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母亲。
我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稚童时期，躲进母亲的怀抱里，在她温柔的安抚下昏昏欲睡。
在我睡着的那一刻，我的灵魂离开了我的肉体，看着母亲将我抱起来，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母亲将我抱进了佛堂，她跪倒在一个又一个肃穆的佛像前，声音虔诚至极，让人听之欲碎。
“佛祖在上，信女柳露，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神佛原谅，死后愿下阿鼻地狱……”
“只小女无辜，信女在此立誓，会让她一生向善，永不作恶，万望佛祖庇佑，让她无病无灾，福寿绵长……”
她的声音极轻，怕惊扰了我；她的声音极重，怕佛祖遗漏了哪怕一字。
而我只能在一旁看着她，看着她从我尚在襁褓开始，便每日不蹉地跪倒在佛堂，一遍一遍地为我祈福……直到我三岁那年。
我下了马车如乳燕投林似的扑进母亲怀中，母亲摸了摸我的头，带我到了佛堂，让我和她一齐跪下。
我跟着她一字一句道：“信女沐雪融在此立誓，一生于人为善，不起坏心，不做愧事，万望神佛庇佑……”
当我说完，母亲眉间多年的愁绪一朝散尽。
我泪流满面地醒来，一时间涌来的自我厌弃险些将我溺毙。
凤仪宫满目喜庆，赵璟没有走，看见我如此模样双手将我拥入怀中，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轻哄道：“融融，怎么了？”
“融融……不要哭……”
我却好像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净似的，嚎啕大哭，宛若孩童。
赵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不厌其烦地轻拍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