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死后,大伯骗着不认字的我签下卖妹妹的契书。
意识到自己被骗的时候,我从买我的陈家逃了出来,租了一辆牛车,来到临州城寻人。
却没想到,人没寻到,自己身上没了银子,莫名其妙被买进襄阳府做了奴婢。
他们安排我伺候的世子姨娘,是在本该在十年前就死去的大姐。
亲人重聚是好事。
可大姐说,她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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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里长骗了。”
四奎哥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
他手上那层薄薄的黄纸,是大伯在爹娘死后,让我签下的契书。
“不是说,那是让我妹妹去县里女学读书的。”
我慌了,吓得拿菜勺的手都在抖。
爹娘死后,小妹春杏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娘是被官府抓走的,爹去找娘的时候,交代我一定照顾好妹妹。
又告诉我说,若他有什么事,可以找大伯帮忙。
后来,临州的衙门里,拖出来一具裸身的女尸,回村的路上再也不见爹的身影。
十三岁的我牵着八岁的小妹,踉踉跄跄敲开大伯的房门。
到如今,已经三年了。
“这种世道,怎么可能有什么女学,傻春芽,你那大伯,将春杏卖了,他骗你签的,是给人牙子的卖身契!”
我跌坐在地上。
看着四奎哥将我给春杏准备的包袱原封不动拿出来。
麦芽糖,红头绳,猪油渣,还有一块儿用我嫁人时穿的红衣改成的手娟儿。
没了,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