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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掉渣男后,她成了首辅夫人完结版陆婉婉裴烬

木火交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夫人期待的目光顿时一僵:“真的?”“千真万确!”李嬷嬷重重点头,伸手指指自己的衣袖,发髻:“您看看老奴的衣袖,是他们抢银子时扯坏的......您再看看老奴的发髻,是他们摘首饰时扯乱的......”裴夫人仔细望望李嬷嬷的衣袖,只见她的衣袖被扯的皱巴巴的,隐隐还有些破损,再看看她的发髻,松松散散的,一缕缕头发被扯出,显得有些凌乱,发髻上一支发饰也没有......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也是光秃秃的,一件首饰都没有......再看看张嬷嬷,小红,小兰......和李嬷嬷的情况差不多......陆婉婉不仅让人摘了她,夫君,烬儿的饰品,还让人摘了她心腹丫鬟,嬷嬷的饰品......当初,他们进安乐侯府时,是什么样,如今,他们出安乐侯府,就还是什...

主角:陆婉婉裴烬   更新:2024-11-30 20: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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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婉婉裴烬的其他类型小说《踹掉渣男后,她成了首辅夫人完结版陆婉婉裴烬》,由网络作家“木火交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夫人期待的目光顿时一僵:“真的?”“千真万确!”李嬷嬷重重点头,伸手指指自己的衣袖,发髻:“您看看老奴的衣袖,是他们抢银子时扯坏的......您再看看老奴的发髻,是他们摘首饰时扯乱的......”裴夫人仔细望望李嬷嬷的衣袖,只见她的衣袖被扯的皱巴巴的,隐隐还有些破损,再看看她的发髻,松松散散的,一缕缕头发被扯出,显得有些凌乱,发髻上一支发饰也没有......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也是光秃秃的,一件首饰都没有......再看看张嬷嬷,小红,小兰......和李嬷嬷的情况差不多......陆婉婉不仅让人摘了她,夫君,烬儿的饰品,还让人摘了她心腹丫鬟,嬷嬷的饰品......当初,他们进安乐侯府时,是什么样,如今,他们出安乐侯府,就还是什...

《踹掉渣男后,她成了首辅夫人完结版陆婉婉裴烬》精彩片段




裴夫人期待的目光顿时一僵:“真的?”

“千真万确!”李嬷嬷重重点头,伸手指指自己的衣袖,发髻:“您看看老奴的衣袖,是他们抢银子时扯坏的......您再看看老奴的发髻,是他们摘首饰时扯乱的......”

裴夫人仔细望望李嬷嬷的衣袖,只见她的衣袖被扯的皱巴巴的,隐隐还有些破损,再看看她的发髻,松松散散的,一缕缕头发被扯出,显得有些凌乱,发髻上一支发饰也没有......

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也是光秃秃的,一件首饰都没有......

再看看张嬷嬷,小红,小兰......和李嬷嬷的情况差不多......

陆婉婉不仅让人摘了她,夫君,烬儿的饰品,还让人摘了她心腹丫鬟,嬷嬷的饰品......

当初,他们进安乐侯府时,是什么样,如今,他们出安乐侯府,就还是什么样......

真真正正的净身出府,一文钱都不给......

陆婉婉真是绝情绝义,冷酷无情!

裴夫人气的咬牙切齿,眸子里燃烧的熊熊怒火,似要将人焚烧怠尽......

她愤怒怨恨的模样,看得离开安乐侯府后从未说过话的裴烬叹了口气,开了口:“娘,别生气了,我带你们去找落脚处!”

“真的?”裴夫人眼睛一亮,也不气愤怨恨了,满眼喜色的看向裴烬。

“真的!”裴烬重重点头,目光深深。

同福客栈是青炎京城最大,最豪华的客栈。

时间尚早,客栈的大厅里没什么人。

裴烬带着裴信,裴夫人一行人来到客栈后,径直走了进去。

一名妙龄女子恰在此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一眼便看到了走进大厅的裴烬,她眼睛一亮,欢欢喜喜的迎了上来:“阿烬!”

裴烬抬头,看到了林锦瑟,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锦瑟!”

林锦瑟奔到他面前,看到了他身后的裴信,裴夫人,望着他们与裴烬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她敛敛笑意,试探着询问:“阿烬,这两位是?”

“这是我爹,我娘。”裴烬柔声回答着,转过了身,轻揽着林锦瑟,向裴信,裴夫人介绍:“爹,娘,这就是我和你们提过的锦瑟!”

裴信面容严肃,望望林锦瑟,淡淡嗯了一声。

裴夫人则是和蔼的牵起了她的一只手,笑微微的夸赞:“原来你就是锦瑟,长得真是美丽可人,性子也好,比那个陆婉婉强多了,难怪烬儿喜欢......”

情敌被贬低,还是被心上人的亲生母亲贬低,林锦瑟高兴的心花怒放,面上却是一副矜持自谦的模样:“伯母谬赞了,锦瑟蒲柳之姿,能得阿烬喜欢,是锦瑟的荣幸......”

亲生儿子被如此夸赞,裴夫人的笑容更加灿烂:“你可真会说话,伯母越来越喜欢你了......”

“谢谢伯母!”林锦瑟面容羞涩,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微垂着美眸道:“伯母,你们是来看我的吗?”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身为阿烬的未来贵妾,她也是要见阿烬的父母的,本以为,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会是在她被阿烬纳为贵妾时,没想到,阿烬竟然提前带着他父母来看她了......

这是不是说明,阿烬是真的很喜欢她,将她当成正妻看待了......

望着她羞怯又期待的目光,裴夫人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也算是吧......不过,我们也准备在这里住下......”

啊!

他们不是住在安乐侯府吗?怎么又要住在这里?

难道是想近距离和她接触接触,仔细观察观察她,看她配不配得上阿烬......

在林锦瑟的疑惑与不解中,裴烬不自然的轻咳几声:“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一家和你同住一家客栈,距离极近,我可以和你日夜相见,不是挺好的事情吗?”

林锦瑟感觉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便顺着裴烬的话点了点头:“确实是挺好的事情!”

“那我去开房间了!”裴烬轻轻拍了拍林锦瑟的肩膀,走向柜台:“掌柜的,三间上等客房!”

那客房,他一间,他父母一间,下人们一间......

“好的,公子!”掌柜笑眯眯的答应着,拿过记录册翻了翻,边翻边道:“天字七号,天字八号,天字九号房可以吗?”

“可以!”裴烬点点头。

“那就请公子付一下押金吧!”掌柜说着,拿过一旁的算盘拨打,计算押金数额。

裴烬却听得愣了愣:“付押金?我上次来开房间时,没让付押金啊。”

“是吗?”掌柜有些惊讶,他客栈招待的都是些南来北往的客人,通常情况下,他们入住客栈时,都是要付押金的,不付押金的情况很少:“公子上次开的房间是......”

“天字三号房......”裴烬低低的说道。

“天字三号么......”掌柜嘀咕着,翻看记录册,翻到天字三号房后,他恍然大悟:“天字三号房是以安乐侯府的名义开的,挂的是安乐侯府的账,我们月底会直接去安乐侯府结账,所以,不需要押金。”

“您这三间房也以安乐侯府的名义开吗?如果是的话,确实是不需要付押金的。”

裴烬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他想起来了,他带着锦瑟来到京城后,担心锦瑟进了安乐侯府,会被陆婉婉折磨,便将锦瑟安顿到了这家客栈。

当时的他身上没什么钱财了,便拿出了安乐侯府的信物,对掌柜说,房间记在安乐侯府的账上......

现在的他,也是身无分文,根本拿不出住店的押金,要不,那三间房也记到安乐侯府账上......

他已经欠了安乐侯府九万多两银子,也不差住客栈的这几十两......

裴烬心里打定了主意,抬头朝掌柜道:“还记安乐侯府的账吧!”

“好的!”掌柜答应一声,就要记账,不想,一名店小二从外面走了进来,边走边道:“掌柜的,刚刚安乐侯府传出消息,他府上大小姐和裴烬解除了婚约,从今往后,裴烬的欠账,一律不准挂在安乐侯府名下......”

“哪家让他挂了,哪家就去找裴烬要钱,安乐侯府是不会结账,做冤大头的......”




“住在咱们府上的,就是府里的主人?”

“裴夫人姓陆吗?”

“她和我们侯府的人,有血缘关系吗?”

陆婉婉一连串的追问,听得青松额头冷汗直冒:“这个......这个......”

“安乐侯府姓陆,不姓陆,又和侯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不论他(她)是谁,也不论他(她)和侯府主人是未来亲家,未来婆媳等等一系列关系,更不论他(她)在侯府住了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他们都只是府里的客人,不是府里的主人。”

“现在的安乐侯府,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我,陆婉婉!”

“我是侯府唯一的主人,也是你们唯一的主人。”

陆婉婉下颌高昂着,冷眼扫视四周,目光所过之处,丫鬟,嬷嬷全都被震慑,一个个呆呆愣愣的,忘记了反应。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青松拉下去杖毙!”陆婉婉冷厉的吩咐震惊耳膜。

丫鬟,嬷嬷们如梦方醒。

“是是是......”两名身强力壮的小厮走上前来,拖起青松快步向外走去......

青松满眼惊恐,拼命挣扎着,凄厉的求饶:“大小姐,饶命,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陆婉婉不为所动。

青松转向裴夫人求救:“裴夫人......救命......救命啊......”

裴夫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望着被粗鲁的拖着的青松,厉声喝止:“住手,住手,给我住手......”

两小厮充耳不闻,拖着犯错的青松头也不回的向外走,目光悄悄望向陆婉婉......

只见陆婉婉淡淡看着裴夫人道:“裴伯母,这是我们安乐侯府的家事,您......就不要干涉了!”

“你......”裴夫人一噎,气的说不出话来,好片刻方才道:“我是你的长辈!”

“长辈也没有插手别人家事的道理。”‘别人家事’四字,陆婉婉加重了声音。

裴夫人气的双眼冒火,却想不出应该怎么反驳,只能狠狠瞪着陆婉婉......

“啊......”青松被拖出荣华堂,阵阵板子声以及他痛苦的哀嚎在院外响彻开来,裴夫人面色阴沉的可怕:青松将陆婉婉写给族里的信件交给了她,才会被陆婉婉杖毙!

陆婉婉哪儿是在杖毙青松,她分明是在狠狠打自己的脸!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她的脸!

裴夫人怒火中烧,朝着陆婉婉怒声质问:“烬儿年纪轻轻,救驾有功,不日便会受赏升官,成为重臣,到时,你嫁了烬儿,便是重臣之妻,别人见了你,都会尊称你一声裴少夫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然闹着要与烬儿退婚。

“我不满意他纳妾!”陆婉婉冷冷说道。

“放眼整个青炎国,上至皇室贵胄,下到三教九流,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卓越如烬儿,只是纳一个妾,你也不满意?”裴夫人怒气冲冲。

“不满意!”陆婉婉目光清冷。

“现在的你,无父无母,孤身一人,而现在的烬儿立下大功,前途无量,喜欢他的名门贵女多如过江之鲫,他没有退婚,而是遵守婚约娶你为正妻,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不满意他纳个妾,你有什么资格不满意?”裴夫人情绪激愤的大吼。

裴夫人这是......在嫌弃她!

觉得现在的她已经配不上现在的裴烬,他还愿意娶她为正妻,是她占了大便宜......

她要和裴烬退婚,就是不识好歹......

裴烬一家被抄家夺爵,流落街头时,她安乐侯府从未嫌弃过他们,如今,她父母,祖父母皆亡,没有依靠了,他们一家就开始嫌弃她了......

三年来,她对他们一家的付出,真是给了狼心狗肺......

陆婉婉心中嘲讽,说出口的话,也带着说不出的嘲弄:“是是是,我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孤女一个......没资格不满意立下大功的裴公子纳妾,所以,我和裴公子解除婚约......裴公子可以满意的去纳妾,我也可以满意的过自己的生活!”

“你......”裴夫人气的面色发白,胸口剧烈起伏。

陆婉婉视而不见,扬声呼喊:“来人!”

一名小厮急步走到她面前:“大小姐!”

陆婉婉将手中的退婚信递了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送去族里!”

“是!”小厮领命,接过信件,急急忙忙的向外跑去。

裴夫人的面色瞬间阴黑:她苦口婆心的劝陆婉婉不要退婚,陆婉婉却转身就将退婚信交给小厮,送去陆氏一族......

她这是在和自己对着干,在明晃晃的打自己的脸......

裴夫人愤怒的快要喷火的目光狠狠射向陆婉婉,却见她立于淡金色的阳光下,清冷目光冷冷扫视荣华堂的丫鬟,嬷嬷,小厮......仿佛在说:“这一次,我看看你们谁还敢截我的信!”

丫鬟,嬷嬷,小厮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

裴夫人:“......”

整个安乐侯府,只有她截过陆婉婉的信,陆婉婉明着是在警告丫鬟,嬷嬷,小厮,其实,是在警告她......

一名孤女,竟然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不留丝毫情面的警告她......

裴夫人胸中怒火翻涌,一口气没喘好,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若是以往,丫鬟,嬷嬷们早就纷纷出手给她轻拍后背了,如今,丫鬟,嬷嬷们都被陆婉婉震慑,陆婉婉没下命令,她们不敢主动出手伺候裴夫人......

悄悄望向陆婉婉,只见她淡淡看着裴夫人道:“裴伯母不舒服啊,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不要一天天的多管闲事......”

“你......”裴夫人气噎,咳嗽的更加剧烈了,一张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咳的,通红通红的。

陆婉婉视若无睹:“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裴伯母好自为之!”

扔下这句话,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望着她傲然远去的背影,裴夫人气的全身颤抖:陆婉婉!

“来人,去找老爷......找烬儿......”

今天的陆婉婉伶牙俐齿,嚣张跋扈,处处和她对着干,气死她了,真是气死她了!

她一个人对付不了陆婉婉,那就将老爷,烬儿都找回来,他们一家人联合起来对付‘她’,到时,看‘她’还怎么嚣张......




“来了!”伴随着清脆的回答声,一群丫鬟,嬷嬷,抬着千工拔步床,檀木雕花卉屏风,金丝麒麟纹香炉,真丝锦被,真丝锦褥,红木茶桌,红木茶椅,古董茶壶,古董茶杯等等一大堆东西,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陆婉婉美丽小脸瞬间沉了下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裴夫人下颌微抬,傲然道:“不做什么,我们要离开安乐侯府了,属于我们的东西自然也要一并带走。”

属于他们的东西!

陆婉婉被裴夫人的话气笑了:“什么是属于你们的东西?你们一家来侯府时,破破烂烂,孑然一身,除了你们自己以外,什么都没有,这安乐侯府,哪有属于你们的东西?”

“那千工拔步床,檀木雕花卉屏风,金丝麒麟纹香炉......明明都是我安乐侯府的。”

那是三年前,裴烬一家刚来安乐侯府时,她特意从库房里拨了它们到荣华堂,给裴信、裴夫人使用......

看看那些物品,大到床塌,屏风,小到茶壶,茶杯,竟然都被搬了过来,荣华堂都被搬空了吧。

他们这是将荣华堂里的所有物品,都视做他们自己的了。

幸好荣华堂的墙壁不能动,不然,荣华堂也被搬过来了......

“荣华堂里的东西,我们用了那么久了,自然就是我们的了。”裴夫人面不改色的强词夺理。

陆氏族人,侯府下人们听得满眼嘲讽。

陆婉婉更是听得心中鄙夷:裴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蛮不讲理,不过,没关系,都没关系,对付裴夫人的胡搅蛮缠,她可是很有经验:“来人,把东西全都接过来!”

“是!”侯府下人们点头,纷纷走上前,和裴夫人的下人抢床塌,抢屏风,抢香炉......

整个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裴夫人又气又怒:“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

下人们充耳不闻,继续抢锦被,抢桌椅,抢茶具......

整个场面更加混乱......

陆婉婉清冷声音缓缓响起:“裴伯母,你们裴家的东西,我不贪一丝一毫,但我安乐侯府的东西,你们也休想拿走一丝一毫......”

“你......”裴夫人气的全身发抖,手指着陆婉婉道:“我身上的衣服,首饰,也全都是你安乐侯府的,你是不是也要让我脱下来还给你?”

“裴伯母不说,我差点忘了!”

陆婉婉恍然大悟一般,瞟一眼裴夫人身上的衣裙,首饰:“来人,将裴伯母,裴伯父,裴公子身上的饰品全都摘下来......”

裴烬祖父和她祖父是同窗,两人关系极好,多年来,裴、陆两家在他们的影响下,虽然算不上世交,但两府的关系还算好。

看在他们两府多年的情份上,她本想给他们留点脸面,打算着等婚约一退,就将他们一家赶出府,他们可以穿金戴银,体体面面的离开,毕竟,她侯府也不缺他们身上那点儿东西。

奈何裴夫人不按常理出牌,胡搅蛮缠的硬要强抢她府上的床塌,屏风等物,那就怪不得她了......

“他们身上的衣服就不用扒了......”

裴烬一家刚来安乐侯府时穿的破衣烂衫,早就扔了,她不可能再去找出来给他们,也没兴趣随便找身破烂衣服给他们穿,就将他们身上那上好的绸缎衣服留给他们吧。

“是!”侯府下人们领命,纷纷涌到裴夫人,裴信,裴烬面前,伸手摘他们身上的发簪,耳环,项链,手镯,玉佩......

“啊......滚开滚开......不许摘我的发簪,耳环......”裴夫人手忙脚乱的挥打着侯府丫鬟,嬷嬷们伸来的手。

可她只有两只手,根本抵挡不住丫鬟,嬷嬷们伸来的‘恶爪’,她身上的发簪,耳环,项链,手镯等等首饰纷纷被摘走,她头上的发髻散了下来,头发凌乱不堪,配着她胡乱挥打的模样,活脱脱疯婆子一个......

裴信,裴烬倒是没有反抗,配合着下人们摘下了自己身上的玉佩,碧玺等饰物,只是,他们的面色阴沉沉的,眸子深处怒火翻流,似是受了极大的侮辱......

陆婉婉视若无睹,继续看着面前的一团团乱......

“啊啊啊......”一道道惨呼声响起,是裴夫人的丫鬟,嬷嬷被侯府下人们推到了一边,千工拔步床,那檀木雕花卉屏风,那金丝麒麟纹香炉等等物品,被侯府下人们抢到手了。

陆婉婉摆摆手,侯府下人们抬着床塌,屏风,香炉等等物品,向库房走去......

望着物品们被渐渐抬远的身影,裴夫人满眼愤怒不甘,牙齿咬的咯咯响。

她猛然转头看向陆婉婉,眸子里燃烧的熊熊怒火,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陆婉婉不闪不避,迎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两人的目光在半空里交汇,电光火石间已过了上百招。

“陆婉婉!”裴夫人一字一顿,率先开口。

“什么事?”陆婉婉冷冷询问。

“我要带着我的丫鬟,嬷嬷们离开!”裴夫人直视着陆婉婉,重重吐字。

她还以为裴夫人要放什么大招呢,原来是向她要人......

等等,裴夫人竟然不抢东西,改要了......

这是看抢东西抢不过她,所以,改变了策略了......

陆婉婉心里想着,瞟一眼裴夫人的丫鬟,嬷嬷:“我安乐侯府可没有随便送别人下人的嗜好。”

裴夫人目光沉沉,一字一顿:“她们不是你安乐侯府的下人,她们是我的下人!你那里,可没有她们的卖身契!”

最后一句,她说的轻飘飘的,似是诡计得逞后的得意。

“哦!”陆婉婉挑挑眉,仔细凝望那些丫鬟,嬷嬷:她想起来了,这些丫鬟,嬷嬷确实不是她安乐侯府的,而是前长兴侯府的。

十年前,前长兴侯府被抄时,那些丫鬟,嬷嬷全都被当成府里的财产,重新发卖了。

裴夫人来到安乐侯府后,想找几个趁心的老下人服侍,她便打探了那些丫鬟,嬷嬷们的下落,将她们从她们的新主子那里,买了回来。

她将她们送到裴夫人面前时,裴夫人非常激动,说再见她们,非常高兴,为了安抚她们被几次发卖的心灵,裴夫人消了她们的卖身契......




陆婉婉走出荣华堂。

秋扇匆匆忙忙的迎了上来,看到陆婉婉,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懊悔的请罪:“奴婢办事不利,找了个吃里爬外的下人送信,还请小姐责罚!”

“这不怪你,起来吧!”青松一向手脚利落,办事可靠,别说秋扇没想到他生了二心,就算是她,也没想到他竟然倒向了裴烬一家!

“多谢小姐!”秋扇站起身,抹着眼泪道:“小姐,奴婢觉得,咱们这府里,倒向裴公子一家的,不止青松一人......”

陆婉婉赞同的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青松是家生子,本应是个十分可信之人,可他都被收买,倒向了裴烬一家,可见,侯府里绝对有不少下人站到了裴烬一派......

“奴婢立刻就去排查,揪出那些背主的下人!”秋扇自告奋勇。

陆婉婉应允:“去吧,排查的仔细些,务必将那些背主之人,全部揪出来!”

背主的下人,是个巨大的隐患,她不能容忍他们的存在。

“是!”秋扇领命而去。

陆婉婉目光深深:侯府下人们吃侯府的,穿侯府的,住侯府的,月钱也是侯府发的,他们怎么就弃了她这个侯府主人,倒向了寄住在侯府的裴烬一家......

陆婉婉百思不得其解,不经意抬头,只见府里的树,枝繁叶茂,只是那一棵棵树,不再是她喜欢的银杏树,而是裴烬喜欢的红枫树。

花园里的花姹紫嫣红,只是那花不再是她母亲喜欢的山茶花,而是裴烬母亲喜欢的牡丹花......

水塘里的鱼游来游去,煞是欢乐,只是那鱼,也不再是她父亲喜欢的孔雀鱼,而是裴烬父亲喜欢的红龙鱼!

在她倾尽全力帮扶裴烬,四处奔波为他母亲换药治病的三年里,裴烬一家砍了她喜欢的银杏树,拔了她母亲喜欢的山茶花,清理了她父亲喜欢的孔雀鱼,将安乐侯府布置成了他们喜欢的,前长兴侯府的模样......

她似乎知道青松吃里爬外,倒向裴烬一家的原因了......

裴烬一家在她眼皮底下,将安乐侯府改造成了前长兴侯府,她没说一句反对的话,也没做一个反对的动作......

在侯府下人眼里,就是她默认了安乐侯府,将变成前长兴侯府......

等她和裴烬成了亲,裴老爷,裴夫人这两个长辈,就会成为侯府里的长辈......

裴烬会成为侯府的顶梁柱......

而她这个裴烬的夫人,只是侯府女主人,在侯府的话语权,远远不如裴烬一家......

所以,‘头脑精明’的侯府下人,便悄悄投了裴烬一家,早早巴结侯府未来真正当家做主的人......

陆婉婉美丽小脸阴沉沉的,漆黑的眼瞳里寒意迸射:“来人,去请侍卫长!”

安乐侯府是她的侯府,她绝不允许裴烬一家鸠占鹊巢......

翌日!

安乐侯府花园!

一名中年男子站在水塘边,拿着鱼食,有一下没一下的喂着水塘里的鱼,藏青色的袖袍随着他的动作前后左右的摆动,一派悠然闲适的主人模样。

男子面容刚毅,意气风发,正是裴烬的父亲裴信。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裴信转过身,只见一大群安乐侯府侍卫手持斧头,铁钳,鱼网等等物件,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在他不解的目光中,侍卫们走进了花园,高举着手中的斧头,铁钳,鱼网,朝着红枫树,牡丹花,红龙鱼奔了过去......

一棵棵漂亮的红枫树被砍倒在地,一棵棵美丽的牡丹花被连根拔起,一条条灵动的红龙鱼被甩到岸上,用力蹦跶着,张大了鳃呼吸,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裴信看得怒火中烧,厉声喝止:“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

侍卫们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继续头也不抬的砍树,拔花,捞鱼......

命令被无视,裴信气的面色铁青,手中鱼食朝着地上狠狠一砸,怒喝:“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侯府侍卫的职责是守卫侯府,砍树,拔花,捞鱼不是他们的份内事,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做这些事,定是受人指使......

侍卫们相互对望一眼,思索着要不要回答他的话,一道女声传了过来:“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裴信转过头,只见陆婉婉带着两名丫鬟走了过来,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美丽的小脸清冷如冰。

“你为什么这么做?”裴信目光严肃的看着她,面容紧绷着,一副长辈训斥小辈的模样。

陆婉婉丝毫不怵,迎着他的目光,走到他一米外站定:“因为我和裴烬马上就要退婚,裴烬的红枫树,裴伯母的牡丹花,不适合再种在我们侯府,裴伯父的红龙鱼也不适合再养在侯府水塘......”所以,她叫了侍卫们来处理。

裴信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眸子里闪过一抹浓浓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好片刻后,方才道:“......就算你要和烬儿退婚,红枫,牡丹,红龙鱼不适合再养在安乐侯府,但这些都是我们心爱之物,你怎能不经过我们同意,就擅自派人处理?”

陆婉婉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开口:“当初,你们不也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处理了我,我母亲,父亲的心爱之物......”

那是裴信一家刚来侯府三个月的时候,裴夫人需要一种名叫七星芝的药材医治,那药材十分珍奇,整个京城,只有太傅府有。

为了换到七星芝,她一次又一次的带着贵重礼物拜访太傅府老夫人,好话说尽,承诺做尽,又陪那老夫人在相国寺清清苦苦的理了大半个月的佛,才使得老夫人动了恻隐之心,同意将七星芝换给她。

可当她带着七星芝回到侯府时,迎接她的,是银杏树被砍尽,换上了红枫树,山茶花被拔光,换上了牡丹花,孔雀鱼被捞尽,换上了红龙鱼......

裴信一家,可以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处理了她喜欢的银杏树,她母亲喜欢的山茶花,她父亲喜欢的孔雀鱼,她又为什么不可以不经过他们的同意,就处理掉他们喜欢的红枫树,牡丹花,红龙鱼......




“是吗?”陆婉婉拉长了尾音,似是不太相信。

“是的,是的......”王管事点头如小鸡啄米:“那些米行的紫米,奴才都亲自看过,质量确实是不太行......”

望着他有些飘忽的目光,陆婉婉眼瞳深深:“紫米质量不行,没有采买,那红枣呢?也是因为质量不行,没有采买?”

“这倒不是!”王管事摇了摇头:“奴才没采买红枣,是因为铺子里没有红枣......”

不同的东西就要用不同的理由拒绝采买,不然,所有没买的东西都用同一个理由敷衍,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了......

“可我记得,蔬果铺里,一年四季都有红枣卖啊......”陆婉婉淡淡说着,手持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撇着杯中水面上的茶叶。

那几不可闻的声响,却听得王管事心中一惊,努力牵牵嘴角,扬起一抹不自然的干笑:“现在并不是盛产红枣的季节......蔬果铺里偶尔有一,两天没有红枣,也很正常嘛......”

“那照王管事的意思,蔬果铺里昨天没有红枣,今天也没有红枣?”毕竟,昨天是没有红枣的第一天,今天自然就是没有红枣的第二天......

陆婉婉不着痕迹的步步逼近,让王管事额头浮现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这个......这个么......”

“我派个人去蔬果铺看看!”看看是否如王管事所说,偌大的京城,数十个蔬果铺,全都没有红枣了......

陆婉婉慢条斯理说着,就要叫下人。

王管事急忙阻止:“这种小事,哪用得着劳烦大小姐再派人......奴才去就可以了......奴才这就去蔬果铺......如果铺子里有高品质的红枣,奴才立刻就给大小姐买回来......”

不等陆婉婉说话,王管事已行了一礼,转过身,急急忙忙的向外跑去......

那踉踉跄跄,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的身影,看得陆婉婉樱红的唇紧紧抿起,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

“小姐,要用膳吗?”小桃弱弱的询问声响起。

陆婉婉回过神,望一眼餐桌上的白粥,糖糕,只觉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我不饿,这些膳食,你们吃吧!”

说着,陆婉婉放下杯盖,站起身向外走去,不知不觉得走出了偏厅,走出了落雪园,走到了青石路上。

青石路两边的红枫树已经全被砍伐,树根,树干也已全部运走,只余一小片一小片的断枝,残叶,残留于青石路上。

陆婉婉看得蹙了蹙眉:红枫树彻底砍伐完时,已经天黑,有断枝,残叶残留于路上,不足为奇,只是,现在已是第二天,且已经到了这个时辰,这里怎么还没人打扫?

陆婉婉四下望望,不见半个下人,不由得高声问道:“这里是谁负责打扫?”

两名洒扫嬷嬷从不远处露出头,看到陆婉婉,两人急急忙忙的奔了过来:“回大小姐,是奴婢们负责打扫!”

“那你们别愣着了,赶快将这里打扫干净!”陆婉婉严厉的吩咐。

两嬷嬷不着痕迹的对望一眼,苦兮兮的开口:“大小姐,奴婢们也想打扫,只是,没有工具,奴婢们无法打扫啊。”

“什么意思?”陆婉婉挑眉看着两人。

“奴婢们的打扫工具坏了!”两嬷嬷低眉顺眼的说着,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只见她们手里各拿着一只大扫帚,只是那大扫帚的头不见了,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杆......

“......这是怎么回事?”陆婉婉冷声询问。

“奴婢们也不知道。”两嬷嬷摇摇头,苦着脸道:“昨天打扫完后,奴婢们就将这扫帚收到了以往放置的地方,哪曾想,今早去拿时,它们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好好的扫帚,不可能自己变成这副模样,它会变成这样,肯定是外力所致......

陆婉婉仔细观察扫帚的断裂处,只见那断裂处十分平整,就像是用刀砍的一样......

扫帚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也没人会无缘无故的拿刀砍着玩,将它们砍成这样的嫌疑人,很好找......

陆婉婉抬起头,淡淡看着两嬷嬷,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抹幽深暗芒,仿佛已经洞察一切......

两嬷嬷被她看得心中一惊,一颗心砰砰砰的直跳,她们努力平复着心跳,不自然的笑:“呵呵呵......大小姐莫急,奴婢们已经上报王管事了......王管事已经派人前去采买......等扫帚买回来,奴婢们就打扫这里......”

“是的,是的......奴婢们就差新扫帚了......只要新扫帚一到,奴婢们马上就动手......”另一嬷嬷也忙不迭的保证。

陆婉婉没有说话,深深的看了两嬷嬷一眼,转过身向前走去......

望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两嬷嬷拍拍胸口,长长的松了口气:刚才那一瞬间,她们还以为大小姐看出事情是她们做的,想要惩罚她们......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裴夫人给的主意真不错,弄坏打扫工具,以致无法打扫,大小姐明知她们是故意偷懒,也无法惩罚她们......

两嬷嬷笑意满满,眸子里也闪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陆婉婉顺着青石路继续前行,不知不觉得,走到了浣衣院,只见浣衣院里摆着几只木盆,木盆里放着她换下来的衣裙。

几名洗衣丫鬟围坐在不远处,笑嘻嘻的嗑着瓜子聊东聊西,丝毫都没有要洗衣服的意思。

陆婉婉蹙了蹙眉,迈步走进了浣衣院:“脏衣服就在你们面前,你们怎么只闲聊,不洗衣?”

突如其来的声音,听得洗衣丫鬟们纷纷转过了头,见是陆婉婉,她们急忙站起身,手忙脚乱的将瓜子塞进衣袖,抹着嘴角道:

“回大小姐,不是奴婢们只闲聊,不洗衣......而是,您的衣服需要皂角加特殊的香料来洗......那香料昨天用完了,还没采买回来......奴婢们只能先等着......”

“是吗?”陆婉婉目光沉沉,一瞬不瞬的看着洗丫鬟们:“可我怎么记得,浣衣院的洗衣香料,都是按月采买的,每月采买的量都只多不少,现在又才月中,你们就将这个月的洗衣香料都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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