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樵笙吴大宏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医女:少将军的辣手妻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莫失莫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韩崇昭这时指着大猴子身上的一条伤疤惊奇道:“阿笙你看,这是不是你救过的?”樵笙也认出来了,长尾仰鼻,金黄的毛发,这不就是上次打架的那群猴子吗?这是打架输了,让别的猴群赶到这来了吗?正疑惑间,后面的追兵也到了,几十个身着黑衣的血月教众带着狼狗,手里弓箭上弦,,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朝前搜寻。猴群的味道干扰了狗的嗅觉,失了追踪目标,狗群有些焦躁。猴王没有示意,猴子们在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第二波闯入者,一动不动。樵笙和韩崇昭又矮身躲回刚才的地方,压低呼吸,仔细分辨青夷人的脚步声,周晟和成家兄弟不知道躲在哪里,二人都准备好了进攻姿势,预备一击即中,能杀几个算几个。密林里面安静的诡异,只有青夷人轻微的脚步声和狗群的喘息声,双方对峙一触即发。就在这...
《农门医女:少将军的辣手妻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韩崇昭这时指着大猴子身上的一条伤疤惊奇道:“阿笙你看,这是不是你救过的?”樵笙也认出来了,长尾仰鼻,金黄的毛发,这不就是上次打架的那群猴子吗?这是打架输了,让别的猴群赶到这来了吗?
正疑惑间,后面的追兵也到了,几十个身着黑衣的血月教众带着狼狗,手里弓箭上弦,,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朝前搜寻。猴群的味道干扰了狗的嗅觉,失了追踪目标,狗群有些焦躁。
猴王没有示意,猴子们在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第二波闯入者,一动不动。樵笙和韩崇昭又矮身躲回刚才的地方,压低呼吸,仔细分辨青夷人的脚步声,周晟和成家兄弟不知道躲在哪里,二人都准备好了进攻姿势,预备一击即中,能杀几个算几个。
密林里面安静的诡异,只有青夷人轻微的脚步声和狗群的喘息声,双方对峙一触即发。就在这个时候,那只大猴子呼喝一声,把手里的石头扔向打头的青夷人,霎时间,猴群动了起来,不过这次的目标变成了青夷人,一时间果子石头乱飞,大猴小猴大叫,林子又沸腾起来。
趁着骚乱,周晟和成家兄弟首先冲出,攻向最近的教众。看到他们冲出,樵笙和韩崇昭也从藏身的地方跳出,一起出手。限于密林中场地限制,和参战双方的物种差异,有异于平常高手对战的凌厉潇洒,这一架打的颇为诡异稀奇。
樵笙手持匕首上步前刺,对方正想反击,不想后面一个石块直奔后脑而来,这个青夷人反应倒是快,急忙矮身闪避一边,没想到侧面一只猴子上前一爪,青夷人大喊一声,半边脸深深地几道抓痕,顿时血流满面,看的樵笙都替他疼。樵笙没有让他疼多久,上前一步结果了他。
其余几人也是如此,只要动手,必有几只猴子在旁协助,这群猴子天天在山里和旁的族群打架争地盘,,虽无武功招式,胜在速度快爪子利,数量又多,让人防不胜防。
青夷人头领见状,大喊一声:“撤。”青夷人不再恋战,迅速撤出了这片密林。
战斗刚开始就结束了,虽然青夷人有损伤,但是未有败像,怎么就走了呢?樵笙和韩崇昭看的一头雾水。
周晟把刀上的血在树叶上蹭干净,笑着道:“这青夷人供奉山神,认为猴子是山神使者,猴子帮我们,他们定是认为,我们有山神庇佑,不敢违逆。只是这猴子怎么会帮我们?这倒是奇了?”
周晟正奇怪呢,见刚才的猴王顺着树枝荡了过来。落在樵笙面前,不由得想提醒樵笙小心,不成想樵笙伸出手,在猴王的头上摸了摸,那长毛畜生居然挺乖顺的眯了眯眼睛,后面陆陆续续有几只猴子拿着果子跳了过来,扔在几人面前。
周晟和成家兄弟惊的睁大了眼,成毅都有些口吃了:“樵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也不奇怪,我们迷路那天碰巧遇到它们和别的猴子争地盘,打输了,伤的不轻,我就顺手给它们接了骨,包扎了伤口。”樵笙把猴王腰上的长疤指给他们看。
周晟不由叹道:“这世间一饮一啄,缘分真当奇妙,当日的随手恩情,倒是救了我们一次。这长毛畜生到让我刮目相看。”说着从地上捡起一个果子,在身上蹭蹭,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嗯嗯,不错,这山果比咱们采的甜。来来来,都来尝尝。”几人一听,都围了过来。
一场大战以这样意想不到的结果收尾,大家把地上的果子都收好,预备路上吃。辞别猴群继续赶路。
接下来的行程,不知道是不是山神的旨意震慑,总之青夷人再没有追上来。晓行夜宿了几天后,一行人终是走出连绵的乌坨岭,来到青瑶城。
青瑶城多部族杂居,以青瑶人为主。风景优美,民风淳朴。街上花木扶疏,房屋以竹木为主。街上行人衣物风格各异,许多年轻女子穿着大胆豪放,露着白嫩细腻的胳膊大腿。周晟和成家兄弟向来是见多识广,见怪不怪,只有韩崇昭自踏进青瑶城,一双眼睛只敢盯着地面瞧,害的樵笙一直看着他,担心他不小心撞到墙。
樵笙他们这一行人走在街上格外令人瞩目,男男女女长的倒挺周正,只是这身面就不大好看了,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被什么刮的零零落落,还有火烧的痕迹,脏的看不出颜色,隐约还有血迹,从万花谷一场火中恶战,又在群山中晓行夜宿了几天,这个样子确实狼狈至极,如今风调雨顺,就算是这青瑶城真正的乞丐都比他们体面些。一路行来,街上的行人眼神怪异,对着他们偷偷的指指点点。
韩崇昭越走越觉得难为情,一向安常处顺,锦衣玉食的韩二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寒酸过,小声向周晟问道:“周大人,我们进城做什么?”
“自然是来打秋风。”周晟无所谓的样子。
“打秋风?跟谁啊?”樵笙觉得打秋风这个事情不好做,不太赞同。
“你们两个还是初出茅庐,这在江湖行走,脸皮太薄可不行。在家靠自己,出门靠朋友,咱们现在身无分文,离家几百里,走回去不累死也饿死了,这里的郡守是个大方的主儿,我去跟他借点盘缠。”这口气可不像是去打秋风,倒像是去敲竹杠的。
成氏兄弟一向对周晟惟命是从,他去哪直接跟着就是,别无二话。他们二人本就是天生天养的孤儿,自小受尽白眼,做过苦工讨过饭,后来跟着道观的游方道人学了一身武艺,才做起了到深山老林收山货的买卖。街上的人的这点指指点点对他们来说毫无影响,算不得什么。
天已近午,樵笙在小孤峰对面的山坡上找了一棵合围粗的大树,树冠浓密,亭亭如盖。爬上去找个舒服的位置坐好。拿出带的食水,打算等吃饱后歇息一下就转回家。
樵笙吃过东西倚着树干合目养神,树上清风袭人,吹得人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发现对面的山崖上有个人在攀爬,睁大眼睛仔细瞧,果真有个人似樵笙刚才那样边攀爬边找寻。樵笙心里想可能是和自己一样的采药人,便不在意,只静静坐着看。这个时辰天光正好,樵笙目力极佳,那人在山崖上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看他在山崖上辗转腾挪颇有章法,轻身功夫要么师出名门要么有高人指点,只是内力不继,想是练功偷懒。
心下正在感叹,忽然从他身后的崖缝里窜出一条蛇,照着这人的后臀就是一下,咬完人转身向崖下游去。樵笙一下坐直了身子:“.…..”
被蛇偷袭后,崖上的人先是“啊”的一声大叫,而后原地稳住身子一动不动,似是忍痛,过了一会儿才拉住登山绳子往下爬,还没有下到崖底,身形便有些踉跄。虽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蛇,看这人的情况,必是毒蛇无疑。蛇毒这么快就影响了他的行动,看来毒性不小。
救人要紧,樵笙从树上跃下,将药篓背好,朝对面奔去。望山跑死马,在山里就算对面可以对坐说话,但是想走到一起却需要不少时间。医治被蛇咬的人越及时越好,若是晚了毒性走遍全身,那神仙也难救了。
等樵笙赶到崖下的时候,看到那人正倚坐在崖底。呼吸急促,目光迷离。樵笙眨了眨眼睛,心内好似有一群山鸟展翅飞过,震的嗡嗡的。这不就是韩都统家的韩小爷韩崇昭吗?这一个月前刚刚从阎王手里逃出一条命来,怎么又来作死,活生生的嫌弃自己命长啊!
樵笙向前查看,果不其然,这位韩小爷身上一点儿蛇药的气味都没有。看着韩崇昭的脸樵笙仰天长叹,这傻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乌坨岭上林子密,多少年的落叶积攒,到处都是蛇虫,蝎子蜈蚣遍地爬。只要进山的人都会带好驱蛇虫的药。自己最怕蛇,但凡进山,都要带的足足的。樵笙带的蛇药是怀素先生特制的,带上蛇药方圆十几米之内不会有蛇虫,最是灵效。
老天对这位韩小爷说不上好还是不好,上次受伤离着医庐不远,血流尽之前得到救治,有惊无险。这次被蛇咬直接就在樵笙面前,救治起来倒是方便又及时。
韩崇昭眼前模模糊糊的,头有些昏沉,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樵笙,一时间不知道是真是假。蛇毒发作让他有些分不清是梦是醒,只能直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是医庐的…。”
没等他说完,樵笙回道:“对,是我。你被蛇咬了,要赶紧解毒处理伤口。”
韩崇昭听了樵笙的话呆呆的点了一下头。
待樵笙过来解他腰带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双手护住,往后躲闪。樵笙忽然想起药童木香说的,这位在医庐的时候知道给自己缝合伤口的是女医后,就惊愕异常,活像姑娘失了清白,一脸爆红,羞恼不已。
樵笙不由得哭笑不得,用手拍拍他的脸道:“再不用药你命就丢这里了,命重要还是脸面重要?要说不能看的话,我也早就看过了。你这会儿一脸贞烈有什么用。看一次和看两次有什么区别吗?”说着另一只手用力拽了拽,也不知道是觉得樵笙说的命重要有道理,还是觉得看一次和看两次没有区别。韩崇昭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还好,咬的不是上月受伤的那边,在臀部靠上。和上次的伤正好一左一右相对。上月受伤的那边愈合良好,伤口微微泛着粉红色。樵笙来不及想自己和韩小爷的臀部是哪种孽缘,为何次次都让自己赶上,因为人已经半昏沉了,需要赶紧救。樵笙打开水囊来回冲洗伤口,待伤口上的蛇毒冲洗的差不多,才从香囊里拿出外用解毒的药丸,在嘴里嚼成糊状,敷到伤口上。实在找不到包扎的东西,只好把韩崇昭的内衣用匕首割下两条,结成绑带,勉强把伤处固定,又拿出内服的解毒药让他合着水服下。
韩崇昭年纪不大,个子挺高,宽肩瘦腰窄臀。只是现在没人欣赏他的好身条 儿 ,对于樵笙来说他太重了,昏迷的人死沉死沉的,咬牙费了半天的劲儿才帮他把衣服穿上。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蛇,不过怀素先生的药必属良药,这乌坨岭有毒蛇的就那几种。运气好八成能对症,若是赶上剩下的那两成,就是韩崇昭运气不好了。以老天安排他在樵笙眼皮子底下被咬的情形,他不像这么倒霉的孩子。
这里无遮无挡,躺在这儿不是办法,樵笙环顾四周,崖底有个内凹狭长高阔的天然石洞,倒是足够两人容身。被蛇咬了的人不能活动太大,以免血流太快,毒气攻心,附近的这个石洞眼下最合适不过。樵笙先在山洞四周撒了驱蛇虫的药粉,又用匕首砍了些树叶铺垫在地上,再咬牙把韩崇昭拖进洞里。
打理好了韩崇昭,樵笙才坐到一边思索该如何是好。韩崇昭现在不宜移动,只能静卧。就算解毒丸药对症,他也得明日才能活动。若丢下他回去搬救兵,在这深山里,一个昏迷的人若遇见野兽,那就是做点心的份儿。难不成自己要在这里陪他一宿?自己已经和阿婆说过,今夜住在医庐,入夜不回倒也无妨。
思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这样走一步看一步。若是韩崇昭能活着回去,定要让师父给这傻东西把把脉,他这脑袋里面指定是有什么毛病。若不然为什么一而再的到山里作死,不把命丢给这山里的野物不甘心么?
等退过两三丈之地后,猛地听有人喊:“你们两个过来,这边这边。”刚才两人就吓得有些胆怯,听得这一声喊,真的是毛骨悚然了,四面张望寻找出声的人。
“这边,这边”刚才那人继续招呼。两人立时转过身,手里的兵器一起对准了出声的屋子。
战战兢兢的向前几步,朝出声屋子里看去,里面光线更暗,影影绰绰的屋顶上挂着一个人,两条胳膊向两边拉伸着,坐不下的一个高度,瞅着都难受。这人长发铺面,脸都露不出来,看不出年岁,声音又有些哑,白色里衣上有暗色,不知道是不是血,看上去遭不少罪。
“你是谁?”韩崇昭大着胆子问。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这个人不理会韩崇昭的问话,只向樵笙发问。
谁家大人还没有教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能把自己名字告诉陌生人,何况现下这情况这么诡异,谁知道他是什么人,更不能说了。
“你又是谁?”樵笙反问道。
“我…..”这人才开口,远处就传来喧哗声,有人大喊:“向这边跑了,围过去,围过去。”接下来人语喧哗,听声音人数不少,夹杂着狼狗的吠声,渐渐向这边包抄了过来。
樵笙和韩崇昭没功夫听他是谁了,转身就朝着人声相反的地方跑去,屋里的人见状,隔着栅栏喊:“不能往那边跑。”可惜逃跑的两个人没有听他的,几下子就没有了影子。
两个人跑到甬道的尽头才知道刚才那人说的是真的,真的不能朝这边跑,十几条大狼狗被惊起来,狂叫着朝两人扑过来,韩崇昭眼疾手快的拉住前面的樵笙,一个急刹停下,转头往回跑。等经过关押刚才那个人的屋前,就听那人又喊:“现在这边也不行了了。”后面一群半人高的狼狗呢,你说不跑就不跑啊?感情挨咬的不是你。
等两个人跑到这边巷道的尽头,发现刚才那人又说对了,这边也是真不行,不但早就让寨里的黑衣人堵住了,而且狗也不少。这个地方的狗不知道是喂什么长大的,一个个的小牛犊子般壮硕,双眼猩红,犬牙都冒光。
二人只好又退回原来的地方,对着刚才那个人的屋子,累的直喘气。
“小朋友不听我的话,吃亏了吧!”这么紧要关头他还说风凉话。
“那你说朝哪里跑?”反正没有办法了,不如听听他怎么说。
“你们看看那棵树,树后面那排屋子后是山壁,你们从山壁爬上去。”樵笙看看韩崇昭,两人对视一眼:要么试试?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没有更多的功夫给他们两个想,一咬牙,几步跳上大树,借着枝丫,跳到后排屋子的山墙上,顺着山墙往石壁上攀爬,石壁挺高,借力的地方不多,轻功弱一些的人都不敢上,对于樵笙来说不难,落霞山比这个还陡峭,季衡领着她每天一趟上下,这个小菜一碟,韩崇昭就有些难了。樵笙只能一边爬,一边关照着他,两个人憋着气,咬着牙往上爬,不知道过了多久堪堪爬到石壁顶。这时候月亮已经上到中天了,刚才爬石壁累的一身汗,这个时候夜风一吹,倒是很凉爽。
石壁太陡了,追兵爬不上来,正转到石壁两侧找路上来捉人,看着下面举着火把的追兵分几路,像一条条火蛇,弯弯延延的朝着石壁包抄过来。樵笙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顺着石壁再下去,这些追兵估计想不到好容易爬上去的人会再下来,哪有逃跑的人跑着跑着往回跑的啊?樵笙要的就是他们的想不到。
“韩崇昭,我们再下去。”樵笙指着石壁对韩崇昭道。
“再回去?”韩崇昭有些不明所以。
“对,我们从这里再下去,让他们上来扑个空。”韩崇昭只是以前被家里保护的太好,本人还是很聪明的,一点就透,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是不错,只是恐怕自己办不到。半晌有些讪讪道:“我恐怕下不去。”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掉下去摔死也就罢了,万一摔个半死多窝囊。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比爬上去难多了,这也是樵笙笃定追兵想不到这儿的原因。刚才上来的时候她就察觉韩崇昭是勉力支撑了,下去肯定不行了。
“韩崇昭,我带你下去,你信我吗?”当初季衡在落霞山教樵笙轻功,一开始的时候都是季衡带着樵笙飞下山,后来樵笙轻功有成,自己也能像季衡一样飞下落霞山。现在樵笙就想用季衡的法子带韩崇昭下去,只是需要对方对自己完全信任,全力配合。
韩崇昭朝石壁下看了看,又转头看看樵笙。一咬牙一跺脚道:“好,我信你。反正我这条命你救过几次了,没了就算还给你,不过你尽量让我活着啊。”
樵笙就差拍胸脯了:“放心,我有数。”
樵笙向下看着石壁,盘算着下去的路线,虽是夜里,石壁反光,迎着月亮,白花花的,视野倒也清晰。她仔细回想当初季衡带她下山的身形步法和落脚距离。一手揽过韩崇昭,抓紧他的腰带,深提一口气,向下一纵,失重的感觉让韩崇昭无比心慌,又怕打乱樵笙的气息不敢挣扎,干脆闭上眼睛,咬着牙道:“阿笙,你可抓牢了我啊,我大好年华还不想这么死呢!”樵笙正全神贯注的寻找落脚点,一口气提到底,听韩崇昭这么说也咬牙道:“别说话!”
随着樵笙的步法腾挪,山风呼呼的从脸上擦过,好像是过了一瞬,又好似过了很久,韩崇昭的脚终于落到了实地,若不是男子汉的尊严,他很想腿软一软,在地上坐一坐。
樵笙甩了甩手,刚才自己有些托大了,往下冲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内力不足,韩崇昭的重量对于自己来说还是太重了。以前见季衡这么轻松的带自己下来,自己做起来就不一样了,下到半腰的时候就差点支撑不住,差点儿失手把季衡扔下去,樵笙心虚的瞄了一眼韩崇昭捏了捏手指。
眼看日已西斜,回想起以前师兄带自己在山林过夜的情形。樵笙不敢再继续歇着,起身在崖洞周围寻找干柴,在山里过夜,篝火需要一夜不息,野兽才不敢过来骚扰。山林里面多的是树枝,不多时就积了一小垛。烧的够了就要考虑吃的了,自己就带了那一点儿,中午早就进了肚子,面前这位韩小爷,除了腰上的那柄剑,兜儿比脸干净。
心里牵挂昏沉的韩崇昭,也不敢走远,只在近处搜寻些野果。好在被樵笙找到一丛胡颓子。这丛胡颓子挂满了果实,一半鲜红一半紫红,一串串的挂满枝头。紫红的果实是成熟最好的,没有一丝酸味;鲜红的则是半酸半甜。樵笙十分满意,选了果实多的几枝,用匕首割断,连着树枝一起带回了崖洞。
韩崇昭意识依旧昏沉,呼吸有些急促。樵笙给他把了把脉,脉搏虽缓但还算有力,情况没有变差,说明解毒药起效了,师父的药是对症的。樵笙轻轻放下韩崇昭的手,又拿了一颗解药给他服下,慢慢舒了一口气。
韩崇昭神思昏沉,胸口发闷,浑身酸胀。难受的飘飘渺渺不知道身在何处。忽觉得有人把自己的手拿起来探脉,这人的手软软的,温温的,好像母亲的手,不由得喊了声:“娘。”
听得他喊娘,樵笙心里有些酸,有娘可以喊应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了。如今自己只能在忌日去看看娘。
夕阳西下,却没有玉兔东升。下午都在忙忙碌碌,不察觉天变得有些阴沉,山风也大了起来。到了初夏雨水增多,樵笙倒是没有觉得奇怪。只是把柴火往崖洞里面塞了塞。
随着山风呼号,天一下子就黑透了,风里已经带着雨气。樵笙赶紧把篝火点燃,崖洞倒也背风,篝火燃起照亮了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樵笙一边慢慢吃着采来的野果,一边把野果一个个摘下放到树叶子上。火光映着韩崇昭的脸明明灭灭。这个人不但投了个好胎,也得了一副好相貌。略有点斜飞的眉,眼睛闭着,只看见两弯黑黑的睫毛,想是梦中不安稳,睫毛时不时的轻颤。笔挺的鼻梁,光洁的额头。唇瓣紧抿,似是含着委屈。折腾了这么久,束发歪了,有些松散却不凌乱,倒是显得有些俏皮。
樵笙探身把韩崇昭的剑拿过来,抽出剑身放在身前。这是一把好剑,秋水盈盈,寒气逼人,在这黑夜里倒是能壮人胆。外面雨终是下起来了,慢慢的在崖洞前形成一袭水帘,汇成一条小河。火光随风闪了一下,樵笙又往里添了新柴。
一天辛苦,到此时真的有些累了,在山里过夜,遇到下雨反而是好事,野兽都不出来了。樵笙撑着下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有些异样,蓦地惊醒过来。发现旁边的韩崇昭正睁着眼睛看着她。看到他醒来,樵笙惊喜道:“你醒了!”边说边探过身去查看他的面色。
樵笙半跪在韩崇昭面前,身子前倾,躺着的韩崇昭不自觉的往旁边退了一下。樵笙看他脸色还好,又托起他的手腕探脉:“嗯,比先前好了很多。”
看韩崇昭还有些呆呆的,又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难受吗?”
韩崇昭顿了一下,才答道:“不难受。”想了一下又道:“就是身上有些疼。”
樵笙把他扶起来,往山石上靠了靠:“那是蛇毒未清,不要紧,等再过几个时辰就不疼了。”
韩崇昭倚靠着石壁,看着不远处哗哗的水帘问道:“这是哪里?”声音沙哑,有些轻喘。
“小孤峰下的崖洞。”樵笙把水囊递给他,看他慢慢的喝了一口。
喝了水干哑的嗓子舒服了一点,韩崇昭看着樵笙道:“你救了我?”
昨天被蛇咬了,到了崖下不一会儿就觉得眼前开始模糊,头脑昏沉。模模糊糊看到樵笙救他,以为是做梦,不想醒来真的是她。他不自觉的动了动下身,被蛇咬的地方有些痛。
樵笙抬眼看他,看到樵笙的眼神韩崇昭不自然的把脸转向一边。
不道谢也就罢了,这个别扭 样子做什么?这是把命捡回来又想起了尊臀的清白?这个人昏迷的时候看着还有个人样子,醒了这么讨厌。
樵笙颇有些忿忿,把一根木柴啪啪两下撅断,扔进火堆。这个东西害自己夜不还家,实在可恶。
看樵笙不理他,韩崇昭有些讪讪的。静默了一会儿,忽听他说了声“谢谢。”
樵笙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有些诧异的斜睨着他。
韩崇昭不自在的清清嗓子道:“我说谢谢你救了我。”
樵笙抿嘴一笑,听他肚子咕咕叫,托起盛放野果的树叶递给他:“吃点东西吧。”
红红的山果映着碧绿的叶子,格外诱人。韩崇昭接过来一颗颗的吃下去,蛇毒耗尽了他的体力,又将近一天没有进食,他现在很饿。长这么大第一次饿这么久。
“我听医庐里面的人叫你阿笙,我能叫你阿笙吗?”
樵笙拿着一根树枝拨弄火堆:“名字就是用来让人叫的,有什么不可以?”
“你是来采药的?”韩崇昭看了看樵笙的药篓。
樵笙点了点头:“你一个人进山做什么?”他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奇怪。
韩崇昭吃完果子把树叶放在一边:“找兰花。我娘素来喜欢兰花,下月是我娘的生辰。”虽然有点傻倒是孝心可嘉,上次也是为了救人才受的伤,这个韩崇昭品性倒是不坏。虽然这几个官家子弟平时有些惹人嫌,真正违法乱纪的事情倒是没有听说过。
“怎么不带些驱蛇虫的药呢?”韩崇昭又不是外来的,山里一到这个季节,蛇虫肆虐,没有人敢不带驱蛇药进山。
韩崇昭似有些难为情:“带了,登山的时候药囊被树枝挂掉了。”樵笙心道:你要不是遇见我,你也要挂掉了。
说完韩崇昭觑着樵笙的脸色,他自青瑶城那次就发现,樵笙对虐妻的事情格外在意,上次那个人的腿,他心里肯定是樵笙动的手。
“你想怎么做?”韩崇昭问。
“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做。天色不早了,韩二少你该回去了。”樵笙收拾桌面上的物件儿,若无其事的道。
“你别骗我,若是不想做什么,你做什么让我查他?”韩崇昭一点儿都不信。
“跟你一样,闲的。”樵笙对着他抿唇假笑。然后把收拾好的医箱递给寄奴,提醒他关好门窗,也不管韩崇昭,自顾自的出了诊室,今日刘瑾出诊去了,诊室就樵笙自己在。
听樵笙说他闲,韩崇昭有些不乐意道:“我哪里就是闲人了?我领了悬镜司的差事,过几天就上任了。”
这倒是樵笙没有料到的,着实有些惊讶:“你不是说你娘让你读书走仕途吗?怎么想起去当差了?”
韩崇昭低头道:“那是我娘喜欢的,我不喜欢。以往总觉得不该忤逆亲长,我母亲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自己不喜欢。可是我实在是不喜欢读书,勉强做学问,学了个不上不下,到头来只会让他们失望。我还是想遵从本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娘同意了?”樵笙问道。
“我会让她同意的。”这几天一直在抗争,他觉得他最终能说服他娘。
樵笙觉得挺好,做点儿正经事,比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读书好,也省得他整天和些二世祖招猫逗狗的讨人嫌。官家子弟就是好,想领个差事动动嘴就行了。
“你别岔开话题,你就说你是不是想对杨葛动手?”韩崇昭又绕回来了。
“如果我真这么做,你会秉公执法吗?未来的差官大人?还是说你还想护着你家这个亲戚?”樵笙半调侃的问。
“我可不稀罕这么下三滥的亲戚,你少把我和这人面兽心的东西放一起说。要想我不揭发你,你答应我两件事。”韩崇昭挑眉道。
“你说说看?”樵笙没想到他还敢威胁,心里打定主意,这两件事要是过分,就先打他一顿。反正因杨葛而起的火气还憋在心里,正好消散消散。
“第一,以后叫我阿昭;第二,如果动手,带着我。”樵笙看了他一会儿,点头道:“成交。”
多个帮手挺好的,没有理由拒绝,再说了万一有事,这个府军都统家小公子的名字挺好用的。至于称呼,喊什么都一样,在樵笙这里没有什么区别。至于韩崇昭为什么在称呼上较劲儿,樵笙不操心。
金香叶近来烦闷的很,看好的金龟婿变成了癞头龟。杨葛丢了马场的差事,没有了进项,如今也没有多少银钱供给她花用,见都不想见他,更别说嫁给他。只可惜这个杨葛不知趣,每日往这里跑的更勤了。
今日杨葛又过来了,金香叶本不想理他,不想杨葛从怀里掏出两锭雪花银,白花花的晃人眼。金寡妇的脸色从阴到晴,嘴都合不拢了。杨葛一把揽过她道:“心肝儿,以后还多着呢?跟着我定让你穿金戴银,享用不尽。”金寡妇由着他在脸上啃了好几口,才推开他问道:“哪来的银子?你的差事又有了?”
杨葛坐直身子,抬了抬袖子,端起丫头刚刚上的茶吹了吹,喝了一口才道:“什么破差事,爷如今不稀罕了,我现在这来银子的门路,比什么差事都强,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就只知道以后缺不了你银子使就行了,等着做大奶奶吧。”
金香叶一想也对,只要有银子,管他哪里来的。于是打叠起千般温柔万般手段,两人好生温存了一会儿,本想杨葛今天势必要在这里过夜,谁想将到亥时,杨葛起身穿衣服。金香叶迷迷糊糊的,伸出雪白的胳膊拽了拽他道:“这么晚了,你还去哪?”杨葛边穿衣服边回头道:“今天有要紧的事情,明天再来陪你。”说着低头亲了金香叶一口,穿上衣服急匆匆出了门。金香叶坐起身,把肩头的衣服往上提了提,满脸疑惑,此时天色已晚,已近宵禁,这个时候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出了金寡妇家,杨葛四下望了望,似有些背人的样子,朝西城疾走。走过几个坊市,到了洛水河边。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宵禁了,街上行人寥寥无几,行色匆匆。摊贩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店铺也开始装上门板关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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