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含在嘴里的发丝儿,香菱先发制人,“紫宵姐姐!她们聚在一起嚼舌不干活,奴婢说了她们几句,她们就要打我,请姐姐给我做主啊!”
夏蝉啐了一口,“我呸!明明就是你吃阿朱的醋,听不得阿朱得宠故意找茬!”
上前一步,夏蝉还击道:“姐姐,香菱空口白舌诋毁阿朱名节,简直就是居心叵测!”
香菱声音大,虽然紫宵和红露在屋里插花,可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走到香菱面前,紫宵上下打量她几眼,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些,可是实话?”
香菱忙道:“句句属实!都是我亲眼看到的!我已禀报王爷,王爷调查清楚之后定会惩罚阿朱,到那个时候,姐姐就知道我没有撒谎了。”
等水落石出之后,骆边雪就完了。
正想象着骆边雪被惩治的模样,香菱心中解气之时,只听见“啪”的一声,耳朵一阵嗡鸣,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红露,捂住了渐渐肿胀的脸。
“你少放屁。”红露瞪着香菱。
不止香菱愣住了,就连一旁的紫宵愣住了。
被扇得莫名其妙,香菱捂着脸,辩解道:“红露姐姐,我说的是实话,阿朱真的和别的男人……”
“啪”,又是一巴掌。
捂着另外一边红肿的脸,香菱彻底傻了。
冷冷扫了香菱一眼,红露轻蔑道:“哭什么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人家阿朱一哭那叫梨花带雨,得王爷心疼,你哭?谁管你!”
“都看什么!”红露又一踩凳子,“还不赶紧干活去!?”
经过这么一场闹腾,夏蝉和香菱两人被罚不许吃晚饭,众人也都各自散了干活去。
等聚众的人都被红露轰走了,紫宵才搡了搡她的肩膀,“红露,你打她干什么?”
红露将紫宵扯到一边,低声道:“你没听香菱说,她已禀报给了王爷。可王爷没有追究,反而还半夜抱着阿朱去了医所!”
“那又怎么样?”紫宵蹙眉,“若阿朱私通男人的罪名落实了,她不照样完蛋?”
恨铁不成钢地看向紫宵,红露道:“王爷都知道阿朱有可能私会男人,没晾着她反而继续宠她,说明王爷根本不在乎!”
紫宵咽了咽口水,不说话了。
看着紫宵无言,红露补充道:“再说了,就算阿朱私通男人,可现在不是还没查证嘛!若她知道有在传对她不利的言论,她会怎么做?”
紫宵眼珠转了转,良久的沉默。
月上柳梢,香菱一边饿着肚子,一边坐在花园的柳树下诅咒阿骆边雪。
正沮丧着,忽见眼前出现一道青色绸裙。
猛地一惊,她抬眼一瞧,正好瞧见青鸾居高临下的眼睛。
连忙起身,香菱擦了擦眼泪,行了个礼,“青鸾姐姐。”
提着灯笼,青鸾垂眸瞧她,“大晚上的,怎么坐在这儿哭?”
眼眶更红了,香菱忙道:“青鸾姐姐,您要为香菱评评理啊!最近阿朱得王爷的宠,因昨夜王爷抱她去医所问诊,底下的丫头都议论不止,偷偷巴结阿朱,我说了几句阿朱的不是,她们为了拍阿朱的马屁,竟抱团羞辱我!”
冷笑一声,青鸾自嘲道:“阿朱是王爷面前的红人儿,王爷喜欢她胜过喜欢我,我都自顾不暇了,哪儿还能替你评理?”
委屈地撇撇嘴,香菱奉承道:“姐姐千万别这么说,您可是宣太妃身边的人,那阿朱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下贱的浣衣房婢女?王爷不过是看她有几分姿色,一时新鲜罢了,玩儿上几天就要弃之脑后的,哪儿能跟姐姐比前程啊!”
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青鸾听着格外舒服。
香菱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再说了,这个阿朱不知检点,不只勾引王爷,还勾引其他男人,她这般放荡,王爷总会知道的,到时候定被拖出去浸猪笼!”
白天,香菱和夏蝉吵架时声音大,早就被有心人传到了青鸾耳中。
青鸾觉得,香菱又蠢嫉妒心又强,最容易被人煽动,不利用白不利用。
叹了口气,青鸾道:“就算有宣太妃撑腰又能如何,比不得阿朱有王爷撑腰。就算她放荡勾引男人,只要王爷不信,她还不是照样好好过日子?”
听青鸾这么说,香菱面上露出着急之色,“青鸾姐姐,我亲眼看到阿朱在挥金楼勾引那楼主,二人还在房中独处了好几个时辰!昨夜,我已告诉王爷实情了,可……王爷怎么不信呢?”
慕松渊知道骆边雪在外厮混却不恼?!
青鸾不由惊了惊。
收回诧异的神色,将手搭在香菱肩头,青鸾面色忧愁,“妹妹你是不知,这阿朱巧言善辩,死人都能让她说活了。她惯常在王爷面前甜言蜜语,将王爷哄得团团转,王爷自然信她不信咱们了。”
香菱面色郁郁,“那……就让那个贱人逍遥自在?”
青鸾摇摇头,“我们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千万不要招惹她,不然等她日后得宠,咱们都没好日子过。再说了,刘嬷嬷最不喜底下的丫头勾心斗角,说人是非,若被刘嬷嬷知道你私下说阿朱的坏话,她肯定会不开心的。”
提到刘嬷嬷时,青鸾故意朝香菱瞄了一眼。
果然,香菱收到了提示,立刻道:“青鸾姐姐,刘嬷嬷是王爷的奶娘,王爷平时最听她的,若刘嬷嬷相信阿朱和男人私通,再告知王爷,王爷肯定就会信了!”
“这……”青鸾眼珠转了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最近王爷对我有些不耐烦,要是知道我去刘嬷嬷那儿嚼舌根……”
握住青鸾的手,香菱安慰道:“姐姐放心,我去告诉刘嬷嬷,王爷肯定不会怪罪你的!”
香菱现在孤立无援,想要巴结青鸾,希望靠此事投诚,毫不介意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青鸾满意地看着她,欣慰道:“那就有劳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