一点的路上有许多杂乱的马蹄印,但是看起来比较淡,应该是大军在许久以前曾经经过。

而另一条岔路上,马蹄印子十分新鲜,都是两匹马来回奔走形成的印子交叠在一起。

“我看,这两个应该是秦狗的巡逻兵,每天反复巡逻。”

成召看着马蹄印子,对赵括说道。

他是赵括门客里面最有山地行军经验的,因此这次被选为带队门客。

赵括点点头,他们几人沿着这条路走了大半天,在道路尽头,快出山的地方,看见一个秦军营帐,约莫几十个秦军在那里站岗。

“这些秦狗看起来怎么毛儿都没长齐。”

宋意远远了看了许久,疑惑的说道:“好像都是些没吃过饱饭半大小伙,骨瘦如柴的,兵器都拿不稳。”

“是啊,跟以前交手的秦狗完全不一样,看起来一点杀气都没有。”

成召也疑惑的说道。

赵括也觉得奇怪,只是天色已晚,他让成召回去安抚士兵。

自己则带着宋意和几个勇悍的士卒,仗着自己对地形的了解,硬生生绕了一圈,避开了那些站岗的秦军。

他带人爬到了旁边山头的一处悬崖上。

按照地图,前面应该是一个叫做堡头的地方。

此时月明星稀,山路难走,赵括又不敢点火,怕暴露了行踪,饶是他熟知地形,路上也摔了几次,要不是宋意力大无穷,又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赵括说不定也要挂彩。

付出是值得的。

在悬崖上,赵括几人顾不上喝水吃干粮,惊讶的发现远处大概一里的地方,灯火通明。

那里竟然有一处不算太大的营帐,营帐周围有几十处火盆,每个火盆下面都有秦军站岗,不时添加炭火。

营帐外面除了有好几队士兵在交替巡逻以外,还有几十名骑兵在周围的空地上来回警戒。

再远处,朝着秦赵两军对垒的防线,还有两座更加巨大的营帐,灯火却比较稀疏,但是就算赵括他们趴在远处的悬崖上,都能感受得到那两座营帐十分杂乱,人头攒动,和平常在韩王山看见的那种安静肃穆的秦军大营截然不同骑马的军士不断从远方跑来,通常是五六骑一起来,然后在那座小营帐里留下一骑,其余人继续朝着前线方向奔去。

只是已经入夜,这些骑马的军士依然络绎不绝,穿梭于那个小营帐当中。

这些军士身后插着红旗,显然是负责传递军情送信的军士,而这些军士如此频繁的出入那座小营帐,那么那座小营账,极有可能,就是,秦军的。

帅帐!这些东西,不需要太高的军事素养,都能判断得出来。

赵括感觉自己身边的人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他自己也是口唇发干,手心冒汗。

这个地方不远处有天险,其实不适合作为帅帐。

但是,赵括心中的白起是无所不能的。

在他看来,白起果然,又是施展了瞒天过海之计,来到了堡头,这个连接长平关和长平的地方。


赵王发誓,自从自己登基以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欢欣鼓舞。

数十年前赵武灵王扬威战国,靠兵威干涉秦国内政,逼迫芈月宣太后立嬴稷为王,一时威震四方,名振一时。

此后赵国继续发挥内讧的老传统,当然也是由于赵武灵王自己犯二,想当主管军事的太上皇,专心打仗。

没想到沙丘之变,一代天骄,折戟沉沙,赵武灵王被自己的儿子活活饿死。

赵国也开始由盛转衰。

现任赵王做梦都想恢复旧日的荣光,所以他会做出接收上党的选择,当然,这只是影响之一。

而现在,尽管赵括先后做出了矫诏撤军,要求用自己封田收买军心等政治白痴一样的行为。

但是,他打了胜仗啊。

阵斩“王龁”,孤军深入生擒郑安平,大破长平大营,收复长平关,每一样拎出来,都是让其他赵将望尘莫及的功勋。

在赵括的军报里,攻破长平关这事的功劳,被赵括挂在了廉颇和司马尚身上。

他自己只捧了个人场而已。

可廉颇当然不会在军报里埋没了自己新认的大侄子。

他虽然气量不大,但是知道轻重是非,不然也不会在赵括故关之战以后主动去赵括家门口负荆请罪。

而蔺相如和平原君赵胜在见到赵括主动让出功劳以后,心里十分安慰。

这小子懂事了,知道功高震主、功无可赏的不好,开始会把功劳主动让给别人了。

知进退,明事理,可造之才,毛遂干得好。

赵王现在对赵括的观感好了许多。

赵括之前矫诏撤军,那是为了诱敌深入,事关军事,所以他谁都没敢告诉,怕被秦国在赵国埋的探子知道。

赵括收买军心,那是为了孤军深入,稳定军心。

堂堂主帅,亲自率领少数人马长途奔袭,直插敌军后方,危险重重,听说赵括甚至都差点被秦军的长戈架住了。

他要是真想造反,怎么会这么不惜命。

这是建信君对赵王说的,赵王深以为然。

谁也不知道,建信君也是在收到了蔺相如为赵括转送的贿赂以后,才这样改口。

蔺相如自己掏腰包送的,以赵括的名义。

赵括完全不知道。

赵王当然也不知道这些。

他只感觉今天整个人如沐春风,飘飘欲仙。

“启奏我王。”

虞信主动站出来,开口说道:“秦人大胆,说是来议和的,派过来的使臣却是十分高傲。”

赵王听完眉毛竖起,厉声说道:“他秦人都打了败仗了,不来割地求本王休战,还敢高傲?

真是不想活了。

他们提的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虞信拱手,回答道:“回禀大王,秦使说,愿意交出店上,大军退回丹河以西,永不犯境。”

他话音刚落,赵国的朝堂顿时混乱了起来。

“秦人异想天开。”

“这还有什么好谈的。”

“秦人简直不把我王,把我赵国放在眼里。”

“被马服子打败了两次还那么桀骜,秦国如此虎狼,这次不把他们打服,绝对不行。”

“让他们退出上党,滚回咸阳!”

“让马服子渡过丹河,杀光秦军,活捉白起。”

“踏破咸阳,活捉嬴稷。”

众人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离谱,气氛十分热烈。

只有蔺相如和赵豹等人面色不变,甚至有些忧虑。

前者是忧心继续打下去,为了保障后勤,对底层人民的压榨还会变本加厉,国力也会一落千丈。

后者则是忧虑自己,要彻底被赵胜压制了。

赵王听完秦国的条件,心里也十分愤怒,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近乎咆哮一般:“秦人狼子野心,不识抬举,这等条件,不谈也罢!”

众人刚要应和,蔺相如皱着眉,站了出来,开口说道:“大王明鉴,秦国野心勃勃,固然不可不防,但是我国,连年征战,老百姓们,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自我国接收长平以来,连日加税,民间苦不堪言。

此外,青壮都在外征战,马匹也被征用于战事,后方只有老弱。

我国纵有良田无数,也无人耕种,土地荒废,粮食歉收,长此以往,国力调蔽,民不聊生。

如今秦人愿意议和,虽然条件苛刻。

但是如果能够和谈成功,不但西方边境的忧患可以得到解除。

士兵们也可以回家种田,老百姓也可以回家休息,国力也可以得到恢复。

而继续打下去,空耗我国与秦国国力,最终只会让其他国家占了便宜。

臣请王上三思。”

几名老成的文官大臣点头称是,甚至主战的赵胜都微微点头,细细思索。

“那些泥腿子为我赵国付出一切,理所当然。”

建信君却一脸不以为然,他明白赵王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议和条件,当即就跳出来反驳。

他大步向前,得意的看了蔺相如一眼,开口说道:“那些底层百姓的死活,完全不值一提,秦国在败仗以后,竟然敢提出这样的条件,简直不把我王放在眼里。

如果连这样的条件我们都接受了,那其他国家会怎么看待我们的大王!

难道我们赵国人,都是软骨头么?

打了胜仗还要接受这么屈辱的条件,将士怎么想!

臣子怎么想!

黄泉之下的祖宗会怎么想!”

他这话本身带着强烈的政治正确,又说得慷慨激昂,许多人,特别是武将,纷纷点头称是。

反正他们不用管筹措后勤的事。

赵王点头,建信君不仅充分满足了他的生理需求,对他的内心世界也把握得十分到位。

但是蔺相如说的话,会让其他国家占了便宜,也让赵王觉得十分有道理。

两相取舍以后,赵王站起来身来,拔出佩剑,用力砍下桌角,厉声喝道:“要不是考虑我国民生,寡人非要让人叩关函谷,血洗咸阳。

告诉秦使,全线退出上党,将空仓岭以东所有地区全部还给我国。

如若不然,我赵军将士,亲自去取。

到时候,寡人要的,就不止是上党,而是整个河西!”

“大王威武!”

“大王英明!”

群臣纷纷拍马。

只有蔺相如,依然不为所动,苦苦哀求:“大王,如果真的要开战,我军极有可能后勤不足,难以为继。

臣听说,楚人好玉,之前我国强盛之时,为了和我国结姻亲,忍痛将镇国宝玉和氏璧送到我国。

现我国缺粮,但楚国粮食丰收,又刚刚攻下鲁国的薛,收获甚多。

臣斗胆恳请赵王,将和氏璧赠予楚国,换取栗米,以供我国军用。”

“一座和氏璧,起码可以抵十五座城。

哪能轻易让出去,此事休要再提。”

一听到要动用自己的私藏珍宝换粮食,赵王想都不想,直接回绝。

在他看来,老百姓饿肚子这件事,哪有自己的珍宝重要。


阵斩王龁这事,其实存在着许多巧合和不确定因素。

时间回到数天前,当赵军全面收缩以后,司马越请赵括移步之前韩王山上的帅帐之内。

毕竟那里防御工事齐全,视野良好,而且是之前廉颇的帅帐,生活条件不错,就连吃饭都可以用鼎而不是用头盔盛。

但是赵括可不同意这样的安排。

他虽然不懂打仗,但是他看过三国啊。

那位和自己齐名的马姓同行不就是因为跑山上驻扎,结果丢了街亭嘛。

自己可不能重蹈覆辙啊。

想到这里,赵括拒绝乐司马越的好意,直接跑到山下驻扎。

赵人尚武,军队有帅帐前置的传统,赵括就把帅帐设在韩王山和大粮山之间那个店上壁垒后方,韩王山山脚下。

为了安全起见,赵括不止让人加固了店上壁垒,还在帅帐周围增设了好几个壁垒。

店上壁垒前面有一个长方形的红土台地,东西六里,南北四里,地表破碎,当地人叫做红土坡,地势比较高,又是两座山交通的重要地方,为了确保自己帅帐安全,赵括在这里投入了最精锐的重步兵作为防御力量。

这还不算,他还打算带着自己的亲军,也就是五千轻骑兵,演练一下逃跑的路线。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嘛。

当然,他的理由冠冕堂皇。

“众将听令,细作来报,秦军可能会偷袭我军后方,不可不防。”

赵括召集手下众将后说道。

“秦狗还敢想偷袭我军后方,这得绕多大的圈子啊,路又难走,都是天险,悬崖峭壁的,没法去太多人。

就算他们神兵天降,那也带不了多少干粮。

我军据城而守,饿都饿死他们乐。”

“就是,到时候我们派出援军背后夹击,那些来的秦狗肯定有去无回。”

帐内众将议论纷纷。

熟悉地形的赵括却是知道,虽说后方百里石长城地形险峻,易守难攻,但也有些路径,是可以绕到后方进攻的,只是都是些羊肠小道,穿插一些水路,等闲军队行军都困难。

可对手是白起,是可以化不可能为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杀神,和他做对手,别说进攻和防守。

连维持后路需要做好万全准备。

想到这里,赵括轻咳一声,帐内安静了下来。

“秦狗狡诈,不可不防。

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

听得懂么。”

赵括问道。

将领们纷纷摇头。

赵括高兴的拍拍手,说道:“说的就是不管进攻和防守,都要掌握主动权。

我们的补给都靠后方送来,后方不稳,前方的将士怎么打仗。

我意已决,冯亭将军何在。”

一个中年男子应声而出,此人是上党本地人,也是之前韩国上党的太守,之前韩王决定割让上党于秦国。

冯亭不肯,率领上党郡投降赵国,从而引发长平之战。

“冯亭将军是本地人,熟悉地形,不如你带本部人马帮我去长平关走一趟,检查一下城防,补充一下军械。”

“遵命。”

赵括知道冯亭是本地人,而且反秦意识浓厚,让他去长平关可比自己去合适多了。

自己可是打死都不会迈入长平一步的。

“我带我五千亲军轻骑兵,还有门客们,亲自去故关走一趟。”

攻打故关有三条路,一条是从长平关出发,一条从赵括现在在的地方出发,沿着小东仓河上去。

第三条的距离就非常远了,要从河内出发,沿着河谷绕上一大圈,而且路上真的都是天险,有的地方连落脚处都没有。

这可比在前线安全多了。

“上将军万万不可,您不在此处指挥,万一秦狗来袭怎么办。”

“怎么办?

剁了他们啊。

他们如果攻打韩王山大粮山,你们居高临下的怎么会守不住。

他们如果攻打店上壁垒,你们让重步兵顶住,韩王山上的弓箭手步兵在一旁夹击。

要注意,不要被秦军给引蛇出洞了。”

赵括指着地图,苦口婆心的交代。

“韩王山要选出两万机动人马,负责支援店上壁垒,还有保障粮道的通畅。

其余的部队,不管天塌地陷,没有我的命令,就算对面投降,都不要出来接受。

统统在原地防守,记住,结硬寨,打呆仗。

谁丢了自己的阵地,也不要回来了,就地自尽吧。”

“诺!”

众将纷纷应诺。

赵括开始有点享受这种令行禁止众星捧月的感觉,可一想到对面是白起,他立刻就把卵子缩回去了。

他可是连面对白起的勇气都没有。

“我去故关视察一下就回来,这段时间,如果军务需要有人决定的,全部交给李云。”

这个任命让众将显得十分惊讶。

倒不是李云资历不够。

李云是廉颇手头的裨将,为人忠厚老实,而且极为服从命令,是少数在赵括接管军权后没有任何划水表现的廉颇系将领之一。

但是此人的父亲,却是做过秦国的太傅,叫做李玑,他爷爷甚至还做过秦国的御史大夫。

由于秦国政局动荡,李玑带着族人迁到了赵国。

因为祖上属于秦国,李云在军中并不受重用。

可赵括之前和此人聊天后,却是知道,此人有个年幼的弟弟,现在正在赵国的北方从军,名叫李牧。

李牧别人不知道,赵括知道啊,这可是和廉颇齐名的赵国猛将,战国末期赵国第一Carry。

李牧的哥哥,再怎么水,也不会比自己水,不至于把自己这些军队坑到坑里去吧。

何况就算李云水了,自己也在故关,到时候早就跑了,怕啥。


在司马尚聚拢败兵的同时,秦军的长平大营那里,营啸发生了。

难以对付的敌人与酷烈不考虑士卒生命的上级;梦中那熟悉却又遥远的家乡、亲人与近在咫尺的血腥,对比鲜明。

连日来生死未卜的激战和胜负未知的未来;睡在身边的熟面孔不断消失;森严秦法下长时间积累的压抑,仿佛一个火药桶,等待着一颗火星。

长期被严酷秦法和剧烈战事搞得高度紧张的秦军,终于在被自己的袍泽冲击营帐后,忍受不住,开始了彻底的疯狂。

炸营了。

司马梗脸色苍白。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秦军后勤压力在故关之战以后突然加大了许多,能保证基本的后勤就算不错了。

再想浪费运力在赏赐上面,几乎不可能,何况这些秦军也没有打胜仗。

白起和秦王都考虑过这个问题。

秦王慷慨的给每个参战者都晋了一级爵位。

包括冲在前面出生入死的秦军,还有在后方,负责分发伙食、兵营巡逻、军法执行甚至清理卫生的秦军辅兵。

还有那些注定不需要上战场的文书、谋士。

在前线拼命的秦军普遍认为这样不公平。

白起则是将辎重全部发了下去,一方面为了避免辎重被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抚士卒的心,手上有十天存粮,起码这十天不会饿肚子。

但是,当长平大营的秦军看见后方袍泽被赵军驱赶到营门前,哭着喊着求自己开门,给他们一条生路的时候,有人动摇了。

有人看见自己的同乡,甚至亲戚,站在门口哭求开门。

一开始是一条绳子被放下去,但后来。

有人不忍心,将营门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袍泽进来了,就有无数个袍泽挤了进来。

等到司马梗反应过来,为了守营下令杀死袍泽的时候。

有秦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乡,因为晚到一步,被射杀在营门外。

只是为了不让赵军跟着混进来。

凭什么,你的同乡被放进来,我的同乡,要被射杀。

不都是自己人么?

随着好几处蕴含着愤怒的啸叫。

长平大营内,将近十万还没开拔的秦军精锐,突然像是魔怔了一样。

许久未曾归家的老兵红着眼,将短剑捅进了前几日逼着自己顶着箭雨向前冲锋的郎官。

之前操练中受伤的士兵抚摸着伤处的淤青和红印,拔出短剑,从背后刺进了弄伤自己的袍泽。

昨日私下赌钱输光的士兵嘴角挂着冷笑,用长戈削去了赢家的头颅。

前些天被克扣伙食的士兵拿出弓箭,站在军需官的营帐外面,疯狂的朝帐内搭弦引箭,直到箭袋空了,仍然还在机械重复着射击的动作。

随后,更多的秦军毫无理由的,和周围的袍泽对视一眼以后,纷纷拔出兵器,对峙,厮杀。

“擂鼓,鸣金,吹牛角,让他们冷静下来,快!”

司马梗知道自己完了,长平大营的秦军也完了。

但是他作为秦军将领的基本素质还在,他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一大部分秦军在听到战鼓声和牛角声以后,恢复了神志,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没有跟着发疯。

可他们依然没有办法从风暴中脱离出来。

因为你无法知道,你身边的甚至你身后的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人心隔肚皮,说不定你把后背给了他,自己盯着门口,不一会,胸口就有短剑的剑尖传出来。

有些人结伴杀了平常欺压自己的郎官以后,恢复了清醒,像是在后悔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

但是随后,他们就把短剑捅进了周围同伴的肚子里。

把你们全部杀光,就没有人知道郎官是我杀的。

把我自己杀了,就更没人知道了。

有的士兵,杀掉训练中弄伤自己的袍泽以后,突然想起来,这个袍泽在弄伤自己以后,借着当值的机会,偷偷打了只鸡,烤好以后塞给自己。

随后他拿短剑用力搅开自己的肚子,好像想把吃下去的鸡拿出来还给袍泽。

有些人,在杀掉昨天将自己的钱赢得一干二净的袍泽以后,却没有去他的怀里把钱掏出来。

而是呵呵怪笑着,回想着这个袍泽曾经多次为自己挡过敌人的枪刺剑砍,自己和他互相救了对方好几次。

然后将短剑,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有的士兵,在弓弦绷断以后,回想起来,自己饿肚子的那天,军需官一口饭都没吃,也在饿肚子。

然后就用弓弦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司马梗早早就离开了大营,在大营门口,欲哭无泪。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这场杀戮就像一场风暴一样迅速席卷了整个长平大营。

“少君,他们炸营了。”

司马越靠近赵括,开口说道:“我们不能进去,会被波及到的。

他们全部都疯了。”

赵括并不明白炸营的意思,但是看见司马越坚定又严肃的样子,他点点头。

说到行军打仗,专业选手司马越这方面的素养比身为穿越者的赵括只高不低。

赵括突然想起来,赵军的军纪有一条,就是禁止大声喊啸,违令者斩。

看起来就是怕士兵心理压力太大,导致连锁反应。

自己今天的突袭,可能就是绷断秦军心理那根弦的最后一颗稻草。

苏射也带着骑兵冲了出来,和赵括汇合,劫后余生的欣喜让他看见赵括以后眼泪直流。

他本来都做好了死在秦营里的准备,谁知道到头来,他的损失是最小的。

秦军在刚刚完成合围之后,就开始炸营,连累合围的军队不得不回撤,在大营外面警戒。

加起来八千骑兵,可以做很多事了。

赵括挥挥手,不再去观看长平大营里面犹如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挥手将自己的骑兵分为两股。

司马梗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他将自己的将旗立到营门之外,然后疯狂擂鼓,大声呼唤神志还正常的秦军出来。

他已经顾不上在外面集结可能遭受赵军袭击这样的危险了。

慢慢有秦军稀稀拉拉的走了出来。

他们互相之前离得很远,警惕的看着自己的袍泽,用盾牌和武器捂住了自己的要害。

“放下武器,整队!”

司马梗焦急的命令道,他的亲卫用弓箭威逼着这些还存有理智的士兵服从命令。

赵括和司马越都没有想到还有秦军将领在这种时刻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士兵。

不然,等秦军集结后再一波冲击,就又是一场撵兔子了。

这片土地上,只有秦军还能在炸营之后重新集结。

但也只是集结而已,他们在短期内,是无法继续战斗的。

甚至这辈子,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会因为恐惧而无法再次握住短剑。

司马梗紧紧抿着嘴唇,面沉似水。

当天色大亮,半数秦军出营集结以后,他下令这些秦军渡河回去。

随后司马梗,朝着咸阳方向跪下,拿出佩剑,切开了自己的气管。

他是司马错的儿子,司马靳的叔叔。

他的错误,只能用鲜血来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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