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光徐端静的其他类型小说《铸秦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丑河马大嘴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光出了校场,整个人还是有些迷茫。对于他出任车师巡逻队这个队率的职位,很是懵逼。这座城里那么多老牌贵族子弟,轮到谁也轮不到他这个刚来三个月的外地人啊!云光挠着头,牵着马缰绳,打算回去问问母亲。“云光!!”清脆由于的女声从远处的街边传来。不用回头,听声音云光就能知道是谁!宛若精灵般的少女,一路小跑,根本没有理会身后侍从的轻声提醒。“见过阿米娜*利亚德翁主!”云光看着面前这个让他脸红心跳的少女,没了平日里的大大咧咧,有些拘谨的像她问好。“哎呀...云光,不是都给你说了吗?这里可没什么翁主,我年纪比你大一些,叫我一声姐姐就好!”精灵般的少女,绽放的笑容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香甜不少。整个人眉宇之间也没了之前那股时刻萦绕的哀愁。“嗯...”...
《铸秦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云光出了校场,整个人还是有些迷茫。
对于他出任车师巡逻队这个队率的职位,很是懵逼。
这座城里那么多老牌贵族子弟,轮到谁也轮不到他这个刚来三个月的外地人啊!
云光挠着头,牵着马缰绳,打算回去问问母亲。
“云光!!”
清脆由于的女声从远处的街边传来。
不用回头,听声音云光就能知道是谁!
宛若精灵般的少女,一路小跑,根本没有理会身后侍从的轻声提醒。
“见过阿米娜*利亚德翁主!”
云光看着面前这个让他脸红心跳的少女,没了平日里的大大咧咧,有些拘谨的像她问好。
“哎呀...云光,不是都给你说了吗?这里可没什么翁主,我年纪比你大一些,叫我一声姐姐就好!”
精灵般的少女,绽放的笑容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香甜不少。
整个人眉宇之间也没了之前那股时刻萦绕的哀愁。
“嗯...”
云光被阿米娜*利亚德这番言论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心底还是小鹿乱撞乐翻了天,轻声的应答着。
“你这是刚在校场训练完?”
“嗯!”
阿米娜*利亚德身为新任辅国侯的大女儿,现在按照东炎制度,已经是翁主,可要比云光这个大头兵高到不知道哪里去。
至于为什么这么现在和云光这么熟络。
其中的原因就是云光母亲,徐端静开的那个盐场,当然还不止这点。
一个全新的财富创造渠道,让车师短时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阿米娜*利亚德,家境优越,父亲也终于坐上了车师辅国侯的位置。
顺理成章她也成了这里的翁主。
身居高位的她,没有那些贵族子弟的嚣张跋扈,奢靡浪费,在父亲没有坐到辅国侯的位子上时,就在城中时不时接济百姓。
深受东炎儒家文化熏陶的她,对于车师的情况很是优心,可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思考,都无法扭转车师每况愈下的颓靡。
热爱这片土地的她,才总是那么忧愁,可这段时间的变化,让这股忧愁消散了不少。
原因就是一个小盐场的开设,让每日懒散度日的流民,有了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期望。
从小跟随在父亲身边,耳听目染之下,对于管理一个地区有着敏锐的嗅觉。
一个新建的盐场就能让车师恢复往日的活力,这其中隐藏自己不明白的东西让她很感兴趣。
随着愈发接触,她渐渐明白一些微小事情背后蕴藏的东西。
徐端静为她提供的小小意见,让整个人仿佛豁然开朗,而且有些自己不明白的事,这个年纪比她小好多的少年也会为她耐心解答。
知识传递匮乏的时代,这样的机会可以说的上是可遇不可求。
况且,儒家典籍上书写的东西可对于管理一个地方就有些捉襟见肘。
阿米娜*利亚德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甚至还拿出自己的巾帕,擦着云光还未擦拭的汗珠。
“别动!”
“阿米娜姐姐...那个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云光小小后退一步,赶忙出声阻止着动作有些亲昵的阿米娜*利亚德。
西域这块地,虽然是在东炎治下,可生活在这里的女子还是要比中原女子开放不少。
中原女子可不会像阿米娜*利亚德这样亲昵的为别的男子在大街上这么擦汗。
云光的小动作让阿米娜*利亚德有些吃味的嘟着嘴,愤愤不平的嘟囔着。
“怎么这么小气,姐姐给弟弟擦汗还不行?”
这边云光还没有说话,身后的侍从率先开口。
“翁主,那个……您的身份,注意点...”
听到这话阿米娜*利亚德也不好意思的吐着小舌头,一幅俏皮的模样。
转头双眼放光的看着此刻拿着巾帕装模作样擦拭的云光。
“姐姐送你的礼物还不错吧?”
“啊??什么礼物?这个巾帕吗?”
“才不是呢!是那个关于巡逻队的事情!”
“哦!!原来是那个事啊!我明白了!”
云光这才恍然大悟,顿时明白自己一个外来人怎么能当大头兵没几天就直接成了队率。
“你可要好好干,我可是在父亲那里立了军令状的!”
“阿米娜*利亚德翁主放心,末将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哈哈哈,人不大,嘴可真甜!”
阿米娜*利亚德弯腰欠身,伸出玉指轻戳着云光的额头。
侧脸瞧着微微对自己低头的少年红了脸颊,她也没有多想,本来这边天气还比较炎热。
心思单纯的云光可现在心脏是怦怦跳,再加上鼻尖的阵阵香味,整个人紧张的不行。
只能不断在心底告诫自己。
“她已经有了婚约,不能多想!她已经有了婚约,不能多想!”
云光这边在心底碎碎念,阿米娜*利亚德却没有因为俩人之事有太多烦恼。
开心的和云光说着这几天通过他母亲为其解惑,然后在由她传达给父亲让其实施的政策,整个人兴奋不已。
“云光,这次可要好好谢谢你娘亲!重新复垦荒地不但免税两年,还提供种粮,组建巡逻队保障城外安全,这期间的支出都由那些只知道自己拿不知道帮助那些穷苦人的家伙暂时提供,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下可好好出了口恶气。”
“这是阿米娜*利亚德翁主心善,这是城中百姓的福分!”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只是想让这里的人不再那么绝望!”
云光看着笑面如花的阿米娜*利亚德,一时间出了神。
人美心善的少女,闯入他的心房,虽然可能没有结果,但这样看着也很是满足。
云光心底甚至泛出了有些异想天开的念头。
要是她没有被她的父亲早早定下婚约,是不是能让娘亲上门呢?
听着阿米娜*利亚德口中简简单单的话语,云光却很清楚知道这里面的阻碍。
娘亲给自己说过,在这个发展农业为主的时代,免税两年,就已经是很贵族对平民们很大的让步。
更别说提供种粮,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开支都还有贵族们自己掏腰包补贴。
平常都是他们从这些庶民手里拿东西,给与最低的生活保障,老老实实替自己干活就好。
现在不但没法从他们身上获得收益,还要倒贴。
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这几天做梦都有些香甜的云光,再次精神奕奕的从床上翻身爬了起来。
一番洗漱,让巡逻队的人一切照旧之后,骑着马带着俩人前往了车师城。
今天要去校场,领取一下军备。
巡逻队趁早熟悉甲胄作战,现在也要提上日程。
城中人对于云光很是熟悉。
年纪虽小,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热切的称呼一声队率!
云光也有礼貌的一一回应着。
障塞尉弥陀*萨费都打了招呼,云光也很顺利的走到了给自己堆放出军备的地方。
第一眼看到这些玩意,云光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些甲胄的甲片之间,全是灰尘,链接甲片的绳索多多少少都有点磨损。
严重的已经断裂,就软踏踏的搭在上面。
随手拿起一件,云光抖动两下,顿时被呛的咳嗽连连,还要甲片掉在地上叮当响。
“这玩意还能用吗?”
云光疑惑的开口,着让站在身后负责军需甲胄的官员只是咧着嘴笑了笑。
“回禀云队率,车师军中甲胄所剩就这么些了,其余的都被其他屯将领走了!”
望着笑容牵强的军需官,云光也无奈的摇着头。
那些个屯将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全都是城里的贵族子侄。
平日里校场上能见个一两回就已经不错了。
现在城里风声他云光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家伙可对障塞尉弥陀*萨费的位子很是眼馋呢!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还一时半会儿还不敢对障塞尉动手。
要是动手,那可是就在否认东炎的官职,他们屁股下的位子也坐不稳。
“奶奶的,真的烦人!拿走!”
云光低声咒骂一句,心情很是烦闷。
不过这些东西他也没打算不要,有总比没有强。
巡逻队的兵卒有甲胄保护,上阵杀敌活命的机会总大一些。
心情烦躁的云光刚出营门,嘴角又带上了一丝苦涩。
今天出门是没看黄丽吗?怎么又遇到了她!
“我擦!完蛋!”
云光心底顿时大叫糟糕,做着手势,让身后的兵卒将东西慢慢抱回去,他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刚打算抬腿就跑的时候,背后的就传来了一声吆喝!
街市上闲逛的雅拉*萨费大喊的声音响彻街道。
“云光,站住!!跑什么跑!!”
俏丽的声音放在平常格外动听,可是在云光耳中就是一道催命符。
热情活泼的雅拉*萨费害怕云光逃窜,当即甩开步子,大大咧咧跑了上来,丝毫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站在云光身后,一只手搭在肩上,语气不善的开口说道。
“看见我跑什么跑,遇见鬼了吗?”
云光看着面前这个活泼的雅拉*萨费挑眉盯着自己,无奈的微微摇了摇头。
娘亲说的没错啊!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来到这个西域车师,就遇见了在中原根本不可能遇见的事情。
“雅拉*萨费,今天不想同你比试,打哭了你回去我又要挨娘亲训斥!同你爹喝酒还要被罚酒。”
云光神色有些尴尬的挠挠头,面对面前的雅拉*萨费,就要先声夺人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直接堵死。
雅拉*萨费听见这话小脸一夸,眉头一皱,举起拳头,冲着云光的胸膛上不轻不重来了一下!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叫害怕把我打哭!!那是那天风沙太大!晓得不!!”
云光没有说话,伸出手指挠着脸颊,带着微笑看着面前此刻一脸不服气的姑娘。
二人站在路旁,还有围绕在身旁看热闹的民众,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雅拉*萨费被这般盯着,脸颊上慢慢染上了一层红晕,可是那股子脾气,让她梗着脖子‘恶狠狠’的盯着云光。
“好好好,不是我打哭你的,是沙子迷了眼睛!”
云光当即举双手做着告饶的动作,只求这个活泼靓丽的少女放过自己。
“不行,今天和我在比试比试,那天我状态不好!”
雅拉*萨费是什么人啊!
障塞尉弥陀*萨费的女儿。
身为军卒世家的子女,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了父亲的资质,举手投足之间满是豪气,还要那股子异于常人的力气。
要不是清秀的面容,还有头上扎好的发型,还以为是个男孩子呢!
障塞尉弥陀*萨费也时常夸赞自己的女儿,交谈之中,云光也知晓这个姑娘比自己小几个月。
别看雅拉*萨费年纪小,还是个姑娘,可一身气力七八个寻常成年男人根本不是对手。
云光也和她掰过手腕,力气就比应该还在陈留种地的严伟小上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跟在她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下,手上功夫了得,不费点心思还真的打不赢。
不过云光靠着一力降十会,还是蛮狠无比的碾压着对手。
“别闹,今天很忙呢!你去找其他人玩!”
“呀!!什么叫玩啊!好像我每天无所事事一样?”
“怎么,你不是啊!那你现在在干吗?”
雅拉*萨费被云光这句话噎住,顿时有些语塞。
支支吾吾半天,赶忙找出了借口。
“我才没有无所事事,我今天就是来找你也要参军呢!”
“参军?不怕你爹削你啊!”
“他才舍不得!我也要加入你的那个什么巡逻队!”
“去去去,别添乱,我可不想被你爹削!”
云光赶忙抬手拒绝,障塞尉弥陀*萨费谁不知道是个女儿奴啊!
这个姑娘可是他的心头肉,掌中宝,入了巡逻队来点什么磕磕绊绊他可赔罪不起。
“云光,你什么意思啊!城里除了你,还有我打不过的人吗?刀剑棍棒,挽弓骑马,样样我都精通,要是上阵杀敌,我可不会比你差!”
雅拉*萨费这个少女的话看起来就像是在吹牛,可云光知道,这个姑娘说的一点也不假。
车师城里,除了他老爹这个当时三十几年的边防兵,就只有她能打了。
至于其他的,已经在前几仗彻底殉国,现在城防的就是些酒囊饭袋的少爷兵了!
说实话,云光也想要这个姑娘,可障塞尉的那双‘死亡凝视’让他实在吃不住啊!
“啊!云光拜见萨费障塞尉!”
一筹莫展之际,云光朝着雅拉*萨费的背后大喊。
这一身呼喊,让雅拉*萨费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
“咦?我爹没在啊!你乱喊什么!”
雅拉*萨费回头之际,面前哪里还有云光的影子。
眼下这个情况,雅拉*萨费能不明白?
“哼!!!”
雅拉*萨费咬牙切齿冷哼一声,不爽的将脚边的石头狠狠的踢了出去。
当然没有对着人,而是冲着集市房屋缝隙中踢了进去。
一声清脆的闷响,随后墙壁上缓缓裂开了缝隙。
“混蛋云光,可别让我逮到咯!”
漠北以赛特森,牛羊如云朵般散落在绿色的草原。
陈旧的穹庐冒着青烟,精壮的草原男人骑在马背上,手中的短弓射出的弓箭精准的插在靶子上,传出一阵阵喝彩。
年纪小的孩童也畅快的在草原上摔跤打滚,真是一片祥和安宁的景象。
如此安详的场景,一些脚上套着镣铐的人,跟随在牛羊身后捡拾着马粪。
跟随在羊群身后的大约十几岁的身形消瘦的少年,趁着旁人不注意将羊群身上的绒毛拽了下来,藏在了淡薄的衣物中。
顺道将两块石头藏在了装着牛羊粪便的背篓后。
太阳渐渐落下,这些带着镣铐的人在鞑靼游牧的呼喊下,将牲畜赶回了围栏。
领着黑漆漆的食物,被游牧鞑靼也像牲畜一样赶回了供他们歇息的地方。
瘦弱的少年,将镣铐垫在石头下,铺上从多只羔羊身上拽下来的羊毛,一下一下奋力的砸了上去。
漆黑的帐篷里,这一声声沉闷的响声也引起了被圈养在这里人们的注意。
月光下,这些眸子亮的吓人,但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人离开了穹庐。
沉闷的响声还没有持续太久,咒骂的鞑靼游牧打着火把,撩开了毡帘。
蛮狠的踹开这块拥挤地方的人,在那个点头哈腰之人的指认下,一把将所有东西背在身后的少年揪了出去。
拽着少年的头发,就朝着最大的毡房拖了过去。
疼痛让少年嘶吼,无助的蹬着双腿,可在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游牧鞑靼那里只是徒劳的挣扎。
“察豺首领,这‘牲畜’想跑!!”
拖行了一路的少年,被人蛮狠的丢在了搂着乖顺的东炎女子,和部族其他长者交谈的正开心。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开心的笑容瞬间消失在了脸上。
“杀了,挂在旗杆上,我看那些‘两脚羊’还敢不敢有跑的小心思!”
察豺语气平稳,就仿佛吩咐人去杀一个圈养的畜生。
其实这些他们打草掳来的东炎子民,在他们眼里就是畜生。
这边游牧鞑靼的侍卫刚想提出去,按照自家首领吩咐的办,部族里的老人却说话了。
“察豺,别杀了,留着吧!这次打草来的‘两脚羊’交出去了一大半,剩下几十个,人根本不够用呢!惩戒一下,就行了!”
部族里年长的老者发话,让察豺抬着眼眸微微看了一眼。
“砍掉一只手,挑断一条腿的脚筋,丢回去。”
察豺的话,让部族穹庐内的老者们神情有些奇怪。
没有理会帐篷外的哀嚎,察豺笑着继续和帐篷内这些部族上了年纪的老者们说着话。
“巴尔思叔,这几天你家孩子可不安分啊!需不需要我替你管教管教?”
“阿娜日叔,上次部族赔偿可你们家出的最少啊!过冬时节可还不要吝啬啊!”
.............
察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这让在场的每个老人都神色很是尴尬。
上次因为察豺错误判断,部族打草不但没有赚,还赔了不少,这让他在部族内的威信下降不少。
这让察豺不得不稍微低下头,免得部族内不服的声音越来越多。
可察豺的低头,却换来的不是他们的消停,反而有点得寸进尺,有点想要换掉自己的意味。
看似这次又服软的察豺,却轻易的达到了自己目的。
用东炎的话来说,应该就是杀鸡儆猴。
而且还是两次。
严酷的惩戒让那些仅剩的奴隶乖乖的安分起来,也让这些蠢蠢欲动的豺狼消停下来。
部族出了事情的确是他察豺的错,可当时还是你们叫嚣的最厉害。
现在出了事情,屎盆子往我一个人头上扣,他察豺也没话说,可蹬鼻子上脸也要有个度。
穹庐内的气氛有些微妙,已经有一些老者起身说了离去。
不一会儿帐篷内就剩下了察豺的心腹。
“首领,就这么让那些老家伙回去?”
“不回去怎么?那些老家伙动不得,不过这番敲打应该有了作用!”
“对了,去咱们牧场的探子有消息吗?”
“三个月前还来了信,说牧场的水草逐渐丰盛了起来,不像前几年光秃秃的一片,不过还需明年冬天一年的光景,才能恢复到之前的样貌,然后到现在就没半点消息了。”
“车师里边的人来消息没?”
“没有,一直没有动静!”
察豺半闭着眼睛,在心底已经开始琢磨起来。
过了好半晌,对着手底下心腹吩咐着。
“等等吧!部族这次赔了不少东西,现在这边缓一年。”
“明白!”
“对了,今晚那个逃跑的‘牲畜’是谁发现的,好好奖赏一下!”
“是那伙东炎人自己出来报信的!”
察豺听完这句话,轻蔑的嗤笑一声。
“那奖赏免了吧!就让那个通风报信的东炎人来管,那些家伙对自己人可丝毫不比咱们差!”
“明白!”
穹庐里再次安静了下去,而另一边,被砍了一只手,挑了一根脚筋的少年,如同破布娃娃一样被丢回了帐篷。
这些衣衫肮脏,只能看出一个人形的人,恐惧的看着只剩微弱呼吸的少年。
鲜血横流,让这里血腥味弥漫。
游牧鞑靼刚离去,人群中一个少女爬了出来。
着急忙慌的扯着衣服的布条,将伤口扎紧,免得他流血过多而死。
可这么重的伤口,活下来的几率真的很小,特别是在这个脏乱的环境下。
穹庐内,因为少年的惨状,都是一些低声的抽泣。
穹庐外,通风报信的内鬼,获得了主子的奖赏,正在千恩万谢的感谢着这次让他管理众人的机会。
悲伤,欢喜,只是一个穹庐毛毡的距离。
穹庐内弥留之际的少年,嘶哑着声音,看着被自己血液染红的面庞。
他认得她,是比他更早生活在这个部落当奴隶的姑娘。
平日里没有太多的机会交流,只知道她也是东炎人。
平常日子里,为他们这些第一次被掳来的人说着这里的忌讳,教着第一次接触的事物,无意间犯了错也是她在一旁不断求情。
没记住她的名字,好像叫...什么草?
手脚的剧痛,还有身体的虚浮,让他很是难受,此刻只想一死了之。
“杀了我...”
少年沙哑的声音,轻轻的传入看不清面容少女的耳朵。
恍惚中,少年察觉到有水滴落在了脸颊,还有让他感觉咬牙切齿也有很动听的错觉。
“我不要!!!”
另一边,徐端静趁着儿子外出狩猎,她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时间有些紧迫,毕竟谁也不知道游牧鞑靼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
等卖出儿子狩猎的猎物,有了第一笔启动资金,可不能在她这里拖了时间。
“老丈,能请教一个问题吗?”
徐端静自从到了玉门关隘,就敏锐的发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
早些年在云家家族藏书里,也翻看过山川地志杂书,好像记忆中有过车师有盐山的记载。
语句不是很详细,只是一笔带过,上面书写盐山矿盐味杂,腥气重,多食有害。
玉门关隘停留的那几日,自从决定了去处,她就开始努力回想起关于车师记载的细枝末节。
书面记载实在太过稀少,零星字眼也不能提供太多的准确消息。
假若书面记载的那个信息是真的,那当日给儿子地上画的东西就有了用武之地。
“夫人,您要问什么就问吧!老头子要是知晓,一定不会藏着掖着!”
老者对于昨晚徐端静母子二人为他们提供的微小帮助很感激。
没了昨日的冷淡,热情的招呼着,就像换了一个人。
“老丈,请问此地有盐山吗?”
“盐山,有啊!车师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矿盐,家家户户也有煮矿盐的法子,就是平日里味道难吃了些。”
老者的话语,让徐端静松了一口气,只要有矿盐就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能开始了。
徐端静这边低头沉思,老者也没开口说话,打算出去找点草根树皮,或者摘几个果子,好给已经死去的儿子儿媳留下的孩子弄点吃食。
这处被鞑靼游牧烧毁的村子残骸上,一声声惊呼传了出来,让老者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徐端静也被这声吵闹所惊醒,起身朝声音巨大的地方走去。
“好大的熊啊!”
“它死了吗?还能动吗?”
“哇.....”
..................
这处破败小村上的苟活之人,今天算是彻底开了眼界。
天山山脚下不是没有野兽出没,可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猛兽了。
耕种土地被游牧鞑靼骚扰的根本种不成,山里的野兽也就好几年不下山了。
现在不仅下了山,还是这么一副骇人的模样。
记忆中可没人猎到过这么大的黑熊啊!
人群有些拥挤,几个胆子很大的孩童,还上前摸着抗在云光肩上的黑熊。
触摸到坚硬毛发的一瞬间,让孩童们尖叫不已,一个个围绕在云光身前蹦跶的厉害。
“娘!!嘿嘿...我回来了!”
云光对于吵闹的人群保持着一路上很是职业的微笑,直到看到母亲的一刹那,才从心底绽放出笑容。
丢在地上的黑熊尸体,发出沉闷的响声,不多时一大群围观的流民就趴在墙后探头探脑的盯着这头黑熊尸体。
哪怕是这头黑熊已经死了,可那股蛮狠凶煞的气息还是止不住让人两腿颤颤。
徐端静看见这个大家伙的一刹那,心也没由来悬了上去,扶着胸口平稳着呼吸。
云光赶忙上前,搀扶住母亲。
“娘,你没事吧!”
“你个没良心的,你有没有事啊!”
徐端静二话不说,拉着云光在自己身前转着圈圈,不断上下打量,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母亲的担忧让云光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揉着鼻尖。
“娘,我没事,这里好多人呢!别拿我当小孩子了!”
“没大没小,今年几岁,怎么不把你当小孩子看?”
徐端静白了一眼儿子,没好气的在额头上来了个脑瓜崩。
这孩子说去打猎,可没说猎这么一头猛兽啊!
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找个井了结自己算球。
“娘,你看,这个猎物够不够!不够我在去杀几头!”
“还去啊!!够了,够了,这几天消停点!”
“嘿嘿,娘,我知道了!”
云光搀扶着腿脚有些打颤的母亲走上前,仔细端详这头挂掉的猛兽。
顺势轻声呵斥,别让伸手抚摸的人拽上面的皮毛。
到时候被抓的有些花,可卖不出好价钱。
“走吧!咱们进城!”
徐端静看着儿子再一次扛起这个巨大的生物,还是特别吃惊。
这孩子怎么长的啊!
平常也没吃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啊!
奶水也是从小纯天然的,根本没有任何添加物。
难不成是断奶完了一年,营养过剩了?
徐端静有些想不通,儿子异于常人她这个做娘的能没发现。
可除了比常人力气大,喜好武艺之外,其他地方很是正常,根本没有其他异常表现。
很快徐端静也不在去纠结这个问题,只要儿子健健康康就行。
年纪小怎么了,天生神力还不行吗?
想到这里,带着笑意揉着儿子小脑袋瓜。
这段时间都揉顺手了。
........................
东羌石渠,高原山脉中的瓦房中,篝火烧的很旺盛。
“听说了吗?西羌那边被王熲杀了个人仰马翻!”
身为东羌部族首领之一的汉子,将火堆上烤熟的羊腿用小刀片下来一块,放进嘴里嚼着。
“王熲?不是这几年都在玉门附近驻守吗?”
“好像是调过去了,西羌那边战事不利,东炎朝廷就让常年和我们打交道的王熲去了!”
“奶奶的,这家伙去了就让西羌那边打了败仗吗?”
“没办法,那家伙太熟悉我们了!要不然人家在玉门咱们也不敢有动静啊!”
东羌首领语气很是无奈,恶狠狠的嚼着嘴里的羊肉,似乎在咬着口中王熲的血肉。
“那岂不是咱们可以乘着这个机会东出啊!”
“东出个锤子,不是还有个张奂吗?咋地,想找死啊!”
“那个老头快七十了吧!还有力气骑马上阵吗?不怕死在马背上?”
这些东羌部族首领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那个,我记得好像早些年咱们东羌部族有个姑娘被东炎大官娶了吗?这不带着一大批人过上了好日子吗?”
“不清楚,不过好像在凉州西平有那个家族人开的铺子。”
“你们派人去打听打听!”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只有火苗烧的木头偶尔发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打破了这里安静。
“那个...这是要东出吗?”
“王熲虽然在西羌那边打了胜仗,可一时半会儿抽不出身,高原天寒地冻,他们可没法一举歼灭!这个机会可千载难逢啊!”
“听说东炎的皇帝的王宫很是富庶,这个见识的机会可不多啊!”
这句话说完,这里的东羌首领脸上都带起了有些残忍的笑容。
后城盐场选址已经确定,大规模的招工建设也拉开了序幕。
徐端静可没打算将后城只是当做一个露天盐场,在她的提议下,这里将会是车师侯国的桥头堡。
临近边界,最先迎战游牧鞑靼的战场。
假若这里遭遇战斗,可以让附近其他地域的居民,快速撤入车师城。
免得策马奔腾的游牧鞑靼,长驱直入对周边村落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
一人环抱粗粗的木桩被削尖底部之后,在众人的齐声呼喊的号子下,扯着绳子,打入挖好的地下,被笔直的插了起来。
这个盐场分内外两层,外层是兵卒们活动的范围,包裹住里面的运行的盐场。
为了一劳永逸,直接打算来了个四方四正的长度相同六百步围墙。
每隔三步就树立一根粗木,中间空隙用夯土垒筑,高约五米,宽两米,算得上是一个小型城寨。
夯土墙虽然比不上石头城墙坚固耐操。
起码不会让擅长骑马,快速机动的鲜卑游牧如入无人之境。
虽然不清楚游牧鞑靼何时南下,可防守事宜都要提上日程。
提前准备到时候也不会手足无措。
只不过在这个一望无际,平坦的荒石滩,这个建筑要是被包围,妥妥的就是一个棺材盒子。
从河流挖出一道两步宽的小分流,从城寨穿行而过,满足日常用水。
徐端静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人在六处地方开始挖建水井。
毕竟没饭吃还可以挨着,可没水喝真的撑不了多久。
科技力低下的年代,这些人靠着肩拉手扛,硬生生的用人力建立着城寨。
不过现在卖力劳作的人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怨念,每个人都鼓足力气做着份内的事。
至于原因,还是徐端静这里开工钱,而且还提供能吃饱的食物。
这个年头,修路,铺桥,建城,都是一纸诏令,然后就是自备干粮的劳工。
什么时候不光有钱拿?
还提供两餐啊!
后城的盐场外加防御城寨开始提上日程。
另一头,徐端静也开始对已经慢慢调整过身体的东炎奴隶做着调差。
这些人原本以为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可没想到除了住的地方有些拥挤之外,其他没有让他们饱受折磨的事情。
徐端静拿着本子,看着上面询问那些人之后得到的信息。
除开少部分耕种者,大部分都是在西域有手艺活的东炎人。
于阗的肃清,让那些叫嚣着血脉圣洁的家伙将气洒在了他们身上。
种族清洗,在这个时代那可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因为信仰,因为宗教,甚至是血统,反正只要和主流群体不同,不好意思,你就是我的敌人。
能在西域做手艺活的东炎人,虽然不说巧夺天工,各个是能工巧匠,但手艺活可要比回鹘人,粟特人,瓦剌人,吐火罗人...还是强上不少。
徐端静也明白,不管到了那里,同行是冤家这话准没跑。
泥瓦匠,木匠,铁匠,烧窑工........
杂七杂八,让徐端静很是惊喜。
生产力低下,带来的就是穷。
而想要解决生产力低下,那就要发展科学。
有位老人说的话,徐端静很是认同,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只不过这个年代,别说什么科技了,大多数都是经验之谈,而且还都藏着掖着,什么传男不传女,传外不传内。
徐端静不在意,思想这个东西,有时候是最坚定的存在,有时候也是最脆弱的东西。
改变一个事物的思想,有时候很简单。
有了这些人,再加上广泛学习,总有人会开拓创新。
也许这些人做不到时代的革新者,可却能让孕育出一批批新的火苗。
不过它们的出现,却需要一个崭新的制度也才能承载这个明智未开时代下的新事物。
想到这里,徐端静奋笔疾书,一个大大的‘法’出现在纸上。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也出现过,只不过凋亡的有些快!
出奇的一致,还是二世而亡!
那么这次?加上这个,它能存在多久呢?
白纸上赫然出现了四个字。
思想启蒙!
...................
后城这边,云光这段时间一直驻守在这里,寸步不离。
训练,巡逻,也都在这里完成。
简易的毡房林立其中,内圈则已经是开始打地基的建筑。
“搭箭!放!!!”
云光嘹亮的喊声响彻这边的荒石滩,云光也站在人群中,将包着布头,里面塞着棉花的弓箭射了出去。
一阵阵闷啸,敲打在四百步远持盾站立五人一组的刀盾兵的盾牌上。
“一号位,无中箭,未脱靶!”
“二号位,中箭一只,未脱靶!”
“三号位,无中箭,两箭脱靶!”
.............
箭矢落下,站在远处检查的人,离开挥动手中的旗帜。
身旁的人也看到后大声汇报着这些三十五人箭矢命中情况。
撤出队列,云光让其他为开始的继续进行。
云光拿着小旗子,凌空挥舞了三下,四百米远的兵卒连忙整队跑了回来。
“不错,看来训练你们没有偷懒,不过还是要勤加练习,上了沙场我可是希望死的是游牧鞑靼,而不是你们!”
“喏!!”
没有任何迟疑,这些兵卒当即大声应答。
“好了,各自解散,瞭望台的当值可别延误!”
“喏!”
解散的话语云光说完,这些兵卒冲着云光行了礼节,当即三三两两四散开来。
目送着已经有点雏形的着五十人,云光心底还是很满意。
接下来就是只要见见血了!
怀中掏出母亲给自己的练兵小册子,琢磨着上面关于文化课的内容。
有点疑惑的摸着脑袋,这个教书先生去哪里找呢?
总不会自己上阵吧!
“云光!云光!”
阿米娜*利亚德那边下了马车,提着裙摆兴奋的朝自己这边小跑。
这让身后的侍女险些着急忙慌的在后追逐。
侍女那叫个无奈,翁主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往这边跑。
而且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是大家闺秀,身为一国翁主的行为举止啊!
“阿米娜*利亚德姐姐,你今天来的早啊?”
“那是,我还专门带了好多解渴的西瓜呢!”
云光朝后张望,果然发现了这边西域车师解渴的特产。
这玩意云光也吃过,那可是贵族们的享用的东西,价格贵的离谱。
种植起来需要碎石地,也不怎么难照顾,可现在车师城外除开复耕的土地,能种这玩意的地块少啊!
“那个,阿米娜*利亚德姐姐!这么多花了不少吧!”
“不多,不多,天气炎热,刚好给他们解解暑!”
阿米娜*利亚德这边摆着手,显得很是不在意。
可身后追上来的侍女却小声嘀咕。
“还怎么不贵,您都差不多快把自己的饰品给那些家伙抵押完了!”
侍女的话,让阿米娜*利亚德转身在侍女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娇嗔嘟囔着。
“就你话多,下次再说,不带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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