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晨浅浅地落了一场雨,雾霭漫河,对岸青山时隐时现。到了扬州地界,又听得雨打船檐声声慢。
“公子,船要到码头了。”划船老伯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船中人的耳中。
里面的人“嗯”了一声以作答复,掀开了船帘,站上船夹板上,对扬州的繁华与热闹有了更为直观的印象。他带着挑剔的眼光望着岸上,这场雨没有影响到扬州半分,它依旧热闹无比,繁华更胜。
楚疏言摸着虎口的茧子,低头悲凉一笑。 这时,他听得岸上有人正热切地唤着他的名字:“嘿!阿言,阿言,楚疏言……看这儿,看这儿!”应声望去,只见那人撑着一把绘兰的竹骨年,兴奋地挥着折扇,如骄阳般明朗。
船靠岸时,已近晌午。
“阿言,舟车劳顿,我带你去吃这扬州城最最最好吃的糕点吧!百吃不腻,不容错过哦!”姚敬真诚意推荐,回想了一会儿,无意识地舔唇。
“好。”楚疏言应下,他与姚敬真相识多年,要是他把舟车劳顿自己带去休息而不是去外面瞎逛的话,他都会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好友了。
“那家铺子我可熟了!你要是日后想了,就给我捎个信,我给你寄去。不过,银钱你得自己出哦!”姚敬真领着他左拐右拐,说道。
楚疏言心想,这扬州城,哪家美食店你不熟?
姚敬真转身,说:“我说,阿言啊,这个时候你怎么……”话还未说完,一时间,天旋地转,姚敬真的面前不再是楚疏言,而是又冷又硬的青石板。
楚疏言瞧着摔倒的姚敬真,默默后退几步,眼中还带着幸灾乐祸,说道:“看路。”然后悠然离去。姚敬真看着自己新换的被弄上污渍的杏色云袍,欲哭无泪,却见着楚疏言向前的背影,也顾不得想他对自己没有半点兄弟情谊,喊道:“阿言,走错啦!”
〈二〉
店铺不大,干净整洁,悬挂的牌匾上刻着“何记糕点铺”几个大字。只有一位妇人在守着铺子,正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