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小妹……”岑良瑜有些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她两岁时闹着要跟我去上私塾读书,后来每日回到家都把她认到的字教给你,教了你两年多。” 岑良瑜后面的话就顺畅多了“这就是为什么你没有读书却认识不少字的因由。”
“小妹她很聪慧,才四岁就会推算万年历,且算术特别好,父亲和夫子常常感叹她不是男儿身。可惜……”说到这,岑良瑜的眼圈红了。小妹夭折时,岑良瑜已经九岁,事情发生后很长一段时日,他日日懊恼自责自己为何当日没有发现旁边的小妹会突然扑过来,没有保护好那个牵着他的手喊哥哥,走路都不稳当就跟他一起上私塾的玉面团子。
丹霞低下头,揪紧了衣摆“原来小妹帮了我这么多,我竟然还憎恨过她,以为她抢走了父母长辈的宠爱,还觉得她早夭是活该。我……”豆大的泪珠滴下,“我不该诅咒小妹的。”
岑良瑜也怔了怔,好像自己幼时也曾嫉恨过小妹的聪慧和父母的偏宠,但在小妹以命相护自己之后,便只剩下深深的愧疚了。
大婚前一月,丹霞再次踏入兄长的书房,手中攥着一轴画。岑良瑜疑惑地打开画卷,一位秀丽女子跃然纸上,身形纤瘦乌发半披,双手交叠于腹前,瓜子脸微圆,神情略显清冷,眉目跟岑良瑜有十成相似,口鼻却形似岑父。
丹霞道:“这是我找书斋的画师描绘出来的,这就是小妹长大后的样子,我在梦中见过。”
岑良瑜却拧眉道:“你确定?”不外乎岑良瑜怀疑,家族中上下三代就没出现过如此好看之人。
此时,正好林氏抱着东西进来,一抬眼看到画不由道:“这不是你们外祖母年轻时的样子吗?这画是哪里来的?”
“外祖母?”丹霞兄妹俩面面相觑,然后不说话了。
好不容易把林氏打发走了,丹霞跟岑良瑜商量:“把小妹的画像放我那里吧?我们是姐妹。”
“不行!画留给我!” 岑良瑜断然拒绝,自己命还是三妹救回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