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洛葵在厨房里忙了一顿,手捧着热腾腾的混沌来到了江砚书房。
已经夜半三更了,江砚的书房却依然还是灯火通明。
“江砚!”洛葵敲了敲门。
“进来。”
洛葵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将混沌放在了江砚的书桌上:“看你忙到这么晚,便想着煮点东西给你吃。尝尝吧!”
江砚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呆呆的望着那混沌几秒,凝眉道:“你做的?”
“嗯!”洛葵点了点头,道:“味道应该不会比外面吃的差。”
洛葵将混沌推到了他面前,道:“放心吃吧,没毒!”
江砚依然看着那碗混沌,他只是有点不可思议罢了。
他拿起汤勺,似乎是带着忐忑的心情吃下的这口混沌。
但在下肚后的瞬间,洛葵见他原本紧促的双眉舒展了些,便道:“味道还行吧?”
“嗯!”江砚点了点头,道:“你的手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这个...”洛葵道:“多练几次就对了。”
江砚继续吃了一口,道:“我记得你以前煮饭是非常难吃的,曾把你哥吃住院了。”
话落,洛葵挠了挠头,心道,这温小姐之前煮饭真的就有这么难吃吗?是煮的什么?竟然把温邵元吃住院了?
这手艺和自己简直是天差地别啊!洛葵不知道怎么去接他的话,毕竟自己可不是温小姐啊。
突然,目光一扫,看到桌上有一张红色的请柬。
机会来了!
她拿起那张请柬,打开看了看,果然就是吴茂林拍卖会的请柬。
“舞会?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洛葵道。
“不过就是一场普通的拍卖会罢了。”江砚面色平静道。
洛葵自然是知道这就是一场拍卖会,但也必须要让自己装成很好奇的样子,这样说不定江砚就能带上自己。
“应该会来很多达官贵人吧?”洛葵道。
“嗯,世界各方名流也会齐聚。”江砚道。
“那真是很好,能去这样的舞会一次,估计能涨不少见识。”洛葵边说,边观察着江砚的表情。
江砚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望着洛葵,道:“你之前不是很不屑这样的聚会吧?”
“呃...”洛葵有点不知所措的道:“以前是以前,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江砚低头,看了眼碗里的混沌,低声道:“是啊,人总是会变的。”
“晚上我听到你跟细辛说,要带她去是吗?”洛葵道。
“怎么?你想去?”江砚道。
“我...”没想到江砚这么直白,才几句话,就完全的猜透了洛葵的心思。洛葵只能随便找个理由道:“我一直被你关在家里,与外面的世界断了联系,我也想出去透透气,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不看也罢!”江砚声音低沉道。
比起原先的那个世界,这个世界确实不够好,但是好不好是可以改变的,如果什么都不做,这个世界可能会变得更差。如果努力去做,或许还能挽回什么,不至于差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想必,江砚是并不想带自己去见这些外人,毕竟这些人都各怀心思,是好是坏都难以揣测。
洛葵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就在洛葵认定他不会带自己去后,没想到江砚又缓缓的开了口:“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但是,只有这一次。”
一听,洛葵连连点头道:“我知道!”
毕竟,像江砚这样霸道的男人,或许都不喜欢自己妻子在 人多的地方抛头露脸的吧?
洛葵不禁抬头看着江砚,才发现灯光下他的那张脸似乎和以前有所不同了,如今的江砚穿着一身睡衣,松散着头发,一副居家的样子比平时西装革履的时候看的舒服了些。
“端下去吧?”江砚的话将洛葵的思绪拉了回来。
洛葵才意识到刚刚犯了一种非常严重的错误,什么时候竟然开始觉得江砚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对!江砚那死性不改的,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所温柔?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想错了。
洛葵心不在焉的拿着碗出了江砚的书房。
回到房间,她打开了衣柜,随便挑了一件白色的绣花旗袍,是准备后天舞会所穿的。
她并不是一个招摇的人,觉得白色看的最顺眼那就挑什么颜色。
不过,她检查了下这个衣柜里面的衣服,除了白色、蓝色、黑色就没有其它颜色的衣服了,看来温小姐生前应该也是个朴素之人。
夜晚,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之前发生的问题。可是,只要一下想到那天晚上在破庙所见的情景,她就开始心慌难受,那场景,与小时候的回忆重叠,一次次又一次的翻涌而出,折磨着自己,让自己夜不能寐。
她抬头望了望窗外,冬日的月光格外明亮,睹月思人,这个词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总会泛起点点回忆与忧伤,没有任何一人可以诉说,所有的痛苦只能埋葬在心里,直到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心底结成一道道疤痕,再也不想揭开。
.............
很快,就到了舞会的日子,这天洛葵稍加打扮了下,换上了那身白色的旗袍。
镜子面前不得不感叹温小姐真的是天生的美人坯子,身材匀称,肤若凝脂,穿上旗袍后就更显窈窕,能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一个女人,是洛葵在诸多不幸中的万幸。
“江爷,您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去的吗?”楼下,传来了细辛不满的声音。
江砚似乎并未理她,因为并未听到江砚的声音。
“江爷,您怎么能这样呢?”细辛语气里永远充斥着不甘,但没办法,还是得求着江砚,说不定他能勉强带上自己。她继续一脸撒娇道:“上次我还和吴夫人约好了,还有那个马夫人,林夫人...你要是不带我去,那我岂不是食言了?江爷...”
细辛带着哭腔的语气让楼上的蓉儿直反胃:“这么重要的舞会带一个婢女去?她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不必计较!”洛葵道:“她只是嫉妒心罢了,并未有什么心计。”
“小姐!”蓉儿不满道:“你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欺负你的吗?每次姑爷去外地谈事情,她总得要为难你一番,就拿最近的一次来说,你忘了那天是她不让你进门,活生生的让你在门外淋了一下午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