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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缘薄栀栀全局

上玖殿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恍然大悟:“你就是先生身边的高人!”章怀英脸一红,尴尬解释:“啊不,我哪是什么高人啊,我也是个半吊子,只是在京城这些玄门人士中侥幸算是有点本事的,承蒙先生看得起,把我留在身边做个军师,平时给先生占个卜,算个吉凶。这次的技术活还是得小师祖你来才行!我早就听师祖说过,青阳师祖前几年突然多了个看命盘特准的小师妹,只是青阳师祖平时特宝贝这个师妹,一直把她藏在五阳观里舍不得放出来,因此外界还没人见过这位小道长。没想到啊,头几天我还和先生说打算去五阳观再试试,现在就遇见了小师祖!小师祖简直是天降救星!”我明白的点点头,礼貌朝他揖手一礼:“章先生,幸会幸会。”他手忙脚乱的回礼:“不敢不敢,师祖叫我怀英就行。”万江河心情甚好的笑道:“既然都沾着亲...

主角:缘薄栀栀   更新:2024-11-23 1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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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缘薄栀栀的其他类型小说《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缘薄栀栀全局》,由网络作家“上玖殿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恍然大悟:“你就是先生身边的高人!”章怀英脸一红,尴尬解释:“啊不,我哪是什么高人啊,我也是个半吊子,只是在京城这些玄门人士中侥幸算是有点本事的,承蒙先生看得起,把我留在身边做个军师,平时给先生占个卜,算个吉凶。这次的技术活还是得小师祖你来才行!我早就听师祖说过,青阳师祖前几年突然多了个看命盘特准的小师妹,只是青阳师祖平时特宝贝这个师妹,一直把她藏在五阳观里舍不得放出来,因此外界还没人见过这位小道长。没想到啊,头几天我还和先生说打算去五阳观再试试,现在就遇见了小师祖!小师祖简直是天降救星!”我明白的点点头,礼貌朝他揖手一礼:“章先生,幸会幸会。”他手忙脚乱的回礼:“不敢不敢,师祖叫我怀英就行。”万江河心情甚好的笑道:“既然都沾着亲...

《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缘薄栀栀全局》精彩片段




我恍然大悟:“你就是先生身边的高人!”

章怀英脸一红,尴尬解释:

“啊不,我哪是什么高人啊,我也是个半吊子,只是在京城这些玄门人士中侥幸算是有点本事的,承蒙先生看得起,把我留在身边做个军师,平时给先生占个卜,算个吉凶。

这次的技术活还是得小师祖你来才行!

我早就听师祖说过,青阳师祖前几年突然多了个看命盘特准的小师妹,只是青阳师祖平时特宝贝这个师妹,一直把她藏在五阳观里舍不得放出来,因此外界还没人见过这位小道长。

没想到啊,头几天我还和先生说打算去五阳观再试试,现在就遇见了小师祖!小师祖简直是天降救星!”

我明白的点点头,礼貌朝他揖手一礼:“章先生,幸会幸会。”

他手忙脚乱的回礼:“不敢不敢,师祖叫我怀英就行。”

万江河心情甚好的笑道:“既然都沾着亲带着故,那就省事了!都别客套了,进去喝茶。今天是在家里,小栀,我这个岁数,做你爷爷正好,你叫我万爷爷就行!”

我顺从地报以一笑:“好,万爷爷。”

万爷爷带我们走进一楼大厅右侧的茶室,招待我们落座,拎起一壶刚煮好的热茶,给我和章怀英添上。

“没想到和小栀竟然是在前天那种情况下见面的,早知你就是长烬的小媳妇,我也就不用愁得接连好几夜睡不着觉了!”

万爷爷深叹一口气,无奈道:

“我老伴的身体坏了有一阵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老年病,年轻时候累得厉害了,老了抵抗力不行,才会突然发作,病来如山倒。

带她去医院检查过好几遍,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我又想着,也许是往嵩山跑一趟累着她了,才会全身不舒服,等卧床歇个个把月也许就能缓过来了。

但谁承想越歇越严重,没过半个月就连床都下不来了。

我这才迫不得已把小章给接到家里,让他帮忙看看。

这一看果然是被东西缠上了,但小章也没办法彻底解决,小章在家里挂的桃木剑八卦镜,有用但不多,而且只有小章在的时候你奶奶神智才会清醒点,小章一走,家里就乱套了。

没法子,我只能把小章一直留到现在,但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和你说的一样,每到阴历十五月圆夜,你奶奶就总说床头有东西,窗外有东西。”

我抿了口热茶水问他:“我让你做的事你都做了吗?花草,还有灵符。”

万爷爷点头:“当然,按着你的嘱咐,灵符一直在你奶奶枕头下压着,花草也都搬到卧室窗台了,这两晚你奶奶总算能正常休息了!”

章怀英欣喜插话:“那符我看过,好厉害,我画都达不到那个效果!”

我捧着茶杯厚脸皮道:

“当然啦,那符是我青阳师兄画的,我青阳师兄从小就跟着执法堂的堂主学习佛道两家的理论知识,修炼佛法道术,后来又跟着东岳大帝学了好几年本事,他愿意入五阳观纯属是为了救人,要不然他好几年前就成仙去了。”

“青阳道长我也有所耳闻,听说现在手上还总管南方一带出马仙事务。”章怀英羡慕不已:“也就只有小师祖,才有这本事从青阳道长手里拿符。”

“青阳师兄是我的灵符供应商,我这还有紫阳师兄画的符呢,但得留着在紧要关头用。”

章怀英迫不及待地又问:“对了小师祖,你说我们夫人是因为拜错了阴庙才会被脏东西缠上,到底是哪里的阴庙这么厉害,连符箓桃木都对他们无用?”

我抿了口茶认真道:

“天下仙山,要论哪些灵山仙气最重,除了昆仑就是五岳,五岳之中,东岳为首,因此有点道行的妖灵们喜欢在东岳附近修炼。

而中岳位于天地之中,是汲取日月精华的好地方,中岳神宫附近的仙气没有东岳神山强盛,所以一些普通的孤魂野鬼,山间野灵更喜欢在中岳一带活动。

中岳庙附近有很多老百姓们私下建的野庙,这些野庙供奉的东西大多连建庙的人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就随便起个名字,反正大家心里都明白那是供奉野鬼野妖的地方。

为了求一方安稳,旁边的住户会长年累月地给庙上香,添贡品,那庙没有明确说是哪位阴人的,加上又有香火供奉,于是山里的野鬼野妖们也会争着抢着占为己有,那些阴庙隔三岔五就会换一批主人。

而受了香火供奉的野鬼野妖当然和普通的鬼魂精怪不一样了,他们根本不怕桃木剑八卦镜,他们怕的是天雷。”

“原来是这样。”

章怀英豁然开朗的点点头,万爷爷脸色阴沉的回忆:

“那天小栀这么一说,我回来就仔细回想了一遍当时的情景。确实,去年秋天我和慧玲一起去嵩山爬山,本意是想放松一下,下山途中我们听当地老百姓提到中岳庙,慧玲就说想去拜拜,我也没拦着。

这女人上了岁数,就容易多思多虑,求神反而能帮她缓解一下心理压力。

那会子我陪她一起去中岳庙上了香,还找里面修行的道士摇了签。所幸摇出来的签是好签,签文大致意思是,心想事成。

慧玲很高兴,但又坚持要拜一拜山脚下沿途的其他小庙。我看她难得心情舒畅一回,就随她去了。

现在回忆起来,那些小庙的确阴气很重,大多都建在路边草丛里,有的甚至不注意都留意不到。

大些的庙也就一米高,里头半米窄,放着一两个叫不上名的神像,和放大版的神龛差不多,烧纸烧香都在庙门的门槛外。

还有的,就是两三块石头堆成的,前头立着神位,慧玲是觉得,反正礼多人不怪,多拜拜没坏处,谁知道这一拜还真拜出了问题!”

章怀英倒吸一口气明白过来:

“难怪缠着夫人的东西像阴魂又和阴魂不太一样,出门在外是讲究礼多人不怪,可夫人去上香的时候只点了香烛,没有烧纸钱上贡品,那些深山里的野庙仙是最贪的,你不主动交过路费,它就能跟到你家里来欺负你。”

我端着建盏茶杯冷静摇摇头:

“奶奶被缠并不单是因为她拜庙的时候没上贡品,还有,她给那些野庙添的香火太薄。

三炷香怎么够多只阴魂分,更重要的问题是,奶奶在拜庙离开后,不小心踢倒了旁边一座小石庙神位前的香炉。

在它们看来,奶奶不仅漏掉了它们,没给它们送香火,还踢倒了它们的饭碗,这让他们怎么不生气。

还有一点,怀英说对了,你们没交过路费,却给它们上了香,这就等同于你从人家收费路段走,人家本来没打算搭理你们,可你们却主动上前给它们递根烟,临走还不给钱。

这么干,你说它们会不会追出来找你们要账?”

老爷子猛拍一下脑袋,悔恨道:

“原来是在这方面出了岔子。当时去嵩山散心是临时起意,提前并没有做功课了解当地的风土民俗。

慧玲也是在去东岳庙的路上看见附近有老人家拄着拐杖去给那些阴庙上香烧纸,才想着顺路一道过去拜拜,慧玲和我都以为那是好庙。

虽然我们也对山里的部分奇特风俗有所耳闻,就像我们家东边那座大山,山里也有一些泥巴或石头垒的小庙,可我们这边山里的庙都是供奉山神土地神的,谁知别的地方还供奉阴魂妖怪。

这次,可真是我们自己大意了,引火烧身啊!”

“灵气重的地方难免会吸引不少灵怪聚集,就像东北,家里供奉胡黄柳白灰五仙的比比皆是。人类习惯它的存在,就能和它和谐相处。

那些阴庙也是,附近的居民害怕冲撞它,或者有事求它,就会给它上香送钱,那些东西受了香火修炼就会事半功倍。

可那些东西到底还是凡物,没有修成仙,身上戾气重,所以脾气古怪心眼小,喜欢斤斤计较。”

我放下茶杯,老爷子又给我续了一杯,我接着说道:

“不过,也幸好是中岳庙附近的阴庙,拜了顶多人不痛快,要是换做别的野山野庙,一不小心还有可能做人家的替死鬼丢掉性命。”

老爷子紧张蹙眉,“那小栀丫头,你有办法解决这事吗?”

我信心满满:“当然有,我前天既然答应你老人家给奶奶治病,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

章怀英殷勤问:“那小师祖,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我可以给你帮忙打下手。”边说,边不好意思地挠头憨笑:“也可以向您老学习学习嘛!”

我尴尬僵住,无奈咳了声:“你能同我学习到些什么,我也是个渣渣......而且我还年轻着呢,你别‘您老您老’的称呼我,都把我喊的和市长爷爷一个年龄段了......”

章怀英拘谨的笑笑,老爷子也叹口气,好笑摇头,威严发话:

“好了小章,小栀还是个年轻孩子呢,没必要这么一板一眼!大家就当朋友处,也别论什么师祖徒孙了,听着怪生疏的。”

我连连附和:“就是就是!”

章怀英整理状态坐直身,妥协道:“那好吧,听先生的!我就不和小师祖见外了。对了,小师祖打算用什么方式把那些东西请出去?”

我淡定安排:“那些东西呢,不是特别坏。正好,你帮我去准备香烛,金元宝,还有贡果,要最新鲜的水果,香要成把的粗香,还有一挂鞭炮。”

“这样就能把它们请出来吗?”章怀英怀疑道:“之前我用黑狗血都没能把它们逼出来,那些东西是硬茬,恐怕现在要的不止是贡品。”

“所以我们要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你去把供桌安排上,香点燃,贡果摆上。剩下的听我指挥。”我坚定说道。

章怀英虽说不太相信我的办法能成,但还是听话地帮我办事去了。

半个小时后,章怀英按照我的指示将一切布置完成。

供桌摆在院子正东方,桌上不但供奉了水果,还添了一整颗猪头。

烛火点燃成把的大香,插进供桌正中间的香炉里。

两名保镖听从我的指示蹲在地上烧元宝,我拿起桌边的毛笔,蘸了些朱砂,在黄纸上写下承诺书。

写完,把黄纸交给保镖,让他们混着金元宝一道烧掉。

院子里烟雾缭绕的烧着东西,我则跟着老爷子进了二楼夫人的卧房。

夫人还处于浑浑噩噩的昏睡状态,老爷子惆怅道:“吃过早饭后,慧玲就上来睡觉了,现在院子里动静这么大都吵不醒她。”

章怀英不放心地补充:

“夫人每天都这样,持续了将近三个月了。好像每天都有睡不完的觉,还只在上午睡,而且无论外面怎么吵,她都醒不过来。

但十二点过后,她就会慢慢清醒,起来吃午饭,吃完午饭一点到三点这两个小时会脑子迷糊,有时候拉着先生怀念从前。

有时候,总觉得自己还是年轻姑娘,才嫁给先生,还经常......满屋子找大小姐。”

“那个刚出生就夭折的女儿?”我问。

章怀英欲言又止,重重点头。

我知道他不方便和我多说,赶紧找台阶:“大小姐的事,我听长烬提了几句,爷爷你节哀。”

老爷子抹了把脸,深呼吸,假装释怀:“无妨,都过去了,都过去二十多年了。”

我从包里摸出治疗工具,走到老伴的床前:“先干正事,我先把奶奶身上的阴气逼出来。”

“好。”

老爷子与章怀英也快步走过来。

我展开收纳银针的布包,挑了一根比绣花针还细的长针,招呼章怀英:“火!”

章怀英慌里慌张的环视卧室一圈,手胡乱往身上一通摸,最后从裤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咔嚓一声,习惯性用给人点烟的姿势护着火,把打火机凑到我跟前。

“师祖,来!”

我抽了抽嘴角,“......”

僵着手臂,把银针往火上过一遍消毒。

视线放回夫人身上,五十来岁的年纪,不像沈碧珠与蒋燕那些豪门阔太太,用最好的护肤品最好的医美条件把自己脸蛋保养的水润有光泽。

夫人这张脸,黯淡无光,皮肤粗糙,眼角数道深刻的细纹。

甚至有几分显老,和乡下五十来岁种菜园的大娘皮肤状态差不多。

可就是这样的女人,才最真实。

老伴年轻时肯定跟着万爷爷吃了不少苦。

我气定神闲的拿针,用指腹探准她脖子上的穴位,打算下手。

章怀英见我这架势茅塞顿开,激动吼了声:“这是传说中能把死人扎活的鬼门十三针!”

咋咋呼呼,吓我一跳。

我拿针的手一抖,不悦拧眉:“噤声。”

这玩意我可不常使,万一扎错了多丢人......

章怀英马上乖乖闭嘴,“明白明白。”

接着用崇拜的眼神注视我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看出心理压力了。

我聚精会神的口中默念咒语,手里银针通体金光一晃。

我抓住时机,一阵扎进她的天神穴——

“诛邪褪散,避!”

言出法随,刹那无数缕黑气从老伴的身体里争抢着涌出来,破窗而出——

“快,点鞭炮,红布!”

章怀英反应迅速的掏出手机,早就编辑好的信息发送出去,下一秒,宅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仗声。

老爷子将买好的红布递给我,我拔针,单手接过,两手一抻,红布稳稳盖在夫人的身上。

把床头柜上的筷子竖进水碗里,筷子先是笔直地挺立着,我稳重地捏诀传话:

“欠你们的,万江河及其夫人会加倍补上,连祭尔等九日!还望尔等好来好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话音刚落,水碗里笔直树立的筷子就不悦跳动了一下。

这是它们不同意的讯号。

我捏着诀正思考如何忽悠它们来着,忽有一道阴气从背后袭来,我敏锐察觉到,一转身,谁知没等我出手,那道阴气就被一道突然出现的外力给打散了......

什么情况,谁把人打跑的?!

随即,我听见小鬼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不好,这女人身上有神物庇佑!”

“阴间的,是阴间的东西!就在她脑袋上!”

“不行了,她来头不简单,再冒犯咱们会被鬼差抓的,快跑。”

屋内的黑气一哄而散。

竖在水碗里的筷子哐当砸落在碗边。

“走了!它们走了!”章怀英激动大叫。

我一头雾水的心里犯嘀咕,伸手摸摸脑袋。

我脑袋上有什么?

指尖碰到黑檀木簪子......

就一支簪子而已......

难不成师兄为了给我防身,在我脑袋上贴符了?




“啊?”我六神无主地慌张追问:“那我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他淡定说:

“接下来是好消息,好消息是我的人接走了你奶奶,把你奶奶安排在殷家的医院里,已经找专家会诊过,问题不大,静养几天就好。

但她最近不宜大喜不悲,所以你暂时还不能去看望她,等再过半个月她情况稳定点了,我再陪你去看望她老人家。”

“你把我奶奶从凤家医院里接出来了?”我高兴得差点都忘记脑袋还流着血了,开心抓住他胳膊激动道:“你没骗我?”

他宽纵地轻声提醒我:“别闹,我在开车。”

我反应过来,立马撒开了爪子,尴尬道歉:“不好意思,我、我忘了......”

他脸色温和,“你是不是低估了首富的能力?带走一个人而已,凤家敢拦着么?”

“早知道我今天就不低声下气地求他们放过我奶奶了。”

我后悔不已,向他抱怨告状:

“你都不知道他们多过分,还让我公开说,我感激凤微雪替我照顾父母,所以要认凤微雪为妹妹。

让我告诉别人,我是嫉妒凤微雪才使手段替嫁给你,要我和你解除婚约,然后给凤微雪机会,让凤微雪嫁回来。

还真让你说准了,他们根本不会轻易放过我奶奶。后来我还是提你名才镇住他们。

呸,我又不傻,他们以为你快不行了的时候,让我过来冲喜,为凤家换财运,眼见着你活了,又后悔了,想嫁了,他们的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我凭什么把这段婚姻还给她,我嫁给你可是首富夫人,就算没实权但好歹名头吓唬人啊!

我还没适应有钱人的生活呢,现在让我还回去,做她的白日梦去吧!”

他听着我的碎碎念倒也不烦,专注开车,偶尔扭头看我,目光温暖和煦:“谁说没实权,传家宝都给你了,还觉得没安全感?”

我哽住,心虚地缩了缩脑袋:“这不一样嘛。”

自由恋爱和协议婚姻,是不同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这个首富夫人体验卡就到期了。

“栀栀。”

“嗯?”

他突然说:“后排有花。”

“啊?”我好奇扭头,还真见到后排座位上放着一束皎白的栀子花!

怪不得一上车就闻到一股清爽花香呢。

“你买的?送谁的?”我欣喜问。

他边开车边回答:“路过花店,看见玻璃展台后面有栀子花,就顺手买了一束,给你的。”

“给我的?”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

我伸手把花拿过来,心里有点小感动:“谢谢。”

他沉默片刻,说:“他们抛弃了你,你现在有资本不要他们。你不是没人在乎,你值得更好的。”

我怔了下,心尖某个地方陡然酸软。

是因为猜到我今天回来会受打击,所以才特意买花哄我的吗?

首富大哥果然是个好人!

他把我带去医院清洗了伤口,由于伤得还挺严重,需要打麻药缝针,还需要剃一些头发。

打麻药缝针我忍了,但剃头我着实有点接受不了。

我可怜兮兮的坐在椅子上一遍又一遍祈求医生,问他能不能不剃......

医生碍于我身份特殊,只能一回又一回地朝殷长烬投去为难目光。

殷长烬拿我没办法的思考很久,最终在他的争取下,医院只剃了我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地方......

虽然不多,但很致郁。

缝完伤口,他又带我去骨科接了肩膀。

接骨不能打麻药,于是满科室都回荡着我的惨叫,殷长烬的西服袖子都被我抓出了褶皱......

医院是殷家的,殷长烬全程消费挂账。

接完骨,殷长烬拿了杯热奶茶给我:“喝点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就不疼了。”

我哆嗦着伸出手,把奶茶接过来,想哭却哭不出来:“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老板。”

殷长烬:“我知道。”

我呜咽的告状:“首富夫人的待遇就这吗?刚才那个医生给我接骨,手劲也太大了吧!”

殷长烬:“回头我批评他。”

我抑郁低吟:“我的头发,我的脑子......”

殷长烬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枚蓝色绒面盒子,把盒子打开,将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送到我眼前,耐心地哄:“别难受了,送你。”

我萎靡地昂头,在看见盒子里的亮晶晶项链时,瞬间精神抖擞:“钻、玉、水晶......不对,这什么玩意儿来着?”

他说:“这是迦叶蓝宝石,世界上只有这一枚最纯净,据说磁场很干净,戴上会走好运。”

“那应该、挺贵吧。”我心动得想伸爪子。

他点点头:“比今天送你父母那些礼物加起来都贵。”

“那、这么贵,你送我?”我有贼心没贼胆地别过头,心痛拒绝:“我不要,太贵了,我收精神损失费也是有度的。”

他却主动把项链拿出来,直接给我戴在了脖子上。

突然的靠近,让我不禁心跳漏了一拍。

“送你你就要,我早就告诉过你,结婚领了证,我的就是你的。”

冰凉的项链挂在我的胸口,我僵着身体不敢乱动,不自觉地红了脸:“殷长烬......”

他帮我扣好项链,闷声说:“我们结婚了,再这么连名带姓地喊我,被人听见了不好。”

我脑子宕机了几秒,“啊......那我怎么称呼你,叫你,长烬?”

为什么有点羞耻......

他答应:“也可以。”

拉住我的手,带我站起来:“我陪你去看看奶奶。”

我抓着奶茶还处于脑子凌乱状态:“不是说现在不能刺激奶奶吗?”

他轻轻回:“可以隔着病房门看一眼,你亲眼见到你奶奶,也能放心了。”

“哦。”

奶奶被安排在高级病房养病,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小窗口看过去,奶奶正在休息,脸色也还正常。

我没有进去打扰奶奶,看见奶奶的人了,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奶奶的心脏病不算严重,不用转去京城最好的医院,在自家医院照顾最安全。

上次车祸,她的一条腿被撞骨裂了,现在还不能下床。

也算老太太命大,听说那天沈碧珠是想让人把老太太撞瘫痪的,谁知车撞上老太太的时候被石墩子挡了下,这才让老太太逃过一劫。”

我趴在病房门上忿忿不平道:

“凤家一家三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祖上积累的财运都被他们败光了!要不是殷家出手拉了他们一把,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该破产了!”

“凤家是京城五大家族之一,老东西看上了凤家,想和凤家联手合作,要凤家女儿配婚就是个契机。现在凤家的产业大部分都是靠殷家的资金支撑,凤家表面依旧风光,可实际上已经离不开殷家了。

以后凤南天和殷立疆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殷立疆或许也在庆幸嫁过来的不是凤微雪,而是你了吧。”

“你的意思是,如果嫁过来的真是凤微雪,你父亲就会害怕凤家转头投奔你这个女婿,到时就不好控制凤家了?”

“嗯,是这个意思。”

我唏嘘感慨:“还真是阴差阳错。不过,看凤家今天的意思,她们确实更想投奔你。”

他突然抬手揽住我,眸光晦暗:“她们不是想投奔我,而是想除掉我。你别忘记了,我死了,妻子是第一继承人。凤微雪也是玄门的人,她能瞧出来,我这个命盘,不是长寿之人。”

我僵住,恍然大悟,“原来当首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太可怜了,有这么多钱却不能过舒心自在的生活。

周围的人算计他,连亲爹都想要他的命......空有万贯家财却孤立无援,难怪连婚姻都愿意拿来交易。

不过,我能感觉到,他是个很好的人。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短命的!”我义正言辞地安慰他。

他低眸瞧了我一阵,选择相信:“嗯,我信你。”

我捧着奶茶吸了口:“你说咱们这算不算互相救赎?我帮你消灾解难,你帮我摆脱凤家。你如果娶的不是我,可能真就活不成了,我如果嫁的不是你,不知道还得被凤家利用威胁多少回。”

他沉默片刻,说:“遇见你,是老天爷的恩赐。”

我呛了口奶茶,脸一红,尴尬地昂头看他,弱弱说:“也没这么夸张。”

“走吧,先回家。”他很自然地搂着我,要带我走。

我有点不适应,但又不好意思挣脱开他的怀抱,只能心不在焉地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心猿意马:“你公司的事都处理完了?”

“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秘书了。”

“你今天来得还挺及时。”

“吴特助和我说你不许他们跟着,我不放心你,就赶紧过来了。只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水火无情,那种情况下你就算早早赶过来了也没法救我,我有师兄给的保命符,摔不死的。”

“但你会疼,刚才你缝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都忘记了?”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再也不乱跳楼了。”

“......殷总,你是不是很记仇?”

“何以见得?”

“我随随便便一句话你都记得这么清楚,谁要是惹你,肯定得被你记一辈子。”

“......”

回到殷家,殷长烬牵着我刚进豪宅大门就撞上了拎着名牌包,打扮得像只成了精的桃花妖的殷芷。

看样子,是准备出门赶晚场。

“呦,怪事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堂哥提前下班,想不到凤栀栀你还真有点手段!”殷芷得意地撩着鬓角碎发,一派目中无人的傲娇样。

殷长烬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殷芷不服气的撇撇嘴,拎上镶钻的包扭着细腰大摇大摆离开:“嘁,家主真是了不得,娶个骗子进门,等着吧,迟早有你后悔的那天!”

我回头瞧向殷芷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你这个堂妹玩得挺花。”

殷长烬好奇问:“怎么?”

我和他说:

“她生性风流,同时和好几个伴侣交往,重要的是,她这段时间撞上了桃花煞,还误打误撞背上了两条人命,现在这两只冤魂就跟在她身边找她索命呢。

不过,我都已经提醒她了,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她怎么一点儿也不听呢?”

“有生命危险吗?”

我点头,肯定道:“有,她有流产的迹象,这个孩子注定保不下来。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克她,就算孩子流掉,婴灵也会想带走她。

加上她被冤魂给缠上了,我说她有血光之灾,并不是在吓唬她。她这次,凶多吉少。

但凡她肯心存敬畏,听我的话去医院做个检查,到时就算受苦难熬,也好过突然流产终生不孕......”

殷长烬拉着我往住处方向去,淡淡解释:

“她不会听你的话的,她和凤微雪是好朋友,你说完,她肯定会去找凤微雪核实,也许是凤微雪本事不如你没瞧出来,所以她才敢笃定你在骗她。

更何况,她不能去医院,一旦去医院被殷立疆与别人发现,她和周家的联姻就泡汤了。”

“联姻?她要结婚了?”我诧异不已,都有联姻对象了还能玩这么花,我敬她是条汉子!

“殷立疆和殷志国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壮大自己的势力,周家也属于京城五大世家之一,财力仅次于谢家殷家。

当初周家是打算和谢家的外甥女祝遗梦联姻的,谁料到祝遗梦在青州遭遇了一场意外,成了植物人。

祝遗梦昏迷不醒这几年周家并没有解除与谢家的婚约,可去年祝家大小姐突然清醒了,醒来后就以配不上周家公子为由,单方面解除了婚约,谢周两家没办法,联姻的事只能就此作罢。

殷立疆得知这个消息后,就设计让殷芷与周家公子偶遇相识,私下和周家达成了协议,定下了这个婚约。

再过半个月就是殷芷和周家公子的订婚宴,你觉得现在殷芷敢让自己未婚先孕的消息传出去吗?”

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昨天在饭桌上殷家老爷子他们为什么听见殷芷怀孕的消息反应那么大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算了不管他了,先办你的事要紧。”

我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才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和他小声说:

“今晚不适合办事,明天正好是月末,阴气最重的时候,我可以帮你破了家里的摄魂夺命阵。”

“好,明晚我提前回来。”

他再次牵住我的手,突然揽过我的肩膀把我抱进怀里,暧昧地说了句:“夫人太粘人了,刚进门就要抱。”

我:“啊?”




下一秒,佣人端着茶盘路过,眼神怪异地望着我俩,惊讶且胆怯地弯腰打招呼:“家主、夫人......”

他旁若无人地搂着我回去:“晚上想吃什么?”

我呆愣的回答:“都、都行。”

他演技极好地温柔道:“那我看着帮你安排。”

我吞了口口水:“行!”

等上了楼,回到房间,他的手才从我腰间松开。

我猛松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拍拍胸膛:“殷家的宅子跟龙潭虎穴似的。”

他倒了杯热茶送给我,歉意道:“让你跟着我一起提心吊胆了。”

我接过茶杯扭头看他一本正经道:“我们是合作伙伴嘛,你不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我拿了你的钱,给你消灾,和你同甘共苦是应该的!”

“我是怕,你嫌我命太烂,觉得自己救不了我,放弃了我。”他沉声说。

“虽然你的命是很烂......”我信心满满:“但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嗯,我信。”脱下西装外套,他回到办公桌前签文件:“晚上我临时有几个会,在家里开,你在卧室好好休息,我去对面书房睡。”

“成。”我点头一口答应。

“家里不是很安全,你在楼上待烦了可以到附近转转,但是千万别随便进什么地方。这栋楼所有房间你都可以随便玩,还有,夫人,你确定不和我加个联系方式?”

他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起来,我好像确实没问他要过联系方式......

好友没加,连电话号码都没记!

很好,别人的老公是家养的,我的是放养的。

我立马识趣地掏出手机,尴尬笑笑:“那,加个好友?”

“我加你。”他拿出手机,起身大步迈过来扫码。

成功加上好友,他又给我发了串数字:“这是家里门锁密码。”

又一串。

“这是卧室保险箱密码,还有家里日用银行卡的密码。”

最后一串数字发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有点看花眼了:“这又是什么密码,这么长!”

他无奈:“我手机号码。”

我豁然开朗:“嗷!明白了。”

随后快速把自己的手机号码也发给了他,“这是我的。”

“嗯。”他拿着手机简单操作一通,才放下,继续签文件。

我捧起手机盯了上面的傍晚乌黑风景照头像很久,点开好友资料,上面只显示他是国内顶尖的重点大学毕业,还有他的年纪,连昵称都是真名,个性签名啥都没有。

“我是京大毕业的。”我说。

他云清风淡地嗯了声,夸了句:“这学院不错。”

“我是想说,你原来是我隔壁大学的!以前我和室友经常去你们学校食堂蹭饭呢!”我有点小激动,“你们学校的饭很好吃!”

他顿了下,抬头时眼里有了笑意:“我明天让人去请那里厨子过来上班,专门给你做饭。”

我受宠若惊地放下手机,默默在沙发上躺下去:“我怎么感觉,遇见你转运的是我呢!有钱人的生活不要太快乐。”

“你要习惯有钱人的生活,习惯,有我的存在。”

我趴在沙发扶手上打了个哈欠:“行吧,在我们还没有一拍两散之前,我得先好好享受一下有钱人的快乐。”

翻了个身,我刚想躺着睡,脑后一阵刺疼就让我瞬间清醒了。

对了,忘记后脑勺缝针了。

只能勉强趴着睡了。

我蹬掉鞋子,趴着眯了十来分钟,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不想自己动身,只能睡眼惺忪的求助他:“老板,能不能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没两秒,我听见了空调温度调整的声音。

抱住抱枕继续睡,半梦半醒时,有人拿了件毯子盖在我身上。

大手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有股凉意渗进我后脑勺的伤口处,突然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

“我们,不会一拍两散。栀栀,这次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不会再把我弄丢了是什么意思?

我双眼艰难睁开一条缝,见到的却是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刚才是在和我说话吗?

睡醒一觉,殷长烬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个懒腰,肩膀骨头还疼着。

人都没清醒呢,门口却响起了轻轻两道敲门声。

接着是女孩小心翼翼的询问:“嫂子,我可以进去吗?”

是殷锦书?

我赶紧穿上鞋,整理好裙子和头发,快步迈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小姑娘就捧着一束白色栀子花冲了进来,天真烂漫地笑着说:

“大哥让我把车里的花顺路带进来,他在对面书房开会,晚上不能陪你一起吃晚饭了。对了嫂子,晚上想不想出去吃?我知道市中心开了家特别火的网红烤鱼馆,你要不要过去尝尝。”

栀子花被她拆开包装,插进了一只素胎白瓷古董瓶子里。

我犹豫了下,推脱道:“还是不了吧,晚上我随便吃点就行。”

小姑娘赶过来热情地拉住我手,

“嫂子你别和我客气,是大哥让我带你出去吃晚饭的,大哥说你刚过来,人生地不熟在家里可能会无聊,他又没时间陪你,就让我带你出去逛逛。”

“是你哥让你过来找我的?”我谨慎地再次确定。

小姑娘点点头:“对啊,嫂子你别怕,在家里我和大哥关系还不错,大哥很照顾我,虽然我和大哥不是一个妈生的,但大哥和二哥谁对我更好,我还是清楚的。”

殷长烬既然放心让我和殷锦书接触,那就证明这小姑娘心肠不坏,是个可以一起玩的人。

“网红烤鱼店,也还行吧。”我放下戒备,松口答应:“那我拿件外套,你有安排车吗?”

殷锦书两眼放光地欢快答应,“嗯,车就在门口,坐我大哥的车!”

还真是殷长烬的意思,不然也调不动他的司机送我们出门。

我随手拿起床上的杏色外套,挎上自己的小包,跟着殷锦书出了卧室门。

路过对面书房门口时,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会议的争吵声。

殷锦书说的那家网红烤鱼店位于市中心的一座商场大楼里,生意确实很火爆,我们赶过去时门外已经排了一个小广场的队伍了。

幸好殷锦书提前预定了VIP位置,我们过去无需排队就能走会员通道进去吃饭。

殷锦书很有经验地挑了个靠窗座位拉我坐下,这个方位扭头就能看见外面的高楼大厦,路边的霓虹彩灯,车水马龙,繁华盛象。

而且放眼看去,正前方就是红砖绿瓦的古皇宫遗址。

两种风格的建筑出现在一幅画面里,颇有一种古今文化碰撞之美。

“嫂子你能吃辣吗?我点的是麻辣口味,你要是不喜欢辣口的,我现在还能让服务员更换套餐。”殷锦书心细地询问我。

我脱下外套搭在椅靠上,“能吃,我从前就特喜欢吃麻辣烫。”

“麻辣烫?”殷锦书很感兴趣地坐直身:“嫂子你还喜欢那东西啊!”

我突然反应过来,殷锦书可是首富家的大小姐,应该没吃过那种小摊上的食物。

我不好意思地咳嗽:

“嗯,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小时候镇上有卖大锅煮的麻辣烫,虽然不太干净卫生吧,却是我能吃到的最有味的食物,后来到了京城也没改掉这个爱好。”

殷锦书满眼笑意地激动道:“我也喜欢吃麻辣烫!嫂子我们很有共同语言哎!”

我意外地好奇问:“你一首富家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喜欢吃这种、普通人才会吃的东西?”

首富家不应该是一天三顿山珍海味吗?

殷锦书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小时候,我妈不怎么管我。而且嫂子你应该还不清楚我们殷家的发家史。

殷家是在五年前,我大哥成为家主掌管家族企业后才重新成为首富的。

我爷爷在的时候,殷家是京城真正的第一强,爷爷过世,爸接管家族企业后,家里就越来越不景气。

我刚出生,爷爷就仙去了,我妈先前为了争家产一直希望我是个男孩,可我不争气,是个姑娘。

所以我上小学初中那段时间,家里条件越来越差,我又是女孩,不受重视......再后来,我爸欠了很多钱,把祖宅都给卖了。

我也不得已,只能出去刷盘子,勤工俭学。小时候能吃上一顿麻辣烫,我就感觉很开心。”

说着,殷锦书勉强抿唇微笑,像是在安慰自己:“好在苦日子都过去了,那年我在游乐园卖果饮,是大哥不顾众人的异样目光把我接回家的。如果没有大哥,我可能、就没有家了。”

“难受的过往就不要想了,我们要学会往前看。”我想了想,递给她一张三角符:“这是我师兄画的好运符,随身携带可以趋吉避凶,消灾解难,还能走好运!”

殷锦书开心地把符收下,拿着三角符看了好一会儿,新奇问:

“对了,嫂子你真的也是玄门中人吗?你也会给人看事?”

我倒了杯柠檬水颔首:

“看事是出马出道的说法,玄门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靠背后的仙家给人解决问题,而我们是靠自己。我们玄门中人修炼越深,道行越高,看东西办事越准。”

“那嫂子你会看八字吗?”殷锦书激动问,我重重点头:“我入门晚,但在看四柱八字方面上比较有天赋。拿手本事也是看命盘。”

“那,等我以后有结婚对象了,就让嫂子给我合八字!”殷锦书心思单纯地天真道。

我顿了下,抿口柠檬水笑笑没说话。

要怎么和她说......她这个面相,命中姻缘薄弱,还易招渣男呢。

趁着还没上菜,我出烤鱼店去了趟商场卫生间。

站在镜子前整理头发时,突然听见门外有男女在低声攀谈。

“你离开这两年,我一直在想你。”

“那她呢?她可是你正牌女友,要是被她知道你背着她偷偷来见我,她饶不了你。”

“呵,我怕她?”

“那她哥呢?”

男人抽了口烟,自信道:“我们又没发生什么,老朋友见个面,还不行?”

女人暧昧纠正:“是前女友。”

男人沉笑:“她啊,很缺爱,只要我哄哄她,给她买束花,买个小蛋糕,她立马就会乖乖回到我身边。”

“那我呢,你准备,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

“乖宝,等我顺利当上了他们家的女婿,你还愁没有安身之处吗?当务之急,是把你肚子里的这个野种拿掉。”

呸,又是一对出轨的渣男贱女。

我擦干手上的水渍,嫌弃地离开卫生间,临走瞥了眼靠墙幽会的狗男女。

男的长得不怎么样,一脸破财相。

女的印堂发黑,看样子肚子里的那个娃已经不是头胎了。

心疼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女孩三秒钟。

回烤鱼店的路上,我突然感应到了一股强烈的灵气,是仙草!

还是可以养护元神的通明草!

这种好东西就连天行山上都找不到一株,没想到竟能在人间遇见。

我觅着灵气的踪迹,找到了商场南边一家卖花草的店。

一气宇不凡,衣着低调却不失强者气度的五十多岁老爷子刚从花店里走出来。

老爷子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其中一名保镖怀里捧着的一盆花,正是我想要的通明草!

我想也没想就快步跑过去,拦住老爷子的路。

老爷子身后的保镖顿时警惕地习惯性抬手摸向腰间。

但好在老爷子人还比较和善,一个手势阻止了保镖,笑吟吟地看着我问:“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我理直气壮地指了指他身后保镖怀里的花:“我想买你刚买的花。”

老爷子慈祥笑着:“哦?这盆花已经被我买了,你想要,可以再等几天,花店重新进货了再来买也不迟啊。”

我执着祈求:“我就想要这盆,爷爷,你出个价,我买,多少钱我都买!”

老爷子身后的保镖也被我这么一闹给绕迷糊了,没好气地拒绝:“我们先生家又不缺钱,不卖不卖!”

老爷子回头看了眼那花,也好言好语地和我说:

“小姑娘,真不是爷爷我不近人情,不肯卖给你。爷爷的老伴身体不好,她平时就爱养点花草,这花她还没见过,带回去她肯定喜欢。”

老伴......我立马抓住了突破点,说:“爷爷,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手相?”

这位老爷子命贵,有文昌帝君庇佑,面相只能看眼前事,手相可以看近年事,而四柱八字,可以看一生事。

一见面就要人八字肯定不行,但能见一眼手相,手相和面相结合,也能把他的家庭环境摸得大差不差了。

老爷子似乎很感兴趣,慈祥道:“呦小姑娘还会看手相啊,可以可以,正好我也信这个,给我看看。”

老爷子正要把手递过来,身后那保镖却不放心阻止:

“市、先生,家里已经有章先生了,您的手相还是不要让来路不明的人乱看,说不定外面的人都是招摇撞骗的呢!”

这话说得我可就不爱听了,我皱眉反呛了句:“外面骗子多是实话,但你见哪个骗子只为骗一盆花的?诽谤别人,小心回去又被狗咬。”

保镖僵了下,半天,激动冲我吼:“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昨天被狗咬了!”

我淡定道:“因为你今年走伤财运,先被狗咬,再被赔钱,天降横财。”

保镖彻底绷不住的偏头与同伴相视一眼,抱花的同伴无奈耸肩。

老爷子见状,更加满意地把手摊开,送到我眼前:

“来,小姑娘,知道你的厉害了,快帮我看看。”

我拿过他的手,看了眼掌纹,他掌中的信息瞬间被我了然于心:“你是当官的,还是挺大的官。”

老爷子低调一笑,“还有呢?”

我说:“你儿子比较有出息,有个早夭的女儿,还有个小女儿,小女儿最近怀孕了,是个男胎。”

老爷子嘴角弧度渐渐收敛:“都说对了。”

我继续道:

“你年轻时候的那些遭遇我就不说了,捡要紧的告诉你,你老伴的身体从去年开始就不太好,有玄学上的原因,也有她本身底子就不好的原因。

她劳碌一辈子,今年又撞太岁,所以现在处于卧床不起的状态,你家里已经有人替你解决玄学上的问题了,但效果甚微。

你老伴还是觉得夜里身上冷一阵凉一阵,而且每到十五月圆夜,你老伴还容易看见脏东西,遇见怪事。”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我胳膊就被老爷子给激动抓住,老爷子心急地开门见山问我:

“你说的都对,小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镇定的回答他:“我是五阳观的弟子,你把这盆花卖给我的话,我能治好你老伴。”

老爷子思考良久,“五阳观,紫阳道长是你什么人?”

我淡淡说:“他是我师兄,我师父是他师伯。”




我恶心得不行,“你才给人做过童养媳呢!你有病就去治,在这绿茶什么!”

童你大爷,你全家都是童养媳!

“姐姐,你怎么这样没素质......”

凤微雪装得清纯唯诺,目光从头至尾都没从殷长烬身上挪开过。

“姐夫,你别怪姐姐,姐夫你最近休息不好吗?我这里有安神符,姐夫你带在身上,多休息,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

你就茶吧,谁能茶的过你啊!

她掏包要拿符,殷长烬很不给面子地拉上我就走:“凤小姐以后还是不要随随便便来殷家!殷家的保安,该换了!”

凤微雪拿符的动作一顿,俏脸霎时红得发黑。

嘁,碰壁了吧,装!

殷长烬拉着我刚走几步,身后那死道士就不要脸地大声喊道:“这个妖女是祸星!殷家碰上她,迟早完蛋!”

“你才是......”我扭头就要和他一决高低,但肩膀被殷长烬捞了回去,他拍拍我肩膀:“别理他。”

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保镖队长的电话。

“老板。”

“把藏书阁门口无关紧要的人扔出去,以后,凤家人与来路不明的道士不许进殷宅!”

“明白。”

保镖行动很快,我们还没走远,保镖们就把老道士和凤微雪拖了出去。

“放开!放开我!我堂堂凤家小姐,你哪来的胆子敢碰我!我让我爸扒了你的皮!”

“妖女,你等着,我们迟早还会再见的,妖女,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越想越气,趁殷长烬不注意蹲下身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碎石就朝死道士砸了过去。

“啊!”

石头正中道士面门。

我挺直腰杆骂回去:“死东西,你来啊!有本事来咬我啊!下次再见我也不会放过你!王八蛋!”

骂完,心里爽了,脑袋却又疼了。

我捂着脑袋乖乖转回身:“啊我的脑袋,我的头发!”

殷长烬见我这样,没忍住沉笑出声。

我窝火地歪头看他,不解问:“你干嘛?笑什么!”

殷长烬没良心地拍拍我脑袋:“没笑什么......夫人真可爱。”

“我都秃了还可爱!”我生气晃他胳膊:“赔我精神损失费!”

他好脾气地顺着我,“好,我赔。先回去,我看看你脑袋。”

我低头委屈:“哦......”

卧室。

他拨开我的头发,帮我看头皮伤口:“还好,没伤着缝针的地方。”

我趴在床上抑郁:“我头发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啊。”

他帮我整理好肩上长发:“医生说了,需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才能去拆线。”

我欲哭无泪:“那我岂不是还要等个把月才能长头发?”

“没事的,头发挽起来就看不见秃的地方了。”他安慰我。

我还是郁闷,趴在软枕上,枕着胳膊扭头看他:

“家里的夺命阵已经破了,以后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人再敢算计你了。”

他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小蛋糕,用勺子切下一块喂我:“给你的奖励,张嘴。”

我也不客气,一口就把蛋糕吞下:“就一块蛋糕啊?”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殷家的股份,还是单独的公司,或者想做什么生意。”

我想了想,摇头:“那还真没有,我主业是算命,有个算命铺子,不过房租都交过了。”

“那我把算命铺子买下来。”他豪气道。

我闻言,感激的一把握住他的手,目光真诚地承诺:“首富大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我跟你混了!”

他宠溺地瞧我一眼,“乱关系了,我是你丈夫,不是你哥。”

我张嘴吃着他送来的蛋糕,“现在是,以后就难说了。”

“怎么讲?”

我撑起身子,一本正经地伸手拍拍他肩膀:

“我知道,你是万不得已才和我结婚的,我和你的婚姻,也只是一场交易。你是首富,等你什么时候看上别的女孩了,我们的婚姻也就到头了。”

他有点带情绪地切掉一块挺大的蛋糕:“我不会看上别的女孩。”

“那可不一定,虽然我之前算你命里姻缘不好,但桃花还是有几朵的。嗳,首富大哥,你有没有遇见过......有好感,或是看得顺眼的姑娘,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啊,我会看面相,看一眼就知道你俩有没有戏。”

他好像不太高兴,把块头挺大的蛋糕塞进我嘴里,有意堵我的嘴,冷着脸沉声道:

“凤栀栀,你有没有心眼,我和你,现在可是合法夫妻,你想给自己戴绿帽子?”

我含着一大口蛋糕无辜道:“我这不是为了老板你的未来考虑么?”

“我不需要你为我考虑未来。”

他皱着眉,气得还不轻,思考一阵,把我没吃完的小蛋糕放床头柜上,无情道:“你还是别吃了!”

“别啊,我就是这么一说,我关心你啊老板。”我急着向他表忠心,但,刚才一紧张,就把一口蛋糕全咽下去了......

要噎死了!

“我、我!”我慌张地立马坐起身,抓住他手腕不放,艰难道:“殷长烬我、噎、噎......”

他一怔,当即起身去给我倒温茶水,快步赶回来,坐到我床边把我揽进怀里,喂我喝水:“笨蛋,这都能噎着。”

我咕咚咕咚连喝好几口水才一口气缓上来,把蛋糕噎下去,可怜兮兮地控诉:

“明明是你,故意往我嘴里塞这么一大块......我和首富大哥心连心,首富大哥却想要我命!”

他给我抚后背顺气的动作陡然僵住。

下一秒,突然把我用力搂住。

我捧着杯子迷茫眨眼:“你干嘛?”

他抱着我深吸两口气,安静很久,才说:“栀栀,我不会想要你命,永远不会。”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靠在他胸膛上,耳朵发烫......

虽然这情况挺吓人的,但是他怀里的温度,我喜欢!

刚觉得发寒的后背,立马就不冷了。

这床伴质量真不错!

睡前我先去洗了澡,他等我收拾完才进的浴室。

待他洗完回来,我已经趴在被窝里抱着毛绒小熊安逸地闭上眼享受舒适的睡眠状态了。

“瞌睡了?”他小心掀开被子,躺下来。

我抱着小熊乖乖点头:“今晚总算能好好休息一回了。”

“过来,睡我怀里。”

“啊?”

不等我睁开眼,他就一臂将我捞进了怀抱中,温柔揽好:“不是需要我陪睡么?你离得那么远,能暖和?”

我心虚咽了口口水,僵在他怀里不太敢动:“哦。”

不过,他的怀抱,的确能缓和我体内不适......

我的寒毒未来真得倚仗他了。

他顺手撩开我的长发,允许我枕着他胳膊侧身睡,而这样睡的好处就是能避免压到我后脑勺的伤口。

“你去沐浴的时候,万江河市长给我打电话了。”

“市长给你打电话,有事吗?”我问。

他提起被子往我肩上遮一遮,“他说,明天让身边的张秘书来接你去他家,他正好休息。”

“接我去他家?”我忽然想起昨天在商场遇见的那个中年老爷子,他原来是市长,怪不得是当大官的手相呢。

我思考了一阵,和他坦白:“我欠他一个人情,昨天答应他要帮他给他老伴治病来着。”

“万市长是个好人,性子耿直,为官清廉。他是出了名的重情重义,和他老伴少年相识,他最落魄的那几年是他老伴不顾父母反对坚决带着三万块钱嫁妆嫁给他,帮他度过了那场难关。

后来这些年他们互相扶持,感情极深,市长夫人是万市长的贤内助,没有市长夫人,万市长也爬不到现在的高度。

不过,老两口恩爱一辈子,却有一个心结始终没能解开。”

“心结?”我思纣着问:“是那个早夭的女儿?”

他颔首,“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女儿,正好出生在万市长任警察厅厅长时期,那几年江省正在大力开展扫黑除恶活动,扫黄扫黑。

万市长带头捣毁了一个黑恶势力的老巢,但在收网时漏掉了一个幕后黑手。

幕后黑手为了逼万市长放过自己的亲爹头目,就伪装成医护人员去医院抱走了万市长刚出生两天的女儿,跑到医院大楼的楼顶举着孩子,试图用孩子的命换自己亲爹的命。

只是万市长身在其位,又为人正直,宁愿牺牲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放过违法之人,结果就是罪犯嫌疑人恼羞成怒,把孩子直接从八层楼的楼顶摔了下去。

孩子是当着万市长和他夫人面摔下去的,听说落地的时候,直接被摔成了一滩肉泥。

市长夫人承受不住打击,当场昏死了过去,从那以后身上就落了病根,后来虽然他们又有了小女儿,但大女儿的死一直是两口子的心病阴影。

市长夫人年纪大了就迷上了烧香拜神,为的就是祈求神明能让自己女儿早日投胎,早入往生。”

“人的命,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市长大女儿的死虽让人惋惜,但市长和他老伴命里注定是一儿一女,大女儿会夭折,就算没有被歹徒摔死,也会病死。”

“但他女儿却是以一种最惨烈的死法离开他们的,夫人你能洞察人的命数,当然知道有些事是命中注定。

可他们是普通人,没有上帝视角,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女儿没了,还是在自己明明有救她的办法,却被迫放弃的情况下没的。

午夜梦回,万市长或许也曾后悔过当年的选择吧。”

我撇了撇嘴,认同点头:

“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身为旁观者当然能做到云清风淡一句话概括他们的命运,可当局者,却是剜心抽骨的痛。”

打了个哈欠,我抱着小熊往他胸膛上埋埋:“你说,为什么有的父母疼爱自己的儿女,有的父母,却能做到对儿女全无感情呢。”

“命数吧,你不也说了么,人的命天注定,有的人天生子女宫亲情薄,子女缘浅。”他轻声回应我的问题。

我点头:“老板,咱俩可真是同病相怜。刚知道我不是养父亲生女儿的时候,我也幻想过会有一个美满的新家庭,一对慈祥温柔的父母。

那天我怀揣着激动喜悦进了凤家,却被凤家的保镖打出门,原本我和凤南天沈碧珠就是陌生人,不该会那么失落难受的,可......我太渴望得到父母的爱了。”

他摸着我的头,认真听我说话,问我:“你养父,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我嗯了声,“我很小的时候养母就去世了,村里人都说是我命太硬克死了养母,养父是个老赌徒老酒鬼,对我、动辄打骂,幸好有奶奶在我身边,奶奶很疼我。”

“以后,不敢有人对你不好了。”他温声安慰我。

我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应答:

“嗯,老板,咱们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就算父母不爱,我们也要活得潇洒自由!睡觉,明天还要出去干活。”

“好。”

他拍着我的肩,像在哄小孩睡觉。

等我快要睡着了,才轻轻把小熊从我怀里拿出去,凑过来,往我额头上浅浅落一吻。

“栀栀,对不起。”

——

早上八点,我从他的身边清醒过来。

他等我睡醒才起的床,我人还坐在被窝里走着神呢,一抬头,突然见他站在床边背对着我换起了衣服......

白衬衫脱下随手扔床上,白皙的宽肩,线条优美的脊背,肌肉紧实的腰腹......虽然只是个背影,但却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身材这么好,那他的腹肌一定很好摸吧......

对了,我昨晚靠在他怀里睡了整整一夜,为什么没有......一不小心摸到他的胸肌腹肌呢!

我越想心跳越快,假装没看见地往床上一倒,背对着他捞起被子把自己捂严实。

“中午回来的话,我再和你联系,出门让保镖跟着,路上小心。”他换上一件黑衬衫,耐心交代我。

我哦了声,蜷在被子里不好意思看他。

他披上西装外套,见我还缩在被窝里,拿我没办法地坐过来,伸手揉揉我脑瓜子:

“还睡?那我让刘姨把早饭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想起床了再下去吃。”

我闻言赶忙掀开被子坐起身:“不、不睡了......我起床,现在就起床!”

麻溜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我穿着睡裙套上拖鞋,急匆匆往卫生间跑:

“我先去洗漱,你去楼下等我,我五分钟、十分钟一定下去。”




床上的夫人此刻终于有了反应,迷迷糊糊睁开眼,挣扎着要坐起身,不明状况地扫视了一遍我们,视线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江河,你们都站在我床前干什么?这姑娘是谁啊?”

万爷爷坐过去,扶着自家夫人体贴介绍:

“慧玲你忘了吗,这就是我前天和你说的小道长,她刚才已经把你身上的问题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脏东西吓着你了!”

夫人迟钝地点点头,精神不济:“原来是个姑娘啊,你总小道长小道长的叫,我还以为是个年轻小伙子呢!”

说着就要掀开红布与被子起身:“小姑娘替我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我可得好好谢谢小姑娘才行。”

我紧忙伸手扶住夫人胳膊,阻止夫人下床,礼貌道:

“奶奶你太客气了,我来给您治病,本来就是为了还债。”

夫人满眼欣赏地看着我,温和道:“没想到小姑娘年纪轻轻本事这么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章怀英开心道:“夫人你肯定猜不到,这小姑娘论辈分还是我小师祖呢!”

夫人震惊住,“原来都是一家人啊!怪不得比章先生还厉害。”

章怀英憨笑:“那可不,她是五阳观紫阳道长的师妹,五阳观可是道门数一数二的圣地,更是天下玄门之首,就现在身在凡尘的这些玄门术士先生,个个见了五阳观的人都得称一句祖师爷爷祖师奶奶!”

夫人温柔笑着:“这么厉害?我也对五阳观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无缘过去拜拜。对了,我听说你们玄门不还搞了个什么联谊会吗?传闻里面也是人才济济。”

章怀英收了嘴角弧度,嫌弃道:

“那里面啊,有本事的确实多。虽然我也进了那个联谊会,但我和他们的处世修炼理念不同,他们都是些肤浅的贪财之辈,见钱眼开,什么事都干,毫无下限。

原本也不是什么正规的群体,只是近几年入会的人比较多,所以名声慢慢传扬了出去,和玄门正规协会不一样的。”

那个玄门联谊会我也听说过,对外宣传是玄门弟子在俗世抱团取暖的组织。

实际上是有心之人想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对抗以五阳观为首的玄门弟子协会。

现在的玄门术士分两类人,一类是像我几位师兄那样,躲在山上不问世事,遵循天意,不干扰世间一切法则,偶尔碰到有缘人才会出一回手,其他时间都躲起来睡大觉。

即便如我一般入了世,需要靠手艺吃饭,也时刻铭记不可伤天害理的原则,旨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能办的事就办,有违天理的事给多少钱都不搭理。

另一类,就是像凤微雪师父那样,修炼随心,做事毫无底线,只要钞票给得多,金主仇家的祖坟都能挖。

他们把自己会的玄门道术当做可炫耀的资本,一辈子都在追名逐利,当然,普通人也根本请不起他们办事,他们平日都是专门去那些有钱人家做祖宗的。

什么五鬼运财,借对家气运,利用风水学暗中对付竞争对手,以及帮金主杀人......只要钱到位,他们什么缺德事都敢干。

这类人,几乎都进了那个玄门联谊会,刚入门的小萌新想进会拜师学技术,老油条想入会和联谊会里的那些元老共享资源。

毕竟想做有钱人的生意,最简单的捷径就是有前辈介绍。

而玄门联谊会在招人的时候就已经扬言过,只要入会,联谊会所有人资源共享,且联谊会的会长和京城五大家族都关系匪浅,有这层优势在,等同于进会就有了铁饭碗,随时都可能一夜暴富。

相比于师兄他们既要考核个人能力,又要考核人品,流程繁杂还每年只有百分之一成功进会率的正统玄门玄术士协会,别人搞出来的玄门联谊会的确更香。

当初连我都动了想进联谊会的心思,只可惜我胆小,我怕坏事多了遭雷劈。

“说起来啊,前几天我去会所吃下午茶,碰见了凤太太和她的漂亮女儿,她女儿是什么玄门大师的嫡传弟子,还说有个师兄就是玄门联谊会的,要介绍给我帮我排忧解难呢!”

听夫人这么说,老爷子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蹙眉追问:“你答应了?”

夫人摇摇头:

“当然没答应,我还是更信任咱家的章先生,我和凤太太是打过两次麻将,但凤小姐师兄并不是我们知根知底的人。

我宁愿一直这么病着,也不想让陌生人打着给我看病的旗号赖在家里,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万爷爷拍拍自家老伴后背:

“你考虑得对,我和那个玄门联谊会的副会长有过一面之缘,之前我怕他们生事特意去视察过。

那家伙,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去年他和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厮混,都闹到警察局去了!

我何尝没想过请他们来给你治病,但我怕他们耍阴招,不到最后时刻我还真不敢和他们扯上关系。”

“幸好现在遇到了小师祖,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请小师祖就行了!”

章怀英正直地和夫人说:“还有个事夫人或许更没想到,小师祖就是前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凤家大小姐!凤太太的亲女儿!”

夫人一听这话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和气地拉住我手,心疼道:

“原来是你这孩子,相貌好,脾气也好,还有礼貌,一点也不像你妈、沈碧珠说的那样!前几天我还在和江河说,这当妈的怎么就那么狠心,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要。”

我不好意思咳咳:“没什么,我和凤家只是名义上有关系,我一出生就被抱走了,他们和我没感情很正常。”

“那殷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殷立疆两口子都不是善茬!你嫁过去他们给你委屈受吗?多好的孩子,可惜没个靠山!殷家是京城首富,你这样没背景的姑娘过去肯定是要受冷眼的!凤南天两口子真是狼心狗肺,虎毒还不食子呢!”夫人越骂越激动。

万爷爷见状握住夫人肩膀安抚她情绪:“好了慧玲,长烬不是没事吗?长烬我了解,这孩子嫁给他不会受罪的。”

夫人忽然想起来,紧紧攥住我的手追问:

“孩子啊,长烬对你怎么样?他啊,以前常来看我和江河,性子是冷了点,但人心细!属于面冷心热类型,他要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多担待,实在委屈就来找我和江河,我们给你撑腰!”

我感受到夫人的善意,抿唇甜甜一笑:“奶奶你放心,长烬对我很好,他人很温柔,我嫁过去以后都是他在给我撑腰。”

“那就好。”

夫人处事周全地指挥老爷子:

“江河,长烬的媳妇头一次到家里,你得按规矩给人包个红包。衣柜夹层抽屉里有一条粉水晶项链,你拿来送给这孩子,就当是我们给长烬和这孩子的新婚礼物了。”

老爷子和善的点头答了个好,起身去找。

我不大好意思收他们的东西,追过去阻拦:“那个,爷爷你不用这么客气,我是来给奶奶治病的,您不用给东西......”

“那不成,你今天帮了我们家这么大一个忙,谢礼该收的,总不能真的只给一盆花吧。”

万爷爷坚持要去柜子里拿礼物,我站在边上不知所措。

但,趁他拿东西的功夫,我突然察觉到柜子里有股阴寒之气......

“等等!”我叫停了老爷子拿东西的举动,有几分冒犯的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枚开光的黑曜石菩萨。

老爷子好奇问:“怎么了?”

杵在边上傻呵呵的章怀英见情况不对也快步赶过来,一眼就瞧出黑曜石菩萨不对劲。

“这菩萨,是从哪来的?”我面无表情询问。

夫人下床,走近说:“这是我小女儿嫣然去年过年在普华寺给我求的,有什么问题吗?”

小女儿送她的?

我瞧了章怀英一眼,章怀英意味深长地抿了抿嘴,没说话。

我把黑曜石菩萨还给万爷爷,淡淡笑道:“没什么问题,只是黑曜石属阴,奶奶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阳气轻,不太适合戴黑曜石。”

夫人点点头,看着那块菩萨吊坠,心事重重地叹气:“我知道了,孩子也是一片孝心。”

给夫人驱完身上的阴气,万爷爷热情地要留我在家里吃饭,被我不自在地拒绝了。

但临走夫人还是强行把家里刚炖好的排骨汤舀了一保温食盒,塞进了我怀里。

我拎着夫人给的汤和他们告了别,章怀英借机送我出万爷爷家。

迈出大门后,章怀英才和我说了万爷爷与他小女儿之间的恩怨。

“当初大小姐的离世对老两口打击很大,夫人三十岁才生了小小姐,因为心里对头一个女儿愧疚,老两口就特别宠爱这个小闺女,宠的她都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小小姐出生后,不管夫人给小小姐买什么东西,都买双份的,另一份,给早夭的大女儿。

万爷爷被调来京城任职,在这里盖了房子,还特意给大女儿留了一间屋子,夫人每年都会给大小姐过生日,过忌日。

由于小小姐青春期比较调皮任性,夫人就从不许小女儿进大女儿的房间,有一回小小姐在学校和人攀比,要买一件奢侈品,那时候正赶上升职在即阶段,夫人不想落人话柄,就拒绝了小小姐。

结果小小姐为了拿到钱,就撬了大小姐的屋子,把大小姐屋里的所有礼物全偷走卖了。

夫人得知这件事很生气,打了小小姐一巴掌,小小姐一怒之下,任性的直接把大小姐的屋子烧了,还把大小姐的遗像给摔碎砸在地上踩了好几脚。

此举彻底伤透了两个人心,从那以后,这件事就像扎在老两口心头的一根刺,万爷爷和夫人再也不愿意多管她了,就连五年前小小姐说要嫁给一个小公务员,万爷爷都没有阻拦。

或许是清楚自己女儿的脾气,知道即便阻拦小小姐也不会听,反正那回连我都能看出来姑爷不是个好东西,万爷爷还是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小小姐结完婚,和家里来往并不多,每次过来还都是替丈夫索要官职,逼着先生给姑爷走后门行方便。

去年除夕夜,小小姐回来了,黑曜石菩萨应该就是当时送的,但年夜饭父女俩就闹得很不愉快。

小小姐让万爷爷把姑爷调去油水厚的岗位,万爷爷这人又正直,坚决不肯给姑爷走后门,那晚姑爷和小小姐没少给市长甩脸子。”

我听完,忍不住揣度:“他闺女难不成会因为记恨自己父母,给他们送这种折寿的东西?”

章怀英见张秘书和车在远处等着,压低声和我八卦:

“这还真说不准,小小姐嚣张跋扈,刻薄面相!被两口子都溺爱得无法无天了,上高中的时候带头在班里搞霸凌,吓得夫人立马给她转学了。”

我摇头:“啧啧,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万爷爷这辈子官途太顺,总要在别的地方欠缺点。万爷爷家的事我不好多嘴,那黑曜石菩萨你记得及时处理掉。”

章怀英拍拍胸脯:“放心,交给我!”

我正要过去找车,章怀英突然一把拉住我,祈求道:“小师祖,我以后能去殷家找你吗?我想跟着你长经验!”

我耸耸肩:“这个你得和长烬商量,我们家的事他做主。”

章怀英失望地拉长脸:“小师祖你能不能出息点,你嫁给他不该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嘛,你应该把掌家大权拿过来,让他听你的!”

我淡定反驳:“可是他会给我好多好多钱啊,还会给我买很贵很贵的礼物。”

章怀英没良心地怂恿:“你降住他,他的所有钱都是你的!师祖你不能被眼前这一点点的甜头迷了眼,你要为长久打算!”

我叹气:“可他给了我一张黑卡哎。”

章怀英:“......那、倒也不是屈服一下。”

我无奈摇头,和他挥手告别上了车。

开车的张秘书热情询问我:“凤小姐,我直接送你回殷家吗?”

我嗯了声。

“好嘞!”张秘书熟练地启动车子,一脚油门急速行驶在郊区宽敞的公路上。

我抱着保温食盒安静坐在后排座位上,看着窗外急速掠过的风景,想了想,突然改变主意。

刚刚夫人盛汤的时候我可是闻见了香味,而且夫人煲汤用料很讲究,这一食盒的排骨汤里不知加了多少味珍稀药材,喝下去包强身健体!

今天出门办事也没来得及给殷长烬做汤,不如就拿夫人的汤顶上。

他那虚弱身体,刚从鬼门关逃出来就没日没夜地加班忙活,是该想法子给他好好补补了!

掏出手机,我本来想直接给他发信息的,但看了眼现在这个时间点,十一点半,他应该还没下班。

吴特助说他是个工作狂,现在改道去他公司应该能赶得上午饭。

犹豫片刻,我决定换个人骚扰。

前几天为了在凤家办事方便我和吴特助加了好友,今天他这个列表躺尸的好友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我快速在吴特助的好友聊天框里输入了一个:在?

然后发送。

吴特助那边秒回:在在在!夫人有何吩咐?

信息末尾还加了个猫猫敬礼的小表情。

我问:你老板在干嘛?

吴特助:开会吖。

我:又开会?他怎么每天都在开会。

吴特助:哎,昨天老板旷了两个会,今天肯定要补上,不过我刚才进去添茶,听见里面的几位老总在做总结了,看样子十来分钟就能结束。怎么了?夫人你找老板?

我:想!

吴特助:来!

我:方便?

吴特助:包的!

我:地址。

吴特助当即发了个位置分享给我。

另附上一句话:到了通知我,我下大楼接你!

我:谢!

吴特助:不用!

和吴特助精简的沟通完,我赶紧把手机定位交给了张秘书:“张秘书,麻烦你把我送到这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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