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粗糙,别练了。”
穆知沉不会关心除了他的脸和身体以外的东西。
会说出这种话,这很正常。
他应该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为了三十万如何的拼命。
温珩也没跟他争辩,驯服的点了点头,搪塞着,“好。”
穆知沉大手一揽 ,将他拥入怀中,压到身下,两个人挤着一张沙发,有点拥挤。
温珩需要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暂时还不想干这种事,只能找借口,“还没洗澡,我先去洗了吧,都是汗。”
“你还真是……”
“我没说要跟你做。”
穆知沉将头埋进他的肩窝,低声呢喃。
“那你想干嘛?”
穆知沉微抬眼帘,将视线止于他手腕上的伤疤,瞳孔暗了下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自残?”
温珩才不会说实话,毕竟穆知沉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怜悯,指不定还调侃自己一顿。
“心情不好,想自杀呗。”
温珩学着穆知沉,没心没肺的笑了下。
“是因为顾斐然吧。”穆知沉试探的话语,却很斩钉截铁。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他心咯噔一下,好像骤停了。
“不是。”
温珩不想袒露自己的心思,他嘴角依旧带着浅薄的笑,欲言未止,“是因为你。”
“你,毁了我。”
而他现在还很荒唐的 ,跟这个当初毁了自己清白的混蛋,几乎每日都共处一室,同床共枕。
穆知沉将自己的视线,从对方那张苍白清冷的脸上,收了回来,揶揄着,“小珩,你嘴里还真是没一句实话。”
“那你呢?”温珩淡然置之,反问他。
“当然,我不屑于骗人。”穆知沉毫不犹豫的说道,这果断的回答,让温珩差点信以为真。
好可笑。
温珩对于这种你瞒我瞒,互相觊觎算计的筹码,早已屡见不鲜,反正在穆知沉面前,他是不会吐露一句真心话的。
当然穆知沉肯定也不会相信自己。
穆知沉从压着他的姿势,重新起身,站了起来,前面的光线被对方高大挺拔的身躯,挡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压的他在黑影里,险些喘不上气来,如覆阴霾,面色难堪。
再过几天的时间,就要到比赛了,温珩愈发努力练习,根本不敢松懈一下。
但是白天在学校练完,晚上他就不会在家里练了,因为生怕穆知沉神经发抽,哪天一个不开心,把自己的小提琴砸了。
这段日子过于异常的平静忙碌,甚至让温珩差点忘却了,之前深埋遗留在自己体内的痛苦怨果。
比赛地点设置在大学城容纳面积最大,范围最广的音乐厅,赞助方这次似乎是下了重金,将这次的举行地又重修了一遍。
参与评分的评委都是些资历深厚,对音乐方面有高成就的音乐家。
同样参与这次比赛的人员,也包括了李瞻,他虽然成绩不好,但当初也是靠着艺术生名额,保送进来的。
看到温珩那么用功,李瞻吊儿郎当的在那里折着纸飞机,叠了一个又一个,故意挑衅他,“学长啊,别那么努力了,名额都是内定好了的。资本家可不会让自己的钱,流入穷人手里的。”
温珩一个头两个大,不想理会,刚走远,一个纸飞机又射了过来,刚好与他的肩膀擦边而过。
李瞻继续说道,若有所思,“学长也不算穷人,算落魄的贵族子弟,哈哈哈哈……”
他捂着胸膛由内而外的笑,肆无忌惮,这铜铃般的清脆声音,此刻却宛若蛆虫被踩碎时喷出的恶心粘液,阴魂不散地喷在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上。