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走的时候，闺蜜和我嘲讽。
“他跑得好狼狈，真像路边的一条狗啊。”
我知道闺蜜一直很讨厌顾城。
顾城和我在一起时，什么都送，唯独戒指。
他只给沈月送。
有一次，闺蜜半开玩笑地问顾城，打算什么时候送我戒指。
顾城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助理送来一支玉镯子。
闺蜜气炸了：“我说的是戒指！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南南不值得一个戒指吗？”
顾城笑着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翘着二郎腿，玩世不恭。
“你急什么，南栀都不急，迟早会有的。”
会有的。
现在我手上戴的是陆川亲自送的戒指。
陆川从来都是做了在说，他永远不会忘记对我的承诺。
脸像有什么用？
顾城永远不是陆川。
新婚之夜，我和陆川一整夜都没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趁陆川还没醒，红着脸倒掉那些用过的东西。
刚下楼就看到顾城。
他靠在一辆迈巴赫旁边，天上飘着毛毛雨。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不知在这站了多久。
脚边是一地烟头，他的眼睛布满血丝。
一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南栀，我等了你一夜，看着你们熄灯。”
往日的骄傲荡然无存，他的视线躲过透明垃圾袋，却没躲过我脖子的吻痕。
顾氏集团的总裁、顾家的大少爷，失去所有骄傲和傲气，眼眶发红，声音嘶哑。
“南栀，你能不能照顾照顾我？
我生病了，好难受。”
从前他若是这么说，我一定会放下手里的所有东西，排除万难也要去照顾他。
有一次他在外地淋了雨，半夜给我打电话说他发烧了。
我坐着红眼航班，凌晨冲到酒店去找他。
量体温、喂药、做饭，什么都替他做。
可现在，我只能说一句：“小区右转是药店。”
顾城几乎有些站不住，吸了吸鼻子。
他以前多么骄傲啊，有钱有权，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可以随便踩死的蝼蚁。
顾少的名字，整个A城谁人不知？
所有人敬他三分。
可现在，他却在一个女人面前流了泪。
“南栀，你为什么要对他露出那样的笑容？
我真的是替身吗？”
他闭了闭眼，咬了咬牙，仿佛要说出多么难出口的话。
“即使是替身，也有机会转正，对吗？
南栀，我不能接受你和别人在一起。”
我无奈地在他眼前晃晃我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顾城却笑了：“那么小的钻戒，怎么配得上你？”
他从兜里掏出那个首饰盒，在我眼前打开，里面是一枚鸽子蛋大笑的钻戒。
“南栀，戒指我给你买回来了，把这个摘了，求你了。”
“陆川给我的买的，就配得上我，我只喜欢这个。”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顾城嘶吼着。
我叹了口气。
若是我把我跟陆川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说出来，他想听吗？
他能听得完吗？
我又何必说呢？
我是不恨顾城的，没必要如此杀人诛心。
毕竟这些年，我靠他的脸缓解了许多思念。
我想劝他放下。
可当我抬头，却在他身后看到一个令我惊讶的身影。
是沈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