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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退婚后,将门虎女她名满京城柳芙蕖宋祁

芙摇九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总是将之前的事情拿来说,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显得你让人厌烦。”男人的声音,显得冰冷而又无情,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全然是冷漠。特别是当他看见怀中的女子,眼底的寒意,像是能够将人给冰冻一样。“呵!宋祁,你真不是个东西。”柳芙蕖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眼瞎了,竟然为他付出了这么多。“柳芙蕖,你也别把自己说得如此无辜,我知道,你就是在嫉妒音音得到我的喜欢,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上音音么?”男人那张俊逸的面容,充满了讥讽的神情,看向她的之时,那眼神,如同冬季刺骨的寒风。她觉得,若是身后无人,而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的话,绝对会被他掐着脖子跟柳诗音道歉。他继续开口道:“你虽然温柔,但与那些呆板无趣的世家千金有何不同?而音音,爽朗,大方,能随我看遍山河,...

主角:柳芙蕖宋祁   更新:2024-12-01 1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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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芙蕖宋祁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退婚后,将门虎女她名满京城柳芙蕖宋祁》,由网络作家“芙摇九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总是将之前的事情拿来说,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显得你让人厌烦。”男人的声音,显得冰冷而又无情,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全然是冷漠。特别是当他看见怀中的女子,眼底的寒意,像是能够将人给冰冻一样。“呵!宋祁,你真不是个东西。”柳芙蕖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眼瞎了,竟然为他付出了这么多。“柳芙蕖,你也别把自己说得如此无辜,我知道,你就是在嫉妒音音得到我的喜欢,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上音音么?”男人那张俊逸的面容,充满了讥讽的神情,看向她的之时,那眼神,如同冬季刺骨的寒风。她觉得,若是身后无人,而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的话,绝对会被他掐着脖子跟柳诗音道歉。他继续开口道:“你虽然温柔,但与那些呆板无趣的世家千金有何不同?而音音,爽朗,大方,能随我看遍山河,...

《热门小说退婚后,将门虎女她名满京城柳芙蕖宋祁》精彩片段


“你总是将之前的事情拿来说,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显得你让人厌烦。”男人的声音,显得冰冷而又无情,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全然是冷漠。

特别是当他看见怀中的女子,眼底的寒意,像是能够将人给冰冻一样。

“呵!宋祁,你真不是个东西。”柳芙蕖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眼瞎了,竟然为他付出了这么多。

“柳芙蕖,你也别把自己说得如此无辜,我知道,你就是在嫉妒音音得到我的喜欢,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上音音么?”

男人那张俊逸的面容,充满了讥讽的神情,看向她的之时,那眼神,如同冬季刺骨的寒风。

她觉得,若是身后无人,而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的话,绝对会被他掐着脖子跟柳诗音道歉。

他继续开口道:“你虽然温柔,但与那些呆板无趣的世家千金有何不同?而音音,爽朗,大方,能随我看遍山河,她就像是我的知音。”

“而你敢说,你之所以向那些叔伯举荐我,不就是为了以后自己能够继续当一个有权有势的世子夫人么?”

“柳家已经败落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柳芙蕖离开了我宋祁之后,还有谁会要你,像你这般年纪的女子,都已经是老姑娘了,你以为,还有谁会那么蠢,甘愿娶一个家世不行又善妒恶毒的老姑娘!”

宋祁每说一次,柳芙蕖的脸就黑一分。

她抬手,对着宋祁那张脸就甩过去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她动用了不少的内力。

重重的一巴掌,直接把宋祁打飞出去一米多远。

他抱着怀中的柳诗音一起被打飞了出去。

“噗……”

柳芙蕖也吐了一口血,一旁的秋织连忙扶住了她。

见到了这一幕的谢靖之,连忙上前查看柳芙蕖:“九师妹,你没事吧?”

“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告诉师兄,我帮你把他揍一顿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还动了内力,这下好了吧!”

谢靖之掏出了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来了一枚丹药给柳芙蕖服用下去。

她吞咽了下去:“大师兄不用担心,我没事。”

“我已经忍太久了,再忍下去,就要憋出内伤了。”

“祁儿!”

跟在后面紧随而来的宋夫人看见自己的儿子与柳诗音一起被柳芙蕖一巴掌打飞了出去,差点儿没昏厥过去。

她走到宋祁的跟前,就看见了这两人一左一右的脸上都有一个巴掌印。

男左女右,看起来还挺配的。

只不过,柳芙蕖毕竟是动用了内力打的,所以,宋祁脸上的巴掌印更加深,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已经肿得充血了,那巴掌印清晰得一片乌紫。

宋祁吐了一口血出来,血水当中还含着一抹皓白,仔细一看,原来是两颗牙齿掉落了出来。

他感觉这一刻,脑袋有些嗡嗡作响。

是真的一阵晕眩,好似前面的东西都在旋转着。

好一会儿,他看清了面前的宋夫人后,才道:“母亲,我没事……”

刚刚如果不是他抱着柳诗音,两只手都腾不开,也不会被柳芙蕖给打了。

“母亲,先让人把音音带下去吧。”

“你先起来。”宋夫人将宋祁给扶了起来。

很快,柳诗音就被侯府当中的丫鬟嬷嬷给带了下去。

宋祁看向了柳芙蕖,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这么重的一巴掌。

柳芙蕖冷笑:“宋祁,这一巴掌,我早就想打很久了!”

之前,听宋祁说的那些混账话,她为了退婚,就一直在忍。


柳芙蕖笑着道:“家弟年幼,性子难免有些莽撞,还望宋老夫人跟宋夫人别恼怒,待会儿我会好好教训他的,所以,也就没空招待几位了,到时候我会请当日给我们纳征的媒婆上门商议退婚的事宜的,好了,春蚕,送客。”

春蚕走到了宋老夫人与宋夫人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宋老夫人,宋夫人,请吧!”

人都已经这样说了,她们也没脸再继续留下来了,不然,待会儿柳不弱那个该死的臭小子还不知道会骂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宋老夫人几乎是喘着气走出去的。

临走前,宋祁深深地看了一眼柳芙蕖:“芙蕖,不论如何,我是不会退婚的。”

听到了这句话的柳不弱,当即就又要开喷了,一旁的夏桑拉住了柳不弱。

她轻声劝道:“公子啊,您就不要给小姐添乱了,小姐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呢!”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大堂当中,顿时恢复了一片寂静。

她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看着柳不弱:“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儿这么又不说了。”

“阿姐,你要骂便骂吧。”柳不弱低着头开口,那张俊逸的面容,带着几分沮丧的神情。

柳芙蕖突然一笑,衬得如娇花一般好看。

“骂你做什么?况且,你也没有说错。”柳芙蕖的性子,是做不出这种如泼妇骂街一般的举动来的。

她知道柳不弱是在护着自己,所以,她心中也没有责怪。

她站起身来,抬手握住了柳不弱的手,道:“不弱,阿姐知道你不喜欢读书,但我们柳家就剩你一个男子了,你若是也上了战场,到时候叫我如何与柳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说着,少女渐渐红了眼眶,眼底蓄满了泪水,水眸盈盈的样子,看起来惹人怜惜极了。

“阿姐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够考上功名……你明白吗?”

柳不弱最怕的就是柳芙蕖的眼泪了,说来就来。

他看向一旁的夏桑,而此时的夏桑则是低着头,假装看不见。

手足无措的柳不弱连忙开口:“阿姐,你别哭,我答应你,定然会好好读书,考取功名的。”

“你别哭,我现在就去读书,一年之内,肯定考上秀才。”

“真的?”她抬起一双泪盈盈的杏眸,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他点了点头,一旁的夏桑拉了过来:“夏桑,你帮我阿姐擦擦眼泪,我先回书房读书了。”

少年的身影,火急火燎离开了原地。

柳芙蕖掏出一条帕子,擦了擦眼底的泪珠,脸上瞬间就恢复了以往的姿态,哪还有半分泪盈盈柔弱的样子?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希望他以后不会怪我吧!”

“小姐放心,公子日后就算知道了什么,也不会怪您的,您也是为了他好,如今整个将军府,就只剩您跟公子了,总不能还让他去参军吧!”

柳芙蕖知道柳不弱的心思,一直志在参军,希望能给柳家再挣一份功勋,可是……柳家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一门三代将,从前那是多么荣耀啊!

但如今,柳家后嗣凋零,门庭冷若,想要恢复柳家的门楣,便只有考取功名这一条路了。

“晚上,宋家那边若是来人了,便说我忧思过重,病了,不便见客。”

“是。”夏桑颔首。

她们家小姐给宋家那老虔婆的药应该已经吃完了,今日被公子一通训斥,回去之后,晚上怕是头疾又要发作了。

宋老夫人的头疾,乃是年轻的时候留下来的。

那时候,宋老侯爷宠妾灭妻,她生了孩子,大冬季的,还叫她日日受了冷风,还淋过寒水。

年轻的时候没什么,老了,那头疾便开始发作了。

一开始,她们都觉得这宋老夫人挺可怜的,但是却不想,她受过的苦,好似也想叫她们小姐遭受一遍。

如今,她只觉得她分外可恶,也不怪公子骂她是个老虔婆。

晚间的时候。

天色又阴沉了下来,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入夜了之后,宋家那边果然来人了。

敲了柳家的大门,但是却没一个人开的。

因为夏桑已经吩咐下去了,晚上的时候,不管谁敲门都不用开。

无功而返的宋家下人,便只能冒着雨返回侯府了。

宋老夫人居住的春暖阁内——

不断传来了哀嚎的声音。

“药呢!你们这群混帐,还不赶快把药给我拿来!”

“真是痛死老身了!哎哟……”

院落当中,不断传来了老妪哀嚎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一些瓷器的声音摔落在地。

守在一旁的下人一脸惶恐,却又不敢上前。

还是老夫人身边的贴身老嬷嬷扶住了她:“老夫人,您还是躺下来休息吧,以免待会儿更难受了。”

“休息?如何能休息!去把杨氏给我叫来!”宋老夫人扶着脑袋,那张老脸上,在烛火的映照下,露出痛苦的神情来。

在夜色当中,看起来面目狰狞,令人看着便有些心惧。

宋夫人来了之后,当下便斥责宋老夫人屋内的人,道:“让你们去找来的药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回夫人,药一直都是柳小姐送来的,之前但凡是用完了当日,柳小姐都会送药过来,今日也不知怎的,不仅没有送药过来,府上的小厮去柳家那边敲门,也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为何得不到回应,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只是不敢明着说出来。

宋夫人听着宋老夫人对自己的训斥,虽然没有当着她的面儿说,但是那里面指桑骂槐的声音传出来,也让她心中一阵哑火。

“先去请城中有名的陈郎中过来给老夫人看看。”

“回夫人,已经去请来了,人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话音落下,就见到一小厮领着一郎中走了进来,虽然打着伞,但风雨交加,身上的衣角还是有些湿了。

进去给老夫人看了之后,陈郎中把脉了一下,缓缓道:“老夫人原先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今日怕是气急攻心,所以才导致头急又犯了。”

“不过,老夫对这种症状也无能为力,若是想要治好,还是得服用之前的药物,这药一断,往后再想要根治,那可就难了!”


柳芙蕖抬眸看去,便看见了男人已经撑着伞走了进来。

他身着靛青色的松鹤衣袍,衣袍的袖子上绣着祥云纹。

腰间佩剑,气宇轩昂面容冷沉,视线落在柳芙蕖身上的时候,道:“芙蕖,音音与母亲想必都已经与你说明了吧?”

宋祁上前,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道:“快与我前去侯府一趟,今早上祖母的头疾又犯了,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她老人家怕是真的不堪折磨要自尽了。”

“我不去,你放开我。”柳芙蕖眉眼淡漠,原本还算是温和的语气,在看见宋祁的那一刻,骤然变冷了几分。

“她们不是已经与你说明白了吗?芙蕖,自我从边关回来见你之后,你就一直在闹,如今都已经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闹!”宋祁的声音忍不住愠怒了起来,他吼道:“还是你真的想看见我祖母疼死了你才真的高兴?”

“柳芙蕖,你为何就不能如同别的女子一般懂事柔顺一些?你知不知道,当初我之所以会身受重伤,就是听说你病了,因为担忧你才会失神被敌军重伤,若非如此,音音也不会成为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她很懂事,也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原来竟是因为如此!柳芙蕖,我儿因为你差点就死于非命了,你若是真的还有良心的话,那就赶快拿药出来!”原本被柳芙蕖骂得脸色铁青的宋夫人,在这一刻像是有了宣泄口。

她指责道:“你以为你如今还是那个大将军之女么?柳将军战死,柳家子嗣凋零,我们宋家不嫌弃你你便应该感恩戴德了,竟然还学会用那些下作的手段来威胁人了,自古以来,哪个男子的身边没有三妻四妾?你如今年岁已经不小了,如你这般年龄的女子,有的孩子都已经两三个了,若是退婚了,就是个老姑娘了,哪个好人家看得上你?”

“纵然没有人家能够看得上我,我也不想嫁去你们侯府这个狼虎之地。”是啊,他们不就是看准了她已经没有了父亲与兄长撑腰,所以才敢如此欺辱她么?

“狼虎之地?柳芙蕖,你扪心自问,当初如果没有我们这狼虎之地的人家救你,你能活到这时候吗?”

柳芙蕖道:“我柳家如今确实是败落了,但是宋夫人与世子别忘了,当初我们两家的婚事,你们究竟是如何舔着脸机关算尽得来的!还有,我不说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当时我年幼之时,落水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你侯府这个破落户担心下一代无法承爵才算计来的!”

这件事情,她还是在某一次去侯府的看望宋老夫人之时,离开后落下了东西去而复返听见的,当年她的落水并不是意外,而是宋夫人偷偷让自己带来的丫鬟推她入水,再故意让宋祁来救自己的。

之后,再一步一步获得她母亲的信任,提出定亲的事情。

她虽然听到了,但是既然都已经定亲了,加上也知道侯府是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所以便没有计较了。

如今将这件事情提出来,她自然是要说清楚的。

真当她没有嘴巴不成?

“好啊!你不认帐就算了,居然还反过来倒打一耙,我还真是看错你了!若是你父母知道你如此忘恩负义,定然是失望不已。”宋夫人当然是不会承认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谁还有证据?

只要她咬死不承认,那忘恩负义之人就是她柳芙蕖。

“你们不配提起我父母,宋夫人,用我父亲母亲来说事,也不怕你晚上睡着的时候,我母亲前来找你算账,事情的始末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

听见柳芙蕖提起这般说,她还真是怕柳母半夜来她梦里,便没敢反驳,而是抿唇怒视着她。

僵持了许久,柳芙蕖也没有松口拿药出来。

就在这时候,侯府那边又派人过来了。

那侯府的小厮一进门之后便对着二人道:“夫人,世子,不好了,老夫人头疼得厉害,经不住折磨,说是不想再拖累侯府了,闹着要服毒了!”

闻言,二人脸色一变。

宋祁横眉冷竖,俊逸的面色完全冷沉了下来:“柳芙蕖,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是给还是不给?”

“不给。”女子红唇轻轻吐出两个字。

声音回答却十分果决。

宋祁一下子救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泛着冷芒的锋利剑刃架在女子雪白如蝤蛴的脖颈上。

“给还是不给?”男子的紧握手中的剑,带着戾气的眼尾泛红,他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子。


柳芙蕖笑了笑:“你倒是精。”

这几个丫鬟,真不愧是她亲自挑选调教出来的人。

纵然没有她的吩咐,也能够自己拿定主意,把握分寸。

挺好的。

秋织也跟着臭屁了一句,狡黠道:“这都是小姐教得好。”

“贫嘴。”柳芙蕖笑着骂了一句,下一秒,又想起了今日的自己见到的画面:“秋织,今日,有没有外人进入过我的院落?”

“这院落里里外外都有人守着,青天白日,不可能有人闯进来的。”秋织询问:“小姐,还是您做梦了?”

这院落外的人,都会武功,眼力耳力过于常人,如果真的有人闯入的话,不可能一点儿动静都听不见。

“或许是我做梦了吧。”每次,总是在意识昏沉的时候看见那个男人,柳芙蕖觉得,自己怕是昏了头,竟然会觉得那个男人能带伤闯入自己的闺房。

“对了,小姐,奴婢忘记告诉您了,前两日的时候,侯府还送过来了一笔银子,说是之前您给老夫人医药的费用。”

秋织继续道:“不过那银子也就只有几百两而已,这侯府的人,出手也未免太小气了!”

她们家小姐医治宋老夫人的银子,少说也有两千两起步。

“聊胜于无。”柳芙蕖眸色幽暗,想到宋夫人的性子,以及侯府最近这几日的情况,这几百两银子,怕都是宋夫人剜心一般掏出来的。

“这倒是,不过几百两银子,对于侯府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吧!怕是都够他们一家子一个月的所有开销了。”秋织疑惑:“他们怎会如此好心,难道是还想借此来挽回小姐您?”

若真是这般,倒是有点儿恶心人了。

之前两家好好的时候,他们一家子没人珍惜,如今退了婚才后悔,未免也太恶心人了。

“怕是不见得。”侯府一家,还没有到绝境的地步,宋夫人也不会舍得拉下脸面来求和,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给他们施了压。

柳芙蕖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一身气质华贵冷艳的尊贵女子。

她缓缓道:“其中,怕是有长公主手笔在其中。”

“待我身子好一些之后,便抽空去拜访长公主一趟。”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长公主的出现,都是直接帮了她退掉了这一门婚事。

不然,到时候还不知道要与宋家的人周旋多久才能够退掉这一门亲事。

那一日,她提出了将她之前带过去的那些嫁妆赠予宋家,只为了能够退掉这一门婚事。

但宋夫人都不愿意,还借此想要拿捏她。

结果,因为长公主的出现,竹篮打水一场。

这些东西对她而言,其实并不算什么,她母亲在世的时候,鲜少有人知道,他们将军府名下的产业遍布全国,甚至更加广阔一些。

但树大招风,那些产业的幕后人虽然是她母亲,但明面上却是另有其人。

那时候,父亲已经是一代功臣名将了,若是让朝廷发现家中的产业富可敌国,恐有造反意图。

到时候,下场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双亲不在,但她从小就学会了掌管中馈与管账,这些钱财,都被她秘密分布藏在各地。

人心叵测,圣意难揣,她总要留个后手。

女子坐在窗台边上,一旁点着烛灯。

床榻上的被褥在她起来之时,就已经换了新的一床。

她有点儿洁癖,即使上面沾染的是自己的汗渍,她也觉得有些不舒适。

她娇生惯养长大,在合适的条件内,她会给予自己最好的东西。


陈郎中看了之后,也是摇了摇头,道:“老夫的医术有限,还望夫人另请高明。”

这老夫人的头疾已经多年了,先前都已经好了一年多,这一下子又犯了,而他也没有特殊的药,只能告辞了。

临走前,陈郎中又道:“若是不能拿到之前的药给老夫人服用的话,只能请雪女神医来给老夫人治疗了,否则,以后每到阴雨天,必然都要承受这种痛苦。”

……

陈郎中离开了之后,宋老夫人的哀嚎声更大了。

宋夫人虽然也着急,却没有旁的办法。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宋祁,也赶了过来。

他听着自家祖母的哀嚎痛苦,心中也是一阵难受。

“母亲,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宋夫人叹了一口气,道:“能有什么办法?之前给你祖母治疗头疾的药,都是柳芙蕖那丫头送来的,如今她生出了退婚的心思,怕是想要以你祖母的病,来拿捏我们家了。”

“那就去找她要,总不能看着祖母一直如此难受下去。”

“你以为我不想吗?咱们侯府的人去了柳家那边,敲了半天的门,压根就没有一个开。”

宋夫人的语气,也是带着几分不悦的。

她觉得,柳芙蕖未免也太不懂事了一些。

老夫人的药,说断就断。

“那儿子亲自去,我就不信了,他们柳家的人还能不出门过!”

宋祁转身便离开了。

当日,他带着几个侍卫朝着柳家的方向而去。

他如今好歹也是一个五品的将军,身边配了几个侍卫也没什么奇怪的。

带着侍卫来到了柳家之后,看着紧闭的大门。

男人对着身旁的侍卫开口:“给我敲门,告诉里面的人,如果一刻钟之内不开门的话,到时候就把这个门给踹开!”

“是。”

侍卫应允,立刻走到了那大门的跟前,对着里面猛然拍打。

“开门!若是再不开门的话,我们可就要破开这大门进去了!”

侍卫的拍打有力,声音粗狂。

观月阁内。

已经睡下的柳芙蕖被传话的丫鬟给吵醒了。

她拿了一件披风笼在自己的身上,此时外头仍旧风雨交加着。

还未打开门,春蚕就走了进来,开口道:“小姐,是世子来了,还带领着几个侍卫来了,说是咱们要是不开门的话,他就要闯进来了。”

“你带着几个家丁跟冬蜗她们提着木棍出去,他们要是想抢闯进来的话,不用客气,给我往死里打!”

“还有,这件事情不要惊动公子,尽量别让他知道。”

就算宋祁如今已经有了一点功勋,那又如何?

她柳家的门,可不是谁都能够闯的。

更何况是这大半夜的,就算是告到了圣上面前,她也是有理的。

至于那宋老夫人的头疾,她白白给她送药这么久,还没有收她们的银子,如今不给了,便想要上门来抢了?

可真是做梦。

柳芙蕖虽然没有出门,但是几个丫鬟便代表了她的意思。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但大门还是没有打开。

宋祁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了,他没有想到,柳芙蕖竟然能够无情到这个地步。

明知道自己的祖母需要用到她的药,但她却拿捏着不给!

宋祁冷着脸,直接下令道:“把大门给我撞开。”

他带来的这几个侍卫,都是膀大腰粗,身强体壮,几个侍卫联合在一起,把这厚重的大门撞开也不是不可能。

八个侍卫得令,刚答应下来想要撞门,便听到了吱呀一声传来,那厚重的朱红大门打开了。

为首在前面的是两个丫鬟。

宋祁认得那两个丫鬟,她们是柳芙蕖身边的人,在两个丫鬟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家丁。

“春蚕,冬蜗,让你们家小姐出来。”

“世子爷,我们家小姐好歹也是将门之女,身份清贵,这大半夜的,就算您与她有婚约,那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春蚕跟冬蜗二人的手上各自拿着一把剑,而身后的一群家丁,每个人的手上都拿了一根铁棍。

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家仆。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定的武功,因为柳将军常年不在家,放心不下家中的子女,所以府中的人,就是个扫地的仆人,那也是上过战场的。

宋祁道:“那就让你们家小姐把治疗我祖母头疾的药拿来。”

“宋世子,您看清楚了,我们这儿是柳家,可不是医馆,您想要药,就上医馆去找,别来我们府上闹事。”

“她一定要做得这么绝是吗?”宋祁哪里不知,这是柳芙蕖的意思。

他的脸色阴沉,眸子像是染上了一层冰,眼底满是寒凉,上过战场的他,因为杀个人的缘故,身上带着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他握紧了拳头,对着春蚕道:“我再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转告你们家小姐,让她出来见我。”

“不好意思,我们家小姐这两日身子不太舒服,见不了人,所以,世子请回吧。”

“众将士听令,给我进去!”

“给我打!”听到了这话的冬蜗,眼神一冷。

拿着手中的剑,当即就刺了过去。

后面的几个家丁也一拥而上。

两个丫鬟主要是盯着宋祁,可不能让他就这么闯进去,以免到时候坏了她们家小姐的名声。

在家丁与侍卫打斗的期间,宋祁果然想要强闯进去,被春蚕与冬蜗联手拦下了。

既然打斗在一起,两个丫鬟手中的剑甚至都未出鞘,但宋祁却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

毕竟他前来,并没有带武器,因为他没想过,自己都已经上门了,柳芙蕖竟然还闭门不见。

冬蜗一个眼疾手快,剑鞘打在了宋祁的后膝盖上,让他半跪在地上,一旁的春蚕,一剑鞘甩出打在了宋祁的脸上,瞬间多了一道红痕。

宋祁虽然被打得半跪在原地,却还是能够反抗的。

但实力最终还是不如两个丫鬟,被她们好一顿虐!

她们也早就看不爽了他了,若不是得了她们家大公子跟小姐的照拂,他哪里能够有今日?


少女的声音轻幽,却也透出一丝庆幸。

她道:“若是等成亲过后,他们侯府一家才来如此拿捏我,才真是叫我进退两难呢!”

他对她既已无情谊,她又何必执着?

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出路。

夏桑道:“将军与夫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盼您嫁得良人,原以为世子是个不同的,却不想,竟然也是一样的无情。”

春蚕也气得骂道:“虽然将军与夫人不在了,但柳家的底蕴仍然尚在,没了咱们小姐的帮助,我倒是要看看,侯府还能风光到几时!”

柳芙蕖道:“行了,你们俩个丫头也别替我不平了,快去做事吧!”

夏桑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吩咐张罗下去。”

“那小姐,明日是您一月去一次道观上香的日子,您还去吗?”

春蚕轻声询问道。

“去吧。”柳芙蕖微微颔首道。

这一年来,她每月去一次道观诚心祈求宋祁能平安归来,如今,她想再去一次,为自己所求。

“明日,你跟冬蜗一起陪我去便好,至于夏桑跟秋织,便让她们留在府中对账清点吧。”

春蚕乖巧应声:“好的,小姐。”

翌日。

晨光熹微,天色刚微亮不久,柳芙蕖便已经起了。

今日她一身装扮简单,穿着一身月白色罗裙,身上披着软烟罗锦的披风,发髻上插了一根白玉簪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素雅之气,却衬得那张脸如出水芙蓉,好看到不行。

她带着两个丫鬟上了马车。

随后,马车便一路摇摇晃晃出了城。

半个多时辰后,终于来到了三清观的山脚下。

三清观的道观建立在山顶上,需要一步一步沿着阶梯走上去,光是走路便要一个多时辰,因此虽然挺灵验的,却鲜少有人前来。

柳芙蕖一步一步走上去,明明生着一副弱柳扶风的娇躯,但骨子里却犹如寒松坚韧不拔。

一连沿着阶梯往上走了一个多时辰,愣是不带停歇,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婢女也面色如常,一直到道观门口,她才停歇了下来,额上冒出了些许细密的汗水。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妆容,便朝着道观内走了进去。

她跪在了神像跟前,对面前的神像虔诚叩拜。

上了香之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冬蜗,她意会,立刻拿出了一小袋金叶子,递给了张道长,温声道:“这是一些香火钱,还请道长笑纳。”

中年模样却鬓发苍白的道长笑了笑,道:“多谢柳姑娘,”

他接过那袋钱,手上拿着一个竹筒,里面放着签,递给柳芙蕖道:“姑娘不如抽根签吧!”

“好。”点了点头,她在竹筒里面随意抽取了一根,发现却是一根下签。

望着上面的内容,柳芙蕖的脸色却是一僵,她将签递给了道长,问:“道长,此签可是不吉?”

“虽是下签,磨难颇多,却也并不代表不好。”张道长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子,笑眯眯道:“贫道知姑娘路途坎坷,但苦尽方能甘来,望姑娘多多行善,所求才终得如愿。”

“多谢道长。”柳芙蕖一顿,她感觉自己的心思在这老道的面前无所遁形。

“时候不早了,姑娘还是尽早回去吧,记住贫道的话。”

“道长提点,莫不敢忘,既如此,那我便先告辞下山了。”她微微颔首,便离去了。

下山的道路快些,半个多时辰的时间,两人便来到了山脚下。

正当柳芙蕖要上马车的时候,眼尖的春蚕突然瞥见了草丛的一抹血迹,她细细一看,才发现那里似乎躺着个人。

“小姐,那儿似乎有个人!”

冬蜗道:“走吧,你还不知道咱们小姐的性子啊,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谁知道路边这人是什么身份!”

冬蜗着实了解她,若是平日里,对于这种事情,她是不想管的。

但是莫名的,脑海却想起了那老道的话,像是看穿了她骨子里的凉薄,刻意点她呢!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草丛当中的身影却是一下子飞跃了起来,速度之快如疾风,令人避之不及。

等到身边的两个丫鬟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了。

“带我进城。”

男人的声音低沉冰冷,森寒的气息笼罩在她的身上,仿佛她若是不答应,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

男人穿着一身墨袍,脸上带着一张面具,叫人看不清他的脸。

柳芙蕖抬眸看了他一眼,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双目冷戾如鹰。

一旁的春蚕与冬蜗见此一幕,暗暗握住了藏在衣袖的匕首与暗器。

男人腾出另一只手来,拿出了一枚药丸,递到了她的唇边:“吃下去。”

柳芙蕖娇唇微张,男人趁势将药丸塞进了她口中。

他的手指碰上她的唇瓣之时,女子柳眉蹙起。

“吞下去,张嘴。”

冰凉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不得不从。

她听从他的话,张开唇。

男人盯着那娇唇内粉嫩的舌尖,视线一顿,眸子在一瞬间幽深如墨,染上了不知名的情绪。

下一秒,那冷沉的声音再度响起:“舌尖抬起来。”

柳芙蕖闭上唇,将藏在舌尖下的药给吞了下去。

她暗自咬牙,嘴上的声音尽显平静:“我已经吞下去了。”

她好不容易刚想发一回善心,却不曾想,竟被人如此挟持。

再有下一次,管那老道说什么!她绝不多看路边受伤的生人一眼!

架在她脖子上的剑移开,插入地上借力扶着。

他道:“进城之后,便给你解药。”

柳芙蕖看了一眼边上的两个丫鬟,道:“春蚕冬蜗,你们俩把他扶上马车。”

就在两个丫鬟要走过来的时候,男人伸手揽住了她的肩,道:“你来。”

柳芙蕖扶着他上了马车,心中咬牙切齿。

要不是这个男人出其不意,她还真不一定会被他给挟持。

若不是被他喂了毒药,真想一刀捅了他!


宋祁带来的那几个侍卫,也被家丁们一通乱揍,根本不是对手。

雨中,众人躺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在漆黑的夜色当中并不明显。

冬蜗看着宋祁道:“宋世子,下一次你若是再如此强闯府上,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纵然柳将军不在了,他生前的威名也尚在,您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两个丫鬟转身,对着周边的下人道:“关门!”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合上。

雨夜的四周,只剩下雨水从屋檐上滴落下来的声音。

宋祁站在原地,浑身湿漉,他目光沉沉而又冷戾地盯着柳家的大门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春蚕冬蜗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才去见柳芙蕖:“小姐,世子带着八个侍卫前来,如今已经被赶跑了,不过,奴婢估摸着世子爷的眼神,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一双杏眸幽深,道:“去取笔墨来,我要书信一封,送去漠城。”

“小姐,您这是……”

“既然我与宋祁要退婚,那总是要与杨叔叔说清楚的,免得日后他还要看在父亲的面上照拂他。”

当初,她与宋祁原本是要成婚了的,就在他们即将要成婚前的一个月,边关战事传来。

为了让侯府日后还能承爵,他便去参军了。

宋家祖上虽然是开国功勋,但自宋国公之后,宋家是一代不如一代。

朝廷有明文规定,若是对朝贡无贡献者,成爵之后便要降一级。

连续三代无贡献者,便不可再承爵了,如今到了宋侯爷这一代,便已经是第三代了,空有爵位,却没有实权。

若是再不做出一点政绩,那么等到宋侯爷百年之后,宋家这一大家子都会沦为平民了。

她想着,宋祁作为自己未来的夫婿,她总要帮他打点好才行。

所以,便拜托在边关的叔叔伯伯还有她兄长多加照拂宋祁。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两年不到,宋祁便已经从一个无名小将,成为了五品将军。

柳芙蕖看着书信上的内容,装入信封之后,递给了身边的春蚕:“去吧。”

……

侯府。

宋祁回来了之后,不仅带着一身伤,浑身湿漉狼狈,就连带去的侍卫,也没一个安好的。

事情惊动了府上的人,得知了消息的宋夫人连忙去了宋祁的住处,当看见他鼻青脸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她知道宋祁去柳家拿药了,没成想,竟然一身伤回来了。

“祁儿,你脸上的伤……那柳家丫头,下手竟如此狠毒,枉我从前还觉得她不错,不曾想她竟是个毒妇!”

宋夫人满眼心疼,心中对柳芙蕖的好感已经全无了。

如今的柳府,不过就是个破落户,她竟然还敢如此闹腾!

“母亲,我无大碍,只是未能替祖母求药来。”

丫鬟走了进来,对着宋祁道:“世子,柳姑娘听说您受了伤,所以便过来看看。”

柳诗音站在门口,穿着一身明艳的桃夭玫红色襦裙,五官明媚张扬,红唇皓齿。

她看起来像是开得正艳丽的娇花,身上带着一股张扬肆意的明媚感。

与京城当中循规蹈矩的那些女子都不一样。

“音音进来吧。”他朝着柳诗音道,眼神含着宠溺的神情。

她走了进来,见到宋祁脸上的伤,脸上露出几分心疼之意:“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受这么严重的伤。”

“没事。”他摇了摇头,不愿说自己是上门去找柳芙蕖逼迫她拿药才被揍成这样子的。

“我给你拿药来敷一下吧。”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丫鬟,道:“春红,去帮我把房间里面的药箱给取来。”

“是,姑娘。”

春红取来了药箱之后,递给了柳诗音。

她将其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了一瓶药酒,对着宋祁道:“你别嫌味道大,涂上之后,明天就能够消肿了。”

这是她从边关带回来的药酒,功效倒是挺不错的。

她擦药的手法娴熟,看着药箱里面的瓶瓶罐罐,宋祁突然想到,柳诗音的医术其实也是不错的。

他道:“音音,你的医术也不错,我祖母身犯头疾,你能不能过去看看?”

“可以啊。”柳诗音点了点头,她脸上露出的神色自信。

一旁的宋夫人狐疑问:“柳姑娘,你当真会医?”

宋祁道:“当初在边关的时候,要不是音音救了我,恐怕我如今已经死于非命了,她的医术确实了得。”

听见了这话的柳诗音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一双好看的眸子泛着幽深芒光。

“既如此,那我便带着柳姑娘去给你祖母看看。”

若是柳诗音真有这个本事的话,到时候他们也就不用受制于柳芙蕖了。

柳诗音提着药箱子,来到了春暖阁当中。

此时的老夫人,疼得夜不能寐,依旧在床上哀嚎着。

“母亲,听祁儿说,这柳姑娘的医术也是挺不错的,您先给她看看如何。”

柳诗音笑着道:“老夫人,我先给你看看。”

“您具体究竟是哪儿疼,可否告知我?”

“不知道,老身感觉头都要炸了!”宋老夫人哀嚎道:“哎!真是疼死老身了!”

柳诗音从药箱里面拿出了一瓶药,递给了宋老夫人:“老夫人,您试试这药吧!”

将那药递给宋老夫人的时候,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心疼。

服用下药之后,约莫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宋老夫人的头疼便有所缓解了,又过了一会儿之后,便彻底不痛了。

宋老夫人不再哀嚎了,脸色缓和了下来。

她拉起了柳诗音的手,笑着道:“好孩子,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这老婆子这条命,怕是要交代了。”

“老夫人,您面相和善,洪福齐天,定然能够长命百岁的。”

柳诗音笑着回应道。

她的声音娇俏,说起话来的时候,一点儿也不露怯。

“哈哈哈,你这丫头,真是太会讲话了,你救了祁儿,如今又救了我老婆子,还真是我们宋家的福星!”

“老夫人,您过誉了,我不过是本着一个医者的本心罢了。”

“这夜也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宋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上前,恭敬地送走了柳诗音。

她前脚刚出门,后脚,宋老夫人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扶着男人上了马车后,春蚕冬蜗坐在了马车外。

二人一路朝着京城的方向回去,却不知为何,柳芙蕖的心中总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这时,马车突然猛然停下,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像是得到了证实。

“小姐,有刺客!”

柳芙蕖猛然撩开帘子,便看见了外面站着七八道身影,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一身黑衣刺客打扮。

她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一眼,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招惹来的。

对面的刺客也不多作废话,提着刀剑就朝着他们而来。

春蚕跟冬蜗以及车夫拿出了武器,与那几个杀手厮杀。

春蚕转头,朝着她喊道:“小姐,您快走!”

柳芙蕖也没有多做犹豫,她拿起缰绳,架着马车掉头离开了。

几个黑衣人拦在前面,她要是冲上去,无疑是自寻死路。

春蚕跟冬蜗还有那马夫的武功都不错,那几个黑衣人明显也受了一点伤,应该杀不了他们。

她留在那儿,才是累赘。

但身后的那一群黑衣人,发现了她的动作,有两人朝着他们追赶了过来。

那两人都会轻功,马车的速度根本及不上他们。

若是此时她的内力能使出来,也就无惧于他们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男人突然抱起了她,飞身跃起,落在了马上,一把砍断了辔绳!

马车与马匹之间的羁绊断裂,速度加快了许多,身后那两人见追赶不上,拿出两把弓箭瞄准了他们。

利箭射出,一把刺入了男人的后背上。

“趴下!”

耳边传来男人冷沉的声音,男人坚硬的胸膛压着她,一只箭从他们的头顶上飞过。

两人扬长而去。

柳芙蕖往道观的方向折返而去,她知道在山脚下那边有一个茅屋,已经无人居住了。

来到一条岔路的时候,她让马停了下来。

“不想被人追上的话就下来。”

她回头,对着身后的男人冷声道。

两人翻身下马之后,柳芙蕖在马臀上拍了一掌!

马儿受惊,立刻朝着前面的道路飞奔而去。

她收起银针,扶着身边的男人一路朝着岔路的方向而去。

她给春蚕还有冬蜗留下了记号,若是她们找来的话,定然能够发现她。

此时,天色逐渐阴沉。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了一个破烂透风的屋子当中。

天空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进屋后,她刚想把男人甩开扔到一旁,却见那男人已经整人挂在了她的身上,昏死过去了。

此时的天色虽然阴沉,但还是白天,周围的景物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他的后背上又多了一只箭,想来是刚刚被那两个黑衣人给射中的。

她扶着他到一旁侧躺下,看着男人脸上那张银色的面具,她伸手,将其摘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如神祇的面容。

唇瓣无血色,容颜苍白,像是带着一股病态的美男子既视感。

他虽昏迷了过去,身躯却还紧绷着,仿佛随时都会清醒过来。

看着这张脸,她只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儿见过。

看他身上穿着的衣料华贵,并不是普通百姓能够穿得起的。

想起这个男人喂给自己的毒药,她的眉头蹙了蹙。

她给自己把脉了一下,却并没有诊断出什么来。

难道,那药是假的?

但似乎也不太可能,万一是那毒药还没有起效呢?

虽然很想弃他而去,但她如今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若是她没了,以后整个柳家,就只剩下她弟弟柳不弱了……

她低头,伸手将男人身上的衣衫给扒开,一块黑色的疙瘩突然掉落了下来,那黑疙瘩上,还雕刻着一些文字。

柳芙蕖捡了起来,眸色充斥着些许的震惊。

这东西,她在父亲身上见到过,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虎符。

也就是说,他是朝廷的人!

柳芙蕖将东西收了起来,她从身上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割开了他的衣衫,如今他前后都中了箭,只能割开衣衫才能包扎住。

柳芙蕖从衣袖当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里头是上好的金疮药。

她将他后背上的箭给拔出来,又刺入银针止血,再撒上金疮药。

但他的胸前还有一根断箭,并不太好包扎,眼看着他背后的伤口还在不断冒血,她以最快的速度将胸前的断箭给拔了出来。

一股血喷了出来,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将剩余的金疮药洒在了男人的胸前,取下斗篷用匕首割成了布条,包扎在男人的身上。

做好了一切之后,她才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渍。

柳芙蕖伸手给面前的男人把脉了一下,他的气息虚弱,但已经平稳,无大碍。

此时,天空突然雷声作响,被吓了一跳的柳芙蕖差点摔倒在地。

天空当中的雷声沉沉,让她想起了父亲战死,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夜。

雷声也是如此作响。

外头的天色阴沉,逐渐暗了下来。

茅屋内四处漏风漏水,只有他们身处的这里还尚且完好一些。

她走到了边上坐在,尽量离那男子远一些。

好在今日的事情,应该并无人知晓,否则她一个尚未出阁之女,若是被人发现与外男在一起,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时间辗转流逝,身心疲惫的柳芙蕖,在雷雨声当中渐渐沉睡了过去。

她并没有睡很久,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醒了过来。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黑沉的眸子。

男人的面具掉落在地,除了包扎的布条之外,上身几乎是裸露着。

“拿来。”

他朝着面前的女子伸出了手。

柳芙蕖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抿了抿唇,道:“那你将解药给我。”

“没有解药。”男人站起身,一下子就走到了她的跟前,在她的面前半蹲而下。

两人的距离被拉得非常近,近到,几乎能够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呼吸。

听到了男人的话,柳芙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给自己喂下的,并不是什么毒药。

“你给我吃的究竟是什么?”

“养气血丸。”

柳芙蕖:“……”

她望着面前的男人,娇艳的红唇吐出两个咬牙切齿的字:“无耻!”

男人勾唇:“不得已而所为,若非如此,姑娘怕是不会救在下了。”

柳芙蕖沉默了一瞬,因为,她知道这男人说的是实话。

若是放在以往的话,她确实并不会搭救。

这种路边身受重伤的男人,有几个是无辜的?

万一救了人,还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值当了。

母亲从小就告知她,路边受伤的人不要随便搭救,特别是男人!

柳芙蕖暗自给自己把了一下脉,发现确实是没有中别的毒,才将虎符拿了出来还给面前的男人。

她道:“你离我远些。”

若非此时外头还下着雨,她早就已经离开了。

“怕我对你做什么?”男人勾起了唇,捡起了一旁的面具:“你可知,摘下过我面具的人,都已经如何了?”

柳芙蕖看向他,娇美的容颜蕴含隐忍:“我好歹也救了你,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他要是敢非礼她半点,哪怕他是朝廷的人,她也定然会让他血溅于此。

男人那张苍白的唇勾起一抹轻笑,沉沉的目光像是要将她吞之入腹:“不至于,小娘子长得如此好看,杀了你做甚?娶回去当夫人岂不是美哉?”

那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玩味。

“我已有未婚夫,你若是再出言调戏,我便让你再也说不了话!”柳芙蕖道:“今夜我若是不能完好,你也别想好过!”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少女的娇柔,故作狠厉的样子,也没有让面前的男人害怕。

不过是隔了几年时间,她竟然已经完全将自己的存在给遗忘了。

他道:“成亲了尚且还有和离,左右你们也还未成婚,你那未婚夫靠不靠得住都还不一定。”

男人的话,像是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心脏。

她抿了抿唇,端坐在角落,没有再开口。

着实被他给说中了,宋祁确实是不可靠的。

她盼了他一年多的时间,明里暗里帮扶侯府,就是想让宋祁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但是,现实却狠狠打了她的脸。

她帮扶侯府,却被他们认为是倒贴。

她的性子一向温婉,却被他觉得好拿捏,一想到,当日在马车上的时候,宋祁提出要让那女子与她结为姐妹,还要从她柳府出嫁,柳芙蕖心下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痛心又气愤,如今想起,还是觉得心下一窒,不甘又愤恨。

她深吸一口气,看了那男人一眼,垂下眼帘来,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本就是事实,又有什么可辩驳的?

男子看着蜷缩在角落对自己带着些许防备的女子,此刻的身上的气息看起来有些哀伤。

他的面色沉了下来,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开口。

他如今的身份,并不适合说什么,不过却有些后悔刚刚说出了那一番话,戳到了她的心窝子。

半夜。

雨势小了,外头还飘着零星细雨。

山林气息也冷了下来,两人身上也没有火折子,不能取火。

她身上的穿着本就单薄,还取下了披风给他疗伤,如今一人坐在角落。

破洞的茅屋,还时不时灌进来一些凉风,冷得她的脸色苍白了起来。

她的身子还未好全,只能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娇躯有些发抖。

一旁的谢渊止,见到她冷得有些发抖,便重新来到了她的跟前,握住了她的手,发现她的周身气息冰凉,指尖还在微微抖动着。

她蹙着眉,脸色看起来似乎是有些痛苦,半梦半醒半昏沉。

他将面前的女子拉入怀中,陪她一起靠在墙角处。

望着那张昏沉的苍白面容,他伸出手,抚上了那张染着一些血迹的脸,闻着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那粗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握住了她的手,凑在了她的耳旁,道:“卿卿,我回来了。”


他自己违背誓言,而自己只是不依他而已,这就叫做为难他了?

今日的宋祁能够破例要娶平妻,日后就能破例纳妾。

她如今是身子有些不好,不是脑子不好,非要往火坑里面跳。

“世子,你不同意退婚就算了,还反过来指责我为难你,既要又要,我从不知你竟然是如此无耻之人。”

宋祁的脸色沉了下来,道:“总之,你想退婚,我绝不会同意!”

“那由不得你!”柳芙蕖盯着他道:“世子,你真以为你自己很深情吗?”

之前,宋祁抓着她的时候,她反手挣脱之时,刚好握在了他的手腕上,她一把脉,就已经知道了。

柳芙蕖道:“你说你对那女子没有感情,但你们却已经跨越雷池,有些事情,我不说,你真当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两人分明已经无媒苟合了,他嘴上却还说如此钟情于她,简直可笑。

元阳都已经给别的女子了,居然还来她跟前扮演深情。

用她娘亲的话来说,他就是烂黄瓜一个!

男人的脸色白了一瞬,他垂下眼帘,眼底划过一抹心虚。

随后,又开口道:“那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况且,芙蕖,你要知道,我也是个正常男人,如同我这些年纪的那些世家公子,身边早已经妻妾成群了,我不过只有……”

“停。”柳芙蕖道:“我不想听你与那女子之间的事情,总之,我告诉你,这婚,我是退定了。”

“本朝当中有规定,若是无故想要退婚者,杖责六十,芙蕖,你的身子如此娇弱,你确定你能够承受得住吗?”

男人的言语中,更像是带着几分威胁。

柳芙蕖的心更加寒了,他这算什么?

逼婚?

她转身朝着大堂的方向回去,却突然听到了柳不弱的声音。

“我说老夫人,好歹您已经一把年纪了,怎么如此为老不尊!”

“你们侯府个个欺人太甚,当初侯府是什么底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说难听些,尚未与我阿姐定下婚事的侯府,不过就是个破落户,用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些话术哄骗我母亲与阿姐年幼,如今宋祁挣了军功了,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亏我阿姐还用府上的钱帮扶你们侯府,简直是养了一群白眼狼了!我父亲要是在世,你们敢提出这种不要脸的要求来,宋祁的天灵盖掀不开我跟你们侯府姓!”

柳芙蕖听到柳不弱开喷的声音,连忙走了进去。

跟在后面的宋祁自然也是听到了柳不弱的话,脸色当即难看得很。

她走进来的时候,宋老夫人已经捂着胸口,快要昏厥过去了。

一旁的宋夫人,帮她顺气。

“柳不弱!”柳芙蕖走进去,开口喊住了柳不弱。

“阿姐。”看见柳芙蕖走了进来,柳不弱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这个为老不尊的老虔婆。

他也不骂了,反而对着柳芙蕖告状道:“阿姐,你不知道,她们嫌弃我们府上的茶水糕点不好吃就算了,还说您不识趣,依我看啊,给她们个井水都是便宜她们了!”

之前,柳家夫妇还在的时候,柳不弱就是个混世魔王,整个京城当中,就没有比他更加混帐的小子了。

自从柳家人口逐渐凋零之后,他也像是长大了一般,逐渐收敛起了自己的性子。

但他的身上,还是带着劣骨的。

“你给我回书房去,我叫你去好好读书,你就是这么读的吗?”柳芙蕖睥睨了他一眼,神情带着几分威严。

但柳不弱可不怕,他冷嗤道:“阿姐,我不走,我要是走了,这些个白眼狼跟那老虔婆欺负你,你就这么受着,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所以我不走!”

“你……你说谁是白眼狼跟老虔婆!”宋老夫人指着柳不弱,手指抖动着,那张老脸气得差点没翻白眼了。


从前跟随师父在山上学艺的时候,她可以吃苦耐劳,也能吃糠咽菜,但是回到了京城当中,她就不会委屈自己再受苦了。

她的身子还有些虚弱,看了半个多时辰的书,便觉得有些困倦了。

放下书籍之后,柳芙蕖便上榻睡了。

翌日。

午时。

柳芙蕖与风挽落走在景园内散步。

“师父,最近这几日怎么不见大师兄的影子?”

大师兄一向喜欢跟随师父,形影不离。

风挽落年岁三六,却仍旧貌若天仙,模样看起来只二十有余,若是不说,谁也不会想到她已经有如此年岁了。

“想来应该是回王府了。”

谢靖之乃是赵王的儿子,也是赵王唯一的嫡子,如今已经年岁二六了。

一般人在他这般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娶了妻妾,儿女成群了。

但偏偏他就是喜欢游历天下,为此,赵王妃愁得头发都快要白了。

赵王也曾用他的世子之位来威胁他尽快娶妻生子,但他却混账地让赵王赶紧把他的世子之位给换掉。

以免耽误他游历天下。

别人不知,但是,柳芙蕖却知道他之所以这么久还不娶妻的原因。

无非是还没娶到自己的心上人。

他洁身自好,是怕自己一旦成亲纳妾了之后,就会与自己所钟爱的女子失之交臂了。

风挽落淡淡道:“你找他有事?”

“嗯。”柳芙蕖道:“我想问一下他,当日是不是他请了长公主过来。”

长公主是他的亲姑姑,他请人来,也是正常不过之事。

但是,柳芙蕖又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只有这么简单。

“人可不是我请来的!”她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一道爽朗的男声插入。

谢靖之大步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把折扇,一身锦服卓绝,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贵公子。

“我倒是还想问你呢,居然能请动我长姑姑过来给你撑腰,还真是好样的!”

闻言,柳芙蕖垂下眼帘,睫毛轻眨了一下。

她不由得想起当日,那个男人将她禁锢在墙角……

他说,要给她出气。

若人不是谢靖之请来的,那就只能是那个男人请来的了。

能够请得动长公主,身份定然不一般。

柳芙蕖已经隐约猜测到了他的身份。不是皇子就是王爷。

她将自己知道的人,在脑海当中过滤了一遍,大多数的皇子王爷,她在前几年的时候都见过。

但那个男子的样貌俊逸,就算是在众多的美男子当中,也是一眼便能看见的俊美程度。

想来,他应该是不经常在京城当中的。

若是皇子的话,她脑海当中倒是有一个人选,那就是当朝的五皇子,常年喜欢游历天下,性子吊儿郎当的。

他能做出这等登徒子一般的事情,也并不奇怪。

种种行径来看,他怕是对自己有意的。

但柳芙蕖却不想嫁给他,一个没有权势的男子,护不住她,更护不住自己身后的柳家。

人心凉薄,特别是男人的心,说变就变。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她在宋祁的身上已经见到过一次,即使自己再嫁,也得嫁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绝不会再倒贴了!

谢靖之见她久久不回话,刚想要继续开口,就突然听到了丫鬟的声音传来。

“小姐,不好了,宋夫人上门来了。”

“她来做什么?”柳芙蕖道:“解药不是已经给他们送去了吗?”

“宋夫人说……她是来找您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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