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梁鉴星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偏执小皇帝的小祖宗南梁鉴星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满眼星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九州北溟“那马车是谁的啊?进了京城竟然如此嚣张势大。”只见一辆奢华备至的马车缓缓而来。那拉车的马通体雪白,马鬓如云,如同天上神明坐骑。雕车四周乃是上等的丝绸装裹,上面嵌满了宝石珊玉。正红色镶着金线的绉纱严严实实的遮挡住窗牖,看不见里面到底是何方富贵。马车前面是六个身着铠甲的侍卫,骑着骏马开路。而马车后面更是气派十足,乃是百人组成的骑兵队伍,显然是护送这辆马车里的贵人。冗长街上的人自觉退到两旁,给这一行人让路。“这等气派,到底是京城哪家勋贵?”不少人奇怪着问着,却是总有一些消息灵通的解释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北溟前些时日打下了南梁四座城池,南梁皇帝怕了,便送来一个郡主和亲。”“郡主?这郡主不会就是传说中那个痴傻的郡主吧?”二人你...
《穿成偏执小皇帝的小祖宗南梁鉴星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九州北溟
“那马车是谁的啊?进了京城竟然如此嚣张势大。”
只见一辆奢华备至的马车缓缓而来。那拉车的马通体雪白,马鬓如云,如同天上神明坐骑。雕车四周乃是上等的丝绸装裹,上面嵌满了宝石珊玉。
正红色镶着金线的绉纱严严实实的遮挡住窗牖,看不见里面到底是何方富贵。
马车前面是六个身着铠甲的侍卫,骑着骏马开路。而马车后面更是气派十足,乃是百人组成的骑兵队伍,显然是护送这辆马车里的贵人。
冗长街上的人自觉退到两旁,给这一行人让路。
“这等气派,到底是京城哪家勋贵?”
不少人奇怪着问着,却是总有一些消息灵通的解释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北溟前些时日打下了南梁四座城池,南梁皇帝怕了,便送来一个郡主和亲。”
“郡主?这郡主不会就是传说中那个痴傻的郡主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倒是勾起了一旁之人的兴趣。
“什么痴傻的郡主?兄弟不妨说来听听。”
那人耐心解释道,“听说南梁皇帝微服私访时,捡到了一个婴孩。鉴星司言这个婴孩乃是上天降临的贵女,所以皇帝就把这个婴孩带到了南梁京都,封了郡主。但这个郡主从小就是个痴傻的。”
另一人目瞪口呆,“这南梁竟然送来一个痴傻的郡主,未免太过分了!”
长街之上的百姓络绎不绝的将这位远道而来的郡主当成了谈资,可谓是空前热闹起来。
❀
马车内
李思柠轻倚着软枕,听着外面络绎不绝的声音,缓缓抬起眼帘。
一双瑰姿艳逸的桃花眸带着几分冷意,端的摄人之极。
从南梁到这北溟的京城,足足走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这一个半月,也慢慢让她适应了下来。
没错,她穿了,狗血的穿到了一个未曾听过的朝代。
原主是南梁唯一的郡主,这位第一郡主虽然听上去尊贵荣耀,可其实不过是个人人可欺的草包。
如今南梁经受不住北溟的兵力,便只能送出女子来和亲。本该是南梁唯一的公主,也便是皇后所出的公主前来,但奈何二公主以死相逼拒不肯和亲,这担子,自然是小傻子来背。
只不过小傻子到底是痴傻的,知道消息同样哭着不肯来。结果可想而知,被二公主打了个半死,若不然自己怕是也没有这个‘荣幸’穿到这具身体来。
如今坐着从前从未坐过的奢华马车,有百人骑兵护送。可那又如何?不过是南梁为了给自己撑场面,而不是为了小傻子。
李思柠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神色浅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心中却是有些恼火,她还没有好好地报复一下那个渣男的家族产业,还没有享受惬意的人生,就穿来这个鬼地方,着实让人不爽。
马车豁然一顿。
李思柠身子一怂,险些栽倒。眉露不悦,沉声问道,“到了吗?”
侍卫立即禀告道,“郡主,是有人拦住了我们。”
李思柠眉梢一挑,便听见外面响起一道尖利刺耳的声音。
“什么东西也配拦着本县主的路?赶紧滚开!”
说话之人年纪约莫破瓜之年,长的清秀水灵,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狠厉嚣张。
此人正是北溟县主,郑月。
侍卫在马车旁请示道,“郡主,我们怎么办?”
这么宽的路,那县主明明可以过去。如今这一番举止,无疑是故意找麻烦。
“让路。”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温度。
侍卫得了指示,立即挥了挥手,示意前方开路的骑兵让路。
那县主见着人让开,却是当即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似乎十分满意这些人极为识相。
只不过她却并未离开扬长而去,而是走近几步,微微抬鄂,“听说这马车里的人乃是南梁送来和亲的痴傻郡主。本县主十分好奇,这南梁哪来的脸,竟然送来一个傻子和亲。让那傻子出来,给本县主好好看看!”
一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们作为本地人,自然是知晓这位县主平日里就是一个嚣张的脾性。
其母乃是大长公主,当年为了救皇上被刺客一剑射中心脏,也因此皇上爱屋及乌,对这位县主极为宠溺,导致了如今的脾性。
虽说这县主说话确实过分,可他们也想知道,这位痴傻郡主到底长了一个什么模样。南梁哪来的脸送来这么一个傻子。
“县主,你这话便有些太过分了!我们郡主千里迢迢来到你们北溟,你们北溟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侍卫怒声斥道。
郑月冷笑出声,“过分?本县主就是过分你们又能怎么样?今日你若不让那傻子出来让我看看,你们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何等嚣张。
侍卫没了主意,瞧着那县主如此狂妄,必然身后有靠山。他们初来乍到,不好得罪,也不敢得罪。
若是因此惹恼了北溟,北溟不同意和亲派兵攻打南梁,那他便是天大的罪责。
“郡主,您看,若不然您出来一下?”
李思柠听了半天,了然那县主是故意找自己的麻烦,更清楚这些侍卫都是拿来撑场面的草包,指望不上。
郑月看着那侍卫倒是识相,抬手落至半空,便见身后的家仆将一把长弓放在了她的手上。郑月冷笑一声,今日她在酒楼与京城贵女一同吃饭,便听见这南梁送来和亲郡主一事。
虽说过后反应过来是被那些人怂恿来给这个郡主下马威,可也不外乎是她本就想要给这和亲郡主立立威。
如今住在京城的,除了宫里的公主,也便是她这个县主地位高。日后这和亲郡主留在京城,免不得与她见面。
虽然郡主一位比她高了一阶,但她决不能容忍除了公主还有人站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
她拉弓对准那辆马车,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却见那羽箭若脱了缰绳的千里马,疾驰着奔向马车里的人。
众人心中诧异,县主虽然大胆,可平日里也没有这般大胆。
这若是真的刺中了那郡主,可如何是好?
羽箭刺穿车帘进入车内。
李思柠看着自己头上距离一尺的羽箭,了然那县主并不是要杀了自己,而是特意找了一个射不到人的位置,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当朝县主,能在北溟做到如此,她也确实明白这县主有多受皇上宠爱。
只不过宠爱归宠爱,上升到国与国之间,怕是便不会这般宠爱了。
她羽睫微垂,抬手将那支羽箭拔了下来。
她没穿到这里的时候,尤甚喜欢箭术。是以来了这古代,一路上也将射箭当成了打发时间的游戏。
如今马车里,便有一把长弓。
“嗖”的一声,就在众人心中揣摩那和亲郡主是不是被一箭刺中,便见马车里一道羽箭而出。
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便见那支羽箭稳稳地落在了郑月的脚边。
力道极大,便是那地面都出现了一丝裂缝。
众人诧异之余看向郑月,却见她脸颊上一道血痕,显然是被刚刚那支羽箭擦到了脸。
修罗场啊!
车帘终于掀开,李思柠走了出去。
众人在那车帘微动的一瞬,便盯紧了,生怕自己没有看到这南梁痴傻郡主长了一个什么囧样子。
只不过,却是让他们失望了。
只听一阵阵倒吸气的声音,众人顿时愣住。
什么情况?
说好的痴傻郡主呢?
这眼前清冷出尘、美憾凡尘的貌美女子,又是哪个?
李思柠生的美,说起来,这副身体和她本来的身体一模一样。
不论是眉眼还是身材,丝毫不差。
数九冬日,她穿了一件纯白色狐皮的披风,整个人都被裹在披风之下,只露出一张惊世容颜。
刺眼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整个人似乎镀了一层金光。站在马车之上,睥睨眼前的一切,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女,可望不可及。
又或是极北冰川的一朵雪莲,冷的刺骨,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未央宫
新帝继位后,并未入住先帝的太极宫,而是如年少时那般,住在了未央宫。
这未央宫,也较之从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思柠坐在金丝楠木椅上吃着宫女剥好的荔枝,暗想着这个时节能吃到这样的荔枝,在古代怕是也只有皇宫这样的地方了。
屋子里的暖炉烧的吱吱作响,李思柠难得觉得这冬日里终于感受到一抹初春的温暖。
整个人懒洋洋的,静静的等候着家宴开始的时候。
“这时辰也不早了,怎的还没有人来?”
穗荷觉得奇怪,这都酉时二刻了,即便是家宴也早就该结束了,若不然怎的午时便来找郡主入宫等候?
平白的让人等一个下午,不应该啊?
莫不是皇上将郡主给忘了?
奇怪得很。
穗荷看了一眼躺在贵妃榻上小憩的郡主,便打算出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若是临时变了卦,总该让郡主先回去,而不是在这儿耗着。毕竟这里是新帝的寝宫,留在这儿算是哪一回事儿?
穗荷刚想出去,便见门口站着的两个宫女挡住了她的去路。
“穗荷姐姐这是要去哪儿?若是郡主有什么需求,差事使我等便可。”
穗荷摇了摇头,“我只是想问问家宴开没开始,这都酉时二刻了。”
那宫女应道,“家宴早就开始了,如今差不多应该结束了才是。”
穗荷挑眉,声音也抬高了几个度,“什么?皇上不是说来请我们郡主参加家宴的吗?为何家宴开始没有人通知郡主?”
宫女摇了摇头,“这我等便不知晓了,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让郡主在未央宫等候。”
穗荷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便打算回去请示郡主的旨意。却刚一回首,就听见后面响起一道道皇上万安,只能退到一边。
“皇上万安。”穗荷请了安,看见身后跟着一众宫女,手中尽数端着菜肴,更是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姜亦一进入殿内,便将视线稳稳地落在了贵妃榻上安静睡着的人。
孙公公将他身上的斗篷摘了下来,吩咐宫女将菜都放下,这才挥了挥手,招呼众人退下。
一时之间,整个未央宫除了姜亦李思柠,便只有孙公公和穗荷在。
平日里的李思柠总是带着一抹神秘清冷的姿态,虽然也会对着别人笑,但却从没有一次触及心底,展露心扉。
如今闭着眼睛,只觉是一具没有声息的瓷娃娃,带着致命的美丽。
姜亦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似乎白日里杀伐果断的帝王,都只是假象一般。
他挥了挥手,孙公公得了意,回身道,“穗荷姑娘,我们先去外面等着吧。”
穗荷心中犹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
奈何眼前之人是帝王,她一个小小婢女又能阻拦些什么?只能乖乖随着孙公公退下。
一时之间,殿内安静异常。
姜亦蹲下身,看着李思柠不小心裸露在外的白皙脚踝,喉结微动、眸色渐深。
这么美妙的脚踝,若是束上一副纯金的脚链,何其完美?
李思柠自那日过后的第三日,就一直待在郡主府,便是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新帝登基大典已经结束,先帝也葬入皇陵。
太子姜允礼没有被杀,而是一直被关押在刑部的地牢里。
曾经的太子,如今的阶下囚。
太后,果然如同那日所说,是骊妃,太子的生母。
世人赞赏新帝心胸宽广,是明君。
虽说良善,但却并不是一个庸君。曾经太子的幕僚,渐渐的都在新帝的铁血手腕下告老回乡。
新帝新气象,便是朝堂上,都多了许多年轻的新面孔。
一个新的时代,来了。
❀
“郡主您少喝点冷酒吧,对身子不好的。如今正是寒冬,郡主还是要顾虑一下自己的身子啊!”
穗荷无奈道。
李思柠喝下最后一口,酒杯便被抢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穗荷从未见过她这般不喜欢折腾下人麻烦下人的主子,胆子竟也越发的大胆起来。
“你这丫头越发的大胆了。”
穗荷笑了笑,转而道,“对了郡主,您让奴婢找的关于什么五星连珠的书,奴婢找了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那到底是什么书啊?”
李思柠似乎今日有些喝多了,粉腮晕染出红意,极是醉人心魄。
一双桃花眸多了几丝媚态,竟让穗荷一时之间慌了神,红了脸。
“罢了,或许这种奇闻异事京城不会有,得去一些偏远的地方找才能找到。”
想想也不会这么顺利,也不知夜南卿那个狗东西有没有再找能回去的办法。
不过世子的身份虽然没有郡主尊贵,可说到底郡主有和亲远嫁的风险,世子却没有那许多担忧。
三妻四妾是合法的,那狗东西应该很喜欢古代的潇洒生活吧。
指望不上他 !
“启禀郡主,宫里的孙公公来了。”
婢女禀告道。
李思柠美眸微垂,孙公公?那不是如今新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总管吗?他来做什么?
最近这一个月,从前欺辱过新帝的王爷,许多都遭了新帝的毒手。或是被打发去了边境,或是被押入了地牢。
莫非找自己前去,也是想对自己下手了?
更何况自己可是见过他软弱模样的人,新帝不会因为这点就对自己动手吧?
毕竟伴君如伴虎,一国之主权力无上。
刚过上几天的消停日子,这又不安生了。
片刻的功夫,孙公公便来了。
一行一举皆是恭敬,脸上带着笑意道,“奴才参见郡主!”
李思柠面色平淡问道,“不知孙公公前来,是所为何事?”
“奴才今日过来,是传达陛下的旨意!”
果不其然!
李思柠眉头微蹙。
“陛下准备了家宴,想请郡主您入宫参宴。陛下还说了,让郡主您入宫到未央宫偏殿等候。”
未央宫,乃是当今天子的寝宫。
李思柠眉梢一挑,问道,“家宴?我可不姓姜,公公莫不是弄错了?”
孙公公恭敬笑道,“老奴断然不会弄错的,皇上知道郡主在北溟无依无靠,必定觉得孤单。是以,便特意叫郡主一同参加家宴,让郡主也随之热闹热闹。”
李思柠沉默片刻,须臾道,“是所有参加家宴的人,都去未央宫偏殿等候吗?”
孙公公摇了摇头,“并不是,陛下只允许郡主去未央宫偏殿,只有郡主您有这个福气!”
完了,自己果然是要遭毒手了!
李思柠忽的玉手抬起扶住鬓边,神情痛苦,“孙公公,我忽然觉得我头疼的厉害,怕是今日不能进宫参加家宴了。还劳烦孙公公帮我转达皇上一声。”
一旁的清月心中憋笑,公主的演技实在是太糟糕了。孙公公会信,她倒立着吃饭!
果不其然,孙公公一愣,看着来不及多思虑周全的虚假演技,笑着道,“奴才耳朵不大好,郡主刚刚是说可以自己进宫是吗?这样也好,那奴才便先行退下了,奴才在宫里等着郡主殿下的莅临。”
话落,脚底生油消失不见踪影。
李思柠:..........
玩赖的是吗??????
李思柠寻了个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位置,无视众人的哭丧声,看着龙床上已然断了呼吸的天子。
这么多人满脸哀切,又有几个是发自真心的呢?
即便是亲生骨肉,此刻也都在想着终于死了,他们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皇家,没有亲情。
享受了寻常人一生都可望不可及的一切,也丢失了最普通最寻常的东西。
李思柠将视线收回,却见第二排姜亦也在。
她微微颦眉,局促的角度虽然不能看见他的全脸,可依旧能确定他并没有哭,而是安安静静的看着龙床上的人。
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太过于平静了。
彼时,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徐公公站起身,弯着腰走向太子姜允礼的面前,恭敬道,“太子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之际,还请太子殿下主持大局!”
李思柠想着,那徐公公该是太子的人。若不然,如今一副谄媚等不及的样子,又是哪般?
这北溟,即将要迎来新帝,迎来新的时代了。
姜允礼起了身,神情悲痛满是哀意,“父皇殡天,国之哀切。孤悲痛之余,但却谨记父皇教导,国为重!”
有了太子的开端,必然有无数臣子蜂拥附和。
“北溟不可一日无主,邻国虎视眈眈,请太子殿下先行登基礼!”
“臣等请太子殿下先行登基礼。”
按照律例来言,天子殡天,须得太子祭陵,顾陵,守陵,一月之后方可行登基大典称帝。
但如今这般急不可耐,看来太子还真是一刻都等不及,生怕出了什么变故啊!
姜允礼极是满意,也不枉这些时日的拉拢。
“群臣如此谏言,孤也始终记得身兼重责。太尉一职空缺,平阳侯深受父皇信任,便劳烦平阳侯代太尉一职,主登基礼。”太子道。
平阳侯双眸一沉,似乎有些没想到太子会有这么一番言论。
正当平阳侯要说些什么,忽见姜亦起了身。
众人疑虑不已,纷纷奇怪他这是要做什么。
谋权篡位不成?这九皇子从来都是一个不起眼的人,便是将他当成忌惮对象的资本都没有。
如今这番是要?
“九皇弟这是做什么?是不满孤行登基礼吗?”姜允礼冷眸沉声道。
姜亦神色依旧平淡,似乎天塌下来都不见他有什么其他的神情。如不染凡尘的谪仙,清冷淡漠。
“皇兄要行登基礼,皇弟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但凡事都要讲一个规矩礼法,皇兄虽为太子,但没有父皇遗诏怎可行?”
姜允礼了然,“是孤欠考虑了,皇弟提醒的极对。孤记得,父皇遗诏是交给了敬阳将军,还劳烦敬阳将军将遗诏请出来。”
他也并非是忘了,而是这敬阳将军向来是个无趣的。他数次拉拢,都不见他有何反应。
虽说如此,但也是个中立之派,他也懒得继续应付,随之而去。
敬阳将军手握北溟三分之一的兵权,也算是武将之首。乃是先帝殡天前,最信任的人之一。
如今太子礼让,只见敬阳将军起了身,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又恭敬的将里面的遗诏拿出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道沉稳的声音响彻整个太极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九子姜九思,聪慧过人,得天庇佑,朕今传位于其,望其为爱民之明君,钦此!”
九皇子姓姜、名九思,字亦。
众人震惊!
李思柠眉梢一挑,这倒是有好戏看了。
“敬阳将军,您确定您没有念错?”徐公公最先缓过神来,连忙质问。
这怎么可能?太子已经有了,如今登基怎么可能会是九皇子?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误会?
姜允礼三两步冲上前,将那道明黄色的圣旨抢了过来。他仔仔细细不肯放过一点纰漏,看着上面赫赫三个大字。
姜九思!
“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他低声呢喃。
满是不可置信。
众人也纷纷搞不清楚,谁人都知晓先帝最不喜欢九皇子。以至于九个龙子,唯有这九皇子没有被册封为王爷。
说起年纪,八王爷较之只年长了一个月,也不会是因为这等原因。
当年其母纯妃发生的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因为什么,这九皇子才不受宠。
太子并未被废,九皇子也没有那个能力可以操控这一切。如今圣旨上,怎么可能会是九皇子?
姜允礼神色阴沉冷叱,“敬阳将军,这圣旨一直都是交由你保管。父皇信任你,所以没有第二份。你是不是借此以假换真,你是不是和姜九思串通一气了?!”
敬阳将军面无表情,“此等株连九族的事儿,臣岂敢。”
“不可能!”姜允礼毫不犹豫反斥,“这不可能!即便不是我,这上面又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名字?”
徐公公也附和道,“敬阳将军,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怎么可能是九殿下呢?”
敬阳将军道,“上面是谁,臣也并不知道。遗诏圣旨是今日打开,从前臣不敢也不能打开,又岂会知道里面是谁?”
众人沉默。
这等事儿着实是让人万万没想到,也许会有王爷叛乱抢夺皇位的事儿发生,但竟然牵连到九皇子,这便是让人摸不清头脑了。
众人看向姜亦,却见他神色始终平静,心中不免怀疑,莫非这九殿下一直都在韬光养晦???
“太子殿下若是不相信,可以让翰林院的人来鉴别遗诏的真假。”敬阳将军道。
众人看着敬阳将军坦坦荡荡的姿态,倒是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清头脑,探不清谁对谁错。
姜允礼果然叫了翰林院的人来,却不想仔仔细细鉴别了一个时辰,无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不是孤,也不可能会是姜九思!”
敬阳将军沉声道,“太子殿下,您这话乃为大不敬!九皇子乃是先皇立下遗诏的新帝,您怎能直呼新帝的名字?”
话落,却是转身对着姜亦,直生生的跪了下去,行了叩拜大礼。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言一出,余音缭绕整个太极宫。
众人哑然,便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敬阳将军话落,无人附和,也无人敢附和。在场之人许多都是太子的人,此刻遇见这样的事儿,自然是静观其变。
“看来皇兄,不大能接受这个事实。”姜亦眉目浅淡,一双清眸带着几丝无可奈何,但眼底深处却一闪而过几分凉薄之意。
“孤是太子,有太子在,何须你来继承帝位?这遗诏,孤就是一把火烧了,你又有何证据来证明呢?”
这里大多数都是他的幕僚,只要他还站在这儿,谁敢迎合新帝,拥别人为主?
有人会觊觎这个位置,他有所擦觉是以提早防备。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人,禁军已经都守在皇宫,谁有这个资格来抢他的位置?
一个小小的姜亦,也妄想凭借一道遗诏翻身?
即便遗诏是真的又有何妨?
谁人敢信?
姜亦轻笑出声,似乎似乎不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有多么险峻。
众人只觉这九皇子是疯了,从前看着他远离权力不争力量,是个入不得眼的废物。可如今竟敢如此反应,怕不是真的不要命,不怕太子日后寻个理由杀了他。
姜亦直视姜允礼的视线,若玉璧开匣流光粲然,冷凛不可方物。
“皇兄是想要违逆父皇的遗诏,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掉脑袋的。”
姜允礼冷笑一声,“就凭你,也想跟我争?即便那遗诏是真的,你又有何本事拿走那个位置?”
话落抬手拍了两下,只听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太极宫的殿门忽的被打开,冲进来无数身着银剑的禁军。
来势汹汹,显然是太子一早便备下的人马。
众人震惊之余有些惋惜,这九皇子哪里是太子的对手?
“禁军听令,将这个意图谋权篡位的逆贼,关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此言一出,众禁军瞬间将泛着阴森气息的长剑对准姜亦。
众人了然,大局已定。
李思柠看着姜亦的神色,见他脸上不再平静,反而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神色,脑海中一瞬间觉得,总有一些人会假扮猎物,优哉游哉的欣赏真正猎物最后的骄傲。
这个九皇子,若不是心态强大,处世不惊,便是操控一切真正的执棋之人。
后者,往往是最恐怖的。
你本以为胜券在握,却往往被这种人在关键的时刻击败。
自己或许犯了一个错误,不该以貌取人。
长的一副小白莲的干净模样,也许是一朵黑莲花。
翌日,李思柠早早的便回了郡主府。倒是紧接其后,平阳侯独子夜南卿来了宫里。
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李思柠,倒是正巧碰上了要去太极宫的姜亦。
“九殿下,倒真是好巧啊。”
姜亦神色浅淡,却是极为守礼节,“原来是世子殿下。”
夜南卿从原主的记忆力知晓,这位九殿下的存在感极其弱小,又不得皇上宠爱,一直都是皇室子弟里最不起眼的一个。
“听说昨日思柠是在九殿下年少时的寝宫住下的,不知这事儿可是真的?”
姜亦笑了笑,“世子殿下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如此,想来世子殿下也应该知晓昨日姐姐发生了什么。只是姐姐醒来的时间太晚,所以才在未央宫住下的。”
夜南卿蹙眉,姐姐?
“你喜欢她?”
他是男子,更是李思柠的前男友,他很怀疑这九皇子对待李思柠的态度。虽然不能确信,探一探口风总是没问题的。
姜亦默了默,肩颈的黑色狐狸披风染上白雪。清冷出尘的面容带着一丝淡漠,语气平静,“我不懂世子的意思。”
夜南卿深眸微沉,“我是这里最了解她的人,不要相信她给你看到的假象,那只是她愿意让你以为的印象。思柠她本性凉薄,你走不进她的内心,也不要存着利用她的心思。”
他认识了她十三年,与她成为恋人是他逼着父亲提议商业联姻。
即便自己当初使出全身力气追求她,看见她面带笑容的介绍别人自己的身份。可在她的眼睛里,从没有看见对自己的温柔与喜欢。
她可以手到擒来的装着热恋中的小姑娘,但她决然不是这种一哄就到手的人。
即便自己后来悔婚,她在乎的也只是自己让她在帝都成了一个笑话,让李氏集团股票大跌,而不是自己不爱她了。
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成为利益中被奉献的牺牲品。
眼前的九皇子,他能从原主的记忆里知晓,他并不是受宠的皇子。在文武大臣的眼中,也根本是上不得台面,扶不起的阿斗。
可自古以来,有几个皇室子弟是简单的人?
即便他不是,自己也得警告他一番。
姜亦轻笑出声,云淡风轻,“我并未有这个意思,世子殿下怕是多虑了才是。”
夜南卿双眸半阖,“最好如此。”
话落,姜亦又道,“世子殿下说你是这里最了解姐姐的人,却是不知,怎么了解的?姐姐来到北溟的第一日,便拿着菜刀追世子,难不成你们二人从前便认识?”
夜南卿双眸微沉,这九殿下,还真是不像原主印象中那般软弱怯懦。
“殿下是忘了我母亲乃是南梁人吗?年少时曾经陪着母亲去过南梁一段时日,也是在那时与思柠相识。”
姜亦倒也没有追问,“原是如此,我还要去看望父皇,就不陪世子殿下了,告辞。”
夜南卿此次进宫没有见到李思柠,自然是立即便去了郡主府。只不过这次强闯也没有闯进去,被六个侍卫拦在门外,只能放弃进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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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光潋滟,冬风荡漾。
李思柠这几日倒是过了几日安生的日子,每日除了看看古书便是趴在暖炉旁边。
这古代的冬日里实在是有些难熬,没有地暖没有空调,她向来有些怕冷。即便是古代,也依旧改不了骨子里的毛病。
这日,李思柠正在暖炉边上看着古书,便见婢女穗荷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身上还沾染着未溶化的雪花,显然是外面又飘雪了。
“郡主,宫里出事儿了!”
李思柠眉梢一挑,“什么事儿?”
穗荷道,“皇上,殡天了。”
❀
天子驾崩,京城戒严。太极宫龙床前无数皇室子弟、文武大臣哭丧。彼时京城十三座寺庙尽数鸣钟三万下,以示哀悼。
李思柠本是不打算来的,但又一想。她从前只在史书上看见过古代朝代更替的景象,却从来没有亲眼见一见。
这等难得事儿,若是不去看看,倒是有些亏了。是以穿上厚重的狐皮披风,手捧着手炉便出了门,直奔宫里的太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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