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像是有一盆温热鲜血泼过来了似的,我整个人身上全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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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只感觉四周乌漆嘛黑的,还有一股子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谁的血,岑东离的?
我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浑身颤抖,弱声唤道:“岑……岑东离?岑东离?你……你不会死了吧……”
思及那天夜里的刺杀,又思及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的人,我突然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是一个刺客。
我想我大概犯了大忌,犯就犯,谁会管?
“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你怎么可以死!”
“我没死,不过马上要被你骂死了。”耳畔微喘的声音仍是那样轻松,可这一刻的我却是无比怀恋。
我抬起头,借着头顶五米之上的光亮才得以看清现在的情况——岑东离的断刃插进了石壁里,他抱着我,两个人挂在壁洞上。
我的心一松,长舒一口气:“血是谁的?”
“马。”
“你没受伤?”
“快被你重死了算不算?”
我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四殿下,请你正经点。”
放在我腰际的手渐渐收紧,他在我耳边说话,声音夹杂着几分暖昧:“晋兄保养得好啊,先前见到你这双手我就赞叹不已,如今搂着晋兄的腰,纤细竟胜女子三分,啧啧,晋兄若是女子的话那我……”
“我又不是女子,你放开我,我要下去!”未等他说完,我急忙打断他。
“可不能下去。”他低头看了看下方,轻声道,“下面可都是削尖了的竹筒子,若非我支撑在此,恐怕你我现下早已去了阎王殿。”
“我不要做你的累赘,也不用你拉着我,我自己可以。”说着就去摸我的佩刀,可我摸了半天也没摸着。
“别找了,掉马肚子上了。”
“哦。”安静下来之后,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
上面很安静,根本没有类似“四殿下不见啦、凭空消失啦、根本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