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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三国之气盖千军李巴山李啸

不墨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呼!好累啊……”回到医馆,李巴山拖着疲倦的身体进入了客房,才刚刚躺在床上,一股浓烈的睡意突然袭来。下毒的凶手肖掌柜已经被甘宁带回去审问,甘霖也无大碍,在两人见了一面后,方才沉沉的睡去。张修授首,甘霖无恙,下毒的凶手被缉捕入牢,李巴山心里面的压力在这一刻顿时烟消云散。这时的他才觉得轻松了许多,心里的轻松,换来的是身体的疲倦。吱呀!正倒在床上,想要睡去的李巴山忽的听到了一声指甲划过瓷器的声音,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他眉头一皱,睡意顿消。“谁?”他扭头朝着房间周围看去,警惕的问着。李巴山又想到了张修的侍卫统领,觉得老山羊或许会害他。难道是刺客?想到这里,李巴山的倦意全消,精神又紧绷了起来。他支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医馆的动静,令他疑惑的是,医馆...

主角:李巴山李啸   更新:2024-12-01 17: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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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巴山李啸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三国之气盖千军李巴山李啸》,由网络作家“不墨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呼!好累啊……”回到医馆,李巴山拖着疲倦的身体进入了客房,才刚刚躺在床上,一股浓烈的睡意突然袭来。下毒的凶手肖掌柜已经被甘宁带回去审问,甘霖也无大碍,在两人见了一面后,方才沉沉的睡去。张修授首,甘霖无恙,下毒的凶手被缉捕入牢,李巴山心里面的压力在这一刻顿时烟消云散。这时的他才觉得轻松了许多,心里的轻松,换来的是身体的疲倦。吱呀!正倒在床上,想要睡去的李巴山忽的听到了一声指甲划过瓷器的声音,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他眉头一皱,睡意顿消。“谁?”他扭头朝着房间周围看去,警惕的问着。李巴山又想到了张修的侍卫统领,觉得老山羊或许会害他。难道是刺客?想到这里,李巴山的倦意全消,精神又紧绷了起来。他支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医馆的动静,令他疑惑的是,医馆...

《结局+番外三国之气盖千军李巴山李啸》精彩片段


“呼!好累啊……”

回到医馆,李巴山拖着疲倦的身体进入了客房,才刚刚躺在床上,一股浓烈的睡意突然袭来。

下毒的凶手肖掌柜已经被甘宁带回去审问,甘霖也无大碍,在两人见了一面后,方才沉沉的睡去。

张修授首,甘霖无恙,下毒的凶手被缉捕入牢,李巴山心里面的压力在这一刻顿时烟消云散。

这时的他才觉得轻松了许多,心里的轻松,换来的是身体的疲倦。

吱呀!

正倒在床上,想要睡去的李巴山忽的听到了一声指甲划过瓷器的声音,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他眉头一皱,睡意顿消。

“谁?”

他扭头朝着房间周围看去,警惕的问着。

李巴山又想到了张修的侍卫统领,觉得老山羊或许会害他。

难道是刺客?

想到这里,李巴山的倦意全消,精神又紧绷了起来。

他支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医馆的动静,令他疑惑的是,医馆中并无外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哗啦!

正要从床上爬起来的他,忽觉得衣衫下坠的厉害,似有什么重物藏在里面,且里面还传出了瓷器碰撞的声音。

李巴山忽的惊醒,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抬手伸入了怀中将从张修身上得到的那两个玉瓶和银册子拿了出来:“竟忘了它们!”

他意识到,方才那尖锐的声音,并不是什么刺客来袭不小心制造出来的声音,而是怀中的玉瓶在他趴在床上时,玉瓶和银册子摩擦发出的声音。

想到这里,他不由苦涩的一笑,暗道自己有点杯弓蛇影了。

这一口气,倒是又将他心中的警惕和防备彻底的卸掉。

疲倦再一次袭来,不过却没有方才那般的浓烈了。

李巴山好奇的看着手中的玉瓶,将瓶塞打开,嗅到了两种气味,一种是淡淡的清香味,一种是苦药味,两种味道让他精神一震,心里面的疲倦竟然一下子减轻了许多,且他还感受到了一股勃勃而发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瞬而逝,但对于反应敏锐的李巴山来说,却是作用极强。

“难道是传说中的灵丹妙药?”

李巴山的好奇更为浓烈,他在玉瓶里面倒出了两种拇指大小的药丸,一种是白玉若雪,看起来就像是糖豆,一种是灰黑难闻,如同羊粪蛋。

这两个玉瓶里面盛放的竟都是药丸,每一瓶足有三十六枚之多,看到这里,李巴山兴奋了起来,差点就要将药丸吃下去。

但理智告诉他,是药三分毒,玉瓶里面不仅是仙丹,或许还是要人命的毒药。

所以,他准备先行看一看银册子。

“咦!好奇怪,这竟然不是银子做的,而是一种金属箔,这种金属箔的韧性比布匹还要好,竟无法撕裂!……”

李巴山将银册子放在了手中,他忽然发现,手中的银册子无论如何折卷,都能够恢复原先的样子,册子上并没有任何的褶皱痕迹。且银册子入手温滑,如同是握着一杯温水,并没有金属的冷意。

最让李巴山震惊的是,他尝试用断掉的鹤鸣刀去割裂银册子,而银册子不仅毫发无损,竟还让鹤鸣刀的刀锋起了卷。

鹤鸣刀在那一夜被张黑狗带了回来,不过此刀在李巴山翻墙落地时,被李巴山给压断了,如今成了一柄二尺刀。

这一刀下去,就算是铁都能够断成两截,但这银册子却毫发无损,且还伤到了鹤鸣刀,这让李巴山猛的站了起来。

他知道,这是一种极为坚硬,且韧性极好的未知金属。

“张修是从哪里得到的呢?这种金属虽然能够做成软甲、兵器,那岂不是无敌了?”

李巴山心中泛起了浓浓的火热,正想着试一试此银册子的熔点时,他方才意识到,这并不是锻造兵器用的金铁,而是一本书:“呼!险些忘了,这是一本书!先看看里面有什么内容吧!”

说着,李巴山仔细的看了起来。

书中铭刻着一个个蝇头小字,每一页足足有千余言,此书没有标点符号,几乎是一个字挨着一字,连书名、章名、以及段落都没有。

这样的书,若是放在前一世,李巴山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哪怕是在这个时代,他在看这样的书时,都会提笔先行标出标点,而后分成段落,才会细细品读。

如此多年的习惯,让他形成了一种强迫症。

只不过,在看到这银册子的内容时,他第一眼是不舒服,想要标记出标点,但随着他粗略的看下去,他彻底的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发现,自己看这本书的时候,他连字都未曾看清,连段落都不明白如何去分,也不知道如何成句,但自己就是明白这本书写了什么。

且他看过的内容,便永久的烙印在了脑子里面,不用回看,就可以清晰的想起前面的内容,这种感觉恍若他早就背过了许多年似得。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彻底的沉溺在了书中,却是没有察觉,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微弱的红色光膜,腹部那一团被庄南华种在丹田中的灵种,竟因为这本书的翻开,而活跃了起来,在李巴山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李巴山从书中回过神时,身上的异样消失,他兴奋异常,久久不语。

“好一部丹符之书!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还真的有这种传承……”

李巴山忽的一颤,眼睛滴溜溜的一转,这才忍不住赞叹了起来,他低头摩挲着银册子,心里面的疲倦尽数消弭,脑袋里面的灵光不断闪现,让振奋的他都颤抖了起来。

这是一部丹符之书,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丹道常识,讲的是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基础吐纳之法,以及龙虎丹法,是一种类似于后世网络中流传的修真之法,不过此法并未有明确的等级判定,只有一个大致的思路和两道简单的修炼方法。

这一部分,让李巴山终于知道,什么是七煞阴符经。

七煞阴符经并不是一种文字修炼传承,而是一种灵种的称谓。

根据丹符之书所言,方士修炼自古薪火相传,须得前辈在有缘之人的丹田中种下灵种,启蒙修炼,方才能够踏入方士修道的行列。

灵种分为三等一奇,甲等、乙等和丙等。三等灵种的修炼,需要配合专门的吐纳之法,按照外丹亦或是内丹之术修炼,方才能够成就根基,也是最容易得到和传承的灵种。

得到这种灵种的人,须得不间断的进行修炼功课,来提升灵种的力量,要不然灵种就会失去光泽,化为废种。

不过,这种灵种最容易修炼,只要坚持吐纳,能够入静空灵,就可以得到力量,用此力量画符、驱鬼、延年益寿等等。

奇灵种则是一种自我成长的灵种,此灵种极难传承,且传承时须得特殊的环境,特殊的条件,甚至是特殊的命运时机方才可行。

这种灵种是一种极为珍贵稀有的传承,无需方士修炼,只要学会呼吸之法,即可通过特殊的条件,不断的提升灵种的力量,灵种也会将力量反馈给修炼者。

得到这种灵种的修炼者,将会失去方士需要掌握的一些技巧,甚至不会驱鬼、画符,但却能够通过此灵种的修炼,得到更强大的力量,甚至是更悠久的性命。

这是一种针对性极强的灵种!

而李巴山得到的七煞阴符经,就是属于奇灵种中的一种。

根据李巴山的推测,以及回想当初庄南华当初说的话,他得到的七煞阴符经是一种专门用来杀戮的灵种。

看到这里,李巴山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此七杀阴符经果然最适合我用!”。

倘若让他静坐参禅,行走荒山野岭,风轻云淡的话,他过不了这样的生活。他喜欢热血沸腾,喜欢快意恩仇,喜欢战场厮杀,是一个安静不下来的人。

第二部分讲述的是炼丹和画符。丹有三十六方,符有七十二道,都是以文字方式记录,但李巴山在看时,却能够形象的将丹和符的制作过程,以及成功后的完整样子在脑中想象。

他也终于知道,夜里张修投掷的那一张黄符是什么。

那一种名为寒火的符,是一种感受不到温度,但能够在短时间将人烧成灰烬的火符。

此符乃是七十二道中仅有的十二道攻防符箓中的一种。而其他的符都是配合丹来使用的救命、疗伤、驱鬼之类的符。

“呼!可惜了!这部书中的传承,基本上都是三等灵种的修炼方法,倒是不适合我用!那些符丹都很强,可除了丹我能够炼之外,符我是别想碰触了!不过,张修炼的这两种丹,我倒是可以试试功效!”

将银册子收入怀中,李巴山摇头一叹,心中虽有一些不甘,但他却不会做那种捡芝麻丢西瓜的事情。

说着,他将床上的两个玉瓶拿起,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也不知道这丹的真实药效是否有书中说的那么强!只希望张修炼制的这两瓶丹药,莫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清晨的朝阳刚刚将第一缕阳光洒落在江州城内,清凉的风徐徐吹来,让奔波了一夜的江州士卒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废物!一群废物!我要尔等何用,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太守府的大堂上,一夜未眠的郤达正肆意的宣泄着心中的愤怒,地上尽是瓷器、玉石的碎片,堂前还跪了十几个正瑟瑟发抖的官将。

啪嗒!啪嗒!啪嗒!

“老爷,钦差大人正在门外!”

这个时候,从堂外忽的跑来了一人,这人匆忙来到了郤达的身畔,躬身低头,谦恭的说着。

他的到来,让大堂上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跪在地上的官将也都暗暗松了口气。

“他怎么来了?”

郤达眉头一皱,轻声呢喃,低头看了眼身前的跪着的众人,冷哼了一声,大步朝着外面走去:“跟我去迎接封大人!”

“诺!”

还跪着的江州官将如临大赦,赶忙呼应,起身时随手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有的人甚至连走路都不会走了。

吱呀!

漆红色的千钉门被仆役打开,郤达带着身后的一群人鱼贯而出,走下了汉白玉石阶,站在门前两尊高约两米五的威武石狮前,对着正停在路中间,被一群着甲侍卫拱卫的马车长长一揖:“郤达领江州诸同僚恭迎钦差封大人入府!”

“吾等恭迎钦差大人入府!”

江州官将紧跟着齐声喊道。

咯吱!咯吱!

车帘打开,封谞从马车上一步步走下,待将要踩到空处时,一侍卫忽的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充当阶梯,让封谞落脚走下。

待走下了马车,封谞这才哈哈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朝着郤达府中走去,一边说道:“其他人都散了吧!我找郤大人有要事商谈!……对了,张郝留下!”

江州将官刚刚起身,又听到了封谞之令,不得不再次行礼,这一次他们脸上却是有了一丝的颜色。

郤达眉头皱起,也不说话,快走了两步,引领着封谞进入了家中。

张郝诡异的一笑,落后了郤达一步,紧跟着走入了太守府。

“郤大人,可抓到了那李啸?”

走入大堂,还未坐下,封谞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郤达一颤,赶忙单膝跪地,诚惶诚恐的说道:“那李啸颇为狡诈,江州上下正在抓捕,不日……”

“那就是没有了!”

封谞阴阳怪气的打断了郤达的话,一步走到了上座,径直坐了下来。

跟着他们进来的张郝并未入内,而是站在了门前,扶住了腰间的长刀,将太守府的一干服侍的侍者尽数挡在了外面。

听闻此话,郤达心中猛地一沉,忽的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你也着急,但若真的让那李晓离去的话,对你对我,以及对那一位大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若有风言风语流传出去的话,那你我的脑袋可是要的搬家呀!”

封谞没有让郤达说话,而是直接说着,似在恐吓,又如同在说交心的话,声音不温不火,也听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那依大人之见,郤某当如何应对?”

郤达也是久混官场之人,一听封谞这话,登时猜到了封谞此来,定有计策,当即就坡下驴,小心的问道。

他这一问,封谞笑了。

“大人,属下有一计,可保万无一失!”

这时,张郝见机走入大堂,跪地说道。

……

“唔!……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啊!”

破庙中,李巴山躺在干草上,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眼门外昏暗的天空,猛地站了起来。

昨夜夜里他和苏之一、张黑狗等人畅谈了一夜,到了清晨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竟足足睡了一整日。

“李哥哥,您醒了啊!”

正在这时,小乞丐捧着一块满是土灰,且还被人踩了一脚的菜饼走进了门来,见李巴山刚刚醒来,随即将手中的菜饼撕了一半,递给了李巴山。

李巴山没有嫌弃的接过了菜饼,看着小乞丐问道:“石头,张黑狗他们人呢?”

“张哥哥出城去了!苏哥哥正按照夜里商量的计划,带着兄弟们盯梢!……噢!对了,苏哥哥让我告诉你,城内的抓捕官丁都去了城外,太守府今夜宴请钦差!”

石头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菜饼,囫囵的咽了下去,随意的说着。

正吃着菜饼的李巴山眼睛一亮,不由喃喃自语:“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想罢,他三加五除二将半块菜饼吃到了肚子里面,看向了正要升火的石头:“石头,我出去一趟!要是你苏哥哥和张哥哥回来了,让他们在这里等我!”

“嗯!你可要小心一些!城守军还在城里面严查,多走胡同,不要走大道!”

石头也没有阻拦,又叮嘱了几句。

半个时辰后,李巴山已经来到了太守府的门外。

他看了眼正守卫在府门前的府兵,悄然退入了黑暗中,绕到了太守府的后门。

啪嗒!

一个箭步冲刺,李巴山两步登上了墙头,就在他想要翻墙而入的话,忽的止住了身形,伏在了墙头上:“看来前天入府已经让郤达起了戒心了啊!”

只见后院中灯火通明,正有一队守卫在院中把盏,且他们身上都带着刀兵。

“呼!只能从房顶上过去了!”

李巴山眉头皱起,绝了翻墙从后门而入的想法,他悄悄的爬上了墙头,如同蚯蚓般的朝着连接墙壁的一处房屋的屋顶上行去。

后院有两排房屋,无论是哪一边都能够进入花园。

他爬的很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院落中的守卫。

盏茶功夫过后,李巴山终于爬上了房房顶,有惊无险的沿着房脊,躲到了背向院落的那一片,踩着光滑的陶瓦,待来到边缘时,一跃而下。

咔!

李巴山落在了地上,踩断了一截断木,清脆的声音响起,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呼!还好没人!”

李巴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扭头扫了眼周围,悄然潜入了阴影中:“雅妹的住处就在这花园对岸的一处小楼上,倒是不难寻!”

抬头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借着花园中的点点灯火,他隐约看清了正游走在小径上巡逻的一队府兵,视线放远,李巴山的眼睛看向了仍旧有亮光的那一栋小楼,微微松了口气。

更远处的前院中,有鼓瑟声响起,更有一声声的欢笑,肉香的味道远远飘来,让李巴山不禁觉得饥饿难当。

哗啦!

他也没有停留,认准了方向,借着花园植物的便利,巧妙的避开了府中的府兵,来到了小楼前。

还未爬上小楼,李巴山忽听到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声,这让他心头一动,恨不得立马走入楼内,见到郤雅。

“鱼儿,你说李哥哥不会有事吧?”

郤雅正在坐在书桌前,双手托着嘴巴,看着桌上跳动的灯火,心事重重的问道。

正收拾床铺,铺盖被子的鱼儿咯咯一笑,轻灵的调笑道:“小姐,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一天了!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你的你哥哥安全的很,咱们江州的兵役都出动了,连他的半个影子都没有碰到!说不定此刻已经逃出了城去!”

“真的么?……不如咱们出城吧!明天也该去外面透透气了,家里面憋闷死了!”

郤雅忽的站了起来,眼中又绽放出了兴奋的眼神,迫不及待的说着。

吱呀!

正在这时,小楼的窗户忽的被人从外面打开,紧接着有一道黑影跃入了房中,三两步钻进了房间的阴影处。

“谁!”

鱼儿闻声沉声一喊,横步挡在了郤雅的身前。

郤雅死死盯着阴影中的那一道身影,目中光芒颤抖,隐有泪光点点,她忽的一笑,拍了拍紧张的鱼儿,笑着说道:“你到外面守着门,谁来也不要让他们进来!”

听郤雅这么一说,鱼儿忽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仔细的朝着阴影中一看,眼前这穿着破烂,浑身脏兮兮的家伙,不正是自家小姐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么。

“李啸,我警告你,可不要对我家小姐做过份的事情,你现在还给不了她什么!”

鱼儿松了口气,一步步朝着门前走去,待走到李巴山身前的时候,她忽的顿步一停,皱眉警告道。

哐当!

紧接着,鱼儿拉开了房门,小心的将门关上,一步步走下了下楼。

“李哥哥不要生气,鱼儿就是这个脾气!”

郤雅朝着李巴山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

她看着乞丐般的李巴山,眼睛里面尽是疼痛,还未走到李巴山的面前,她已经被李巴山身上的酸臭味止住了脚步,不由用手中的香帕,堵住了鼻孔。

“呼!让你笑话了!”

李巴山见此苦涩的一笑,认真的看着郤雅,接着问道:“雅妹!我托你打听的事,你可打听到了?”

“我一听你逃了出去,心里面又高兴又紧张,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李哥哥,要不然咱们就趁着今夜,生米煮成熟饭吧!只要我成了你的人,我爹自不会再对付你,肯定会帮你的!他是最疼我的了!”

郤雅摇了摇头,满含期待的看着李巴山,正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的一顿,眼中泛起了纠结的目光,沉默了片刻,方才下定了决心,说出轻薄的话来。

这话一出口,郤雅脸颊已经被红霞遮盖,她只觉得尴尬无比,失了德行,脑袋慢慢的低了下去,眼中闪烁着慌乱的目光,心中更是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这样的话,对于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来说,本是难以启齿的话,但为了李巴山,她咬牙说出了自污之言,宁愿让人以为她是放荡之人,也要和李巴山在一起,哪怕此时李巴山是罪人之身。

情种已深深种下,又岂是任何外在的原因可以拆散的!

嘶!

李巴山深深的吸了口气,原本还想要让郤雅死心的他,忽的柔软了下来,如此女子,如此痴情,他李巴山若是不能好好待她,又如何当得起她为自己做的牺牲呢?

蹬!蹬!蹬!

正在李巴山想要答应下来的时候,小楼的木梯上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他耳朵一动,听到了小楼外的一些细密声音,登时一惊,震惊的看向了郤雅:“你想害我?”


“哎!李哥哥,你也真是的!你要是先来找我,也不会出现这档子的事了!你可知道,我听了鱼儿说你被爹爹送进了死牢后,心里面有多伤心么?”

牢门前,一声叹息悠悠响起,亲切中带着一丝埋怨一丝心痛,似在责怪李巴山,又似在为李巴山而心痛,种种心思交织在一起,换来的是无尽的烦愁。

李巴山眼前的人叫郤雅,是郤达的小女儿,早就对李巴山心生情愫,只是李巴山一直都在拒绝。

一是两人门不当户不对,若是在一起的话,定会受到万般阻挠,尤其是郤达第一个就不同意。

二是李巴山知道郤家的下场,不愿意惹上这样的麻烦。

因此两个原因,李巴山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躲着郤雅,可越是如此,郤雅的心越是日久情深。

这一次郤雅听闻李巴山被郤达关入了死牢,她先是找郤达闹腾了一番,又偷偷的来死牢见人。

她身着一身清丽的浅蓝色的长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色的绸束起,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般的金链,微一动恍若雨意飘渺,朦胧的眼中含着点点泪光,让人心生怜意。

饶是她来时刻意在脸颊上扑了粉,但两行深深的泪痕仍旧是无法遮挡。

“雅妹!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郤大人也有他自己的难处!……再说了,我来时也想过了后果,郤大人如此也是合情合理!对了,死牢湿气很重,你还是早早的回去,免得被湿气侵染,若是生了病,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李巴山轻轻的一叹,也不想去讨论前锋军的事情,更不想去利用郤雅为他争取些什么,看着又要婴泣的郤雅,赶忙说道。

他心里面正想着方才的种种,在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郤雅身后的那一间囚室,令他心中震惊的是,庄南华竟不见了。

庄南华怎么走的?

一个疑惑自心中响起。

“嘻嘻!李哥哥也知道关心人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木头呢!”

郤雅被这一说,反倒是笑了起来,她扭头看了眼两侧的廊道,匆忙的将一物扔进了牢房,对着李巴山眨了眨眼睛,急促的说道:“听说朝廷派来的钦差已经到了,明日一早就要审你!钥匙是我让鱼儿买来的,你自己便宜行事,切莫耽搁了自家性命!……对了,你是否还有兄弟跟着,要是有的话,我去通知他们来接应你,也省的到时候你势单力薄,刚刚逃出去,就被人抓住了!”

她仍在牢房内的是一柄打开镣铐钥匙,钥匙是她用了五十两碎银子买来的。

李巴山低头看了一眼钥匙,心里面忽的窜腾起了一团火来,暗道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脑袋一热,就要将苏之一给说出来。

他本想在提审之时暴起,掳掠审问的大官,借此逃出去。现在有了钥匙,自然省却了不少麻烦,倒是不用行那等凶险的举动。

他也知道,苏之一定不会弃了他不管。

“鱼儿,小姐进去多久了?”

“启禀老爷,有盏茶的功夫了!”

“嗯!钥匙给她了么?”

“给了!小姐可舍不得那李家公子,一见有钥匙,可高兴了!现在估计刚刚将钥匙给李家公子!”

“好!待会儿她出来后,替我套套她的话!有什么情况,就报给管家,今日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回去老爷立马安排你那弟弟的前程!”

……

正在李巴山将要开口的时候,他忽的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对话,这声音颇为熟悉,正是郤达和郤雅的丫鬟鱼儿的对话,这对话如同在他耳边轻吐,听的他不由一愣。

初听这对话,李巴山还以为自己是中了幻觉,赶忙扭头看了眼牢狱的廊道,但见廊道内空空荡荡,仅剩下了郤雅一人,登时眉头皱起,默默说道:“方才到底是幻觉还是……”

“呵呵!小子你听到的都是真的!得了我的灵种,入了七煞阴符经的门,你的听觉远超旁人!离开的实力我已经给了你,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忘了我的话!”

正待李巴山沉思的时候,他的耳边又响起了庄南华的声音,他听的猛然一震,赶忙抬头望去,只见他对面的囚室内庄南华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待庄南华的声音落下时,庄南华忽的又消失在了囚室。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李巴山一震,赶忙揉了揉眼睛,待他发现对面囚室空空荡荡时,身上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这是怎么了,难道中邪了……”

“李哥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不舒服么?”

郤雅见李巴山迟迟不回答她,正待询问李巴山的时候,忽见李巴山神色迷茫,脸色泛白,行为反常,先是一愣,接着她也随着李巴山的视线四处看了一番,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不由皱起了眉头,一脸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日夜赶路有些累了,精神有些恍惚!”

李巴山也不敢将自己方才所听所见说出来,赶忙摇头回应着,又想到了郤雅方才的问题,灵机一动,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说的为妙:“……这一次我可是被那何英害惨了,他阵前脱逃,害的前锋军瞬息崩溃,我也险些丧命在蛮人手中,又哪里顾得上那些兵!我回来,只求一个真相而已,雅妹若是真想帮我,可帮我问问郤大人!”

“李哥哥放心好了,只要你能逃脱囫囵,我郤雅自会倾力帮你!……时间也不早了,要是爹爹发现我来了,恐怕又少不了一顿责骂,这我倒是不怕,就怕他将我关起来,那样就帮不到李哥哥了!我走了,你一定要活着啊!”

郤雅一听也没有去多想,轻轻一叹,记住了李巴山的叮嘱,不舍的又看了眼李巴山,这才匆匆道别,转身离开了死牢。

哐当!

随着一声响亮的关门声响起,死牢又恢复了灰暗,而后李巴山听到了一阵远去的脚步声。

“方才听到的是真的么?”

李巴山捡起了钥匙,在镣铐上试了试,发现果然是打开镣铐的钥匙,心头一松,他坐在了地上,时不时的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囚室,心里面又蹦出了方才听到的话。

“封大人,我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只等他逃出来时,刀斧相加,哪怕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一死!”

这个时候,李巴山的耳中又听到了郤达的谈话声,这个声音颇为阴险,听的他猛然一震,赶忙扭头四望。

“郤大人,你做的很好!事成之后,我也可以安心的回去了!”

回应郤达的是一个声音尖锐,听起来有些娘的男声。

李巴山双眼一瞪,心脏怦怦直跳,眼中闪烁着一团浓烈的火光,再一次听到牢房外的密语声,他也终于确信,这并非是他的幻听,而是他真实听到的话。

这也让他对庄南华又信任了一分,心里面不由又泛起了疑惑:“这庄南华说是将七煞阴符经传给我,可我为何没有听到一句口诀?还有那灵种又是什么?”

“可恨!枉我还信任郤达,没想到这厮狗改不了吃屎,和他那兄弟一样,贪财好色,将我当成了大肉来卖,真是一手绝妙的算计啊!”

李巴山想不通七煞阴符经和灵种一事,更想不明白庄南华的真正目的,思量片刻只觉得这一切来的神神秘秘,无从推算,也不在去多想,只当方才经历了一场梦幻。念头回转之时,他又想到了郤达和那封大人的谈话,心里面的怒火呼的一下子窜腾了起来。

咔!

不可遏止的怒火让李巴山燥热难耐,他猛的提拳挥出,重重的砸在了牢房的青石地面上。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李巴山只觉自己的拳头如同砸在了豆腐上,若锋利的刀剑瞬息轰开了厚重的青石板,在泥土地上砸出了拳洞。

“嘶?……”

这一拳的震动,让李巴山的怒火烟消云散,他将拳头拔出,直勾勾的看着被他砸出来的大洞,当即挥拳又一次砸下。

咔!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青石板再次被击碎,这一次他的力量比之前还要大,拳头竟直接没入了地面下。

“这就是种下灵种后带来的好处么?拳可开山裂石,我这一拳足足有五百斤的力气吧?不对,这死牢中铺设的青石板选得都是极硬的石料,且石板下的土地又极为夯实,我这一拳足有千斤吧!……有此力量,我也不用从死牢中杀出去,只要砸开这身后的墙壁,自可破了郤达他们的计划!”

李巴山振奋了起来,又尝试了一番,顿觉血液沸腾了起来,他忽的站了起来,就要打开手脚的镣铐,轰开死牢的墙壁,从这里逃亡出去。

“不行!这事还需要等到晚上才能进行!逃出死牢后,我是离开江州呢?还是……”

忽的,刚刚将钥匙插入钥匙孔的李巴山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廊道,眼神渐渐的凌厉了起来。


朦朦胧胧之间,李巴山似睡似醒,只觉周围一片雾气蒙蒙,有一人影渐渐的在他的视线中清晰了起来。

“庄老先生,您对我做了什么?”

李巴山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围,只觉得周遭十分的怪异,似乎是进入了另外一片天地,待他的视线中那一道模糊的人影清晰起来的时候,他恍然一震,满心疑惑的问着。

庄南华满面红光,身上气息鼓动,灰白长袍无风自动,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悟,他一拂花白胡须,笑着问道:“王天虎传你的功夫可都学会了?”

“我离开李家庄时,师父说我的刀枪箭技皆已精通,若要入微还需磨练!在祁山兵营这几年,我日日苦练与人对战,已经摸索到了入微的窍门,也算是半只脚踏进了门槛吧!”

不知为何,在庄南华提出这些问题的时候,李巴山脑中的万千疑惑竟忽的一下子消失一空,浑浑噩噩的感觉也随之而去,换做了若清水拂面般的清凉感觉。心灵空冥的他,随口答出了庄南华的问题。

当年王天虎传授他功夫的时候,也传授了其他的武功,但都不是王天虎的真传绝技,唯有刀枪箭之技方是真传。

此时庄南华问他功夫上面的问题,他主动的舍弃了其他的寻常功夫,只说出了王天虎传授他的三门绝技。

这三门绝技为杀人刀、战阵枪、五毒弓,此功夫出手既杀,见血必亡,乃是战阵杀伐之技,威力无穷,能杀人也能伤己。

为了学习这三门功夫,李巴山足足耗费了近十年的功夫,尤其是枪和箭最难学,刀的功夫较为简单,但却对力量要求极高。

这问题方才回答出口,李巴山猛然大惊,心里面泛起了滔天巨浪,疑惑的看着庄南华,不知道对方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又如何会知道这些事情。

听对方的意思,似乎庄南华对这三门功夫颇为了解似的。

“你也莫要吃惊,这三门功夫乃是我传授于王天虎的,也是我指点他,要他去李家庄收徒的!要不然,你以为单凭一个小小的李家庄,就足以让名震巴蜀的王天虎去收徒?”

庄南华哈哈一笑,若有所指的反问道。

听庄南华一说,李巴山又是一震,他没有想到这庄南华竟是王天虎的师父,且还指点王天虎去李家庄收他为徒。

他到底图谋什么?

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此刻又是为什么来见我?

一串问题闪烁出来,李巴山直勾勾的看着庄南华,失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不同!你出生时天降神光,如大星坠地,虽只是一瞬而过,但恰巧当时我就在李家庄中借住,故特为你算了一算,发现你是杀破狼命格!又借此夜观天象,发现紫薇星暗,群星闪耀,吾方才知晓天下乱局已定!本想收你上山,但又担心破坏了天机,这才离去布置,待你习武年纪之时,引王天虎传你吾道杀术!今时今日,你劫难刚起,我此番前来,自是为了救你!当然,我所图谋非是一人一城,而是为天下择主,为苍生选将!”

庄南华眼中光芒绽放,他认真的看着李巴山,一言一语之间都蕴含深意,声音虽文文弱弱,但气势不凡。

出生时有异象这一条说法李巴山倒是略有耳闻,不过和庄南华所言也相差无几,根据他母亲所言,李巴山出生的那一晚,李家庄有那么一瞬间恍若白昼,亮光落下,庄内群兽狂啸,庄外山间更有狼啸虎嚎。

也因为这般异象,才让李家庄的人对李巴山格外看重,更根据当时群兽嚎啸之异象,而给李巴山起名为李啸。

意在那一晚的动静,又想要让李巴山从此啸傲天下,光耀门楣。

倘若李巴山出生时,未曾有原来的记忆,或许他也不信这些话,但正是因为他的不一样,他才相信了那些传言。

此刻,庄南华又一次提起,且还指明了他的命格,说出了这么一番高深莫测的话来,更是让李巴山信了庄南华的推断。

然,李巴山也持有一部分的疑惑,并不是真正的相信庄南华所有的话。

“今日来此,我要为你种下灵种,传授你杀道!此道名为七煞阴符经,乃是兵家战场的无敌之术,修炼此道须得从战场、杀戮中,汲取千军万马之杀气,吸收灭敌之煞气。此经尸山血海,杀意无边,你修习以后,切记要学一些修身养性的法子来辅佐此道,若你控不得此经带来的力量,变成了嗜杀邪魔的话,老夫会亲自来终结你的性命!希望你将吾这一番话牢记在心,时时提醒!”

接着,庄南华也不给李巴山询问的机会,说话的语气忽的变得凌厉了起来,且眼中柔和的光芒变成了若刀子般锋利的神光,在和李巴山对视时,竟看的李巴山心头惶惶不安,如生死皆在庄南华的掌控之中,令他感到了深深的敬畏。

嗡!

忽的,李巴山觉得浑身一震,正待他下意识间挪移开眼神,不去看庄南华的时候,眼前的庄南华忽的变成了一团血红色的光芒,光芒在眨眼间将李巴山吞没。

这一刻,李巴山如悬在山崖中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只听到了一声声若心脏震动般的擂鼓之声,随着这擂鼓之声的震动,李巴山的心跳和呼吸也渐渐的生出了变化,节奏变得和擂鼓之声一模一样。

就在他彻底熟悉了这种节奏,且不用刻意维持,心跳都能自然而然的以此节奏跳动时,自他的小腹位置忽的生出了一股暖流,暖流让他觉得浑身充满了无穷的气力,下意识间低头看去。

他这一看登时一惊,只见下腹之内的黑色空间中,有一滴若水滴般的血滴在轻微的跳动,血滴上散发着一团暗红色的光芒,光芒若萤光之火,虽然很弱,但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就这样,在李巴山的观望中,他的精神越来越疲倦,最后方才沉沉的睡去。

“李啸!李啸!”

再李巴山的睡意正浓时,他忽的听到有人在喊他,这个声音颇为甜美,且呼吸间还有一股胭脂香粉的味道吸入鼻孔,让他脾肺清香。

李巴山动了动手指,还想要继续睡时,脑中忽的泛起了一个激灵,忽的想到了庄南华,当即猛然睁开了眼睛。

“呼!你怎么坐在门前睡着了,若是中了风寒,那可怎么办呀!这些狱卒也真是的,不知道你是我爹的门徒么?竟连个被褥都不给!”

迷迷糊糊中李巴山看到了一双水亮的杏核眼,紧接着甜美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声音中多是不满,听的李巴山多有烦恼,似想要帮一下这出声的人。

“呀!你怎么来了?”

昏暗的死牢内,李巴山借着眼前亮着的一簇火把,这才看清了门前的人,这让他忽的站了起来,失声问道。


“张修还有一支私军?”

李巴山闻声一震,沉声说道。

建立私军在这个时代虽是明令禁止的事情,但许多贵胃家族都在暗地里面训练私军,倒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

不过这些家族敢训练私军,一是他们有财,二是他们有权。其中财为重,无财既无军资,无军资又哪里能招的上兵来。

所以,建立私军这等军事力量,不是普通的富户能够经营的起的。

更何况是依靠着符水治病的米师张修,他的家底定没有那些贵胃家族深厚,背后虽有何家在支持,但何进定不会允许他建立私军。

要不然何进也不会派何英来巴蜀之地建亲军!

显然,何进和张修之间,也不见得就是那般牢靠。

初听张修有私军时,李巴山心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张修哪里来的钱财养这一支私军?

又哪里来的门路去弄一军之装备?

装备、粮草、军饷都是需要极强的财力和权力才能够得来的,并非是一句话,就能够整备齐全。

不过,李巴山念头又是一转,暗暗思量,史书上所言黄巾起义时,张修也率五斗米道起义,张修若没有一军支持,又如何敢起义攻城,又如何抵挡巴蜀之军的围剿?

仅靠教众百姓,根本就无法和大汉正规军抗衡。

想到这里,李巴山又觉得这也在情理之中。

老山羊赶忙从怀中掏出了一枚虎符,双手奉到了李巴山的手中:“此乃张修的虎符,凭借此符可到汉中取那一军!我虽不知道张修如何维持这一军的,但却知道在巴郡、汉中等地,至少有万余富户在暗中支持张修,更有诸多官府衙役也是米教信徒!”

“若有此军,日后争天下,战群雄时,倒是一大助力!”

李巴山听后轻轻点了点头,他眼中光芒闪烁,心里面忽的生出了一股激动和豪情,握着虎符的手正逐渐用力。

他想要将这一支张修的私军变成他自己的军队!

只是,掌握私军问题并不大,但若要将私军维持下去,却离不开五斗米道这一个金字招牌。

若如此的话,五斗米道还需继续下去,至少现在老山羊还得继续扮作张修。

要不然,只消张修身死的消息传递出去,五斗米道顷刻间就会四分五裂,私军也会顷刻崩盘。

“老山羊,你有什么要求?”

李巴山思量片刻,觉得这件事情还需要老山羊出力,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问起了老山羊的要求。

老山羊见李巴山仍旧握着虎符,心里面轻松了许多,他嘿嘿的一笑,赶忙来到了李巴山的跟前:“将军,可还记得当初行军中,我和您说过的话么?”

“嗯?……你是为财?”

李巴山眉头皱起,从巴郡到黑森林这一路走来,他和老山羊倒是没少说话,却是记不得老山羊说过哪些话了。

不过,他却知道老山羊这人的脾气,若非是贫苦无奈,老山羊也不会从军。老山羊入前锋军,为的就是兵饷。

所以,李巴山不用想,也能猜到老山羊心中所想。

“正是!当时我就说过,我老山羊入前锋军为的是钱,为的是身后的一家人!我若猜测的不错的话,您是为了仇!”

老山羊点了点头,他已经坐了下来,激动的看着李巴山接着说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老山羊是什么人,想必您也十分清楚!您的为人我也知道!说实话,这张修我还想扮下去,但我又担心被人认出来,徒招杀身之祸!所以……”

后面的话他并未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十分明了。

李巴山对此并没有意外,他也能够理解老山羊,正如老山羊富贵了一次,就不愿意继续贫穷下去一般,他李巴山入了军伍,就不想再过那些无趣的日子,他也有和老山羊相似的欲望。

两人的欲望虽不同,但本质都是一样的。

“好!我可以让你坐稳米师这个位置,但你需要答应我两件事情,第一帮我将何英引出来,第二将那一支私军给我,并保证供给不断!”

李巴山沉吟了片刻,这才抬头看着老山羊说道。

啪!啪!

老山羊一听顿时笑了起来,他双手鼓动,笑着说道:“此事一言为定!我这就去让人知会何英,寻一个见面的地点,给您提供机会!另外这虎符您暂且收下,私军之事我稍后会送上文书名册!”

“如此甚好!你这里可有纸笔,我来教你……”

李巴山也笑了起来,他也没有犹豫,当即将心中的一些想法告诉了老山羊,并给老山羊书写了一份“真身手册”。

接下来,李巴山又教了老山羊许多技巧,让老山羊能够真正的成为张修,而不至于露出马脚。

不知不觉间,两人聊了一整夜,直到清晨时,要不是李巴山饿的腹中打鼓,两人恐怕还要继续探讨下去。

当李巴山离开风雨楼时,已经是临近正午,炎炎烈日垂在头顶,让他一个劲的犯困。

在李巴山回到医馆的时候,但见医馆门前正停着一辆驴车,车上放着木箱铺卷,还有一些干粮,车前华佗正和门前的甘霖告别。

见到此景,李巴山也顾不得和甘霖打招呼,赶忙走到近前,关切的询问:“华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

“听说南中那边刚刚有一批上好的药材要出售,我要赶过去看看!你来的也真是凑巧,若是晚来一会儿,那可就见不到我了!”

华佗转身面向了李巴山,拱手执了一礼,笑着说道。

李巴山眉头一皱,扭头看了门前的甘霖,不由问道:“您还回来么?”

“看机缘吧!我要去各地游医,搜寻古方,几年内恐怕回不来了!”

华佗一笑,摇了摇头。

见华佗要走,李巴山特别不舍,两人聊了几句,他就要送华佗出城,却被甘霖留下,只能目送华佗离去。

“华先生只是暂时离去,日后还有时间相见,你也不必这般的伤感!若有机会,或许你们会在别处相见也说不定呢!”

李巴山跟着甘霖进入了医馆,正待他要进屋休息的时候,却见甘霖闷闷不乐,似在走神,心头一动,忽的想到了关于甘宁的一些事情,赶忙开口安慰道。

他知道,甘宁在做了蜀丞之后,去给刘表和黄祖任仕。华佗游历四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在别处见面了。

不过这些话他却不能说的太过仔细,只是玩笑般的说出。

哪知,李巴山的话才刚刚落下,甘霖猛然抬头,惊讶的看着李巴山失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这里?”

此话一出,甘霖心中小鹿跳的更为厉害,脸颊忽的一红,也不敢去看李巴山,赶忙将头低下,一个劲的摆弄着衣角,心中忐忑不安,欲言又止。

“嗯?原来你不是因为华先生离去而伤感,而是为了要离开这里!……呼!也好,我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李巴山听的一震,忽的意识到甘宁或许要出去任仕了,心中虽有不舍,但并未有多少的伤感,觉得甘宁离去也好。

他迟早是要杀何英的,且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甘宁能护得了他一时,却护不了多久。

只要何英一死,何进必当发力,到时候甘宁身边的人,也不见得人人都是忠良之辈。

所以,就算甘宁不出去任仕,他也会离开的。

“我就说嘛!哥哥的出仕文书才刚刚送到丞府,你怎么可能知道呢……呀!你这人真是坏死了,竟敢套人家的话……”

甘霖听的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是撅起了嘴来,愤愤的喊着,正说到一半时,忽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不由更慌,赶忙看着李巴山焦急的问道:“你要走?”

“嗯!我的伤已经好了,再不能连累你们兄妹了!……”

李巴山点了点头,将心中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可在甘霖的注视下,他忽的觉得自己竟无法欺骗甘霖,当即一叹,认真的说道:“我要杀何英!他是当朝何皇后的侄子!我不能连累你和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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